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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小娇妻.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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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南陌云归。】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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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小娇妻》
作者:严宴
文案:
一朝醒来,她由大盛最受宠的永安郡主变成了许家娇纵任性的三姑娘。
好在这个许家三姑娘虽性子不好,却得了一副好皮囊。
他披荆斩棘斗情敌,到头来,她却说:我看不上你,你太老了!
内容标签: 甜文 重生 穿越时空
主角:许泠(永安) ┃ 配角:赵显,杨祁,盛揽琛 ┃ 其它:宠文
☆、许泠不是许泠
作者有话要说:
宠文,不喜勿喷,不要看了几章就妄下评论呦,前期慢热,后面主要走剧情了,不是替身梗。谢谢~
许泠不是许泠,她是半道过来的。
她原名盛永安,本是大盛朝最受宠的郡主,奈何自小就有弱症,年方十七就香消玉殒。
许泠记得她上辈子死去的时候,才刚跟长宁侯赵显成亲两年,连个孩子也不曾留下。
长宁侯赵显大了她三岁,自幼就聪颖无比、福慧双修,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又是个丰神俊朗、美如冠玉的,满京城的姑娘家都为他抛出了芳心。
他与她青梅竹马,自小就疼宠她入骨,不仅从不因她身体的羸弱而看轻她,还在她十五及笄那天,用治水的功劳换来皇帝为他们赐婚的圣旨,给了她女子最体面的一切。圣旨颁下来的那天,满京城的姑娘都哭了。据住在护城河旁的老乞丐说,那天的护城河水都变咸了,都是那些小姑娘惹的事儿!
但他终究是个有野心的,这是永安嫁给他之后才知道的。
她刚嫁给他的那段时间,他们之间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早出晚归。永安也曾担心过,但她知道他接了御前统领的差事,差事繁忙,她也就不多问,只每天命人为他煲了滋补养身的汤,等他回来了亲自给他送过去。
直到那一日,寒风凛冽,不一会儿就下了鹅毛般的大雪。她本站在角门处等他,下人们担心她的身体,又怕看顾不好她被长宁侯惩罚,只得劝了她去了最近的赵显的书房等他。
那天,她无趣的紧,就随意翻开了他那张镶了大理石的案桌上的《百喻经》,谁知书里却夹着一封开了封的信。她对政事和他的差事一点也没有兴趣,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平时都做些什么。但是那天,她却鬼使神差地展开了那封信,只扫视了一眼,她就立马瘫软在地!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她听的清楚,那是他近卫的声音,“皇帝驾崩了,行国丧......”
她彻底昏了过去,那一张薄薄的纸上分明是深重的罪孽!那是他与二皇子煜王勾结的罪证!她想牢牢抓紧那张纸,却没有半分力气。
她醒来的时候,侯府里已经换上了一片素白。赵显守在她病床前,正低头吹凉药,见她醒了,还要伸手过来探她额上的温度,却被她低头避过。那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赵显眼里结了一层严霜......
后来,他行事越发乖张,不仅扶了煜王登基,还把她的父亲成王、太子、五皇子都关押了起来。
煜王是荣贵妃的儿子,也很得皇上宠爱,偏生皇上子嗣艰难,太子和煜王落地之后,先后又有两位皇子出生,但都是没活过半岁就夭折了,只五皇子立住了。五皇子年纪小,当不得威胁,但煜王是个暴虐狠厉的,刚继位就要杀了他的心头大患,太子、成王、皇后、刚满六岁的五皇子...都在他要杀之列。
不知是她的苦苦哀求起了作用,还是赵显发现了煜王是个难当大任的,煜王刚继位三个月就被百官上书弹劾,说他暴戾恣睢,不堪当得大任,被赵显顺势拉了下来,又扶了太子上位。
成王却仍在关押,日日上刑。赵显刚开始还对她封锁消息,后来见她数次意欲轻生,索性带了她去了关押他们的牢房,看他们被行刑......
那些都是她至亲的人呀!永安当时就昏了过去。
她躺在病床上,已无半分力气。恍惚间,她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一片冰凉,似有温热的液体砸在她的手背上,然后是他温热的唇,先吻了她的手指,又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听到他悲凉痛苦的声音:“永安,不要走好不好,我都听你的,不报仇了...”
她心口一疼,差点喘不过来气。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但她却察觉不到半分疼痛了,她听到他盛怒的声音:“你若先我一步死了,那我就杀光你的家人,灭了大盛,亲自去做大显的主人!让成王、太后、皇后、几位公主都一一为你陪葬......”
