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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的穿越.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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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的穿越》
作者:空无一物
第一最好不相见
引子
我叫陆闵桃,原名陆闵,“桃”字是我自己加上去的。之所以加上这个字,是因为“闵桃”的音与“名偷儿”相近。说到这里,你们大概明白了,我的职业是偷儿。
是的,名偷儿是我一直的理想,而现在也实现了,在这个行业中我有了小小的名气。我喜欢别人叫我闵桃,或桃儿,这听上去就象是在叫我名偷儿或偷儿。真正的名付其实。
狼人是我师父,说是师父,其实他的年龄并不大,也就比我大个九岁。我今年刚刚二十七,他也就不到三十六。认识他,是我一生生活的转折点。
那年我十四岁,只跟着妈妈生活。是的,我从小没有爸爸,我从没见过他。没有爸爸的孩子自尊心往往极强,尤其是生活在贫困中没有爸爸的孩子。为了别人的一个眼神会自卑,为了别人的一个嘲笑会大打出手,然后躲在角落里哭。十四岁之前的我,生活得象一个野小子,一个内心自卑脆弱的野小子。一切都在十四岁那年,认识了狼人以后改变了。
其实,我的外貌并不野蛮,只是有时眼神凶狠。相反,我的外貌属于文静型。白净的脸庞,清澈的大眼睛,短短的刘海,齐耳的学生头。浑身上下给人干净的感觉。狼人总笑说,第一次见面差点被我的外表骗了。
那天,我跟一个嘲笑我没爸爸连校服都买不起的孩子打了一架,正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一个高大的男人走来,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他停在我面前,递给我一盒纸巾。他只看着我哭,看着我用他的纸巾狠狠地抽着鼻涕。等我哭够了,他说:“哭,不如让自己变强!跟着我吧,我会让你变强。”后来,他成了我师父,他教了我一切从事偷儿这个职业所必需的技能。
大家别小瞧偷儿这个职业,能提升到职业水准的并不是平时常见的小偷小摸,而是更高难度的那一类。对,就是你猜到的那样!我们的目标是极有权势的那一群人。他们的私人收藏,还有各国著名的博物馆、各种各样的奢侈品、文物、艺术品展览,等等。我们拿到了这些文物、艺术品,再卖给喜欢这些东西的有钱人。当然,大多数时候,是那些有钱人来向我们定购这些东西。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惦记普通人的钱,相反,我和狼人每年都向各种慈善基金会捐助大笔款项。用狼人的话说,我们做的,是减小世界贫富差距的一项工作。
并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干得确实没有任何羞耻感。当你看到因为你的捐款,受灾的孩子有了食物、山区的孩子有了新学校、残疾人生活有了保障,你就不会有任何的羞耻感,反而会因为自己有能力帮助这些人而感到自豪。
本来我二十七岁的大好年华,有一个相当有前途的职业,过着梦想而刺激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是,这一切,在某一天忽然改变了。因为,我穿越了!
睁眼看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响应国家号召,文要干净。河蟹了一下,可能导致个别地方不大流畅,但不影响其它情节。
亲们先凑和着看,有时间,我会把文改顺畅些。
年底了,河蟹最重要。呵呵。 #_#痛,身体很痛!浑身上下都痛!
模模糊糊地有了意识,就有了痛的感觉。身上好像有人,伴随着他的动作,身体越来越痛。好像是在被人那个。这是怎么回事?意识中只记得我和狼人在印尼最大的一家博物馆,我们的目标是在这里展出的属于英国私人收藏家的一尊康熙御玺,国内有人出大价钱。
本来这段时间被人盯得紧,不宜动手,但价钱太诱人了。我执意要干,狼人便陪我一起来,好有个照应。
盯着我的人叫麦,他盯了我好几年了。我知道对方的存在却照干不误,他想把我绳之以法却找不到证据。他们国际刑警组织一切用证据说话,所以这些年来他看着我屡屡得手,明知道是我,甚至事先猜到我要动手,却毫无办法。
每次想到他气得发青的脸,就笑不可抑。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我和狼人一进入博物馆,就响起了警报声,紧接着麦就出现了,他手里端着枪。我们明显掉进了他设的陷阱,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跑没别的路好走。于是我和狼人在摆满了各种珍贵文物的展厅中穿梭狂奔,我们赌的是没人会在这种地方开枪,因为这里的展品每件都价值连城。可是万事皆有意外,这混蛋竟然真的在这里开枪!
