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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戏猫.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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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恶梦3]《蝴蝶戏猫》
作者:兰京
再续一帘恶梦
没想到“一帘恶梦”竟会加演到第三集,奇怪的是,大家对这呕心沥血、胡诌乱盖的序文恩宠有加,写信来的读者更是以此为来信要点。
难不成大家都只收看“一帘恶梦”,看完了恶梦中梦呓连连的序,就把书放回书店架上去了?
序文的“收视率”竟会胜过内文?!
我开始着手进行,看能不能写出一本内文几百字,序文十多万字的“精典垃圾名著”。
诺贝尔垃圾文学奖,届时得主铁定非我莫属!
关于个人档案,在此顺道一提。
个人档案,似乎比较常在求职履历表或死亡证明书之类的官样文件上看到,怎么看倌们会对这类“公文”如此偏好?每封来信总不忘催讨及逼供。
其实我是一个极其平庸的人,生平无大志,只求淡泊度日,人称“贱中极品”。因为我总爱在平凡中“贱”伟大,这就是常遭母后狂扁的原因之一。
朽木不可雕也,死人不可教也。
我一日吃不只三餐,每周必定上教堂,偶尔念天地之悠悠,因无男友而独怆然涕下。平日欺压晚辈、阿谀长上,每逢百货公司拍卖时节,还不忘发挥“小头锐面”的精神。
偶尔和三五好友相聚,见到我总不忘流露一股“祸害遗千年”的痛苦表情,看着我白痴的蠢相摇头长叹,“这种人也敢写小说,真是污染读者纯良光明的心灵。”
我的志愿是为天下苍生广开布道大会,宣扬基督救世之真理,重建人类道德之良知,效法使徒传道之精神。
神爱世人!
不知道这本书会不会因此被归类为宗教书籍?
写小说不是我的正职,我另有工作,虽然两边忙得焦头烂额,但仍尽力回复每位来信者一张卡片。真抱歉,我只能用卡片回信,虽然那些全是出自我的收藏品,无奈纸短情长,一卡万谢难尽。尽管市面上多得是可洋洋洒洒尽情书写的漂亮信纸,我却没有可供挥洒的美好时光。
真令人万分痛切!
我有一项专长,就是装死。
每逢母后杀进我的猪窝,要我大肆整治时,通常只会看见一只肥满的身躯趴在床上佯装死尸。每当父皇、母后传令我到他们宫里请安时,传令者也多半只会看到我躺在沙发上,抱着巧克力一副“音容宛在”的死相。编辑打电话来时,偶尔会因为我正临“装死”期而不克接听,深表遗憾。
唱KTV我倒是挺勇猛的,只是同行的人都状似厉鬼。
怪怪,他们是受了什么刺激?
啊,打烊时间已到,兰京的浆糊脑袋该收工了。以上所言,愿与之共勉,多谢捧场。
欲购浆糊,下回请早!
楔子
“恭喜这位贝勒爷,您将有喜事临门,要做新郎官啦!”
两位坐在茶楼品茗的翩翩美男子,同时惊讶的回头看着在他们身旁笑吟吟、手上抓着一支“铁口直断”破烂旗子的糟老头。
糟老头指着两名男子中神色慵懒而俊伟的那位,开口说道:“您会娶到京城第一的绝艳蝴蝶。”
“我会娶只蝴蝶?”那男子像在听笑话似的朝友人摆了个啼笑皆非的表情。
“是啊。”糟老头亮着一口烂牙,故作善良的笑着,“这蝴蝶还不是您随处碰见的平凡蝴蝶,而是您早就想擒到手里,却始终离您远远的翩翩彩蝶。”
那男子姑且听之的随意笑笑,摇着手中的扇子。“那蝴蝶是指美人吧!对于美人,我的确是有个想手到擒来的对象。”他边说边瞟向与他同桌的温文友人。
那友人接下男子意味深长的笑容,了无兴趣地朝糟老头随口问道:“除了婚姻大事之外,他的交友运势如何?”
