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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妻无术.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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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Novel瘾君子】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御妻无术》
作者:陆戚月
文案
娶了个精分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白天解语花,晚上霸王花,提刀杀人不在话下,上下颠倒更是羞耻。
陆修琰仰天长叹,自己求来的王妃哭死也得宠着!
秦若蕖一脸懵逼:闹哪样?
尽情洒狗血、砸天雷,别跟作者较真,较真你就输了。
PS:谢绝任何形式的扒榜!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卷一
第一章
小姑娘年约十四五岁,上着荼白对襟襦,下穿丁香色百褶裙,腰间系着长绦带,一头乌黑亮泽如锻的长发简单地挽成髻,双手乖巧地在小腹前交叠,头略微垂着,几绺发丝柔柔地从耳后垂落,闻言偶或低低地‘嗯’一声,一双如含着两汪秋水的明眸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中年女子身后花梨木方桌上的青釉花瓶。
若非如此,她也懒得理会此事,对这个继女的事,她向来是当撒手掌柜,不愿多作理会,总归老夫人将这丫头当作眼珠子般宠着护着,虽说没了亲娘,有个爹也是诸事不理的,但府里从不曾有人敢慢待了她。而对她来说,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个颇有些傻呆样的,将来给副嫁妆也便算是全了“母女情份”,旁的自是再也没有了。
秦若蕖下意识又“嗯”了一声,猛然间福至心灵,眼珠子转了转,绕着圆木桌转了半圈来到周氏身旁,一面麻利地拿起茶壶为周氏续了茶水,一面乖巧地应道:“母亲教训的是,母亲请用茶。”
趁着周氏接茶的时机,她微微退开一步,动作飞快地将身后方桌上摆放着的青釉花瓶往右再往前挪了挪,再若无其事地退回原处。
只当她抬眸再望向那花瓶时,不禁懊恼地轻敲了额头一记。
挪过头了!
周氏见状皱了皱眉头,有几分不悦地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你?”
秦若蕖忙道:“不是不是,母亲说的句句在理,是若蕖行事不周。”
周氏定定地望着她,见那张犹带几分稚气的脸庞尽是一片真诚,不含半分假意。可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是像极了那个人,那个让她耗费了将近十年光阴都无法彻底抹去痕迹的人。
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烦躁,她怕自己再对着这张脸会克制不住那股想毁灭的冲动。
“便这样吧,你的事自来也由不得我多管。”匆匆扔下这一句后,她起身抬步,在身后的恭送声中离开了。
“四夫人怎的来了?”捧着浆洗干净的衣物迈进来的青玉,不解地问。
秦若蕖拍拍手,望着那个终于被她分寸不差地挪回原位的花瓶,不以为然地回答:“还不是为了那匹锦缎。”
青玉了然,怪道呢!
却又听对方问:“你怎的回来了?岚姨呢?”
她无奈地笑笑:“岚姨不放心小姐,让我回来侍候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何需时时有人侍候?再说,这院里侍候的人还算少么?值得让你巴巴地回来。”秦若蕖撇撇嘴。
“人自是不少,可一寸不差清楚知道这屋里大小之物摆放位置的却只有青玉。”青玉戏谑。
见对方咂巴咂巴嘴,而后嘀咕了几句,她也听不清楚,只笑着提醒道:“这会小姐该往老夫人处去了,省得老夫人又让人来喊。”