枪响时,我只感到胸口一痛,接着身子软倒,失去意识。在最后一秒,我想的是:怎么这么快就失去意识?电影里不是要说很多话、交待好后事才闭眼的吗?原来我被电影骗了,以为还有时间和狼人甚至是麦说上一句话。
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死?眼皮很沉,动了动,却没睁开。明显是有人在我身上,他是谁?我在医院还是在狱里?难道是狱警或无良医生正在趁人之危?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传闻和报道。
眼睛睁不开只好用手感觉了。我动了动手指,还好,能动。顺着向上摸到了一段粗粗壮壮的肢体,硬硬的,肌肉结实。再向上,浑圆,较刚才摸到的肢体柔软,手感很好,我稍使了点劲捏了一下。这似乎,这似乎是另一个人的臂部。
哦,我捏了我身上那人的臀部!
我很吃惊,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俊魅的男人的脸!
眉如远山,鼻梁直挺,支起了脸上俊朗的线条。清晰的呈菱型的唇,此时正单边唇角上翘,噙着一抹嘲讽。视线上扬,捕捉到了两汪幽深的黑潭,那眼神智狡沉郁,没有一丝的迷离。原本俊朗的脸配上这样一双眼睛,就变得俊魅邪肆。
在我的人生记忆里,这样的脸是致命毒药。他让我想起了麦,麦也有类似的一张脸。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它就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那影响大到让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上了床。
那是一个秋天,在巴黎充满情调的露天咖啡馆,他向我走来,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辉。他走到我的座位前向我俯下头,遮住了射到我眼睛里的阳光,让我看清了那张极端张扬而魅惑的脸。他笑得俊魅邪肆,盯着我足有一分钟。他一句话也没说,就俯下头擒住了我的唇。自然是得到了我的一记耳光,不过,那天,他也得到了我。
那天的麦的脸,就像现在我面前的这张脸,魅惑而邪肆。不过,麦在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丝迷离。而面前的双眸,却是如此清明。
谁能在这样的时刻还保持着如此清明的视线?这人是谁?就在我把他与我记忆中的人进行比较时,他已加大了动作。
我的身体疼痛难忍,原本应该疼痛的左胸伤口,却没有任何不适,我以手抚胸,奇怪,皮肤光滑,并没有伤口!我惊诧地眯起眼睛,难道博物馆中枪,只是我的一个恶梦?
那,这是哪里?这人又是谁?
正要开口寻问,这人却先开口了:“怎么,爷好看么?看着爷出神,爷比你那个班第怎么样?嗯?”他轻哼,声音里有丝亢奋的颤抖。“班第也会这么对你吧?是爷好,还是班第好?”
这人在说什么?明明是那么地兴奋,可为什么却是恶狠狠的语气?问题是这恶狠狠的语气出自他这低沉的嗓音,却别有一分味道。
我闭上眼,感觉到身体里产生了一丝异样。
我猛睁开眼,摒弃脑中的杂念。这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我不否认,但他也是个陌生的男人。我怎么可以在根本没搞清状况的时候,对他产生感觉?那会影响我头脑的清醒,对我们这个职业来说,这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我暗自庆幸自己可以在这种状况下保持头脑清醒。他说道:“你就喜欢这样吧?爷也会这样对你,班第能给你的,爷一样能给你。你为什么还要嫁他?嗯?为什么?为什么 ?”他问着,我的身体又开始疼痛,被他抓着的双肩也痛入骨髓。他用的力量,似要把我的肩骨抓碎。
我痛叫出声,伴随着我的大叫,他,终于停了下来。
他从我身上翻下,气喘如牛,看来也累得不轻。不过对比他的情况,我似乎更惨。浑身的疼痛让我一动都没法动,试了几次想起身,都以失败告终。这家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怎么连动都动不了?以前受再重的伤也不至于如此。
我手指在床上摸索,想要再试一次,却在不经意间摸到了一段光滑的绳索。难道他对我□,这倒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我为什么浑身疼痛。我要把绳子拿到眼前,想再确认一下。我的手抓住绳子向上一拉,我听到了一声大叫。
我身边的人大叫着坐起身,我的手也被绳子牵动着抬了起来。
“还不放手?”他怒道。
我看向手中的绳子......
