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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擒爱.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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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建筑高雅的私立幼稚园里,一名相貌突出的小女孩坐在校园的一隅,犹如晶莹美钻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深深吸引同龄或较大的男同学成为裙下之臣,温驯的围绕在她身旁讨她欢心。
“欧涵霓,我们一起玩躲猫猫好不好?”稚气的小男孩腼腆地提议。他好喜欢美丽的欧涵霓喔!每回见着她笑,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一颗心卜通、卜通直跳,这是不是大人所说的恋爱啊?
“欧涵霓,不要理他,跟我玩溜滑梯。”小小年纪已学会争风吃醋,另一名较为高大的男孩仗着自身孔有武力,一把推开稚气的小男孩挺身而出。
“欧涵霓不喜欢你,她才不会跟你玩哩!”稚气的小男孩不甘示弱反手推了高大的男孩一把,不愿美丽的小公主误以为他是任人欺负的“小肉鸡”。
“你敢推我?!我要揍你!”高大的男孩不满他的反抗,高扬起拳头恐吓。
“我也要揍你!”稚气的男孩高昂下巴挑衅。他将高大的男孩当作是童话故事中的恶龙,而他是屠龙英雄,最终救出美丽公主赢得芳心的人当然会是他。
其余的小朋友见他们两人狗咬狗,兴奋的发出加油声助阵,无论谁输谁赢,反正痛的人不是他们,说不定他们还可趁虚而入,赢得小公主的芳心,所以没有人会笨得放弃大好机会去劝架或报告老师。
两名小朋友犹如公牛双眸充满血丝,嘴巴发出不满的低呜欲逞凶斗狠。
“我最讨厌爱打架的臭男生了。”欧涵霓淡淡地扔下一句话,不悦的瞪了两头小公牛一眼。
小公主的话比圣旨来得有效,尽管气对方气得要命,小公牛们仍立即化干戈为玉帛,
相互摸摸对方的头、拍拍对方的脸,以示他们依然是好朋友,方才根本不曾对对方产生过敌意,为的皆是不愿成为小公主口中最惹人厌的臭男生。
原先助阵的小男生们亦马上噤口,怀的是司马昭之心啊!
“欧涵霓,不如我们来玩家家酒好吗?”一名理光头的小子笑嘻嘻地提议,等待坐收渔翁之利。
“好啊!”欧涵霓无所谓地点头答应。
她的回答立刻掀起一场混乱。
“我要当爸爸。”高大的男孩抢得先机大喊。
“谁说你可以当爸爸?!我才是爸爸。”刚与他和好的稚气男孩不服地叫嚷。
“你们都不行当爸爸,我妈妈说我长得像爸爸,我是真正的爸爸。”光头小子加入
战局。开玩笑!每个人都说他长得像爸爸,其他人凭什么跟他抢?!
“骗人!我爷爷、奶奶、三叔公、姑姑、姑丈、阿姨、婶婶全都说我长得像爸爸,
他们又没有说你长得像爸爸,你不能当爸爸。”光头小子的话引来另一名男孩的讨伐。
“你说谎!”光头男孩怒目相视。
“我没有说谎。我爷爷、奶奶、三叔公他们都比你妈妈大,他们说的话不只我们要听,你妈妈也要听,他们说我像爸爸,我就是像爸爸。”小男孩以辈分欺压光头小子。
“你们好吵,爸爸的人选由我决定。”欧涵霓受不了他们的吵吵闹闹,轻蹙娥眉。
“是。”小公主一声令下,众家男儿乖乖闭上嘴巴,眼瞳散发出热烈的光芒,满怀希望地等着小公主钦点真命天子。
“啊!”此言一出,跌破众家男儿郎的眼镜。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争了半天,肥水竟会流落外人田,偏偏那外人还是女儿身,要他们如何不捶胸顿足、仰天长啸、怨苍天无眼?
欧涵霓奔向“天涯孤鹰”言殊凡身畔讨好道:“殊凡,我们一起来玩家家酒好不好?”甜甜的笑容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谁要玩那种女孩家的玩意见。”言殊凡酷酷的拒绝欧涵霓的邀请,虽然她们毗邻而居,可不代表她必须与欧涵霓成为好朋友。
“好啦!