不知为何,她死后,魂魄就被禁锢在了银角殿,怎么都挣不开。银角殿是皇帝特地赐给她的宫殿,她虽然只是一个郡主,但是耐不住她父王成王是皇帝最亲的弟弟,而她作为成王唯一的女儿,自小就受尽宠爱。又因了她自胎里带了弱症,太后宠极她,怕她受委屈,就经常召她进宫陪着,所以她一年中有半年都是在宫里度过的,对银角殿也不算厌烦。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她会无聊到数角落里的蜘蛛有几只,兴起了还会看蜘蛛捕食,一看就是大半天。
她死后,银角殿里的宫女都被怒极的赵显下令杀了,她每天能见到的只有几个每天固定去打扫的嬷嬷。这几个嬷嬷干活时也从来不说话,就像那锯嘴葫芦似的。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心血来潮地想去逗逗她们,最后发现她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才淡了心思。是以,那一段时间她一直都浑浑噩噩的,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都不知,连过了多久她都不清楚。最终有一日,她终于挣脱了禁锢,飘出银角殿的时候,在殿外遇见了一个青衣和尚。
那个和尚似乎能看见她,他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佛号,又道:“相思弦,尘缘浅,红尘一梦弹指间。轮回换,宿命牵,回眸看旧缘......”
然后,她就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成了许家三姑娘,一个只有十岁,却娇纵任性的小姑娘。
她成许泠已经两个月了,却始终不能适应。但好在她发现这里与她先前生活的大盛朝虽然十分相似,礼仪制度几乎都一样。上位者却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人,不是太子哥哥,也不是他。
看来她是彻底摆脱了?
这日用罢早膳,她试着开口询问,“如今大盛是个什么光景?”
这话一出,几个服侍的丫头婆子都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怀疑什么,她们都知道,三姑娘自小就与众不同,总是爱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今天问问花是怎么结果的,明天问问鸟儿为什么会飞。不过她们只是下人而已,对国家大事哪里有什么了解,知道的也都是从主子们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
辛夷却笑道:“自从两年前康帝继了位,现在的大盛可谓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康帝虽年幼,但是摄政王雄韬伟略、能谋善断、英明神武,这二年做了不少利民利国的好事,惩处了不少贪官污吏,徭役也减了不少,很是受百姓爱戴。而且呀,据说这位摄政王生的丰神俊朗,极是俊美呢!”
摄政王?许泠听了皱起眉头。她一向最不耐这种人的行径,不过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也值得百姓的拥戴?说到底不过是稀罕皇权,奈何名不正言不顺,只能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你可知摄政王的名讳?”康帝她没有听说过,她生前也没有听说过有摄政王。看来是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是心底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会这么简单的。
“这个奴婢不知。”
许泠点点头。辛夷能知道这么多已经不错了。还都是因了她性格大方,在每个院里都有交好的小丫头。她们聊闲话的时候她也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了这么多。
......
许家的老家在徐州,这幅身体的祖父叫许白,听说以前是太子少保,因太子犯了事才自请辞官,回到了徐州老家。她的父亲许桐三年前接了调令,被派来晋北任职,她一家子也跟了过来。今年是任期最后一年,也就意味着她即将回徐州,或者是随父亲进京。这是她一早就打听好的。
她正思考间,被丫头白矾打断了思绪。
“三姑娘,这刚放春没多久,天气虽暖,却仍有寒气。您还是披上这大氅吧,仔细着了凉,夫人非得扒我的皮不可!”白矾苦着脸道。
许府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伺候三姑娘是个苦差事!三姑娘娇纵,从不听她们这些下人的,偏夫人还宠着她,一但出什么事,夫人一准怪他们头上!
上次数九寒冬的,三姑娘非要去看腊梅。这还倒罢了,她却不肯让人扶着,说她们碍手碍脚的,没的扫了兴致。结果一出门她就摔了,一头磕在了青花石台阶上,血流如注,当场就昏了。把当时服侍她的八角吓个半死!