什,什么?不是绳子,是一段乌黑发亮的发辫?那发辫的一端抓在我手里,另一端,,另一端长在,长在他头上!视线上移我看到了他光光的额头!这,这是什么发型?
清朝的?
我定睛,再次确认我眼中看到的。
清朝的!
这是个什么状况?我在拍戏现场么?可刚才我们并没做什么表演,我们只做了,只做了......
三极片儿!我们在三极片儿现场?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我和他拍了三极片儿?我们两个?那个,有多少片酬?还没等我问出口,就被一只脚蹬在了腰间,身子猛地飞出了罩着层层帷幔的床铺,“呯”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我竟被他踹下床去!
他踹的力量很大,虽然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不至于摔疼,但我的腰撞到了桌腿上,痛得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我趴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腰,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坐在床上,身上盖着床锦被,只露出上半身来。他身上的肌肤是微褐色的,随着身体的动作,闪着健康的光泽。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眼神很是不屑。
一群人闯了进来,是一群清代装束的女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人端着水盆,有人拿着巾帕,有人端着碗,还有人......
是一群丫环婆子。一个领头的婆子走上前向他请示:“九爷?这...”她眼睛瞟向我。
坐在床上的男人看向我,唇角一勾,说道:“这贱人刚进府就不守妇道规矩,贪得无厌地勾引爷,该让她学学规矩,把她关柴房去!”
不守妇道?贪得无厌地勾引他?我?有吗?唔..他是指我捏了他的屁股,还是指我揪了他的辫子?拜托,捏了你的屁股是在那个时候!两个人嘿咻的时候,做些这种动作应该不算什么吧?难道你喜欢木头?再说,我那时的根本目的是要搞清状况,才不是要勾引你!要说辫子么,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您老兄的辫子,我还以为那是您大爷用来□我的绳子!
我这心里的辩解可没法宣诸于口,所以,我保持沉默。
“是,九爷!”婆子答应着,从一个丫环手里接过一个碗,里面盛满了黑黑的药汁。
我被两个婆子架了起来,领头的婆子把药碗凑到我嘴边,就要捏我的鼻子灌药。我把头扭开,眼睛直盯着九爷,冷冷地问道:“这是什么药?”
“绝子汤。”九爷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像并不在意我的反应。冷冷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像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
这就是古代的避孕药?古代有权势的男人对自己继承人的血统看得十分重,身份低微的女人可以被他玩弄,却没有资格给他生孩子。那么,现在我就是这种女人?这就是小女生们趋之若鹜的穿越?我这样的年龄还撞上了这样的大运,竟穿到了这样一个倒霉的女人身上!
领头的婆子又要来捏我的鼻子,我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自己来!”
身份
既然喝药不可避免,不主动喝就要被强灌,还不如自己喝,省得呛着。再说,我也不想为这个男人怀孕,一想到被□自己的男人搞大了肚子,就一阵恶寒。所以,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下,我痛快地喝光了药。
丫环伸手来接药碗,我配合地递了过去,却早一刻松手,碗“哐呛”一声摔到了地上,把那丫环吓得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九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披上件长袍,步下床塌。他步态优雅地走到我面前,手指钳住我的下颏,抬起我的脸,与我对视。他智狡沉郁的眼中透着精光,审视我半晌,说道:“小丫头还蛮有脾气的,胆子也不小,有趣!”他把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轻抚着我的肩背。粗糙的手掌有些凉,我的身体微微一颤。他轻笑一声,说道:“爷不喜欢刺猬,进了爷的府,就把刺都给我收起来,否则...”他的手下滑,狠狠捏了一把。我痛得大叫,他却似乎很享受我的痛苦,愉悦地笑道:“否则,爷就来一根一根把刺拔光!”
这么轻松的表情下说出这么令人胆寒的话,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似乎让他更加愉悦,他挥了下手,下人们就七手八脚地把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套在我的身上。我被人半搀半拖地拽出了门。
这一路路过了许多亭台楼阁、长廊池塘。不得不承认,这九爷的园子真是蛮大的,这人的身份非富即贵。那一片片红楼绿瓦、一段段白墙灰顶,若不是我的特殊职业技能,第一次来这里铁定迷路。不过,这里的布局倒是颇具匠心,一丛翠竹后可能会出现一座亭院;曲径通幽处,又可能连接着一片开阔的池塘。景致常常在你的意料之外,让你体会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枊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
我在心中暗暗记着路,耳中听着几个丫环婆子的闲话。
“哼,什么人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那凤凰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么?”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前些天,大阿哥府去年进门的那个小妾,被人抬出来了。”
“死了?”
