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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名人轶事辑览.TXT

2023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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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序
轶事,或称轶闻遗事,指不见于正式记载的事迹和传说,一般多为野史、杂记、稗官笔记之类的说部之书及其他非正规史书的记述和传闻。轶事是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历来为史家所注重。早在司马迁纂修《史记》时就网罗天下放失轶闻,多所采录。他在《管晏列传》的论赞中说:“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及《晏子春秋》,详哉,其言之也。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论其轶事。”唐朝史学家刘知几在《史通•暗惑》中也说:“且案太史公云,黄帝、尧、舜轶事,时时见于他说。”可见轶事在其所著史书中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以后不少史家也大都注意对轶闻遗事的搜求和采用,东汉史家班彪为续《史记》亦曾“继采前史遗事,傍贯异闻,作后传数十篇”。明末名臣兼学者叶向高很重视对稗官野史传闻的搜集,曾编有《说类》一书,并说:“稗官家言自三代时已有,而后莫盛于唐宋,学者多弃而不道,然其间纪事固有足补正史之所未及,而格言眇论、微辞警语,读之往往令人心开目明、手舞足蹈,如披沙得金,食稻粱者忽啖酥酪,不觉其适口也。”清初修《明史》时,对明史具有很深造诣的著名学者黄宗羲虽没有直接参与此书的编纂,但却发表许多修史的意见。他亲自起草了明史的条例,并提出:“年月依国史,官爵世系取家传,参详是非兼用稗官杂说。”说明他对野史轶闻之类的记载也极为重视。晚清学者王韬也曾说,“裨史虽与正史背,而间有相合”,“足以扩人见闻”。又说“野乘亦可怡情”,主张研究历史,“取资于裨史,折衷于正史”(引自《韬园尺牍》卷2)。尽管正史也采用了部分野史、轶闻,但毕竟是有限的。各朝各代在正史之外所谓野史、稗说、轶闻、杂说的流传,内容极为丰富,有许多为正史所不载。不可否认其中有些属于小说家言,并无史学价值,但我们又必须看到有相当多的内容,可与正史相参照,可补正史之不足,有的甚至可以纠正正史之误。
许多学者在进行学术研究的过程中对于轶事予以关注,民国初年所编的《清儒学案》的附录中已有不少这方面内容。钱穆的《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也略有涉及,如在毛奇龄一章的叙述中就有“西河遗事”,潘用微一节中也设有“潘用微轶事”。梁启超的《清代学术概论》虽没有专门标出,但在叙述人物的过程中也有所运用。如在戴震一节中曾提及戴震十岁时与塾师质疑问难之事。轶事之学术价值于此亦可见一斑。至于不少轶事为文学家所取资之素材,演绎成小说,屡有所见,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这里就不烦细述了。
正因为这些野史轶闻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以人物为中心的轶事更为引人注目,因而有学者留心收集整理并编成专书。昔人有《宋人轶事汇编》之举,近人又有《唐人轶事汇编》之作。广搜博采,内容丰富,为学者所取资,皆可与正史相辅而行。其有功学林不可忽视。
清代的野史、笔记、杂录及文集等数以千计,数量之多,为前代所不及。有许多关于清代人的遗闻佚事散见在其中,为正史所不载。或载之,而语焉不详。而从这些野史、杂录中可以大大地弥补其不足。民国初期曾有浙江绍兴人葛虚存所编《清代名人轶事》,据作者自序所云,编纂此书是因“其间异闻、奇迹,均足动人兴趣,增人智慧,以引其入德之方”。显然此书之宗旨意在劝惩,并非广泛收辑资料,拾遗补缺,辑残存轶,以广见闻,以便深入地了解清代历史,又未注明出处。而且篇幅有限,全书分类编辑,共十六卷,五百七十三条,仅二十余万字,许多人物轶事并未能网罗。几乎与此同时,浙江学者徐珂所编之《清稗类钞》亦问世。此书从野史、笔记、杂说、文集及报章中广为收罗有关清代的朝章、掌故、轶事等,并间有考证,全书分九十二类,共一万三千五百余则,仿《宋稗类钞》之体例编纂而成。内容丰富,蔚为巨制,对于清代历朝大事、各类人物、政治文化、典章制度均有记述,不失为一部很有史学价值的文献资料,为许多学者所注重。但其书仍有其不足之处。一是因并非以人系事,对于研究和了解某一人物有诸多不便;二是没有注明出处,不免降低了它的文献价值;三是内容亦有所限,仍有不少未涉及到的地方。因此编一部具有相当规模的清人轶事汇编还是非常必要的。自丁传靖《宋人轶事汇编》问世后,轶事汇编已经成为正史外的一种史书编辑体例。现在《唐人轶事汇编》也已出版,而本书的编辑将填补清代有关此类书籍的空白,同时对于清史的研究也提供了有一定价值的系统文献资料。并且,从古籍整理的角度来看也有重要的意义。