秦若蕖“啊”了一声,再不敢多话,提着裙裾就往外走,出了房门,又走了半丈之远,脚步便停了下来,两道细细的眉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猛地转过身去,加快脚步重又回了屋,三半并作两步地来到那花梨木方桌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花瓶,又用手扶着细细比划,继而掏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通,终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没错,确是分毫不差。”
青玉先是不解她的去而复返,但见她一连贯的动作,又听她这话,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就放心吧,青玉保证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屋里所有东西都检查一遍,绝不让它们乱了自个儿的位置。”
秦若蕖冲她抿嘴一笑,却也不再多话,重又提着裙角急急忙忙出了院门,径自往秦府老夫人所在的荣寿院去了。
穿过小花园的圆拱门,踏上一道青石小道,迎面便见一名身着青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男子虽年约不惑,容貌瞧来却不乏俊朗,比之年轻一辈竟是毫不逊色,加之那经过岁月沉淀的沉稳气度,配上通身的书卷气息,让人见之忘俗。
秦若蕖原本轻快的脚步一滞,轻咬了咬唇瓣,略迟疑须臾,方迎上前去行礼。
“爹爹。”
秦季勋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略微点了点头便抬步欲离去。
“爹、爹爹,上回、上回女儿给您做的鞋子可适脚?”话语冲口而出,她下意识便将下唇咬得更紧,一双明亮的眼眸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地望向他。
“这些杂事府里自有人张罗,你只需好生孝顺祖母,其余诸事无需耗费过多心思。”不咸不淡、无甚起伏的音调,一如这之前的每一回。
秦季勋见状呼吸一窒,嘴唇蠕了蠕,终是移开视线,一言不发地迈步离开,直到了拐角处,他忍不住止步回身,望向那道纤细的身影,对方浑身上下萦绕着的沮丧气息,便是隔着老长的一段距离,他仿佛也能感觉得到,让他心口不禁为之一痛。
他阖上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不敢多看。
***
荣寿院正房内,满头斑白的秦老夫人一面探着脑袋望向门外,一面不停地念叨着:“蕖丫头呢?怎的还不来?”
“来了来了,我才要出去瞧瞧,远远便见四小姐正朝这边过来。”王嬷嬷笑着进来,接替小丫头扶着老夫人道。
秦老夫人这才面露笑容,由着她扶着自己在软榻上坐下。
不过小片刻的功夫,外头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秦老夫人脸上笑容更盛了。只当她看到耷拉着脑袋走进门来的秦若蕖时,稍一怔,瞬间便明白当中内情。
她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笑容敛了敛,冲着正向自己行礼请安的孙女伸出手去:“蕖丫头,到祖母身边来。”
秦若蕖“嗯”了一声,将小手搭着她的,顺着力度在她身边坐下,整个人窝进她的怀中,闷闷地唤了声:“祖母。”
秦老夫人怜爱地搂着她轻轻摇,一如她小的时候。
她的这个孙女儿一向是个心宽的,能让她露出这副表情的,唯一人矣!
秦若蕖垂着眼帘,这些年来虽早清楚父亲的冷淡性子,可每一回被这般冷待时,她仍是会忍不住难过。明明小的时候爹爹是那样的疼爱她,为什么突然就变了样呢?明明爹爹还是爹爹,她也还是她。
“祖母,长大一点都不好。”在最疼爱她的祖母胸口上蹭了蹭,她落寞地道了一句。
秦老夫人闻言停下了手中动作,掩住眼中的复杂,在她腮帮子上捏了一把,若无其事地笑斥道:“尽胡说,也不知是哪个当年总嚷嚷着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就可以孝顺祖母,难不成这些话都是嘴上说来哄哄祖母高兴的?”