还好大夫说伤的不重,伤疤也不大,又在脑后,不影响容貌。只可能有淤血,散了倒无妨。
夫人却气急,既心疼女儿又恨下人们没有看照好,当场就把八角发作了。
白矾始终记得八角被牙婆领走的时候,那眼里满满的绝望!被大户人家发卖的丫头能有什么好去处!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许泠却不是白矾想象中的那样,嚷嚷着臃肿不好看,死活不愿意穿。她只淡淡道了一句“嗯”,就伸出手臂任丫头打扮。
白矾没想到自家姑娘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
这刹那的功夫,就被一旁侯着的白英接过那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动作干净利索的给主子穿好,又系了带子。
许泠任白英打扮好了,才开口:“是时辰给母亲请安了!白英跟我一起吧。”说罢就起身欲走。
白英和一个二等丫头降香紧跟其后,白英、辛夷及几个刚留头的小丫头留在芳芜馆。
主子一行人一走,白帆才发觉被白英抢了活。她与白英虽然同是一等大丫头,但是以往随姑娘一起去给夫人请安的都是她!她心里暗骂白英那个小蹄子惯会抢好活,在主子前现眼。
辛夷是个二等丫头,因还有活计要做,就留了下来,自然看到了白矾的作态。但她们都是自小就跟在三姑娘身边伺候的,情分自是不一般,少不得点拨她几句。
“主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没发现吗?”
☆、接受
“哪里不一样......年里八角的事你忘了?如果她心善一点,乖巧一点,八角也不会被卖了!”白矾瞪眼。
辛夷心里暗骂白矾蠢,现在又多了一条编排主子的罪状。再说了,八角被卖的时候姑娘还没醒,正昏着呢,怎么可能有法子为她求情!
“自从那次之后,主子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再没有以前的娇蛮了,反是温婉许多,我瞧着呀,倒是比以前多了许多气度。上次白英失手打翻茶盏,茶水全洒在姑娘小袄上,你看姑娘斥责白英一句了吗?”辛夷放低声音提醒她。
白矾突然想起来了,姑娘当时并没有罚白英,不但没有责罚,还柔声问白英有没有被烫到,然后才起身去内室更衣。她记得当时姑娘穿的还是那件她最喜欢的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那件小袄当时就染上了茶渍......
就好像,不知不觉懂事了一般。如果说从前的三姑娘是个娇纵的孩子,那么如今的三姑娘就是一个稍稍长大些了的孩子。
白矾绞紧了手中的帕子。辛夷见白矾低头沉思,才放心离开。
主仆几人穿过抄手游廊,穿过一片梅园,就来到了夫人的白梅院。
老爷是从四品的都转盐运使司运同,这几年属于外放,宅院的配置虽需按着四品官员的制来,却是极为精致的,一路上的风景倒也不错。
院子里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见三姑娘来了,忙请安。许泠看了白英一眼,就径直走向远香堂。白英意会,示意小丫头们起身,又紧紧跟了上去。
远香堂是夫人院子里的正堂,平时见人议事都在这里。刚走进远香堂,就见门旁侯着的大丫头芸香凑上来行礼。
“今个儿三姑娘来得早,夫人刚儿还说起您呢!”芸香说着就掀开帘笼,见三姑娘露出一个芙蓉般的笑脸,她心里说不出的满意。这位三姑娘越发出落的好看,年前还是个孩子般的身形,翻了年就开始抽条,气质也越发不一般,没了以前的娇纵小气不说,举止都是说不出的优雅大方。
许泠进了正堂。只见玫瑰椅上端坐着一个容貌极盛的妇人,她身着对襟羽绸衣裳,裙子是暗花细丝褶缎裙,显的风姿绰绰,腰身袅袅娜娜。头上只斜戴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只略施粉黛,红唇如樱,肌肤如玉似雪。
美妇人正一手托腮,秀眉微蹙地看着账簿,此刻见许泠来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面上也放松许多,带着几分宠溺。
“永安,这么早就起了呀,好孩子!昨儿睡得如何?今早吃的什么?我让人煮的牛乳你可曾喝了?”美妇人把许泠揽在身边,细细的问,神色中满是关切。
许泠听到“永安”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形有些僵硬,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她缓了缓,才一一答了,声音是软软甜甜的,叫人一听就喜欢。
“回母亲,借您新拨给我的香的光,女儿昨夜睡得很踏实,今早吃的是珍珠翡翠汤圆,又食了些珍珠翡翠汤圆并几个虾饺,您让喝的牛乳我着人加了蜂蜜,滋味甚好,那一碗被我喝的精光。”
堂上坐着的妇人就是正主的母亲,名顾如素,是京城顾家的嫡出女儿,也是太常寺卿顾海林的掌上明珠。
当年她心高气傲,又仗着容貌出众,及笄之后就左挑右捡,直到十八岁还没有挑的满意的。顾海林急了,才把她嫁给许桐做继室。
好在许桐尚年轻有为,长相俊美,又听说他是个重情义的,但妻子生长女的时候难产去了,家里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童,顾如素这才满意。
顾如素摸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又吩咐身边的袭香把小厨房刚做好的糕点端上来,亲眼看着女儿小口吃了一块云片糕,才抿唇一笑。
她这女儿终于长大了,一颦一笑都带着几分气质,矜贵又优雅!