笔者近年一直从事古文献学和清史某些方面的研究,接触了许多有关清代的笔记、杂录、野史、轶闻、诗话、谈丛之类的所谓说部之书,以及一些文集、年谱等,有六七百种之多,发现有关清代人物的遗闻轶事方面的资料异常丰富。很早就想编纂一部有关清代人物轶事资料汇编的书,于是从1992年开始着手,将散见在各书的资料一条一条地进行搜集整理,力求巨细毕具,网罗无遗,年深日久,积沙成塔,集腋成裘。老天不负有心人,历时差不多十个寒暑,终于独立完成了本书的编纂。
本书参照《宋人轶事汇编》的体例,略有所变通编辑而成。考虑到各方面的制约及其需要,并未将众多清代人物全部囊括其中,经过删削,选录了清代具有一定影响的各类人物四百余人,名之曰《清代名人轶事辑览》。全书共约二百二十万字左右,虽不能说是鸿篇巨制,其收罗之完备,人物之众多,内容之丰富,却是以往同类之书不能相比的。此书对于研究清代的政治,经济、军事、历史、文学艺术、科学文化具有多方面的价值,可弥补《清史稿》之不足。同时又具有一定的可读性。
在编纂中深感选择好的底本和进行认真的校勘是保证本书质量的重要环节。即使是用了好的底本也难免出现讹误,因而校勘显得尤为重要。古人云:校书如扫叶,随扫随生。这样辑录数百种书而荟萃成的大部头书,不进行多次反复认真地校阅和勘对是不能令人感到放心的。几乎每次校阅都发现很多错讹脱衍等现象,有些个别的讹误,往往查阅多种版本才能认定。应该说编纂者和出版社为此下了很大工夫,纠正了许多讹误,扫清了不少疑点,成绩很大。尽管如此,仍感到心有余悸。在这里诚恳地请读者给予批评指正。同时还必须说明的是,书囊无底,善本无穷,尽管在编纂此书的过程中,多方网罗,力求完备,仍然还会有不少“珍本秘籍”,一时难以目睹,遗珠之憾在所难免,希望能得到读者的谅解。本人一定会为此书的完善继续不懈的努力。
本书为国家高校古籍整理委员会给予资助的项目,本项目在完成过程中,得到了辽宁省教育厅科研处的大力支持,得到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大力协作,辽宁大学图书馆古籍部提供了许多方便。在最后定稿过程中,我的研究生孙运君、徐宏、王绪为校阅此稿花了不少工夫,在此一并表示诚挚的谢意。
李春光
2002年10月3日于沈阳颐心斋
序凡例
参照《宋人轶事汇编》而有所变通。体例力求严正有法。
一、以人系事,分类编纂,但不设类目。大致顺序为皇帝、后妃(附太监)、亲王、名臣、维新派及革命党人、学者、诗文家、名将、科学家、艺术家、侠客、名女等。各类所收人物,以时代为序。
二、每个人物前冠有百余字左右的简明小传,说明生卒年,里贯、仕履,注明室号、别名、谥号。
三、轶事内容以时间为序,时间不明者,置其后。每条轶事未有标题者,前加小标题,以求醒目。原有标题者,基本保存原貌,如有不当者,略有改动。
四、引文注明出处,包括书名、卷数。
五、各书轶事相同者,去其重复,而力求取其最早者,详略不同者,取其详者。内容略同而有异者,在本条下用小字补录。
六、校勘力求准确无误,发现讹误以他本校正,无他本可校而有疑者,在括号中注明。
七、后附引用书名目录,注明作者及版本。
第一册(1)太祖努尔哈赤(1559—1626)(1)
后金建立者,满族爱新觉罗氏,名努尔哈赤。明万历时统一了建州各部,受明封为都督佥事、龙虎将军等。他创立了八旗制度,创制了满文。万历四十四年(1616)建立后金,称金国汗,建元天命。与明朝对立。萨尔浒之战击败明军,进入辽河流域,天命十年(1625)迁都沈阳,第二年在宁远之战中受伤,不久病逝。追尊为太祖。
隶李成梁标下
大清太祖,讳奴儿哈赤,兴于开元塞下,用兵最强,所向无敌,以后渐并海西建州诸部,遂成帝业。初,宁远伯李成梁之诛阿台(右卫指挥使王杲子),屯王台(左都督加龙虎将军)所属建州部教场子塔失并从征阿台,死于兵。塔失有二子,长即太祖,次速儿哈赤,俱幼,李成梁抚之。太祖既长,身长八尺,智力过人,隶成梁标下。每战必先登,屡立功,成梁厚待之。太祖亦尽死力,成梁俾为都指挥,领祖父遗众。太祖乃将弟速儿哈赤俱走之东方,有众千余,渐北侵张海、色失诸部,蚕食之。
初,建州贡彝色失杀其弟札力,遗孤英革养于色失,长,报先人之怨。于是弑色失及其妻子四人,仅遗一子咬郎,得逃遁阿郎泰寨。英革知之,往投太祖,合兵围阿郎泰,阿郎泰杀咬郎求解免。太祖竟焚其室庐掠其人畜去。河北部张海亦有怨于太祖,尽携家室奔海西,投都督歹商。太祖以为歹商何为匿我仇雠乎?遂大掠海西。边吏檄谕还所卤及献盗边者。太祖谓曩所卤人已杀死,不可复生,仅献牛二头、盗边实老鸦堡彝纳答赞、小色失、凡永住与佟绰乞偕来,令诚以佟绰乞属我,得严约束,不复犯塞下。边吏知其诈也,不听。当是时,海西北关函()卜寨、那林孛罗方西人以儿邓攻歹商急。太祖怨歹商,因合那卜二酋图歹商。李成梁发兵围那酋寨,二酋请降,为平海西二关贡敕以和诸酋令歹商逐张海还建州以弭其衅。已而,太祖求婚于歹商,遂罢兵。太祖时于抚顺二关诸堡送所掠人口,自结于中朝。居顷之,住牧木札河部彝克五十等掠柴河堡,射杀进骑指挥刘斧,朝廷宣谕建州,即斩克五十头及被卤人民以献。
《山中闻见录》卷1
奴儿哈赤之阴谋
自觉昌安、塔克世父子为尼堪外兰与明将李成梁所杀,奴(努)儿哈赤及弟速儿哈赤(一名舒尔哈齐)尝欲为祖父复仇,明不胜其扰,曾仍给书,令为建州右卫都督,并封龙虎将军。
是时扈伦(一称呼伦)国,有乌拉部、哈达部、叶赫部、辉发部,明人呼之为海西诸部。就中惟哈达部长蒙格布禄,叶赫部长纳林布禄,亦封龙虎将军。