“交友好。不仅朋友尽受贝勒爷福荫所庇,一生平安无虞,还会终生效力以回报,谢贝勒爷再造之恩。”
“听来挺不错的。有人会终生感激我,看来我这辈子会过得特别舒服自在。”男子俊美尊贵的淡笑,令茶楼内的女子们全红着脸蛋看得发痴。
“宣慈贝勒,看来你比三岁娃儿还好哄。”友人呵呵冷笑,弹了锭银两到桌上,糟老头得意忘形的一把抓了就塞进衣内,恭敬谄媚的点头哈腰。
他俩私下窝藏的重犯,目前“平安无虞”。对宣慈贝勒的援救,愿“终生效力以回报”,以此谢恩。
糟老头两眼微眯,开心回答:“贝勒爷想知道哪方面的?”
“你说那翩翩彩蝶老是离我远远的,却又说我在近期内会娶到手,这两者不是挺矛盾的吗?”
“不矛盾。”
“哦?”宣慈的好奇心被引起来。
“这蝴蝶说远不远,就正好停在您同桌友人的肩上。”
“停在元卿肩上?”宣慈可逮到机会了,他露出狐狸一般的狡猾笑容,眼中满含嘲讽。“元卿,你向来冷峻高洁,不近女色,和你拜把多年,除了长年和你一起团团转的青梅竹马中有一位是女的,我好象还没见过其它女人在你身旁出没过。”
“是亭兰格格吧?”在茶楼中的其它客人好奇的插嘴凑热闹。
“他刚刚称这位是元卿,应该就是敬谨亲王府的元卿贝勒吧?”
“对对对,他好象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就是亭兰格格。”
“凭你这只笨猫,也想擒我肩上的蝴蝶吗?”元卿看都不看他一眼,执起茶杯,不屑一顾的迳自品茗。
“御猫、御猫!”宣慈没力的以扇子点着桌面,更正元卿刻薄的措辞。“我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御猫贝勒!”
“御用笨猫。”元卿低声一句,引来周围阵阵隐忍的窃笑声。
“呵!”宣慈一个冷笑,“要赌吗?我敢说你肩上的蝴蝶迟早会擒在我这只御用笨猫手里。”
“你擒不到她的。”元卿温雅的闭目微笑。
“是吗?”宣慈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嘴角却露出请元卿早早“节哀顺变”的凉凉笑容。
元卿倏地睁眼,与宣慈的目光正面对上,挑衅的扬起一边嘴角,“好,就照你的意思,我赌你绝对擒不了亭兰。”
宣慈眼中立刻闪出两道迎战的冷光。
他们两人就这样气焰张狂而沉静的对峙,完全不把周围突然爆起的混乱嘈杂,与几乎要闹翻天的茶楼其它客人放在眼里。
“要下注要快啊!”掌柜的高喊。
“我赌宣慈贝勒!”
“元卿贝勒!我下注元卿贝勒那边。”
这茶楼几时起变赌坊了?
第一章
“硕王府硕亲王暨思麒贝勒、亭兰格格到!”
中堂惠大人府邸门前一声洪亮的吆喝,沿着大门一路伸展进去的侍卫们,千多人轰然同声相应,一直传达喧腾热闹的正厅大院中。
“硕王爷!”一个白发苍苍的斯文官爷满脸喜气,双手拱礼迎上前去。
“恭喜惠大人,这是犬子和小女。”硕王爷回手拱礼。
“祝中堂惠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思麒和亭兰当下行礼,周围一大群贝勒、格格,叽叽喳喳的把注意力全转移到他们这一对俊兄妹身上。
“好好好!”惠大人两颊泛着健朗而开怀的红光。“好俊俏的一对孩子,硕王爷好福气。”
“不敢当。”硕王爷嘴上这么说,脸上倒是一副当之无愧的得意笑容。
两位大人进正厅内入座候宾之后,院里的一大票少爷小姐们才一窝蜂的全拥上来。思麒一堆,亭兰一堆,以他俩为中心簇拥出两堆热闹的人潮。
“思麒贝勒,难得大伙有机会在朝堂之外碰到,可得好好儿聊聊。”
“亭兰格格,人家等你好久,一直怕你不来,那我一定会提早退席,去你家找你玩。”
“亭兰格格,咱们来下棋好不好?教我们几招嘛!”
