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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军闲谈 我和书的情感故事

2023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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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咬咬牙、跺跺脚买下了这本书,现在就放在办公桌边,闲暇之时,随手翻看,也算对得起我省下的那几份好菜了。
过了“知天命”之年,回头看自己的时候不禁多了起来,循规蹈矩五十余年,过的基本是波澜不兴日子,可记之处寥寥。只是对自己如何走上了舞文弄墨之路,颇有些不解,细细思量,大概与我对书的情感有关吧。看到眼下人们都在呼吁为学生书包减负,不禁让我想起当年读书时的故事,那可真叫人难忘。
我家既非书香门第,又非耕读传家,要说是三代贫农肯定是说少了。爷爷常说,他小时替人放猪,秋天无鞋,是把脚插在热猪粪里焐着的。可我对书却有着天然的感情,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就从我上学来说吧,当初家里送我上学时,我只有虚六岁,按现在的算法满打满算也就是五岁半,倒不是我有神童的嫌疑,而是因为当时妈妈必须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奶奶又要照料叔叔家的孩子,把我放到学校由老师照看就顺理成章了。没想到的是,到了学校的我不仅学进去了,而且还成为了老师喜欢的好学生,因为我爱上了读书。
不过,我整个小学时期正值“文革”之时,除了课本之外,书是极难找到的奢侈品。因此,发生一些故事也就不可避免了——
每年的寒暑假,总要去姥姥家住上一段,姥姥哄我最好的一招儿,不是给我弄什么好吃的,找什么好玩的,而是满屯子给我找书。一本小人书,也就是连环画,足够我消消停停待个大半天的,如果是本“大书”,大概一个假期都不会作祸了。记得有次姥姥找来一本没皮没底前后都掉了一些页子的破大书来给我看,我马上从淘小子队里掉了队,虽然我迄今也不知道这本书的名字,可故事却记下了很多。从这本书里,我看到了“锅生儿子的故事”,为巴拉根仓用计坑了贪心王爷的一口大锅而高兴;我看到了嘎达梅林故事,为他的妻子牡丹劫狱之前先枪杀了自己的孩子而震惊……
为了看书,小时候没少挨揍。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也不能例外。上小学三年级时,因病休学在家,比锅台高不了多少的我就开始给家人做饭了。有一次,忘记了从哪里找来一本书,就一边烧火一边看书,锅里饭都糊了还在续着柴火,妈妈回来后,一手掀开锅盖,一手抢过书扔到了灶膛里,随后就是一顿揍。还有一次,妈妈让我到邻居家里借点东西,正巧看到他们家炕上有一本《林海雪原》,我就爬在门后炕上看了起来。东西没借回来,人也不见了,家人到处去找我,邻居家也帮着找,谁也没想到我就爬在门后,等我看完起来,已经是晚上了。回到家里,自然少不了又是一顿揍。
不过,热爱读书,也有讨人喜欢的时候。爸爸工作在公社粮库,粮库也是我和我的伙伴们常去玩的地方。粮库的化验室因为里面有些化验仪器,自然比较重要,加上化验员老翟头性格比较怪,不喜欢小孩子吵吵闹闹的,一般是没有小孩子敢去他的办公室玩,可他偏偏喜欢我去他的办公室玩。因为我到了化验室,既不淘,也不作,只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他订阅的两本文学杂志。有一回我从窗户看到新杂志来了,可门锁着,我就从两米高的墙上翻进去,看完了才爬出来。事隔多年,杂志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不过,有一件事儿我记得很清楚,就是白先勇先生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最先在这里的杂志上读到的。
还有一件让我记忆深刻的事儿,就是当年曾抄书学习。我初二毕业正赶上改学制,初三一开学,就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当时教材奇缺,两个班的学生,只有十几套教材。怎么分呢?校长、老师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抓阄,大家听天由命。结果,几名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同学都没有抓到书,当然也包括我。那时候刚刚结束“十年动乱”,同学们读书的劲头儿非常足,想要借人家的书读,根本做不到。于是,我放了学,就赶紧做家里的活儿,晚上到一位有书的好朋友家里抄书学习。他的父母对我很好,不嫌我在他家学习费电,晚了还常常给我们做点儿东西吃。要知道,那时,一个人的工资也就是三四十元,养活一家人那是相当的难,多出一张嘴来吃东西,那就更难了。
抄书读的日子并不长,可在我的脑海中却留下了深刻的记忆。那是因为抄书学习激发了学习热情。谁都知道抄书自然是又累又麻烦,可是,一本书亲手抄一遍,犹如事先预习了一遍,对书的内容熟悉了许多,老师再讲起来,很容易就懂了。不但没耽误我的学习,反而提高了学习成绩。
抄书学习的经历,更培养了我对书的热爱。虽说不上爱书如命,却也十分珍惜。记得上大学时,我和几个同学常到天津古籍书店去买打折的旧书,家中书架里的那套百花文艺社出版的散文丛书,还有鲁迅先生的几本小说、杂文集等,都是在那里买的,多则一二角钱,少则只有几分钱。一次在校门前的书店看中了一本《历代词萃》,三点零八元的价格,让我犹豫再三,几次拿到手中,几次又还给售货员。要知道,那时候学校食堂里最贵的菜也只有零点三五元,最后我还是咬咬牙、跺跺脚买下了这本书,现在就放在办公桌边,闲暇之时,随手翻看,也算对得起我省下的那几份好菜了。
如今,喜欢的书早已装满了书架,随着从新闻采访一线转岗到杂志社工作,读书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而且我正在幻想着,这书架上能有一本自己写的书呢。
网友评论:
能够如此热爱读书,和书籍之间产生浓厚的情感故事,看得出作者是一个热爱生的人。
小编结语:读书能陶冶人的情操,读书能磨练人的意志,和作者一样爱上读书,爱上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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