蒙格布禄最忠顺于明,他部有所谋,辄先告,得为备。诸部长皆恶之,奴儿哈赤尤甚。会蒙格布禄与纳林布禄相仇杀,蒙格布禄力不敌,请援于明,不许。请入备边,亦不许。遂以三子为质,求救于奴儿哈赤,奴儿哈赤乘机袭执之。明边吏闻其事,遣使议援,奴儿哈赤外恐明之声罪致讨,内实利其部落之广也。乃伪以女许蒙格布禄,而阴纵其妾与通,徐以私外母名杀之。明边吏遣使责奴儿哈赤曰:“尔何故伐哈达而取其国耶?其复还之。”奴儿哈赤惧,乃仍以其女妻蒙格布禄长子吴尔古岱,送还国。并遣其次子归之明,以塞前责。且诡言曰:“蒙格布禄与噶盖谋叛,故诛之也。”明边吏因循置之。奴儿哈赤之轻视明,自此始。已而叶赫仍攻哈达不已,奴儿哈赤遂复据哈达,并攻叶赫、乌拉、辉发,灭之。由是扈伦国之四部尽亡。
《满清外史》
太祖起居琐记
上自二十五岁与额赫库伦战,即长于用兵,能以寡胜众。每临阵,敌兵未集,上已出奇胜之。又善射,发无不中,敌将未遑反射即受矢而殪。每出兵,所遣谍者,□先见敌,或遇敌之侦卒,肉搏辄胜。战时,敌军刀矢常若虚发,而上所率兵射必透甲刃必断,如有神助。故频年征讨,而我师贤将未丧一人。西至于明,东至于海,南距朝鲜,北达蒙古,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盖天眷独隆,非尽人力也。然犹谦谦令德,未尝有骄矜之意,每战胜辄谕诸将士曰:“吾仰荷天眷,不敢因骄而慢,凡事一以敬慎出之,汝辈所当法也。”
上微时忠亮公正,语不轻发,族人有争必婉言劝阻,劝阻不从则判别其是非,治以应得之罪。执法公而赏罚信,不以恩仇异,不以亲疏间,故族人有事必以诿之。嗣此每有征伐,俘获人物无问多寡,悉令均分,不使偏颇,故士卒无不感奋用命。上恒谕诸子曰:“凡为人君者修德行仁,乃成功之兆。嗜利施虐,乃败亡之机。我夙喜闻古人之嘉言懿行,孳孳以为不足,尔辈年事既少,闻见自寡,务宜博闻强记,法古存诚,此修身之要也。”
上日寝二三次,然不能寐,辄在枕上默思诸贤良忠勇之臣,孰已跻身青云,孰尚辱在泥涂,孰四十无子而无力纳妾,孰壮年丧偶而无力续娶,更念国中家资殷实者有几,而穷饿垂绝之人,何其众多,故每寝兴即以妻妾牛马衣食赐人,又恒谕诸子曰:“用人之道,宜因人用之。夫人有所能即有所不能,有所善即有所不善,勇于战阵者用之战阵,长于辞令者用之使命,各视其人而已。岂能求全责备于一人之身哉!所谓知人善任随材器使,不可不察言观色也。”
《满洲秘档》
太祖行军琐记
上在军中,其卧处冬则立寨,夏则掘壕,放马于内,命士卒挟弓矢逻守壕寨之外,鸣金报时,故人马皆不逃散。晨起进兵,绝不费事。后虽削平诸国而小心翼翼,久而不变。每出田猎,无论何往,必备甲胄兵器,因见废疾贫苦之人徒步跋涉,不胜艰苦,心焉悯之。乃伐山通道,修筑桥梁,填治陂泽,以便行旅。又喜以善言诲人,往往令人罥若发蒙,欢喜奉行。国内要塞,悉命士役乘暇修筑营垒,以资守备。又选听讼公正者,命为大臣八人,佐理四十人,令勿索财物秉公执法。凡诸贝勒大臣,每五日集朝一次,协议国政,军国大事均于此决之。
《满洲秘档》
太祖谕崇节俭
乙卯年三月上谕群臣曰:“贝子娶媳,筵宴可宰牲九口,大臣六,群从三,毋得越度,致蹈奢靡。倘女家贫乏,可无庸宰牲肆筵。以示体恤而崇节俭。大臣奏曰:“婚嫁筵宴,似宜从丰,昭大体也。”上曰:“两家婚嫁肆筵宰牲,使众醉饮,意非不美,然列席之人大都轻裘肥马,家有余粮,与其食此富人,何如宰牲造饭,以济饥渴。夫普天之下,贫困饥渴之人何可胜数,博施济众,为人上者分内事也。何必侈纵无度,添锦上之花,以夸富贵哉?其各体节用爱人之心,以章俭德毋违命也。”
《满洲秘档》
太祖训诸子
乙卯年,上训诸子众贝勒曰:“贤者不尊之、显之,则贤者何由而劝。不肖者不诛之、黜之,则不肖者何由而惩。毋嗜利而宜嗜义,毋好货而宜好德,盖为国之道,莫贵于德义,我自昔行之不怠,汝等识之,我所以训汝等者,惟此而已。”
《满洲秘档》
第一册(1)太祖努尔哈赤(1559—1626)(2)
赏仇
《方略》:甲申年九月,攻翁鄂洛城,有鄂尔果尼者潜射太祖,伤首贯胄。太祖拔箭还射,敌应弦而踣。太祖被创,流血至足,犹鏖战不已。又有洛科者突发一矢射太祖,砉然有声,穿锁子甲护项。太祖拔之,镞卷如钩,血肉迸落。众竞趋而前,欲扶掖,太祖恐为敌窥,谕止之。时项下血涌如注,下而迷仆,少苏,裹创,迷而复苏者数四,苏辄饮水,凡一昼夜,血犹不止。创愈,复攻城,克之,获鄂尔果尼及洛科。诸臣请诛之,太祖曰:“两敌交锋,志在取胜。彼为其主乃射我,今为我用,不又将为我射敌耶?如此勇敢之人,若临阵死于锋镝犹将惜之,奈何以射我故而杀之乎?”遂授鄂尔果尼、洛科各一牛录,隶三百人。众皆颂上大度云。
《清帝外纪》
叶赫贝勒识太祖为非常人
初,叶赫贝勒扬吉弩识太祖为非常人,言我有幼女俟其长,当奉侍。太祖曰:“汝欲缔姻盟,盍以年长者妻我?”扬吉弩曰:“我非惜长女不予,恐未足称嘉偶。幼女容仪端重,举止不凡,堪为聪睿贝勒配耳。”太祖因聘焉,是为孝慈高皇后,诞生太宗文皇帝。尧门轩渚,代绪遥遥,圣女来归,实启万年灵长之祚,盖非吕公、窦毅辈,仅识英物者,所能等觐已。
《郎潜纪闻二笔》卷15
诅咒叶赫女