“哇,格格今儿个戴的绢花是大牡丹,跟格格好配喔。我也有一些,可是戴起来就没这么美。”
一大窝人咕咕呱呱的围着他们转。思麒最受不了这种场合,转身就踱到别的地方去,完全不给人颜面;亭兰可就不同了,对这种情况是如鱼得水。
她像是天生的偶像,专门给人崇拜似的,只要有她露面的场合,就免不了这种前簇后拥的热闹景象。
“别在这儿嚷嚷,忽略了主人!”亭兰一开口,尊贵气势慑倒所有人,俨然成为姑娘们的意见领袖。“琉璃姊姊、玲珑妹妹。”她落落大方地牵起与她年龄相仿的惠大人的两个女儿,转头对身旁的众家格格们说:“咱们这一大票人去花园里嚼舌根吧。这里是人家恭迎宾客的地方,咱们聊天归聊天,可别碍着贵客进门。”
一大群衣香鬓影、飘着水粉味的女孩兴高采烈的跟着亭兰的身影离去,留下一票也想跟去凑热闹、亲近亭兰格格的世族公子。
“哎,女人家就是这样。”
“就是啊,只会在人家身旁又叫又转的。”
这些男人话是说得很帅,但全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无聊心态。若非他们把自己的男人尊严摆得比天高,拉不下脸来跟格格们一块凑热闹,只怕亭兰稍微回头朝他们勾勾手指,他们早就乖乖的黏在队伍后头,全都跟上去了。
“瞧亭兰格格那股狂傲劲儿,简直比主人还威风!”一个矮胖的少爷不屑的讥诮。
“她哪儿狂哪儿傲啦?”这群不被亭兰放在眼里的男人扬起一阵嘲讽的笑声。
“没瞧她指挥来、指挥去的德行吗?亭兰格格在此也不过是个客人而已,可你们瞧她方才端起的架子,好象这儿的主人全听她指使似的。”矮胖少爷哼哼冷笑。
“怎么?她指挥一下大伙前呼后拥的乱局,碍着你了吗?”
“我这是主持公道,为大家抱不平。”矮胖少爷豪气万千的拍拍肥满的胸脯。“场面再怎么乱也有咱们男人坐镇,哪有她狂傲指挥的余地!”
“凭你们也坐镇得了亭兰格格的气势?”那人爆出不屑的讪笑,“该不会你们没被她指挥到,就皮痒不爽,觉得心里不痛快吧?”那人愈说笑得愈嚣张。
“刚才说要我站出来的,是哪一位?”那人嘴角微扬,目光犀利却闪着戏谑的光芒,执着合扇悠哉问道。
“包涵?”宣慈冷眼斜睨,不屑地哼笑,“可以。我会找个时间想想法子,该如何‘包涵’你对亭兰及我的无礼冒犯。”
宣慈以扇打贴在矮胖少爷又抖又哭的脸上,“放心吧!我又不会要了你的命。”顶多扒你一层皮而已。他咧出阴阴的俊美笑容。
“谢宣慈贝勒!谢宣慈贝勒!”
宣慈根本不把他的连声道谢与叩首放在眼里,只专注的盯着亭兰远去的方向。
他方才冷傲的眼神一转,热切的凝视着远处花园里的翩翩彩衣,鲜丽倩影。嘴角微扬,流露兴味盎然的潇洒笑容,他大手一抓,就将身后一位正在幽幽赏景的男子拉到身侧。
“咱们去花园吧,元卿。我亲自捉蝴蝶给你瞧瞧!”宣慈头也不回的开心撂话,健步如飞,活像赶着去投胎似的。
“捉蝴蝶?”他们身后留下的一堆男人怪声怪叫。
当今朝堂上的一代红人御猫贝勒,不知代皇上在暗中调查办理多少重大任务,今日竟然牵着一个男人,开开心心的去“捉蝴蝶”?