秦若蕖抬眸噘嘴不依地抗议:“您明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祖母年纪大了,猜不透小姑娘的心思。”秦老夫人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分明是故意要闹她。
“才没有,祖母一点都不老,阿蕖也会一直孝顺祖母。”秦若蕖急急分辨。
见孙女儿果如自己所料那般被转移了注意力,再不纠结于父亲的冷待,她暗暗松了口气,亦陪着她东拉西扯地逗趣一阵,祖孙二人言笑晏晏,仿佛方才那失落沮丧的气息从来曾存在过一般。
第二章
“到里头把衣裳整整,一会儿陪祖母到园子里走走。”
秦若蕖低头打量了一番蹭得有些皱褶的衣裙,又顺了顺头发,应了一声后便往次间去了。
“四夫人刚从揽芳院出来,青玉便被素岚遣了回来侍候,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四小姐就往荣寿院来了,在花园荷池青石道上遇到了四老爷。”见秦若蕖离开后,一直静静地侍立一旁的中年仆妇上前低声回道。
秦老夫人“嗯”了一声,少顷,问:“她因了何事往揽芳院去?”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秦府四夫人,她的小儿媳周氏。
“昨日外头送来的一批锦缎,原本的一匹流云彩霞缎应是四小姐的,后来四小姐见三小姐喜欢,便与三小姐作了交换。”
秦老夫人不停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却是一言不发。
中年仆妇见她不作声,也不敢再说,躬身行了礼便静静地退了出去。
只片刻的功夫,又有一名十三四岁的丫头走进来禀道:“老夫人,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及七小姐来向您请安了。”
秦老夫人半阖着眼眸,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小丫头见状行礼退出,紧接着便是一阵环佩相撞的悦耳响声及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宽敞的屋子里很快便涌现几名年龄打扮各不相同的年轻女子,正正是秦府年轻一辈的五位姑娘。
五位姑娘一字排开,站在左侧首位的是年初刚订下亲事的秦二娘若珍,往右依次是三娘若莲、五娘若芸、六娘若蓉和年方九岁的七娘若妍。
“孙女请祖母安!”异口同声的娇脆请安语瞬间便响了起来。
秦老夫人缓缓睁眼,视线往几人身上随意一扫,道:“都起来吧!”
几位姑娘闻声而起,年纪最小的秦七娘偷偷抬眸望了一眼又再度半阖着眼转动手中佛珠的老夫人,见那张长着皱褶的脸庞依然如记忆中的那般冷漠无温,不禁有些敬畏地往身边的六娘身后缩去。
秦六娘被她挤得有几分心烦,可到底不敢在此处放肆,只能暗暗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七娘委屈地瘪了瘪嘴,却也不敢再乱动。说来说去,她还是最怕到荣寿院来,比到爹爹处更怕。
还是二娘出声打破了这难耐的沉默,只见她先是咽咽口水,努力扬着温柔乖巧的笑容上前一步福身道:“近日风大,孙女特意给祖母做了件抹额,您瞧瞧可合适?”
秦老夫人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望了一眼她双手呈着的抹额,神色渐渐有几分柔和。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祖母这儿侍候之人不少,你亲事将近,平日也多忙着,闲来多调养调养身子,跟你母亲学学持家之道,日后也好尽人。妻子之本份。”
秦二娘心中一喜,忙道:“祖母教导的是,只是孝顺长辈也是晚辈本份,若珍不敢忘。”
站在她身侧的秦三娘闻言暗自冷笑,鄙视地横了她一眼,只也不敢多话。
“你们的孝心祖母知道了,都散去吧!”秦老夫人又再阖上眼眸。
秦二娘还想再说,只是看着转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的老夫人,到底不敢造次,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秦三娘等人的身后离开了。
秦若蕖从次间出来时,先是四下望了望,而后狐疑地问:“我方才在里头明明听到二姐姐她们的声音,怎的出来却不见人?”
秦老夫人含笑望着她新换上的一袭水绿衣裙,不答反问:“好端端的怎换了衣裳?”
秦若蕖挠了挠鼻端,冲她露出个憨憨的笑容:“明柳姐姐让我换上的,说是要穿来给祖母瞧瞧可好看?”
明柳便是秦老夫人的贴身大丫头。
“好看,我家阿蕖怎么穿都好看。”老夫人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秦若蕖闻言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害羞地抿了抿嘴。
“明日便穿这一身陪祖母到庙里还愿。”
“好。”
而另一边刚从荣寿院离开的五位姑娘,方出了正门,秦三娘便再忍不住嗤笑道:“有的人啊,也不瞧瞧自个儿的身份,也好意思去和人家争宠?”