奴儿哈赤尝聘叶赫部布扬古之妹,欲以为妻。寻叶赫与满洲失欢,得明之援,布扬古将以妹适蒙古喀尔喀部贝勒巴达尔汉之子莽古勒岱。满洲诸贝勒等闻之,请乘其许而未行,发兵往夺。奴儿哈赤知是事为明之主动力,畏明之威,不敢妄动。诡谓之曰“此女之生,衅所由起,实非偶然。哈达、辉发、乌拉三国皆因此女兴兵构怨,相继灭亡。是此女召衅亡国,已有明验。今明又助叶赫,不以此女与我,而与蒙古,天殆欲亡叶赫以激怒我而启大衅也。若奋力征之,纵得此女,徒致不祥。即归他人,亦必不永年。吾知此女流祸已尽,死期将至矣。”诸贝勒等仍欲兴师,再三请,奴儿哈赤终以畏明之故,不之许。后叶赫以此女嫁蒙古,未一年果亡。昔司马仲达诅咒诸葛武侯谓孔明食少事烦,其能久乎?奴儿哈赤之诅咒叶赫女,殆与司马仲达同一口吻,惜无以巾帼遗奴儿哈赤者。
《满清外史》
释刺客
《开国方略》:太祖警悟轶伦,临机应变,仓猝合度。尝夜寝,闻户外有声,佩刀潜出,果见贼,遂以刀背击仆之,呼缚。近侍曰:“是欲害吾主也。杀之,何必缚?”太祖曰:“若杀此贼,其主必显与为难,倘加兵于我,众寡不敌。”乃佯询曰:“尔非盗牛来耶?”贼以盗牛应,遂纵之去。又一夕,将就寝,忽心动,遂起,佯如厕,昏黑中见隐然有人如探伺者,乃控弦以待。俄而贼逼,射之,贯其足,踣地。询其名,为伊素,久谋仇害者。诸弟请杀之,太祖曰:“此非汝等所知,杀之适以启衅,我又何肯以杀人为他人借口耶?”遂释之。盖御物深沉有大度类如此。
《清帝外纪》
奴儿哈赤畏假都督
奴儿哈赤之建元天命也,为明万历四十四年。越一载,始书七大恨告天,以与明为仇。然其未建元之前,尚视明帝如在天上,明臣如在云汉,不敢与较。观于待明之假都督可见矣。
初,满洲每岁必贡蜜于明,兼开蜜市。考蜜之用,相传炼为糗粮者,迨万历四十年后,不复贡。明之边臣,未敢据实入告。次年四月,巡抚都御史郭光复,新莅任,知其事,潜使辽阳材官萧子玉,假称都督衔命问故。子玉乃盛设仪仗,自乘八人舆至满洲境,扬言天使降临而不郊迎,将以无礼致诘。奴儿哈赤闻之,大恐,亟属橐键迎于道左,供具甚丰腆。子玉乃问其不贡市之由,奴儿哈赤肃立对曰:“本部之蜜犹中原五谷也,五谷有不登之年,将谁是诘耶?本部五年来,花疏蜂少,是以不供。俟春秋花满,酿熟蜂衙,当复贡市如初。”子玉旋得厚赠而返。未几,奴儿哈赤始知其伪,然已无及矣。
《满清外史》
太祖击败叶赫哈达
太祖击败叶赫哈达等于古綜山一役,九部合兵,分三路来侵。上遣武理堪往侦,由东路行百里许,度岭,群鸦竞噪,若阻其行者,欲还,鸦乃散。再行,鸦复噪,飞鸣扑面,几不能前。武理堪异之,骑归以告。太祖命由札喀路向浑河部侦之,亟驰往,果见敌兵。
太祖闻叶赫兵来,时已夜半,恐我军昏夜出,致惊国人,传语诸将,旦日启行,遂就寝甚酣。妃富察氏呼上觉,谓曰:“九国兵来攻,何反酣寝耶?岂方寸乱耶?惧之耶?”太祖曰:“我果惧,安能酣寝?吾若负彼,天必厌之,安得不惧?今我顺天命,安疆土,彼不我悦,纠九国之兵,以戕害无咎,天必不佑也。”安寝如故。次日,祝告堂子以行,果获大捷,斩级四千,获马三千匹,铠甲千副。正正堂堂,以整以暇,而破九部一万之众,自此军威大震,远迩慑服。
《郎潜纪闻二笔》卷15
破九国兵
《实录》:癸巳秋,叶赫诸国来侵,上驻军。夜,就寝甚酣,妃富察氏呼之觉,谓曰:“尔方寸乱耶?九国兵来攻,岂酣寝时耶。”上曰:“人有所惧,虽寝不成寐。我果惧,安能酣寝?前闻叶赫兵三路来侵,因无期,时以为念;既至,我心安矣。今我顺天命、安疆土,彼不我悦,纠九国之兵以戕害无咎之人,知天必不佑也。”安寝如故。明日战,大破之。
《清帝外纪》
太祖设四关与明互市
本朝肇基于明季。太祖时,以势招徕各路,明亦遣使通好,岁以金币聘问。太祖因辟四关与之互市,以答其意。一、抚顺,即奉天兴京厅之抚顺城。二、清河,即奉天之西北边门。三、宽甸,即奉天凤凰厅之宽甸县。四、盭阳,即奉天之东南边门。满洲本境所产东珠、人参、紫貂、玄狐、猞猁狲诸珍异之物,悉听贸易,概无所禁。而长白山之鸭绿江路尚有抗阻者,太祖乃遣兵招抚之,尽收其众。时天命辛未春正月,满洲与明固尚对峙为敌国也。
《清稗类钞•农商类》
太祖树木纳谏
天命五年六月初四日谕曰:“国人设有下情欲诉,恐不得上闻者,可树二木于门外,其有欲诉之言,书而悬之于木,朕当览其词,晰其颠末而按问焉。”遂树二木于门外。
《满洲秘档》
第一册(1)太祖努尔哈赤(1559—1626)(3)
太祖谕厚待仆夫
天命六年二月,上谕曰:“君者泽荫其臣者也,臣者敬礼其君者也。故凡身为人上者,宜爱恤其下;在下者宜敬礼其上,大而一城,小而一家一族,莫不如是,不特君臣然也。仆夫力耕以供其主,不敢自私,家主于战陈田猎之际,苟有所获,必赍其仆无所吝惜,则上下相亲矣。去岁朕曾切谕尔众宜勤耕织,俾仆夫咸无露肌之苦,诚恐仍有偷惰酷虐之徒甘冒不韪,用是重申前命,谕尔臣民嗣后凡遇荐新之时,宜各以丰衣美食,颁给仆夫,其居官治人者尤宜一意廉明。庶几,天心悦,人情和,无往而不利矣。尔众其各恪遵勿违。”
《满洲秘档》
太祖拔沈阳城
天命六年二月初十日,发兵征明,十一日夜半有青白气,自西徂东,横亘于天。初在月晕之北,渐移至月晕之南而没。是晚明人侦知我师夜至,举燧驰告沈阳。十二日辰刻我军至沈阳,营于城东七里,设立本城于浑河北岸,即选精壮渡河攻掠,仍退归河北。进逼沈阳,明兵出城阵于堑内,我军退宿木城中。十三日卯刻我军悉披马褂,布置螲车进攻沈阳城。明人掘堑十层,深可五尺,剡木树堑底。堑内一箭之地复浚壕一,沿壕树木为栅,高可数丈。近城又有大壕二,广五丈,深二丈。壕底亦树木椿。大壕之内布置螲车,车各设大炮二,小炮四,车间相去一丈,垒石为栏,马墙高可三尺,墙间留炮眼五处,防守极形严密。及我军进攻,至辰刻明兵七万人俱溃,阵斩总兵贺某、尤某及观察使、副将、参将、游击等官三十余人。其余千总、把总等官死者不计其数。遂拔沈阳城,尽歼城内明兵。
《满洲秘档》
太祖定都辽阳