只有被他拖着跑的元卿知道这只御用笨猫在打什么歪主意,贼兮兮的在宣慈背后窃笑。
转载自百草园晓霜扫校“亭兰格格,你都用哪卖的水粉胭脂?怎么肤色看来这么晶莹剔透,白里透红,真教人羡慕。”一个格格沉醉的望着亭兰。
“哎哟,亭兰格格这是丽质天生,不用水粉都迷人。”
“对呀,瞧!”一个福福态态的格格伸出油白肥满的手。“我和亭兰格格的指甲上是同样的绯色,可是不管怎么比,就是逊了亭兰格格一大截。”
拜托,就只是十只手指头而已,有那么好大惊小怪的吗?亭兰没力的任她们惊叹。
几个初次上京城拜寿、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千金,头一次看见亭兰这等世袭贵胄的豪门之女,气势非凡、艳冠群芳。这些姑娘们全看傻了眼,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亲眼见着像仙女下凡的绝色格格。
“你们别老在我身上做文章好不好?”亭兰不耐烦的坐在凉亭石椅上嘀咕,“琉璃和玲珑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你们怎么不拿她们俩来做文章?”
老是拿她的美貌当话题,亭兰从小听到大,听都听腻了,怎么不拿其它人来做文章呢?
“我们姊妹俩平庸得很,怎能与亭兰格格你相提并论。”个性温婉淳厚的玲珑连忙摆手摇头。
“啊,你们两姊妹当然也是美人呀。”另一位格格勉强的说。只是她们的模样虽然不输亭兰,但亭兰喜怒分明的鲜烈性格,加上爽快的脾气,就是会散发出一股撼人心魂的强烈魅力,让她艳上加艳,令人情不自禁的产生倾慕之心。
亭兰两眼一翻,真快败给这些软趴趴的姑娘们了!
“亭兰,原来你在这儿,我找得腿快断了!”
突然一个豪迈爽朗的女孩放声大笑大喊,直朝凉亭这儿奔过来。
“芙蓉!你这只大懒虫,明明就是来迟了,还敢假装迷路!”想拐她?哼,她亭兰可没这么好骗。
“好家伙,你连我的底牌都掀了,这么不给我面子。”芙蓉一屁股坐在人群间的空椅上,横着修长的手就拧了亭兰脸颊一把。
这可吓坏了其它小姐们。
“你这男人婆,竟敢吃你姑奶奶的豆腐!”亭兰笑着快指一弹,直打向芙蓉那只毛手的手肘麻筋。
“嘿,有进步喔!”芙蓉比她更快一步的擒住她攻来的玉手,朝外转半圈,就把亭兰一只手的力道全困住了。
“会痛耶,你玩真的啊,芙蓉?”亭兰的腕关节完全被芙蓉卡死,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
“管他玩真的玩假的,看你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就想耍一耍。”芙蓉放开亭兰,不忘顺势又拧了她另一边脸颊。
“芙蓉,你好大的胆子!”亭兰又笑又气的胡乱捶起来。
“瞧你这水做的肌肤,捏起来又细又嫩,真舒服。”芙蓉轻轻松松闪躲掉亭兰的乱拳,左拧右拧的玩得不亦乐乎。
“别闹我了啦,否则我真的翻脸!”打不过人家,就翻脸示威给人家看,这是亭兰耍赖的不二法门。
娇贵艳丽的亭兰格格,一个大伙只敢把她捧在天上崇拜的绝色少女,居然被一名莫名闯入的英气女子逼来逗去,简直是在拿亭兰格格当娃娃耍着玩。
怪的是,亭兰格格竟完全不以为忤!