许泠刚被顾氏摸头的时候,神色一顿,眨眼间又自若的吃起糖蒸酥酪。顾氏自然是没有发现。
许泠在心中暗骂自己:“都两个月了!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盛永安,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是许泠!”
母女二人正说话间,听到门口的芸香的声音:“二姑娘!”
顾氏敛了神色,低头掀开茶盏,由许泠伺候着喝了口香茗。一时间,室内的声音都小了些,连正在看茶的慧香都放低了声儿。
屏息间,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走了进来。她一袭苏绣月华锦衫,只袖口用青丝线绣了几丛兰花草,越发显得身姿如柳,气质如水。她眉目清秀,面容秀美,只在发上插上两支简单的簪钗,一支镂空兰花珠钗,一支嵌珠珊瑚蝙蝠花簪,简单的装饰在发髻上,却带着一丝独特的美感。
来人正是许二姑娘,许沁。她一进正堂,就先向顾氏问安。声音干干净净,轻易就流入众人的心。
顾氏淡声“嗯”了一声,让袭香给她看了座。
许沁坐下之后就不再说话,只低头品茗。
顾氏看着下首神色淡淡的少女,只觉得有一根刺卡在嗓子里。如鲠在喉!
想想也真是嘲讽,当年她看中许桐就是看中了他重情义,现在却恨他的重情义,恨他只对原配及她的女儿重情义,却对她这个继室情意淡淡,连带着,让她的女儿也不受重视。
想到这里,顾氏看许沁的眼神也更加不耐。
顾氏又看看坐在红撒花椅上的女儿,见她生的眉目如画,皮肤赛雪,随了自己三分,却隐隐有种比自己容貌还要吸引人的感觉。这几个月又长开了点,任谁一看,都会赞她是个小美人!一点都不输于任何人!想到这里,她舒了一口气,心里满意极了。
对于顾氏的目光,许沁毫不在意。
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许泠发现许沁从来到现在,竟然没有正眼看许泠一眼,或者说,连个眼风都没给许泠!
许泠毫不惊讶,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的时间,她见这位二姐的次数屈指可数。
刚醒来她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那段时间许沁去看过她两次,但她还陷入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臆想中,还没有接受重生的事实,自然也没有精力去招待她。后来她渐渐清醒过来,许沁却被她姨母接去小住了一段时间,这两天才刚回来。她又见了她两次,都是来给母亲请安的时候。
昨天许沁还跟她说了句话,说她已经着人把礼物送到了芳芜馆。许泠回去一看,果然如此,那些礼物虽然不多,却可以看出来,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
一时之间,许泠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这个二姐。
她正神游着,忽的被什么东西撞了腿,她只觉得钻心的疼痛,痛觉从小腿,顺着脊梁、神经一下子传到脑袋里,让她有那么一瞬,忘记了思考,只记得脑中一片空白。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的五六岁男童,手里护着一方砚台,刚从地上爬起,正立在她旁边,见她看过去,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扫视到她的小腿,才脸色一白地收回视线。
没过几瞬,一个身着暗青色比甲的妈妈就跟进来。她一进来看了小主子一眼,就知道他又闯祸了,当即跪下。
顾氏气极,也没空理她,就把她凉着,自己赶紧起身去看女儿。她可没看错,儿子拿了一方砚台跑过来,一跤摔在地上,手里的砚台刚巧砸在了靠近门边的女儿的腿上!作孽呦!这让她先看顾哪个好呀!
她知道女儿伤的重,而儿子跟没事儿人一般,她也没犹豫,就朝女儿扑过去。
“娘的永安呦!让娘看看,来,这得多疼呀!”她又瞪了儿子一眼,还要伸手去掀开女儿的裙子。
许泠用手捂住伤处,不让顾氏碰。见她看过来才挤出一个艰难的笑,“没事,母亲,永安不疼!”