“想来是想着讨了祖母的好,能往嫁妆单子上添几样好东西呗。”秦五娘不甘落后,不屑地撇嘴道。
秦二娘又羞又气,眼中泛着泪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从来不曾听说晚辈孝敬长辈是‘讨好’,更何况,我自然不是尊贵的嫡出之女,可两位妹妹又何曾比我好出多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说毕,再不看二人,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六娘见状忙小步跟上。
秦二娘与秦五娘对望一眼,均不自在地别开了脸,要真论起来,她们与秦二娘一般无二,亦是庶出之女,唯一的不同是,她们各自的父亲均是秦门嫡子,而秦家三房老爷秦叔楷,亦即二娘生父,却非秦老夫人亲生子,而是秦老太爷一名通房丫头所出。
***
夜幕低垂,秦府各处陆陆续续点起了灯,灯光一闪一闪,似是要与天上的点点繁星争辉。
秦老夫人凝视着软榻上熟睡的秦若蕖,眼神复杂又有几分迷茫,良久,她低低地叹道:“这孩子,长得愈发的像清筠了。”
远处隐隐响起一下更声,本是睡梦中的秦若蕖猛然扎醒,揉了揉双眸糯糯地道:“天黑了?阿蕖要回去了。”
秦老夫人止住她的动作,不赞同地道:“都快是大姑娘了,还像小娃娃一般爱揉眼睛。”
顿了顿,试探着问:“外头天都黑了,不如今晚就在祖母屋里歇下?”
秦若蕖摇了摇头,趿鞋下榻,很快便有丫头上前来为她整理衣装。
“阿蕖先回去了,明日一早便与祖母到庙里去。”
秦老夫人无奈摇头,却也不坚持,转身问明柳:“今日是谁跟来侍候?”
“回老夫人,是青玉。”
听是宝贝孙女儿身边得力的青玉,她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叮嘱了秦若蕖几句,又细细吩咐着进门来的青玉好生侍候,这才让主仆俩离开了。
秦府上下都知道,四小姐是从不肯到别处留宿的,哪怕是最疼爱她的老夫人,也无法将她留在荣寿院一个晚上。
走在往揽芳院的路上,带有凉气的晚风迎面扑来,让本仍有几分困倦的秦若蕖清醒了几分,她轻掩樱唇小小地打了个呵欠,问:“岚姨可回了?”
“尚未,最早怕也得明日晌午之后才能回得来。”青玉为她掖了掖斗蓬,回道。
“晓得了,青玉会准备好一切的。”
“嗯,你办事我自是放心。”
主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途经四房正院,远远便见几名仆妇或捧或抬着各式精致摆设匆匆往正房去。
两人对望一眼,少顷,秦若蕖嘀咕道:“东西换来换去,单是记摆放位置都能把人给记糊涂。”
青玉耳尖地听到她这话,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里有些好笑,抬眸望望正院方向,笑容便敛了下去,暗自冷笑一声。
想来又是四夫人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不知这回又是哪个惹得她凤颜大怒。也罢,终归人家底子厚,隔三差五砸砸东西也不值什么。
***
“平姨娘木讷老实,这些年本本份份从不敢违背夫人,而老爷的性子夫人怎会不知?最最是心善不过了,偶听闻平姨娘抱恙,故才顺道去瞧了瞧,转头便会回来了。夫人如今这一闹,保不定把老爷给推走了。”正屋内,四夫人身边的梁嬷嬷柔声劝着好不容易止了动作的主子。
梁嬷嬷听罢叹了口气,无子,确是女子死穴,哪怕身份尊贵如四夫人。四老爷虽有一儿一女,奈何均是前头那位所出,自家夫人又是个好强的,怎甘心落后于人,怎奈天不遂人愿,成婚至此未曾传过消息。想着自己肚子不争气,那抱个庶出的养在身边也未尝不可,特意挑了几个安份的抬了妾送到老爷身边侍候,可偏偏这几个妾室也是不争气的。
“二姐夫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季勋相提并论?他连给季勋提鞋都不配!”话尚未说完,周氏便冷笑一声打断道。
“只是,浣平那贱人想来是舒心日子过久了,忘了谁才是她正经主子!”