“你‘珠’字喊那么用力,当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心机?”芙蓉挑眉,贼贼笑着。
“嘿,你去慢慢猜吧!”亭兰吐吐舌头,做了一个自以为很有威胁感的鬼脸。
那副可爱相,令花丛后躲着的人不禁噗哧一笑。
“哎,兰儿,你有瞧见豫王府的宣慈贝勒吗?我和阿玛抵达此处进门拜寿时,亲眼瞧见他哩!”芙蓉像个男孩似的,端着一副豪迈的架式。
“瞧见他又怎样?”她连用鼻孔哼他都算是抬举他了。
“宣慈那家伙长得还真俊,除了你那两位麒麟哥哥外,我看过的男人称得上俊逸的,大概只有他吧!”
亭兰做出呕吐状,“我说芙蓉格格,你看过的男人还真是少得可怜,连宣慈那副德行也配叫‘俊逸’?”
“不会啊,宣慈贝勒的确满好看的呀。”千金小姐们中传来阵阵抗辩的声音。
“亭兰格格有元卿贝勒那样一位未婚夫,当然不会把其它男人放在眼里。”惠家姊妹边说边指挥仆役们上茶点。
“你的男子气概分点给他,那就天下太平了。”亭兰开心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小甜点。
“还是宣慈贝勒够魄力,不仅仪态尊贵,俊美阳刚,家世又显赫,乃当今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号称‘御猫贝勒’。”芙蓉两手环胸,颇有见地的摇头晃脑。
“是啊,专门在皇上跟前喵喵叫的笨猫咪。”她不屑的咬一口酥皮饺。
“亭兰,你怎么这么讨厌他呀?”芙蓉的抱怨声换来不少她身旁宣慈爱慕者的赞同。“虽然你家和豫王府交情颇差,也犯不着这么讨厌他吧。”
“我不讨厌他,难道还爱他不成?”哼!
“你爱我是无妨,可是别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嘛,教我挺难为情的。”一个慵懒的笑语自花丛后逸出。
“谁?”芙蓉抢先一步回头喊。
亭兰本来也打算威风八面的大喝一声,可是来人的声音她一听就吓一大跳,满嘴的食物全梗在喉头。
“亭兰格格!”惠家两姊妹连忙替她拍背倒水。
“你还好吧,格格?”姑娘们全拢过来。
“你没事跑来这里干什么,宣慈贝勒?”芙蓉干脆代亭兰发言,“咱们女人家喝茶聊天,男人来凑什么热闹?”
“噢,是这样的。”宣慈摆出倾醉万人的俊美笑容,不慌不忙的把身后的人拉出来。“元卿想过来找他的未婚妻。”
“找亭兰?”
“是啊,我陪他一起来。”宣慈把手亲密的搭在元卿肩上,两人像“好姊妹”似的靠在一起。
亭兰边呛咳着边抬起眼来,一看到宣慈那张“风情万种”的笑容就浑身不舒服,连忙收拾起方才狼狈的模样,故作不屑的睥睨他,继而刻意忽视他,转向元卿。
“元卿,你找我干嘛?”
“对啊,我找她干嘛?”元卿斯文有礼的向宣慈请教,只不过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邪气十足。
“来找亭兰聊天啊。”宣慈不怀好意的回元卿一个警告意味浓厚的笑容。“你不是说要和她谈谈探险的事吗?”