顾氏看着女儿故作坚强的模样,心里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砸在许泠的绣鞋上,氲湿一片!
把许湛吓了一跳,他偷空瞄了一眼一向亲近的二姐,见她也是眉头紧锁,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也“扑通”一声跪下。
许泠笑着为顾氏拭去泪水,“娘,永安真的不疼!别让弟弟跪着了,他也是无心之举。”
这一声“娘”她叫的格外真心。从醒过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喊顾氏“母亲”,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暂时接受不了母亲的存在。
上一世,她母亲因为生她难产去世,父亲就再也没有娶妻生子,只守着她,盼着把她好好养大,不辜负亡妻的交待。因为这样,府里连个姨娘都没有。她的母亲也没有什么姐妹,最疼爱她的女人除了太后就是皇后,但是皇后也从未像顾氏这样亲近、似把她看做珍宝一般呵护......所以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母爱是什么。
而今天,看见顾氏因为心疼她而落下的泪,她的心无疑是震撼的!加上先前听奶娘沈妈妈说:她刚出生的时候身体羸弱,大夫都说养不活。顾氏却不信,冒大不韪给女儿起了个与当朝郡主一样的小名,只敢私下里喊,永安,永世平安。许桐见她爱女心切也没阻止,没想到,女儿竟一天天健康起来,这小名儿也叫顺口了。
刚听沈妈妈说的时候,她心中苦涩......原来,这里也有一个永安郡主。
或许,可以说,直到这一刻,她才接受了许泠的身份,接受了这样一个娘亲!
对于这件事,她真的没有多责怪许湛,她的芯子到底是活了十九年的人,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怨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且许湛也不是有意的,她又何必去为难这幅身体的亲弟弟呢!
☆、梦境
顾氏看了一眼儿子,有点埋怨,又有点心疼。
许湛则惊讶的看了一眼许泠,心道,“今天三姐怎么了,这是在帮我?”他心里又是不信的,三姐那么娇纵小气的人,肯定不会这样的。
“母亲,湛哥儿估计是想来给您看看他新得的砚台,急着给您看,才没注意脚下,伤着了泠妹妹。”许沁开口替许湛解释。
许湛又感激的看着她,果然还是二姐最过温婉大方。
顾氏听了,不好落继女的面子,又心疼儿子,只得让儿子起来。又让看顾儿子不力的妈妈罚去外面跪着,怨气才算发出去了。
“娘,儿子就是想给你看看德方先生赠的砚台!”许湛撒娇。
顾氏不听,她冷脸道:“还不向你三姐道歉!”
许湛拉长了脸,见顾氏仍冷冷的看他,知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才拖着步子,走到许泠身边,不情不愿的开口:“今日的事是湛儿鲁莽了,还请三姐不要责怪。”
许泠其实挺喜欢这个聪颖好看的弟弟,但这个弟弟与她不太亲近,许泠索性伸出手,轻抚他的头,“没事,三姐不会介意的。”
许湛想躲也没有躲开,他抽空看了一眼二姐,见她并没有生气,才任由三姐摸头。
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顾氏经历了这么多,却是有些乏了,她张罗着让人找治淤青磕伤的药,当场就要给女儿涂上。女儿却捂着腿不让掀衣服,只说回去了再让白英涂。顾氏拗不过女儿,只好吩咐手下两个稳妥的婆子并一个大丫头把许泠背送回去。
回到芳芜馆,沈妈妈等人见了许泠的样子,魂都要吓出来了,自家姑娘这好端端的出去了,怎么这般模样回来了!沈妈妈瞪了几个陪着的丫头一眼,要告状的话也不说了,赶紧张罗着让姑娘躺下。
等沈妈妈掀开衣裙,露出那如玉般白嫩的肌肤,一室的丫头婆子都被晃了眼,好一身冰肌玉骨!现在三姑娘不过十岁而已,等她长大......年纪长些的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皆是满心的羡慕。
等衣裙渐渐上掀,露出那堪比婴儿拳头大小的青紫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辛夷已经哭了,“方才在夫人那里就应该擦药的,姑娘非拦着不让碰,还说没事…我看着都疼!”
降香也附和道:“就是!四少爷虽然还是个孩子,劲儿却不小,姑娘这得多疼呀!”