次日一早,秦若蕖梳洗过后便往正院向周氏请安,方进了房门,便见父亲前些年抬的妾室平姨娘正跪在屋内,而周氏端坐上首,面无表情地品着茶。
父亲妻妾之事她自然不会理会,上前依规矩行礼问安。
周氏照旧是不咸不淡地训导了几句后便让她离开了。
到了荣寿院老夫人处,祖孙两人简单地用了些膳食便坐上了往慈华寺的马车。
慈华寺乃城中最大的一座寺庙,香火颇盛,往来之人亦多。秦老夫人算是寺里的常客,马车甫抵达,便有早在等候的小沙弥迎了上来,将秦府祖孙一行人迎了进去。
第三章
秦若蕖陪着老夫人上了香,因老夫人要去听主持大师讲经,她觉得颇为无聊,趁着没人留意便偷偷溜了出去。
慈华寺位于慈华山半山腰,又正值春之时节,满山姹紫嫣红,莺声鸟语,虽不及富贵人家里头的奇花异草,但却别有一番自然独特之蕴味。
因是自个儿偷偷溜出来,身边又不曾带有下人,她也不敢走远,只沿着大殿外不算远的几棵参天大树绕了几圈。
“长得可真够高的,也不知坐到上面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怕是看所有人都成了蚂蚁般大吧。”她仰着头惊叹道。
目光渐渐地移向不远处,只见那绿得清翠,红得娇艳的一片片花草,在清晨轻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如同掀起的花浪,更似是向她打着招呼。
一丝欢喜的笑容缓缓绽于唇畔,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往那处去,直到鼻端萦绕着清新的芬芳,她弯下身子,摘了几株犹带着露珠的野花。
“摘回去让祖母瞧瞧,再插。进马车的玉瓶里头,一路上闻着这香味也舒服些。”一面摘,一面自言自语地道。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地传过来,她不由自主地停了动作,起身顺着声音响起之处望过去。
她睁大双眸,直到看清楚来人衣着打扮,忍不住“咦”了一声。
来人是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子,身着与她一般颜色的衣裙,发上同样是简单地束着金带,神色有几分慌张,不时还回过头去望望身后,足下步伐却是匆匆。
对方亦发现了她,脚步顿了顿,略整了整衣裙便迎了上来。
那人冲她微微福了福,道:“方才在后头花丛中被只突然冒出来的野兔吓了一跳,让姑娘见笑了。”
秦若蕖猜测着对方许是让外人见到了失仪之处,心存尴尬懊恼,故而上前来招呼。
“这山里头确有不少野兔,总爱突然跑出来吓人,便是胆子大的男子也免不了被吓一跳,何况是姑娘。”
那人似是感激地笑了笑,只当她的视线扫到秦若蕖身上时,本欲离开的脚步略顿,不经意地道:“姑娘在采花?前头立着的那石头后有一方草地长满了各色鲜花,倒也雅致。”
说罢,又向她福了福身子,这才迈步离开了。
秦若蕖望望她所指之处,离自己所在不到百丈之远,稍想了想,遂迈步前去。
走出不过数丈,忽然听身后响起青玉的声音,似是在寻着自己,她再顾不上去摘花,忙回转身子,正欲高声回应,突然后颈一阵痛楚,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我明明是见她往这边来的,怎的不见人?”提着裙裾走过来的青玉四下看看不见自家小姐,纳闷地道。
“难不成从别的路回去了?”小姐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从不做让人担心之事,想来倒也有这可能。
她不放心地环顾四周,确信此处并无一人后,便欲转身离开。
只当她不经意地看到地上的脚印后,定睛细看了须臾,遂蹲下去用手丈量了脚印的大小,又轻按着试了试深浅。
“这应是女子的脚印无疑,有两个人,身量相仿,与小姐的亦颇为相似,莫非这当中的一个是小姐?”想到这个可能,她定睛细看这两组脚印,两组往不同方向而去,其中往她来时方向离开的那组,渐渐在西边消失。
“若是小姐,她应该往东边回去,看来这一组不是小姐的。”她心中下了结论。
远处突然出现的两道飞跑而去的男子身影让她吃了一惊,只当她看到地上那张熟悉的面容时更是大惊失色。
“小姐!”再顾不上理会别的,她冲上去将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的秦若蕖扶起。
青玉为她轻揉了揉痛处,再将她身上沾着的尘土野草拍去,还不忘问道:“小姐怎一个人在此处?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我好好地采着花,突然便像是被人打了一下,醒过来便见到你了。该不会遇到打劫的吧?”她苦着脸,皱了皱鼻子道。
青玉神情一凛,将她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确信她身上衣物穿得好好的,并无被人乱动之痕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怕真的是哪个不要命的想发笔横财,此处不安全,咱们还是回去吧!”她随口道。