“喔,对。”元卿乖巧的奉命行事。“亭兰,我来找你聊天,顺便跟你谈谈探险的事。”
“到底是你要跟我聊天,还是宣慈逼你来跟我聊天的?”亭兰一眼就看穿宣慈拿元卿当幌子的把戏,表面上生气,内心却为自己的精明暗感自豪。
与其说是亭兰聪慧过人,还不如说是元卿在刻意拆台,才让她识破了宣慈的伎俩。但她从小就对自己的才华充满自信,总认为自己除了一张漂亮的皮相外,其实内在也满含智能的光华。
亭兰自负的斜着眼角挑衅宣慈,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还以把戏被她识破的窘态,反而流露令她心悸的深深凝视与笑容。
这个空有一张俊秀脸蛋的家伙,干嘛这样盯着她猛瞧?干嘛还扬起那么魅惑人的嘴角直笑?他那双眼,简直是生来勾引女人的嘛!看来芙蓉方才说的话倒还有几分真理,这家伙长得的确是满好看的。
“我很想多聊聊你的事。”宣慈低沉慵柔的嗓音撩拨着她情窦初开的心,她根本忘了说要来和她聊聊的应该是元卿。
干嘛老在看我!亭兰又羞又恼的用水汪汪的琥珀大眼瞪着宣慈。
这个死不要脸的色猫,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张狂的直瞅着她不放。他竟敢瞪她?好啊,来比嘛,看谁“睥睨”对方的功力比较强!
亭兰倔强的架式令宣慈颇感惊讶。通常在他这般深情款款的凝视下,最常见到的反应,都是姑娘们脸红心跳地逃开他灼热视线的模样。亭兰居然敢正面向他的魅力挑衅,有趣!
就这样,亭兰与宣慈遥遥对峙,盯着对方。亭兰一副“瞪输你,我誓不为人”的火爆德行,宣慈则是一副被挑起狩猎兴致的备战模样。不禁让人想看是这位绝艳悍烈的格格先压倒宣慈自负的气势,还是宣慈这位御猫贝勒会先擒倒这只狂傲的蝴蝶。
姑娘们均尴尬万分,故作没事似的想打破僵局,却发现彼此的神态都极不自在,说话也不自觉的结巴起来。虽然大家都很努力的想把气氛转回来,可是每个人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那瞪眼对峙的两人身上。
亭兰不是听不见周遭的嘈杂声,不是感觉不到身旁人们好奇的眼光与窃窃私语,可是这一切竟都被宣慈所辐射出的迫人魅力掩盖下去。
刚才芙蓉好象说过,除了她那对双生哥哥之外,称得上俊逸的男人,大概只剩宣慈了。俊逸?多简陋的形容词!她觉得这男人简直浑身上下泛着魔力,浓眉下精睿的大眼宛若深邃的黑泉,看久了似乎会把人的神智都吸进深不见底的泉流里。尤其是他唇边那似笑非笑的微扬角度,魅惑的勾勒她的心弦。
不行!看到宣慈眼中一闪而逝的胜利光芒,亭兰宁死不服的好胜意志又加足了她的拚劲。这个只会用眼睛勾引女人的色猫,休想这么轻易的就摆平她!
凝视她逐渐绯红的柔嫩脸庞,与呼吸起伏愈来愈短促的胸口,他的心底涌起一阵骚动,火热的感觉蔓延到唇齿间,令他口干舌燥,下意识的缓缓以舌尖滋润那两片性感的薄唇。
这个小小的动作重重地震撼着亭兰。她发觉宣慈舔舐双唇的动作,让他线条优美的嘴型更加煽惑魅人,彷佛他正在用唇舌勾引着她,前来探探这神秘的魔力能带给她多大的惊奇。
她也觉得好渴、好热,可是双眼就是舍不得移开。之前她还想逃避,现在则是不想移去。不晓得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不听使唤,只能贪恋的在他脸上游移,愈看愈痴迷。
“探险之事,你觉得如何?亭兰。”
“啊?”她倏地回神,“什么?”
“啊!”亭兰失声叫道。
元卿深沉而神秘地一笑,静默的凝视她羞惭而慌张的面容好一会,“我说探险之事,你觉得如何?亭兰。”
“探险?你们要去哪儿探险?”芙蓉兴奋的接下话题。方才一场正进入高潮的“对眼”好戏被人打断,坏了她殷殷期待的好兴致,现在多了个新鲜的话题进来,刚好可以填补方才的失望。
宣慈斜睨元卿不怀好意的冷笑一眼。他早就知道元卿这精明家伙不会乖乖地任人当白痴耍,却没料到他拆台的功夫竟然这么到家。
“去城北鬼宅探险!”