天命六年四月,额驸扬古里之子卒,扬古里欲归葬于撒尔浒,上乃御殿谕扬古里曰:“尔子当葬此,何必归葬撒尔浒?尔贝勒大臣等,尚以辽阳为不可居,况齐民乎?何怪天丧尔子以示警也。昔吾国人恒以无盐而迁徙辽阳,今辽阳已得,辽东诸路悉降,何为弃之他适?且吾之得辽阳如鱼之得水,谓必弃水而自困于沙石之上,有是理乎?昔大金阿骨打汗兴兵征宋及蒙古,然当阿骨打汗之世宋兴(与)蒙古犹未尽服,及其弟乌珠汗即位,始尽降服。又蒙古青吉斯汗亦未令宋人悉服,及其子索格伊汗即位,始尽降服。今吾为尔等平定大业,尔等反不欲乎?何其谬也?”遂决议定都辽阳。
《满洲秘档》
太祖赏乡人献绿瓷制器
天命六年六月,海洲所属析木城之乡人献所制绿瓷盆盎之属,三千五百有十,上曰:“珠玉金银,固可宝爱,然寒者不可以为衣,饥者不可以为粟,岂如贤才技士之为益于人者大乎?今析木城乡民献所造绿瓷器皿,此真有益于国家。胜珠玉金银万万矣。该乡民操此良技,不可不予以赏赉,用示鼓励。”
《满洲秘档》
太祖躬行节俭
太祖尝出猎,雪初霁,虑草上浮雪沾濡,撷衣而行。侍卫辈私语曰:“上何所不有,而惜一衣耶?”太祖闻之,笑曰:“吾岂无衣而惜之,吾常以衣赐尔曹,与其被雪沾濡,何如鲜洁之为愈。躬行节俭,汝等正当效法耳。”自是八旗臣民无敢以瞉衣华服从事者。
《清稗类钞•廉俭类》
太祖赏克辽东功
天命六年七月初三日,以克取辽东,上御殿,宴总兵以下,备御以上。左右列座,上亲举金卮饮之,各赐衣一袭,众拜谢。谕曰:“明之万历帝,土广民众,不知自足,反欲侵夺我国之地,故致丧其将士,而又失其疆土。此天之厌明而佑我也。然朕仰承天眷,得至于斯者,亦赖尔诸臣之力,酒一卮,衣一袭,岂足以酬功哉!惟念尔贝勒众军攻战之劳,以此表朕心之嘉悦而已。”
《满洲秘档》
太祖谕计口授田
天命六年七月为计口授田事,谕曰:“海州一带,有田十万日,辽阳一带有田二十万日,共三十万日,宜分给驻扎该处之军士,以免闲废。其该处人民之田,仍令其就地耕耘。辽阳诸贝勒大臣,及素封之家,荒弃田亩甚多,亦宜归入三十万日之内。二处之田,如不敷分派,可以自松山堡及铁岭一路,蒲挥、范河、欢托霍、沈阳、抚顺、东州、马根丹、清河、孤山等处之田补之。若仍不敷,可令至边外开垦。往者明国富户,大都广有田土,已不能遍耕,则佃诸人,所获粮米,食之不尽,则以出售。至于贫人,家无寸土,瓶无斗储,一餐之粮,亦出自沽买,一旦财尽,必致流离失所。夫富者与其蓄有用之粮,以致朽烂,积有用之财,徒行贮藏,何不散给贫人,以资养赡,既获令名,又积福德也。自谕之后,本年所种之粮,准其各自收获。嗣后每一男丁,给地六日,以五日种粮,一日种棉,按口均分,家有男丁,不得隐匿不报,致抱向隅之恨。乞丐僧人,皆给以田,务使尽力耕作,勿自暴弃。其纳赋之法,用古人砳井遗制,每男丁三人,合耕官田一日。又每男丁二十人,以一人充兵,一人应役。至如明国官吏,即不聚殓民财,而以一参将、游击之微,年亦入豆米五百石,麻麦蓝靛,不在数内。每月木炭、纸张、菜蔬等费,又索取至十五金之银。朕将此种虐政,概行禁止,执法行政,一秉至公,所有官员皆由朕给以银米,不准向民间勒索,免蹈明覆辙。百尔臣工,凛之毋忽!”
《满洲秘档》
太祖筑东京城
天命六年九月,上谕群臣曰:“我国家承天眷佑,奄有辽东。然东南有朝鲜,西北有蒙古,二国皆未帖服。若往征西南之明,则辽阳城年久失修,颓废不堪,恐贻内顾之忧。必更筑坚城,留兵驻守,庶可坦然前驱也。”贝勒大臣等谏曰:“土木劳民,不如其已。”上曰:“吾今决意征明,岂容中止。汝等惟惜一时之劳,不图远大之业,善谋国者,岂若是乎?其速令新附之民筑城,勿得迟疑。至于庐舍,悉宜自建,以省民力。”群臣皆曰:“善。”遂筑城辽阳东太子河边,建宫室,迁焉,名曰东京。
《满洲秘档》
第一册(1)太祖努尔哈赤(1559—1626)(4)
太祖谕众汉官
天命七年正月,上御殿谕众汉官曰:“朕曾命尔等将归降之汉兵,皆遣还其本土。尔等以为如果遣还,嗣后俘获敌兵何用,乃期期以为不可。但尔等往新城爱哈之时,带领数万人,既不能充兵,又不愿工作,千百人中,亦未有一工作之人,岂非因不遣还而生怨艾之故乎?河东人数万,尔等又受其财贿,不令治田。尔等以汉人之事,不劳朕干预办理,让之尔等,尔等又不愿办理。朕办理之意,尔等又不依从,坐致国事废弛,岂可长耶?或者尔等在河西商妥,不为朕充兵工作,而故意迟误以愚朕邪?抚顺额驸西乌里,额驸身为朕婿,情同半子。诸贝勒之宅院,未尝积有草料,而尔等之宅院所积草料,尽免赋税,夫草料其易见者也,至于金银衣物,朕所赐者,何可数计。朕如是恩养,犹不知明白办事,以图报称,一味受贿,误国殃民。朕责尔无益,而今以后,不复信尔汉人矣!”
《满洲秘档》
太祖谕诫贪枉
天命七年正月,上幸都司衙门,集诸贝勒大臣等而谕之曰:“自古以来,身为人上,未有衣食俱足而忽败亡者。有之,其惟奢侈者乎!朕思人之祸患,非自外来,实出于己。故朕小心翼翼,以邀天眷,不敢略有放失也。盖天作之君,君以下,有王公大臣、差弁,既以各有所司,即属上天所命,自宜恪守其职,方为尽分。若旷废职守,不知奋勉,只知贪人财,食人食,徇私曲庇,无所不为,乃如之人,诚为害朕之巨盗,祸朕之厉鬼,朕必奉天命以杀之也。夫有元首必有股肱,如无庖人,朕岂能躬自烹调乎?如无仆役,朕岂能躬自奔走乎?朕抚宇黎元,尤赖群臣之辅弼,俾德无不周,恩无不及。汝等身受国恩,苟犹不知厌足,仍贪赃枉法,是获罪于天也。天作之君,岂能容此恶人,而不秉公以罪之乎?向来我国征伐,所有俘获,虽非全行释放,当杀者杀之,当罪者罪之。然其无罪之人,亦未尝妄加诛戮。今辽阳之人,既已归顺,自应一视同仁,尔等何可任意需索财贿,以负朕子惠元元之意乎?”