“死了!是往福晋的茶里下药,想害主子!”
“那活该被处死!福晋是主子,小妾再受宠,她也是奴才,再别说不受宠的了!”
“可不是?不受宠的小妾还不如我们呢!起码主子还用得上我们,不受宠的小妾,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几人哼笑起来。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但我只装做没听见。
“这主儿是个什么身份?”一个长得白胖的婆子瞟了我一眼,问那主事的婆子。
“谁知道!小门小户的,若不是长得像裕亲王府的大格格,爷怎么会把她带回府来?”主事婆子不屑地说道。
“要说那纯禧格格嫁到蒙古去也快一年了吧,九爷还这么念念不忘?”
“嘘,主子的事少插嘴!”主事婆子声音严厉地说道。
“檀嬷嬷教训得是!”白胖婆子和一众人应声答道。
看来这个檀嬷嬷在一众人中很有威信,不知是个什么背景。
众人再不说话,把我带到后院中一处偏僻所在,木头院门、木头房子,里面堆满了杂物,这就是九爷口里的柴房了吧!
我被毫不怜惜地扔到了柴垛上,突出的柴杆差点划伤了我的脸。随着刺耳的关门落锁声,我适时地昏了过去。
唤醒我的是清晨的冷空气,换句话说,我是被冻醒的。瑟瑟发抖地搓着自己的手,我艰难地撑起了身子。
□的痛楚仍然那么强烈,这说明“我”昨天不是心甘情愿地和九爷上床,或者说明“我”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怜惜。昨天那撒落在被褥上的点点腥红也说明那是“我”的第一次。
哦,这可怜的身子伤痕累累,可怜的身子的原主香消玉陨。是因为他的粗暴么,还是因为这身子太过娇弱?
我坐在一堆柴禾当中,周围堆满了厨房用的杂物,木门是几块粗糙的木板定钉的,有很大的孔洞。阳光从孔洞中透进来,冷风也从那里灌进来。春寒料峭的季节,我在这四面透风的柴房里过了一夜,竟然没被冻死,也真是个奇迹。
周围的景物唤醒了我昨天的记忆。在我这一生中,没有比昨天更悲惨的经历了。先是干活儿失手被人追得满博物馆地跑,又被人一枪打回了清朝,再被人在床上弄得死去活来,光着身子被刚刚和我亲密过的男人一脚踹下了床,还被人逼着喝绝子汤,最后被锁进柴房冻了一夜。这身子这样都不死,也没有生病的迹象,也够小强的了。是因为我这个坚强的灵魂进住的原因么?
人们都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愿如此,不过从现在我占据的这身子的身份来说,似乎不妙!
听昨天那几个婆子的议论,似乎我只是个出身低微的女人,若不是长得像九爷的梦中情人---那个裕亲王府的纯禧格格,说什么也不会有资格进这个府的。那么,等待我的命运是什么?已经被九爷玩儿过了,也许已经厌了。被弃之如弊履是最可能的结果吧!不,从昨天他对我的态度来说,这个结果几乎是肯定的!
那我该如何?若是这身子的原主人,会悲观地认命吧!可我,不!我陆闵桃是来自现代的名偷儿,在圈中人称“千面女郎”的名偷儿,以变化多端的造型和化装术著称。最著名的国际刑警追了我多年而不可获,这次若不是麦那个混蛋丧心病狂地在博物馆里开枪,我仍会和狼人一起脱险,在现代过那逍遥自在的生活。
麦这个混蛋!若有一天我能回去,一定饶不了他!
我不会认命!我会离开这里。不过,走之前,我要把这里洗劫一空!走到哪儿都不能空手而回,这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规矩。
等天黑了吧,等天黑了,我也能探探这里的虚实,这是什么地方、究竟是清朝的哪一年?大宅子里人多,应该好探。
不过现在要先解决我的温饱问题,身上的棉衣不算厚,最难受的是肚子饿。等着吧,看有没有人给我送吃的。
结果让我失望,我等到黄昏日落,竟然没人给我送吃的!说得确切些,根本没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被遗落在这个小院中,被遗忘了!
这群不讲人道的古人!