远在另一方,同样聚集了一群小女生,她们全是看不惯欧涵霓的作为,却又劝不动同班同学莫接近狐狸精,正气愤不平的娘子军。
“你们看!欧涵霓又在假了,她真以为她是小公主吗?”酸葡萄心理的小女生以不屑的眼神瞪视欧涵霓美丽的身影。
“我妈说臭男生全都一个样。”另一名藉助母亲的话加入抱怨的行列。
“对啊!我告诉你们喔!我们别跟欧涵霓一起玩,也不要跟喜欢围在她身边的臭男生玩,每个人都得遵守,不可以背叛。”为首的女生发动孤立欧涵霓政策。
“好!”所有女生同仇敌忾,在她们心中目前最大的敌人是欧涵霓,唯有消灭敌人才能使美丽的校园恢复旧有的宁静与详和。
但!真正的平和是可遇不可求的。
另一群未拜倒在欧涵霓石榴裙下的小男生睨了一眼远处聚星拱月的一方,随即为同性的无骨气与软弱摇头叹息。
“真不晓得他们为何老巴着欧涵霓不放?”像他就瞧不出欧涵霓哪里好,不过是长得比较漂亮罢了。
“没错。”一名理平头的小朋友颔首,他觉得骑马打仗比跟女生玩家家酒有趣多了,而且男生不像女生动不动就哭。
“干脆我去把“含泥巴”抢过来,省得他们一群人每天老是争来吵去。”为首的小男孩嘴角漾起算计的笑容。
“好,”他的计划获得其他上致的赞同,四个小朋友同声呐喊助长声势。
极力说服言殊凡的欧涵霓茫然地抬首观望他们,不解他们为何会突然发出声响,正当她困惑之际,那四个人竟如千军万马奔下他们的堡垒,直往她道儿冲来。
她的心为此几乎跳出胸口,红通通的脸色登时刷白,想拔腿逃跑又怕添增笑话,唯有压抑住惊骇,强装无惧地瞪着他们。
在四个小男生冲下时,围在欧涵霓身畔的男孩们一哄而散,跑得不见人影,他们怕死了!那四个小男生可是全幼稚园最厉害的人,论打架绝对没有人打得过他们,谁还会傻得杵在欧涵霓身前充当炮灰?
请美丽的小公主自力救济、待时局平稳后,他们自会重现江湖,回到她身边。
言殊凡不似其他人跑得无影无踪,虽然她与欧涵霓不是好朋友,但还是守在欧涵霓身边,随时准备助欧涵一把,免得欧涵霓用骗死人不偿命的委屈脸孔回家向她妈告状,害她挨骂。
为首的小男生冲至欧涵霓身前,大手一抓,拖着愣住的欧涵霓往他的堡垒走。
欧涵霓愣愣地跟他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为何要跟他走?!当下用力挣扎,欲摆脱他的钳制。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她娇蛮大喊。若问她最讨厌谁,她的回答铁定是他。向来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同班同学,她当她的小公主,不曾碍着他或欺负过他,他却每回见着她便唉她“含泥巴”。
哼!她的名字是好听的欧涵霓才不是难听得含泥巴呢!可以肯定他也很讨厌她,否则不会故意替她取个难听的绰号。
“喂,你快放开她。”言殊凡跳出,指着男孩的背命令道。
“殊凡,殊凡,快来救我。”和所有受难的公主一样向英雄求救,只不过她的英雄是花木兰。
“你别欺负她。”言殊凡扬着拳头厉声喝道。
她的动作引来其他三名男同学的包围,他们将她团团困住,根本不让她有救欧涵霓的机会。
“快让开。”言殊凡硬声喊道,随时有与他们大打一架的准备。
可惜那三名男孩奉行男子汉是不打女人的铁律,压根不愿与她动手,仅是围住她,不让她妨碍他们的计划罢了。
奇怪,老师怎么不见了?!老师到底跑哪儿去了?
男孩原本不管她口出恶言,一心一意想带她回堡垒去囚禁起来,免得她在外以容貌招摇生事,可是她愈骂愈粗俗,他听得一肚子火。
哼!什么高雅美丽的小公主?结果骂人的功夫比平常人更加厉害。
他怒火高张,蓦地思及每回他爹地捱不过妈咪的责骂时,往往用了一招便使妈咪乖驯如邻家小猫,不如他也如法炮制,试试功效如何。
身为行动派的他想到便马上去执行,猛地停下步伐,转身捧住欧涵霓的俏脸,低头印下一吻。
他的动作过于迅速,欧涵霓眨眨盈盈大眼,瞬间眼眶中凝聚滚滚泪珠,小嘴一撇,满脸委屈地放声大哭。
除非是聋子才听不见她的哭叫声,凡看见他们“互咬”的人皆惊骇地瞠大眼,尤以言殊凡与包围她的三名小朋友为最,不解他们两人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不然怎会以“互咬”做为解决之道?