《满洲秘档》
太祖训戒妇女骄纵
天命八年五月,上御八角殿,见集占部落之皇妹及郡主皆骄纵无度,故训之曰:“天设国君将以统治全国,朕安可不仰体天心耶?仰体天心者何?劝善惩恶是也。有功之诸贝勒,岂于我有仇雠乎?因其败政骄纵,执法以绳之,掌国秉政之诸贝勒,犹不能枉法,尔等妇女若骄纵无度,可废法徇纵乎?披甲男子,俱亡于阵,其党不败,死之以义。尔等居家妇女,违法败政,以图生活,尚何快于心哉!朕择贤而有功之人以尔等妻之,岂令受制于尔等乎?其各敬谨柔顺,苟陵侮其夫,恣意骄纵,恶莫大焉。譬如万物,皆依日光以遂其生,尔等亦依朕之光安其生,何骄纵为哉!”复谓皇妹曰:“尔其以妇道善训诸女,若有违犯,后勿复进朕门。朕必罪之。”上又曰:“昔日朕不乘肩舆,众福晋亦不乘也。寨桑古阿哥之母在时,不齿于我,来我家?1宴时,曾乘肩舆而行,故作恶致罪而死。今撤尔格之妹、豪格之母,往其父家时,乘拖床,经大阿哥及小阿哥门,直进我门,故因恶致罪,其夫弃而不齿。新弟妇及子媳等,诸贝勒勿故辱之。尔弟妇子媳等,亦勿似日前自作罪孽之众福晋,使贞节之人不齿也。”
《满洲秘档》
太祖教训诸公主
天命八年,太祖御八角殿训诸公主以妇道,毋陵侮其夫,恣意骄纵,违者罪之。
《郎潜纪闻二笔》卷2
太祖敷教明刑
太祖高皇帝自天命元年丙辰建元以后,益勤劳国政,靡闲昼夜。每五日一视朝,焚香告天,宣读古来嘉言懿行,及成败兴废所由,训诫国人。以议政五大臣参决机密,以理事十大臣分任庶务。国人有诉讼,先由理事大臣听断,仍告之议政大臣,复加审问,然后言于诸贝勒。众议既定,犹恐或有冤抑,令讼者跪上前,更详问之,明核是非。故臣下不敢欺隐,民情皆得上达,国内大治。盖敷教明刑,其难其慎,早具帝者规模矣。
《郎潜纪闻二笔》卷15
太祖泣谕四贝勒
天命八年六月。上谕四贝勒曰:“汝贤,则无论何事,皆当执中宽以处众,俾兄弟等观感皆生互相爱敬之心。汝乃独善其身,纵放诸兄而任为非分之行。汝欲为帝乎?汝退朝时送汝诸兄,则诸兄之子弟必有以报汝,亦送汝于家矣。今汝不送兄,而诸兄之子弟送汝,乃竟默然受之,所谓贤明者在是乎?德格类、济尔哈朗、岳托谓汝过分,虽亦谗言,然可谓之贤乎?汝乃汝父之嫡妾所生,但以世系论之,宜眷爱也。所谓汝之贤哲者在是乎?何其愚也!”乃向之大哭。
《满洲秘档》
第一册(1)太祖努尔哈赤(1559—1626)(5)
太祖严盗禁
天命八年七月,颁各牛录书曰:“我为小国,以忠信故得蒙天佑,安享尊荣,我国人之衣食,皆有赖焉。调和盐梅,备而藏之,并豢鸡豕鸭鹅以食。尔等所畜牲畜,诸贝勒属下,有取之者乎?是逆天眷之意,与盗贼何异?盗贼何由不起?今盗贼之风日甚矣,特颁书与尔各牛录,严察属下人等,嗣后若男丁为盗,则使其妇人足蹈炽炭,首戴红锅,刑而杀之。惧刑者,当各以婉言劝谏其夫,若实不可劝,即来首告。男子所盗之财帛粮食,妇人等不取,其谁取之。盖其夫之为盗,多因妇人之贪心所致也,后因永愿为盗。遂杀其妻。”
《满洲秘档》
太祖禁质库
天命九年正月。上谕:“满洲汉人之质库,概行禁止。若有处质银,则奸宄之人,必生偷窃之心,质银而逃。尔质铺之主,固甚愿也。其如被窃者之多何。借银取利,亦一律禁止。放债之人,限于正月初十日前,收束完竣,不归者执而告之。若逾期,则任其人而不得追索矣。售马牛骡驴羊鹅鸭鸡之人,务各以自养者售之,以图获利。其买他人之物而售者,人见之可执售者来告,即以其物,令执之者取之。凡售牲畜,以银核计,一两收税一钱。以二分令收税人取之,以一分令牛录额真代理章京取之。汉人之税,以一分令所管备御及汉千总取之。蒙古人之牲畜,令蒙古人售之。店舍之主,不准代售。以二分令收税人取之,以一分令店舍之主取之。盖以街市所有之牲畜,盗卖者多,则国内盗贼起矣。故颁谕通知。”后以取税过重,至天聪帝即位之年减轻。
《满洲秘档》
定都沈阳
《方略》:天命十年三月,定都沈阳。初,自赫图阿拉城介藩,复移辽阳,筑东京,至是集议迁都,众皆请止。太祖谕曰:“沈阳形胜之地,西征明,由都尔弼渡辽河,路直且近;北征蒙古,二三日可至:南征朝鲜,可由清河以进。且浑河、苏克素护河顺流伐木以治宫室、供炊爨,不可胜用。时而出猎,山近多兽,河中水族亦可取用。朕筹之熟矣,汝等宁不计及耶?”遂定都沈阳。
《清帝外纪》
太祖却进食物
天命十年七月。上集诸贝勒训之曰:“尔等与其进各种食物适朕之口,何若秉承朕意,将国家之事精心治理之为愈也。尔等于有利于国者,心有所得,务即陈述,以备采择,施于国中。否则遇事务遵朕谕行之。”
《满洲秘档》
太祖谕戒嗜酒
天命十年八月。上谕:“曾闻嗜酒之人,无论得何物,习何艺,一无有所裨益。盖纵饮无节,或与人斗争,以刀伤人而抵罪;或坠马伤手足折颈项;或为鬼魅所魇;或得闷气噎食之病;或失欢于父母兄弟;或毁败器具,消落家业,流于卑贱。酒为谷所造,饥而饮之,弗饱也。若饪,若炊麦,均可充饥,何不食之,而嗜饮酒耶?愚者因之丧身,贤者因之败德,复被谴于君上,甚至夫饮酒而取憎于妇,妇饮酒而见怨于夫,下及僮仆,亦不能堪而去之,嗜此奚为?昔贤云:‘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盖悦耳之言,无补于事,悦口之酒,有害其身。可弗戒哉!”