当黄昏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木门孔洞外的时候,柴房内已经完全黑了,月亮还没有上山,星星也不明亮。我借着极微弱的一点星光,在柴垛中找到了一根细铁丝,我把铁丝弯成一个小小的钩子,慢慢地捅进了木门上的铁锁里。
一切都很顺利,意料之中地,我听到了“咔嗒”一声,木门被我打开了。在现代,更复杂的密码锁我都能轻而易举地打开,这种原始的铁锁当然不在话下。
根据我对古代宅院布局的了解,柴房一般离厨房都很近。我借着星光,闻着气味,找到了厨房。厨房很大,有好几间屋子。我摸进了其中一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些常见的锅、碗、瓢、灶等物。
这可能是个给下人做饭的厨房,里面没有什么好东西。翻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个冷馒头和一小碟咸菜。这东西虽不算好,但对于我这个饿了一天一夜的身子来说,却是美味了。我就着咸菜,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冷馒头。找到了厨房的水缸,拿起瓢来,舀了一瓢凉水,正要喝下,就听外面传来了人声。
我蹲下身,躲到水缸后面,说话的人却没进来。两人在院中的对答清晰地传入耳中。
“小莲姑娘,这么晚了你不在九爷房中伺候,到厨房干嘛来了?”
“胖叔,瞧您说的,九爷房中哪轮得到我来伺候啊?有小绿和小翠伺候着呢!我是来传话儿的。”
“小莲姑娘可别瞧不起自己,只要是在九爷的畅绿轩伺候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九爷看上了。就算不被九爷看上,那畅绿轩来来往往的可都是贵人,不管被哪个看上,还不是飞上枝头了做凤凰了?”胖叔奉承道。
“哟,那就借您吉言吧!”小莲说道,声音里有丝骄傲。
这古代女子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思可一点都不在人前避讳,让我这个现代人大开眼界。
“凭你这小模样儿,一定行,到时候,小莲姑娘可不要忘了照顾胖叔哦!”
“那是一定!”听声音,小莲美滋滋的。
“小莲姑娘来传什么话儿?”奉承完了,胖叔言归正传。
“小绿姐姐告诉我,今天是东院儿的主子伺候九爷,完了九爷要洗澡,让厨房提前烧好水准备着。”小莲一口气儿说道。
“好嘞,您放心吧,我现在马上烧!”胖叔应道。
小莲和胖叔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胖叔也进了另一间屋子。我趁机闪身出来,跟在了小莲身后。
小莲手里提了盏灯,慢悠悠地走着,我只远远地跟着灯火,并不十分靠近。一路上遇到两拨巡逻的人马,我都避了过去。有一拨人还和小莲打了招呼。我在后面听着,那拨人也在奉承小莲,似乎九爷房里的丫环在府里地位颇高。就是因为她们有飞上枝头的可能?古代等级观念之强可见一斑!
跟到昨天我被人拖出来的院子门口,进不去了。那门口有两个人在把守。
听墙根儿
我抬头,那圆形的月亮门上写着畅绿轩三个字,笔体潇洒瘦削,却不失力道,笔式圆转如意,十分流畅。细看,似暗含风流之态。看来写字之人是个风流倜傥却又圆滑睿智之人。
“可去传过话了?”院里走出了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孩,一身墨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大方得体。
“小绿姐姐让我传话,我怎会不传?”小萍乖巧地说道。
“就会贫嘴!”小绿说道。“爷一会儿要沐浴,你和小五去准备东西吧!”