遭受指控的小男孩俊脸尴尬地涨红,紧闭着双唇没半句道歉或解释。
噩梦!沉睡中的欧涵霓猛地由床上弹跳起来,双手轻压在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梦中的感觉过于真实,好似她的唇又被那小土匪“强咬”过,痛楚仍旧清晰如昔。
该死!她愤恨的捶了下床铺。她的初吻竟葬送在小土匪手中,成了她毕生的耻辱,
犹记得这件事闹得喧嚣尘上,除了每日必得接受父母亲、老师与同学的关爱眼神外,最最可恶的是那卑鄙小人竟在“咬”过她的一个礼拜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她独自面对众人,使她无法摆脱读幼稚园小班即“被咬”的阴影。
好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他该庆幸她不记得他姓啥名谁,没得找他报仇,否则铁定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烦闷的甩甩头,一张脸变得比苦瓜还要苦上千百倍。
可恶!依据以往的经验,每回梦见这段不堪的过往,她便会开始走霉运,短则一个礼拜,长则持续一个月。她双手合掌低声向天上不论东西方诺神祈祷,希望她的霉运提早结束。
果然不出所料、老天爷摒弃了她的祈求,每日必被她逮着充当司机的言殊凡早一溜烟到学校去了,使得她唯有发挥脚力徒步上学,所幸她家离学校不远,出了别墅区步上天桥,穿过车水马龙的中港路即可抵达。
心情不甚愉快的漫步在郁郁的榕树林,如果情况允许,她压根不愿踏出家门一步,最好是躲在家里直到噩运过后再重出江湖,可惜时不我予。偌大的校园中有关她的各种谣言自她一年级入学后就不曾间断,倘若她为了躲避噩运而请假,恐怕会被说成是堕胎去也。虽然她对外在的谣言未曾出面澄清过,总是随旁人去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可她亦不想雪上加霜,欲自个儿的名声益加败坏,唯有勉为其难地面对极可能接踵而来的噩运,或许老天爷看她可怜,会大发慈悲减少些噩运降临在她头上。
疲累的打个大呵欠,如游魂般晃进外文系的教室,向来懒得与人打交道的她如往常选了前三排的座位,搁下背包,无奈精神仍旧不振,甩甩头晃进能令人神清气爽的化妆室。
化妆室向来是八卦新闻的集散地,所有的飞短流长都由这儿传递。
和欧混霓同班、一胖一瘦的女孩亦来到化妆室对着光洁的镜于整理仪容,而欧涵霓则是窝在一间厕所内,半闭着眼与成千上万的瞌睡虫大战三百回合。
“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到欧涵霓?”瘦子一脸尖酸刻薄地问旁边的胖子。
“她又怎么了?”游脸横肉的胖子停下涂口红的动作感兴趣地问。哈!她最爱在背后道人是非了。
“她自以为长得比其他人漂亮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教人看了实在倒足胃口,真搞不懂那群男生是看上她一点
?”尖酸刻薄的瘦子不客气地批评,她痛恨每个男生皆将欧涵霓当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呵护。去!又不是全天下的女生都死光了,为何独钟欧涵霓一人?
“哎呀,这你就不晓得了。”胖子了解似的笑得十分得意,继续涂了一会儿口红后才说道:“男生是看中欧涵霓很会玩又容易上手,玩完后即可拍拍屁服走人,毋需负责,当然会如蜜蜂见着了蜜糖般围绕在她身边啊!”
闻言,瘦子了然的与胖子咯咯发笑。
被谈论的主角总算因她们的一席话恢复了点精神,美艳的脸庞不见半点情绪,因为她早已听腻旁人对她的评语。
“没错!谁要她满脸风骚,一副没男人会死的模样,活该被男生玩弄,怨不得人。”瘦子加入评论。
“对对!”胖子出声应和。
风骚?!有吗?欧涵霓摸摸柔嫩的脸颊,打小生来就这张皮相,非她所能改变,亦非她所愿啊!
“唉!像她那种长得妖里妖气的狐狸精到哪儿都会引起一阵狂风暴雨,我们姑且行行好,莫与她计较,同她计较不过是降低了我们的格调。”瘦子以手指顺着发丝,满意的看着镜中人。
“是啊!不过我觉得她有一点十分可恶。”望着镜中经过细心描绘的红唇,胖子满意的抿抿唇笑了。
“只有一点吗?”瘦子扬眉讽刺。
“我指的是她故意与言殊凡友好,谁不知道她是想藉由粗鲁的言殊凡当作陪衬,让人将注意力完全投注在她身上。”对于“其貌不扬”的言殊凡,胖子倒是多了点喜爱,她不解为何言殊凡会甘心受欧涵霓的利用、摆布。
“你们在讲谁?”另一名同班同学步入化妆室。
“还会有谁?不就是咱们的‘校花’。”胖子加重语气不屑地啐道。
“喔!她啊!”新加入的女孩了然的笑笑,打开水龙头洗手,以发现大新闻的语气神秘地说,“我听人说她让中年男子包养喔!”