《满洲秘档》
老汗王
老汗王,清太祖也。东三省士民,凡事事物物,无不归美老汗王,如谚有“关东三宝,人参、鹿茸、蚡拉草”,则曰天生人参,为享老汗王也;兴京产烟叶,则老汗王所吸也;牛庄酿高梁,则老汗王所饮也。乃至一城一堡,皆老汗王所建;一盔一甲,皆老汗王所遗。凡有闻见,必尽归美于一人而后已。其为人民所爱戴,众心归往,至数百年犹然,古所未有也。相传老汗王面貌似关壮穆,沈阳及山海关一带多建关帝庙,神像有塑白面者,皆祀老汗王者也。盖其时地犹属明,而众感其德,不敢私祀,乃公立关庙,以白面为别,亦生祀之类也。得人之深如此,其兴也不亦宜哉!沈阳白面关帝庙在城东,余曾往观,其像与太祖御容果同。《满洲实录图》绘御容逼真,余有摹本。
《光宣小记》
第一册(1)太宗皇太极(1592—1643)(1)
清朝皇帝,满族爱新觉罗氏,名皇太极,努尔哈赤第八子。继位后金汗,年号天聪。在位期间积极吸收汉族文化,仿明制设立六部,废除四大贝勒旧制。天聪十年(1636)改后金为清,称皇帝。年号崇德。他增编八旗蒙古、八旗汉军,扩大八旗组织,完成了在东北女真各部的统一及对漠南蒙古的控制,在与明的松锦大战中获胜并降服了洪承畴。为夺取对全国的统治奠定了基础。在位十八年,庙号太宗。
太宗谕禁宰牛
天聪元年九月。上谕曰:“马骡以备驰驱,牛驴以供负载。羊豕牲畜,以资食用。今后自大内及诸贝勒府,以至庶民,凡大祀上陵用牛外,其屠宰马骡牛驴者悉令禁止。若违法而以马牛骡驴屠卖,经奴仆首告时,准首告之人,脱离其主,并以牲畜给之。牛录额真章京,未即查出,一并照例治罪。除大宴及祭天,并上太祖列宗陵寝仍用牺牲外,若管牛群之诸贝勒大臣等,均不得杀食,务宜撙节。自大内及诸贝勒府以至庶民,于祭祀?1宴及殡葬时,当用羊豕代之。若屠豕而卖,可屠其牡者。若屠牝豕亦治以罪,并令赔偿。大内及诸贝勒府购豕时,给以公价,卖主亦不得随意抬价,永禁强买。对于诸贝勒府买猪之人,若于给公价外,再加索价,照例拟罪。大内及诸贝勒府之仆人,不准购豕。犯者,买卖之人,皆照例拟罪。汉人、朝鲜、蒙古人等,工于养牲,牲乃繁盛。我国不善养牲,若一味屠宰,将来畜何出?此后尤宜善加孳牧,以至蕃盛。”
《满洲秘档》
失良将即得百城亦不足喜
天聪三年,太宗以明国屡背盟誓,亲统大兵征之。入洪山口,克遵化城,遂由蓟州进规燕京,驻营城北土城关之东,复移驻南海子,距关厢仅二里。诸贝勒请攻城,太宗谕曰:“朕仰承天眷,攻城必克,所虑者倘失我一二良将,即得百城亦不足喜。”遂止弗攻。圣人智勇天赐,犹审几遵养如此,唐之太宗宋之艺祖,瞠乎后矣。
《郎潜纪闻二笔》卷1
窥测时机
天聪己巳,文皇帝欲伐明,先与明巡抚袁崇焕书,申讲和议。崇焕信其言,故对庄烈帝有“五载复辽”之语,实受文皇绐也。帝乃因其不备,假科尔沁部道,自喜峰口洪山入,明人震惊,蓟辽总督刘策潜逃。帝率八旗劲旅抵燕,围之匝月,诸将争请攻城,帝笑曰:“城中痴儿,取之若反掌耳。但其疆圉尚强,非旦夕可溃者,得之易,守之难,不若简兵练旅以待天命可也。”因解围向房山,谒金太祖陵返,下遵化四城,振旅而归。伟哉帝言,虽周武观兵孟津何以异哉?明人罔知深谋,如姚希孟辈,反谓本朝夙无大志,真蠡测之见。
《啸亭杂录》卷1
设间诛袁崇焕
本朝自攻抚顺后,明人望风而溃,无敢撄其锋者,惟明巡抚袁崇焕固守宁远,攻之六月未下。高皇拂然曰:“何憨儿乃敢阻我兵力?”因罢兵归。故文皇深蓄大仇,必欲甘心于袁。己巳冬,大兵既抵燕,崇焕千里入援,自恃功高。文皇乃擒明杨太监监于帐中,密札鲍承先在帐外私语曰:“今日上退兵乃袁巡抚意,不日伊即输诚矣。”复阴纵杨监归。明庄烈帝信其间,乃立磔崇焕。举朝无以为枉者,殊不知中帝之间也。
《啸亭杂录》卷1
太宗擢白养粹为巡抚
天聪四年正月,擢明守道白养粹为巡抚,赐札文云,满洲国皇帝谕曰:“尔白养粹原是革职道员,朕曾闻尔才能出众,得城日,首先剃发来降,故擢为巡抚,命尔管理永平府所属地方。务尽心筹画,勿负朕旨。尔明旧例,本地方之人,无为本地官员之例,朕思有才能之人,即可治理本地方之事,盖风俗人情,近而易知。有何不可。尔务奉公守法,爱惜军民,则远近自然信服矣。(原注:知白养粹心术恶劣)
《满洲秘档》
太宗读金史
太宗天资敏捷,虽于军旅之际,手不释卷。曾命儒臣翻译《三国志》及辽、金、元史、性理诸书,以教国人。尝读金世宗本纪,见其申女真人学汉人衣冠之禁,心伟其语。曾御翔凤楼传谕诸王大臣,不许褒衣博带以染汉人习气,凡祭享明堂,必须手自割俎以昭其敬。谆谆数千言,详载圣训。故纯皇帝钦依祖训,凡八旗较射处,皆立卧碑以示警焉。
《啸亭杂录》卷1
太宗谕金汉蒙官子弟读书
天聪五年十一月,?$谕金、汉、蒙古官员知悉:“儒书一节,深明道理。朕闻各官多有不愿子弟读书,以为我国历来取胜,何用书为。然昨年滦州失守,二王不救,其遵化、迁安、永平弃城,皆由不读书、不晓义理之故也。昨我兵围困大腸河三月有余,城内官兵食人死守,及救兵杀尽,复城已拔,而锦州、松山,仍守不弃,皆因读书通晓尽忠守节之道。尔金汉等官,但有子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俱令报名读书,不许姑息容隐。如有爱惜不令读书者,其父兄亦不许披甲随征,可与子弟一同在家闲处,特谕。”
《满洲秘档》
太宗始独坐受朝
天聪六年正月。初,上自即位以来,历五年凡国人朝见,上与三大贝勒,俱南面同坐受。自是年更定,上始南面独坐,八旗贝勒率各该旗大臣等叩拜,不论甲喇,惟以年齿长者先叩拜。
《满洲秘档》
太宗赏三力士
天聪六年正月,阿鲁部之特木德黑力士与土尔班克库克特之杜尔麻于会兵处角力。杜尔麻胜,特木德黑负。们都与杜尔麻角力,们都胜,杜尔麻负。令们都、杜尔麻、特木德黑三力士跪于上前听候命名:赐们都“阿尔萨兰土谢图布库”名号,并赏豹皮长袄一;赐杜尔麻“扎布库”名号,并赏虎皮长袄一;赐特木德黑“布库巴尔巴图鲁”名号,并赏虎皮长袄一,刀一,缎一,毛青布八。并谕以后如有不呼所赐之名而仍呼原名者治罪。
《满洲秘档》
第一册(1)太宗皇太极(1592—1643)(2)
太宗哭达海
天聪六年,巴什克达海,自六月朔病,至七月十四日未时卒,仅三年十八耳(似应作年三十八)。达海九岁读汉书,通晓满汉文义。自太祖以来,凡与明国及朝鲜往来书牍,皆出其手。文词敏捷,为人醇厚而聪明。自六月朔得病,至是病亟。上召侍臣垂泪言曰:“朕以达海偶尔疾病,今竟不起,惜其未及宠任,后将优癅其子,尔等以朕言往告之。”因赐蟒缎一、缎二。使臣往告,达海感怆垂泪,已不能言。其平日所译汉书,有《万宝全书》、《刑部会典》、《素书三略》,俱成帙。时方译《通鉴》、《六蝁》、《孟子》、《三国志》、《大乘经》,未竟而卒。初我国未深谙典故,诸事皆以意创行。达海始用满语译历代史书,颁行国中人尽通晓。惟我太祖天纵聪明,因心肇造,所行皆与古圣贤无异。是以巴克什额尔德尼、达海应运而生,佐一时文明之沿(疑应作“治”字)云。