“城北鬼宅?!”周围的千金小姐们全都花容失色的叽哇乱叫,好象光说这四个字就会有鬼出现似的。
元卿就站在她面前,她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紧盯别的男人!而且还看到失了神!
“鬼宅!天哪,那里才出事没多久,你们居然敢去?”琉璃的脸色一片惨白。
“对呀,运气好的话,顺便捉两只小鬼给你们瞧瞧吧。”宣慈说得像是出外旅游,顺便带份当地土产回来似的。
他表面慵懒自若的虚应着,双眸却仍犀利的盯着躲在芙蓉身后的娇贵身影。
“宣慈贝勒,求求你别再说什么小鬼、土产了!”一位胆小的姑娘吓得捂住双耳,失声高叫。
“我也不晓得。”宣慈的眼光越过雀跃的芙蓉,直盯着她身后的人影。“那宅子里只不过最近有不少人冤死其中,大概会有几个魂魄留在那儿,舍不得走吧。”
“真的?”芙蓉乐得几乎跳起来,转头就问惠家姊妹,“玲珑妹妹,听说你灵感特好,又有阴阳眼。那鬼宅真有鬼出没吗?”
“好象挺有趣的。”元卿右手抵着下巴,沉思浅笑。“好,决定了!宣慈,你拟个时间吧,咱们就去鬼宅闯一闯。”
芙蓉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千金小姐们全吓得一哄而散,芙蓉殷勤相邀的手势和笑容凝在半空中,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亭兰格格,你呢?”
一听到这具有魔性的慵懒嗓音,亭兰背脊的寒毛都起立致敬,却不敢转头再次面对宣慈那双“猫眼”。
“喂,兰儿!”干嘛老躲在她身后啊!芙蓉一把拉她出来。“你也去吧!咱们刚好四人凑成一组探险队。”
“城北鬼宅啊,你刚才都没在听吗?”芙蓉不解,她的背有宽厚到可以拒绝一切音效的干扰吗?
“城北鬼宅?”亭兰惊天动地的高声一吼,吓得枝头鸟儿差点失足摔落。“没事跑到鬼宅去干嘛?”
“探险啊!”芙蓉真快被亭兰的心不在焉气到想“巴”人!
“什么险不好探,跑去鬼宅探个什么劲儿!”她不爽的怒喝。
“你怕吗?”亭兰身旁的一个慵懒笑声暧昧扬起。
她恼火的转头狠瞪,“那有什么好怕的!本格格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刚正不阿,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怕鬼。
“那就去嘛!就咱们四个去闯闯鬼宅吧!”芙蓉始终都是最兴奋的一个。
“我们闯鬼宅的时间还没定。”
宣慈这只臭猫!亭兰气死他这句戳破她牛皮的毒话,两眼怒火几乎要喷爆出来,来个“碳烤御猫”!
宣慈神情得意地享受她嗔怒的娇靥。
“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晚就去。”芙蓉开嗓提议。
“不行!”亭兰猛然一喝。
“为什么,兰儿?”
“是吗?”宣慈那双狡黠的猫眼彷佛看透了亭兰的心思。“那三天后子时城北鬼宅见。亭兰格格,你敢是不敢?”
“本格格有什么好不敢的?”这几乎是亭兰一受挑衅就狂暴涌起的本能反应。只是话一出口,她心底立刻反悔。怎么这么冲动?这下可怎么得了?
“这些不急。”宣慈以眼角轻轻瞟了芙蓉一下,“等我跟元卿把细节规画好,自会差人通知你。”
“好,可是你们别毁约啊!”芙蓉看过太多没胆男人的冒险计画,都只是说说而已,等到要做时,却又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毁约?”宣慈冷哼一声,转向芙蓉。“我倒想看看当天毁约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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