“我去拿浴桶,小萍去拿衣物、毛巾吧。”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说道。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一脸的机灵相。
“好吧,小五哥。一会儿胖叔派人来送热水,还得请你帮忙接一下。”小萍对小五说道。
“这你放心,爷的事不用你多嘱咐。”小五说道。
几人分头忙碌,院门口清静了下来,只有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站在主屋门前。我看了看院里的布局,正屋两旁的厢房都黑着灯,不过院里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把院中照得亮如白昼。我若接近主屋一定会被发现,那两盏灯笼十分碍事。想了想,我弯腰捡起了两枚石子。趁着一阵风吹过,我手里的石子飞了出去,两盏灯笼几乎同时熄灭。
院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谁?”门口的中年人和暗处另一人的声音同时问道。
原来还有暗哨,幸亏没有冒然现身!我缩身在门口的阴影中,静观其变。见半天没有声息,中年人对那暗处的人说:“没事,是风,我让小五把灯再点起来。”中年人也离开了院子。
我捡起第三枚石子,对着东厢房的窗棱丢了过去。石子在窗棱上发出“咔嗒”的响声。
“谁?”随着问话声,两条人影向东边闪了过去。就知道暗哨不会只有一个。
我迅速窜入院中,向西厢房一闪,就蹲身在房柱的阴影中。当那两人一无所获地从东厢房出来,我已经摸到了主屋的后身。
蹲身在主屋窗下,沾湿手指捅破窗纸,我向里面看去。房中点着一盏油灯,很亮。我的视线把房中每个角落都扫遍了,却没看到任何人。刚才听那几个下人的对话,似乎九爷正在房中。正自疑惑,只听从床的方向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是女人的,似极度难耐。
原来是在床上,床帐都放下来了,我什么也看不到。这样也好,我是来探宝的,可不是来看活春宫的。我收摄心神,视线扫向书桌和进门处的多宝格。不得不承认,这九爷还真有不少好东西!以我多年寻宝盗宝的眼界,他这里的东西也都是极品。
桌上的那个玉兔镇纸,虽离得远,我却一眼就瞄上了。玉色晶莹、造型古朴,一看就不是个凡品。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个战国时代的文物。在现代,类似的东西曾被拍卖到四、五百万港元。旁边那个翡翠笔筒,上面以浮雕的手法雕刻出竹林造型,精致清雅,虽然年代并不久远,但它是用整块翡翠雕刻而成的,别的不说,就是这么大块成色如此均匀精纯的翡翠,都是世所罕见的宝贝。
多宝格上的宝贝就更多了,那个汉代玉玦,定是出自汉皇室;那个商代的青铜鼎,虽没有后世出土的司母戊鼎那么大,但规格也足以出类拔萃,那两个宋代彩绘瓷瓶,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定是宋代官窑出品......
虽然离得远,并没有拿在手上仔细鉴定,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狼人曾说过,永远不要低估了名偷儿的职业技能,他们对宝物的判断能力,不会次于任何一个考古专家。甚至他们的判断技巧会比考古专家的更实用、判断速度更快,因为他们往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并快速行动。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宝贝让我着实震撼了一把。虽然在现代,我的职业让我经常接触这些东西,但一次看到这么多顶级文物的机会,除非是去世界上最著名的几个大博物馆,不然,还真不多。我相信九爷这家伙一定还有更多的宝贝藏在府里。一般的收藏家,摆出来的只占其所拥有宝贝的百分之一。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看着他家里的宝贝,怎么让我想起了故宫博物院?难道他是皇亲国戚?
床上再次出现的呻吟声把我从深思中拉出来,这次的呻吟更加高亢昂扬,已没有了刚才的羞涩和隐忍。那女人口里叫着“爷”,显是极度兴奋。那家伙有这么大吸引力么?怎么我和他在床上时,就没这种感觉?
不得了,不能再听了!我蹲下身,捂住耳朵。我这不是嫉妒,绝对不是,我发誓!只是受不了他们那淫声浪语。
我决定结束这次的探查,转身到屋侧,看到那两个暗哨所在的地方已经没人了,难道也是受不了那屋里传出的声音,换了个更远的地儿?整个院落只有院门前站着的那中年人。正要想办法支开他,就听屋里传出九爷的声音。
“来人!”声音慵懒,带着刚刚过去的□的余韵。是性感?对,一个刚刚配完种的种马也是性感的!我恶意地想着。现在□还在疼着,没办法对他不产生恶感。
“九爷,您有何吩咐?”中年人跑到屋前,恭身问道。
“找人扶兰儿回去,还有,我要沐浴。”
刚亲热完就把人赶走,是这家伙一贯的恶习。
“爷!”屋里传来娇嗔的声音,也似对此不满。
“嗯?忘了规矩了?”九爷放低的声音,带着威严和危险。
“不敢,兰儿不敢忘了规矩!”女人委委曲曲地说道。
“那就快去吧!”九爷放柔了声音,“明天爷带你进宫给额娘请安。”
“是,爷!”声音里又充满了欣喜。
我无语,古代的女人真是好哄!等等,他,他刚才说了进宫?还给额娘请安?也就是说,他的额娘在宫里,难道,难道是皇妃?那他...是皇子?哦,一穿越来就遇到皇子,我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只不过不太受人家待见!