“湛哥儿还是个孩子,自然有不小心的时候,我是做姐姐的,自然要担待点。”
许泠闭着眼咬着牙任沈妈妈给她涂药,带着一丝丝凉意的药膏,涂在淤青处,是说不出的痒,先是冰凉,再是痒,最后变得火热。
许湛此刻就站在门外,里面说话的声音他自然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心情有些复杂,这,还是从前那个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三姐吗?怎么说出的话处处透着对他的包容呢?
他把手里的药瓶来回无意识地翻动两下,心中纠结,一会儿他要怎么进去呢?
正巧辛夷出来找热水,看见了杵在门旁的许湛。
“四少爷”辛夷看到了被四少爷瞬间藏到身后的药瓶,忍住复杂地心情,带他进去。
“四少爷,我们姑娘见您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会吗?许湛心里也有些不安。
许泠见了许湛,笑了笑,就让人给他看座。
许湛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递出药瓶,“听说用这个药好的快。”
白英忙接过,在许泠的示意下直接打开瓶子,用指头沾了一点,就抹在淤青处。
许湛见了,面上带了一丝笑意。
话没说完就被许泠打断了,“无妨。”她已经猜到,药是许沁送的,许湛还是个孩童,即使心思再缜密,也不会想起送药。
一时之间,她也摸不准许沁是什么意思,明明关心她,却要借着孩子的手,还不愿让人知道。
晚上睡梦中却是有了答案。
因腿上有伤,许泠就简单的洗漱一番,躺在拔步床上让沈妈妈抹药,白英则跪坐在小凳上,用金丝软烟罗制成的帕子为许泠绞干头发。
沈妈妈擦好药,开始念叨:“今年姑娘命里有灾,年里摔着脑袋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才刚见好,又伤了腿!合该好生供奉神明。明儿我就去城西的开元寺里为姑娘祈福,再求个护身符,让姑娘带在身边,避避灾也好。”
白英笑道:“妈妈莫不是在说笑那开元寺建在西山上,光阶梯就有九百九十九层,别说您,就是府里的年轻小厮去了,也得累去半条命!”
沈妈妈咬牙道:“老身的半条贱命值什么,能换来姑娘的康健就足够了!”
白英见沈妈妈坚持的很,也不好劝,只提出了个委婉的法子,“其实也不必这般,听说过几日开元寺的高僧会在西城讲经,到时候妈妈只消找人得一副高僧带去的沾了佛光的经书即可。”
沈妈妈听了,眼睛一亮,到时候把经书供起来,可不比护身符差。
“只不过听说这求佛经是要看缘法的,大多人去了都是一无所获。”白英提醒沈妈妈,免得到时候没有求到,沈妈妈怪罪于她。
“老身不知缘法为何物,只知道只要心诚,连菩萨都会保佑!”沈妈妈当下高看了白英几分,也似乎明白了姑娘为什么越来越看重白英。
沈妈妈正说着,突然发觉自家姑娘还一句话未说。
她扭头去看,只见许泠小小的脑袋歪躺在两眼花丝细的被单上,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健康又活泼,小刷子似的眼睫毛在烛光的照映下在脸上留下一道道影子。
沈妈妈带着笑意示意白英禁声,又看了熟睡的许泠半刻,心中叹道:自家姑娘这么可爱,怎么就不招人疼呢!如今瞧着,总算是懂事多了,那样,老爷应该也会多疼爱几分吧。
自家姑娘的头发生的好,随了夫人的,乌黑浓密,一把都拢不住。沈妈妈轻手轻脚地抱起许泠,把她放在床上摆正了,又怕她睡得不舒服,还为她解开衣服,生怕弄醒了她。
沈妈妈忆起姑娘刚出生那会儿,白白嫩嫩的,就跟个雪团子似的,也不怎么哭闹,安静又懂事,见人就笑,谁见了不喜欢连老爷都喜欢的紧!后来姑娘年龄渐长,被宠坏了,脾气也越发大,连她这个奶娘都不敢对她说重话,老爷对她也不如二姑娘和四少爷上心了。
这样想着,她不由为自家主子忧心,老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
白英见了,忙把沈妈妈拉到耳房。“妈妈这是怎么了,何故哭起来?”
“没什么,我就是感叹三姑娘长得快,一眨眼就从一抱长长成小姑娘了。”沈妈妈说着还伸手比划了许泠刚出生时候的大小和现在的身高。
白英笑着安慰沈妈妈:“那妈妈应该开心。论起来,这满院子的丫头婆子就属您对主子最尽心,别看三姑娘现在小,她可都记在心里呢,等以后长大了,可不得好好荣养您!”