“也好,亏得是虚惊一场。”秦若蕖拍拍胸口,有几分庆幸地道。
想了想,又叮嘱道:“千万莫要让祖母知道,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青玉明白。”
主仆两人边走边说,离秦老夫人所在之处将近时,青玉想了想,拉着她的走往另一边秦府下人等候处而去。
身上披着青玉特意翻出来的轻纱斗篷,秦若蕖赞叹地道:“你真聪明。”
而此时的侧殿内,正欲让人去叫孙女的秦老夫人见主仆俩一前一后地进来,望了望她身上的斗篷,笑道:“清晨凉,亏得青玉丫头细心,晓得让你披件挡风的。”
见果如自己预料这般瞒过去了,秦若蕖心中有几分得意。
“来,蕖儿,见过孤月大师。”
她这才留意屋里头的另一人,见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忙听话地上前见礼。
“不敢,这位便是府里的四姑娘?”孤月大师含笑相询。
“大师好眼力,确是老身那排行第四的孙女儿。”
半晌,秦老夫人叹了口气,搂着秦若蕖又道:“若说这辈子老身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唯有这丫头,今日难得与大师相遇寺中,老身有个不情之请,烦请大师为老身这丫头相上一相。”
秦若蕖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
孤月大师捊着长长的白胡须,道:“祸既远离,福未远矣,老夫人无需过份忧心。贫僧观四姑娘面相,应是多福多寿之人,虽有些坎坷,但亦无大碍。”
听他这般说,老夫人却是喜忧参半。喜的自是那句“多福多寿”,忧的却是不知这“坎坷”到底有多坎坷?是特指当年那场祸事,还是孙女今后所要经历的?
只是她也知道便是再问下去,孤月大师能明言的也只有这些,唯有暗叹一声,谢过了他后,祖孙一行人这才告辞回府。
回到自己所居的揽芳院,方跨过门槛,便见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秦若蕖大喜,快走几步扑上去,搂着对方腰肢撒娇地道:“岚姨,你终于回来了!”
素岚怜爱地抚着她的脸庞,含笑道:“再过几个月便要及笄,可以议亲事嫁人了,小姐怎的还像个小姑娘一般爱撒娇。”
一旁的青玉“噗嗤”一下便笑出声来:“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久别重逢呢!”
明明岚姨才离开不过两日。
“就你多嘴,岚姨,咱不理她。”秦若蕖啐道。
“好,都不理这多嘴丫头。”素岚笑意盈盈地表示赞同。
***
天色渐暗,阴暗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步伐匆匆的行人。
“主子,天色已暗,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属下记得前方不远有个客栈。”城南大街上,一名身着蓝衣的男子压低声音道。
被唤“主子”的男子浓眉皱了皱,望望天色,点头道:“也好,既已进了城,也不在乎早一日晚一日。”
见他应允,蓝衣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皮糙肉厚的倒也没什么,可主子身份尊贵,虽亦是习武之人,但连日来徒步而行,到底让他放心不下。
“长英,去看看。”目光落到小巷内,“主子”男子吩咐道。
只见深长狭窄的小巷内,借着微弱的月光,可见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手里握着长棍,正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砸在地上那个被麻袋套着头的男子身上。
男子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叫声,却让那人打得更狠更用力。
“住手!”长英大喝一声,成功地止住了对方的动作。
那人似是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抬起右脚,朝着地上男子用力踩去,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声,待长英赶过来之时,黑衣人已飞身而去。
“长英,不必追,瞧瞧他伤势如何。”缓步而来的“主子”,若有所思地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片刻后吩咐道。
“主子,他的右手被活活踩断了,怕是接回来也无法回复如初。”
“下手倒狠。”
“一般来说,如此近身痛殴,想来必有深仇大恨。”
“嗯,把他抬到最近的医馆吧!”
青玉低着头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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