院中一通忙碌,人们进进出出的,我趁乱跟着一拨人出了院子。
这拨人正是送那女人回去的那群丫环婆子,与昨天对我的态度不同,今天的这群人对那兰儿一路奉承。看来她比“我”受宠多了,连带着丫环婆子也对她极为恭敬。这里就是这么现实,受主子宠的,不管是谁也都有了地位,不受主子宠的,即便原本地位高,也得不到众人的恭敬。我微微摇头,还真是不喜欢这个环境。
这群人送了兰儿回去,兰儿往檀嬷嬷怀里塞了一点东西,顺便奉承了檀嬷嬷两句。檀嬷嬷笑纳了,反过来也说了两句好听话,类似完颜氏是满族大姓,怎么会是那些小门小户的汉人能比的?完颜主子受爷的宠也是应当的等等。
等等,小门小户的汉人?怎么好象又扯到了我身上?我招谁惹谁了?
我站在后面,差点打出了喷嚏。真是不经念叨啊,很辛苦才忍住了直冲鼻腔的气体。
皆大欢喜,除了我忍得辛苦以外。一群人出了完颜氏.兰儿的兰香院。檀嬷嬷说有事带着几个丫环先走了,另一拨人转向宅子的西面。我跟了上去。檀嬷嬷走后,昨天见过的那白胖嬷嬷俨然成了这群人中首领,听人称她梁嬷嬷。几人一路闲聊着进了一处临池的院子。我瞟了眼院门上方的字,黑暗中看不大清楚,好像是“绮月”两字。
半圆的月亮隐身在不算薄的云层中,使院中光线变得很暗,连带着树影都变得模模糊糊。
我隐身在院中的廊柱间,看着檀嬷嬷进了一间很大的屋子里,其他人则各自散了。
屋里的灯很亮,灯光把三个女人的人影映在窗纸上。其中一人的影子一看就知道头上没少戴珠环钗钿的,可能是个主子吧。
正猜测着她的身份,就听梁嬷嬷恭敬的声音说道:“福晋,那边完事了。”
“嗯,”福晋不紧不慢的声音。“兰香院的在爷那儿呆了多长时间?”
“回福晋的话,没多长功夫,完了事儿,爷就让人给送回来了。”还是梁嬷嬷谨慎的声音。
“想想也是,再怎么受宠,也只是个妾!还不是没能在畅绿轩过夜!”是另一个人的声音,看影子像是个丫环。
没人接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福晋问道:“昨天那主儿还关在柴房里么?爷有没有交待过什么?”
“没有。”梁嬷嬷道:“爷没让放她。我没让厨房给送东西,这么冷的天儿,就算明天早晨爷想起来让人放了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屋里的人笑了起来。
怪不得我会饿了一天,原来是这婆子捣的鬼!不禁心里暗恨。这几人好狠的心!这么冷的天在四面透风的柴房里呆上两晚,再加上一天水米未进,若不是我陆闵桃进驻了这个身子,恐怕她又要死一次了。
“哼,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以为这凤凰是这么好当的么?”福晋听似平淡的声音,里面却透出恨意。
“凤凰没当上,先成了冻鸡了!”梁嬷嬷嘴够损。三人又笑起来。
我使劲忍住喷嚏,真没想到我会被这么多人议论,这里的人真是闲着没事干。想我在现代作案最频繁的时候,也没这么打过喷嚏。那时候麦就算心里想抓我想得要死,也不会天天在嘴上念叨。
“她长得怎么样?听说这府里还没人比过她?”福晋忽然肃声问道。
肥羊
作者有话要说:完颜氏的院名改成兰香院了,因为我觉得这个院名比较适合她,福兮这个院名我很喜欢,就给了女主了.
另外,看到言言的留言了,我会努力更新的.亲们多留言哦!梁嬷嬷沉吟了一下,说道:“她呀,一脸狐媚子相!您还记得裕亲王府的大格格?跟她像极了!”犹豫了一下,她又说道:“只不过比大格格更,更勾人。”梁嬷嬷小心地选定了这个词。
“哦?怎么勾人法儿?”丫环似乎比福晋更好奇。
“她呀,怎么说呢?好像是那眼神儿,那眼神很特别。”梁嬷嬷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明明和那纯禧格格长得一模一样,可配上她那眼神儿,楞是让人觉得比纯禧格格的眼睛更大、更黑、更亮。她直勾勾地盯着你的时候,你就楞是不愿违扭她,好像被她盅惑了一般。她直盯着九爷的时候,我看九爷好像也有些抵受不住。还有,还有她那身皮肤白细得,就像刚拨了壳儿的熟鸡蛋一样。就连纯禧格格也比不上呢......”