沈妈妈听了,才擦干泪、点点头。等把白英打发出去了,她才又往脸上抹了一把脂粉,对着铜镜照了照,见看起来无恙了才又进去。
她又为许泠倒了杯热茶,收了窗,又吹熄了烛火,只留一盏用琉璃灯罩护着的,方便夜里照顾主子。收拾妥当了她才舒了口气,正准备值夜呢,就听自家姑娘发话了。原来许泠已经半醒了。
“沈妈妈,唤白英来值夜吧,你年龄大了,身子骨不便利,也受不得凉。”
沈妈妈连道“是!”又不免老泪纵横,自己姑娘多好呀,多体贴呀!
沈妈妈走后,许泠却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良久,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渐渐进入睡眠。
然而,梦里面的许泠却是不安生的。她梦见了许多前世的事。
有她和赵显小时候的事,还有他们渐渐长大的甜蜜,还有赵显用治水的功劳换来的向皇上请圣旨赐婚的那一瞬,她看到天上出现的几抹虹桥都不及他眼中的光绚丽......还有那些让她不愿再想起的伤痛:他跟着煜王逼宫,让老皇帝自尽在御书房;他带人灭了齐家满门,只因为齐家嫡长孙曾弹劾过他;他把成王、太子、恪王、魏王都关在囚室里,让她生不如死......
她一直知道...他,是有野心的。或许他娶她就是为了皇位更近一步吧!
后半夜,梦境中的主角却换了人物。
那是许泠的童年,一段她这个外来者不知道的记忆。
一个三四岁的女童牵着一个刚会走的女童,她们行走在铺满软垫的房间里,她们身后一群丫头婆子神色紧绷着紧跟其后,生怕主子一不小心摔了。她们却不肯让人扶,两个同样可爱的女童手牵手,撒开小短腿就跑,回头看到如临大敌的下人们,她们笑的更是欢快,小短腿也迈的更快。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在身后含笑看着,面上满含着宠溺。
小女孩也不哭闹,依然笑嘻嘻的拽着大一点女童的衣角。
☆、解惑
画面一转,丁香树下的秋千上,一个三四岁的女童舒服地坐在那里,还让丫头小力地摇着秋千绳,她也在秋千上晃来晃去。
小姑娘生的玉雪可爱,许泠一眼看出了她就是小时候的许泠,旁边也有一个略大点的小女孩,许泠知道那是许沁。
梦境中的人物似乎又长大了些,小许泠已经有五六岁了。她一把推过另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直把大女孩推了个踉跄。那个大女孩自然就是许沁。小许沁什么也没不说,只泪汪汪地看着小许泠。小许泠却更加得寸进尺,又一把抓过大女孩头上的羊脂色茉莉小簪,扔在地上,又狠狠地上去踩了几脚,还哭喊着:“凭什么父亲只给你!你就会跟我抢东西!我再也不要与你一起玩了!”
她们身后的美貌妇人神色复杂。
……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倚在美妇人怀里吃点心,时不时的撒个娇。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端坐在绣墩上,却什么话也不说。直到正堂外传了动静,紧接着一位丰神俊朗、儒雅无比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先摸摸大女孩的头,笑着掏出怀中的礼物。
小女孩不依了,“爹爹,永安也要!”
男子说道:“好好好,少不了你的!”
待小女孩看到属于她的礼物的时候,她小嘴一扁,张口就哭:“永安的没有二姐的好看,永安想要二姐的!”
大女孩神色一顿,眸色黯了许多。
男子却黑了脸:“你的哪里不好非要抢你二姐的见不得你二姐一点好!你就不能跟你二姐学着点吗?这么多年的教养都去了哪里!也不晓得你这样的脾气是跟谁学的!”
男子说罢,带着大女儿拂袖就走,留下一个啼哭不止的小女孩,和一个面色不好的妇人。
……
翌日,许泠清早起床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半靠在塌上缓了缓,又喝了一杯白英奉上的热茶,才好受些。
白英见她面色红润了些,才出去又唤了几个二等丫头进来,伺候主子起身、洗漱。
许泠任丫头们梳洗打扮,脑海里却还在回忆刚才的梦境,那些,就是现实吗?是原主给她留下的指引吗?
可是,细细琢磨,才发现小许泠幼时也是极可爱的,后来越长大脾性越不大好了,许泠猜的出来,多半是是顾氏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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