《满洲秘档》
太宗大呼却虎
天聪六年十月,猎于费德里山。上独前,御前待卫詹土谢图距上二十步许。前行突遇虎,即以射罷矢射中之。虎扑詹土谢图,坠马噬之。上大呼,直前虎却。詹土谢图幸未大伤。虎为御前众侍卫射死。
《满洲秘档》
纂译宋辽金元史
(天聪九年五月)己巳,纂译宋辽金元史。太宗召文馆诸臣谕之曰:“朕观汉文史书,殊多饰词,虽全览无益也。今于宋辽金元四史内,择其勤于求治而国祚昌隆,或所行悖道而统绪废坠,与夫命将行师之方,及贤奸忠佞之有关政要者,汇纂翻绎成书,用备观览。《通鉴》之外,野史所载语多不经,无知之人转相流传,信以为实,著禁止翻译。又见汉人称其君者,无论有道无道,概曰天子。不知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必有德者,乃克副天子之称。今朕只承天佑为国之主,岂敢遂以为天之子为天所亲爱乎?倘不行善道,不体天心,则天命靡常,宁足恃耶?朕惟朝乾夕惕,以仰答天眷而已。”
《皇清开国方略》卷20
其二
天聪九年四月己巳,上谕文馆诸臣曰:“朕观汉文史书,殊多饰词,虽全览无益也。今宜于辽宋元金四史内,择其勤于求治而国祚昌隆或所行悖道而统绪废坠,与其用兵行师之方略,以及佐理之忠良、乱国之奸佞有关紧要者,择实汇译成书用备观览。至汉文《通鉴》之外,野史所载如交战几合逞施法术之语皆系妄诞,此等书籍传至国中恐无知之人信以为真,当停其翻译。”
按逞施法术本小说不经之谈,以此垂戒后世,犹有信义和团拳匪以肇乱者。又本朝未入关之先,以盌译《三国志演义》为兵略,故极崇拜关羽,其后有托为关神显灵卫驾之说,屡加封号,庙祀遂遍天下。
《掌固零拾》卷1
勖诸贝勒爱养人民
(天聪九年六月)辛丑勖诸贝勒爱养人民。太宗谕诸贝勒大臣曰:“皇考所遗人民,能爱养之,使渐富庶,此即为臣子者之孝思也。先时八家贝勒恪守朝廷法度,今贝勒等凡有工作不遵朕制,额外役民,试思民不得所,逃亡离叛,户口减少,是违皇考之志,有亏孝道,且无异于助敌长寇也。兹者荷承天庥,朝鲜宾服,蒙古向化,朕常念新旧归附之人,皆宜恩养,故时以为训。夫善养人者,无论大小贤愚,随材器使,俱有裨益。譬如刊伐,则用斧斤;宰割则用刀。济用于临时,必须豫养于平日。尔大臣等职司匡救,诸贝勒知小民之疾苦,而不能告,及见骄纵之人不能切责之,其何以为大臣也。且朕招徕远人,勤求治道,于新旧人等悯恤不忘,时加宴赉,非不惮劳也,不过为国与民耳。若疆圉大定,民生安乐,则升平之福贝勒大臣实共享之。否则虽拓土开疆,亦何以安辑之哉?
《皇清开国方略》卷20
禁诸臣徇私枉断
(天聪九年)秋七月癸酉,禁诸臣徇私枉断。先是二月癸卯总兵官尚可喜奏言:“上恩养新人,每事概从宽典,小民无知,渐生骄纵,与其惩治于犯罪之后,不如严禁于未犯之先。如某罪应以某法处之,其重者或请旨,或径送刑部,轻者或令臣便宜处分,乞一一颁示。”命遵照旧例行。至是太宗谕曰:“朕于满洲、蒙古、汉人不分新旧,视之如一。凡有斗殴之事,既经控告,宜听法司秉公审断。近闻汉人与满洲、蒙古斗殴,各相袒庇,是不遵国法而妄行也。犯者必重惩之。”是月分别管理汉人官员以各堡生聚增减黜陟之。升李思忠、杨于渭、佟三、吴裕、李国翰等世职,罚高鸿中、张士彦、金玉和、李时馨、张大猷、祝世荫、吴守进等银各百两。高拱极、蒲时雍、杨国兴俱革职为民,斥金海塞为奴。
《皇清开国方略》卷20
太宗定三院职掌
崇德元年三月,上钦定三院之名分任职掌,谕曰:“国史院职掌记注诏令,收藏御制文字。凡皇上起居、用兵、行政等事,编纂史书,撰郊天祝文及升殿宣读庆贺表文,祭祀宗庙祝文,纂修列祖列宗实录,撰拟碑志,编纂一切机密文移,掌记官员升降册文编纂、各官奏章,撰追赠诸贝勒册文,凡六部所办事可入史册者,选择记载,撰功臣母妻诰命及印文,一切邻国往来书札,具编为史册;内秘书院,职掌撰与外国往来书札,掌录各衙门奏疏及辨冤词状,撰拟敕谕文武各官敕书,又遣祭文庙并撰谕各祭官文;内弘文院,职掌注释历代行事善恶,进讲御前,侍讲太子,并教诸亲王颁布制度。”
《满洲秘档》
太宗改定盛京各门名
崇德元年四月,内院诸臣仿明制,拟新筑城门名曰:扬威门、昭德门、永安门、兴化门、定远门。上曰:“此等骄傲僭越之字,素与朕意不合,兴之扬之定之,要皆在天。不在人矜己之力而得也。此等字样,概置勿用。别以字义切当者书之。”遂更兴化、扬威、定远三门名曰:巩固、靖远、镇西。
《满洲秘档》
第一册(1)太宗皇太极(1592—1643)(3)
太宗却献鸟
崇德元年四月,有弋人获铜嘴雀,盛笼来献。上曰:“此鸟虽有好音,可以悦耳,然玩物丧志,宪臣来谏,于理不合也。”遂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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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定书词名称
崇德元年六月,上谕:“我国之人,昔未谙典礼,故言语书词俱无上下贵贱之分。今阅古制,凡上下问答,各有分别,自今俱宜仿而行之。嗣后凡施之于皇上者,则谓之奏;施之于亲王郡王及诸贝勒者,则谓之禀;施之于诸大臣者,则谓之呈;皇上之书词,谓之上谕;言语谓之降旨;臣工对上,无论问答,均谓之奏陈;各库分别定名,谓之曰银库、财库、仓库;桥谓之市井;铺谓之商家;各地方官用牲畜谓之户部牧养;教场谓之演武厅;禁约者,佛家之法,嗣勿得称呼,谓之国家法律;不可以臣工之有职者,皆谓之官员;照样二字,为蒙古之语,以后无论言语书词,照样二字,永远禁止,谓之效法;外蕃归顺之蒙古使者,不得曰使臣,若来进牲畜财帛者,则谓之进献牲畜财帛之人。若来告事则谓之奏陈;内外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等彼此往来之使则谓之使臣;若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等所遣之使,则亦谓之使臣;未封王之大小贝勒、贝子等之使者,若来亲王、郡王处馈送者,则不曰使臣,谓之馈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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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遣官祭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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