听语意,梁嬷嬷好像还要说下去,却不知为什么突然禁了声。
那丫环接道:“哼,就算比纯禧格格还美又怎样,身份可差得远呢。就连纯禧格格,这么了不得的身份,还不是被我们小姐略施小计打发到蒙古去了!她又算个什么......”
“巧儿!胡说什么呢?舌头不想要了么?”福晋厉声打断了丫头的话。
听到这话,我心中暗叫不好。我本已不知不觉地蹭到了屋子的窗下,忙闪身到稍远的柱子后面。
刚藏好,门就开了,那梁嬷嬷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没发现人,便转身回房。我舒了口气,心里暗叫好险。
又悄悄蹭回窗下,听到巧儿跪地求饶的声音。听她求了一阵饶,福晋慢条斯理地说道:“好了,起来吧!不是我对你们过于严苛,你们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最是清楚我这几年过得有多么小心。爷这些年一个一个女人地往府里带,这些个女人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盯着我这嫡福晋的位子。嫁进了皇家,面子上看是风光无限,可谁都知道这皇家的是非最是说不得!连我都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你们怎么敢如此不谨慎?”福晋停了停,说道:“你刚才的话,若是有只言片语传了出去,你想爷会怎么对我?你们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刚站起来的巧儿又跪了下去,说道:“小姐,是巧儿错了,巧儿一时嘴巴不严,以后,再也不敢了!”
“算了,别再跪着了,地上凉。”福晋扶起了巧儿,说道:“我们名分主仆,却是一起进这九阿哥府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要时刻记着这话!”
梁嬷嬷和巧儿忙着附和应声。
我不禁心里佩服这个女人,才几句话,就让这两个下人知道她们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以后还不誓死捍卫她嫡福晋的地位!
染嬷嬷应和了几声,忽然说道:“福晋也不要过于担心,虽然那新来的刘春桃长得像纯禧格格,但爷也只把她当个替身而已。昨天爷一脚把她从床上踹了下来,还光着身子呢!绝子汤也让她喝了,这么看,其实爷也不怎么看重她。”
还在柴房里关了两晚呢,岂止是不看重,简直是视如草芥!我在心里替她加上了一句。
原来我叫刘春桃,终于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名字。虽然这名字有些恶俗,但也好过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福晋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说道:“这男人的事,女人怎么说得准?有时候他对你凶,倒不一定是不喜欢你;而他与你相敬如宾,说不定心里恨死了你!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不也是一样的么?尤其是皇家的男人!”
这话听着,这么大的一股子沧桑味儿,我倒有些同情起这女人来,虽然她的狠毒也很招人恨。听她们几人话里的意思,似乎九爷的梦中情人---纯禧格格之所以没有与九爷有情人终成眷属,反倒远嫁到蒙古,还是这女人捣的鬼。我不禁再次佩服起这女人来,她能同时把裕亲王和九阿哥两大皇亲算计了,还真不简单呢!
古今中外的女人有他这份胆量的可不多。曹雪芹笔下的王熙凤够泼辣的吧,可王熙凤有她这等手段,却也没她这份胆量!想想王熙凤算计的两个人,一个是无权无势的尤二姐,一个是没爹没娘的贾瑞。王熙凤再怎么大胆,也没敢算计到有正经身份的人身上。
她倒好,不但算计了皇亲国戚,还一算计,就算计了两个!
我最终回了柴房。不是我不想走了,是我想把这府里的宝贝搜罗一空再走。既然让我撞到了一只大肥羊,若只是顺手牵羊地拿几件摆在明面儿上的宝贝,也太对不起我这名偷儿的名头了!
再说,这个九爷把刘春桃弄得死去活来,才把我带到了这个时空,不但让我忍受被粗暴对待的疼痛,还让我忍受一个玩物的耻辱。被刚刚亲热过的男人光着身子一脚踹下床来,可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现在这事在府里恐怕已经传遍了。我虽然不是真正的刘春桃,但这事也是在我住进这个身子后发生的。别人都欺到头上了,难道我还当驼鸟把头往沙里一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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