“哈
!这我们早听说过了,因为她在酒店当公主才认识富有的中年男子,不过她真的很不简单,上回中文系的人传出曾在长荣酒店看到她与一名年轻实业家一道喝下午茶,两人状似亲密,旁若无人聊得好不愉快呢!”瘦子供出更多八卦来娱乐大家。
“她是花蝴蝶嘛!可以理解的。”新加入者低笑。
“难道她不怕得到爱滋吗?”胖子纳闷地问。
“谁晓得她?说不定她早就得了,所以下回见到她记得躲远点。”瘦子没口德的诅咒欧涵霓。
无聊!跟父兄出门用餐都可以引得流言飘来散去,外头三个八婆若毕了业找不到工作,可到专门报导八封新闻的杂志社上班,以她们的能力升迁绝对迅速无比。欧涵霓懒得与她们计较,开了门踱步至洗手台洗手。
她的介入并未引起三人的注意,她们继续发表高论。
“我说啊!哪个男人娶了她准倒霉,新婚第一天包管收到她双手奉上的绿帽子。”胖子恶意补充。
此语一出,立即又引来一阵娇笑,三人的视线胶着于镜中,猛地一张狐媚的脸映入眼帘,她们登时鸦雀无声。
被当场逮着的三人尴尬不已,想她们说过欧涵霓的坏话千百回也不曾被发现过,而今日幸运之神却不再眷顾她们,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无论她们如何神通广大也收不回。
她们心虚的不敢看向欧涵霓那双清明、了然的眼瞳,仅盯着手指头,佯装无事发生一般。
欧涵霓洗好手捺干,没对她们方才的言论表示意见,冷着一张脸步出气氛窒闷的化妆室。
她一走,三人如获大赦,吐出梗在胸口的闷气,面面相觑。
天啊!她们不晓得欧涵霓人就在里头,否则说什么都不会愈说愈兴奋。
“都是你啦!”胖子出声指责瘦子。
“什么都是我?你可以不理我啊!况且你方才不也说了一大堆?甭想把过错推到我身上来。”瘦子不服地反驳。
“我最无辜了,早知道就别来?!”中途加入的女孩满脸委屈。
“屁啦!”胖子与瘦子极有默契地转攻她一人,不愧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不一会见工夫,化妆室辟为战场,毕竟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比揽于己身要好过太多了。
倒霉!倒霉!实在有够倒霉!
欧涵霓曼妙的娇躯挟带着大量燃料,犹如蓄势待发的火箭在校园中疾步,不过半天的工夫,噩运即接踵而来。
好!她可以不在意早上没搭到言殊凡的便车,可以不计较同班同学毁谤她的言论,可是她不可能对先前被系主任叫去询问一事无动于衷。
会被系主任叫去问话原因在于有关她的不实谣言满天飞,其中最教系主任与教授们无法忍受的,即是外传她在酒店兼差当公主,她真的是被骂得莫名其妙,前脚方踏入系办公室,便听到系主任尖锐的探问言词,外加一堆长篇大道理,她听得昏头转向,胡里胡涂中差点被定罪。
幸好她脑袋瓜及时清醒,再三澄清,外加起誓保证绝无在外从事不良工作,若所言非实,愿接受严惩退学,许是系主任与教授见她满脸诚意且又提不出证据来,复警告她莫在校园中过于招摇才放她一马。
拜托!她又不是想钱想疯了,甭说父母兄长不许她出入不正当的场所,以她的个性更是不可能轻贱自己,仅为赚取高薪以供挥霍、满足虚荣心。
怪来怪去还是得怪自身的外貌老引起别人的误会,总觉得她是只懂享乐不懂耕耘的娇娇女,且是家无横产唯有出卖灵肉的那种。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她会受不了,或许她可以去整容,将自己变得更“良家妇女”些,也就可以远离那些有关她的风花雪月了。
满腔怒火已濒临爆发的边缘,殊艳的脸庞愈显僵硬,相形之下使她更像高不可攀、长在山谷间浑身带刺的火玫瑰。
“欧涵霓,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同参加圣诞舞会?”校园中的白马王子不知心上人怒气腾腾,故作尔雅地晃着手中两张由暗恋他的朱丹毓那里骗来的门票。
李孟儒自恃为音乐系的才子,无论外貌或才气皆高人一等,理所当然认定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他。
“我没空,你改邀其他人吧。”欧涵霓不耐的将红围巾甩过肩头,厌恶的睨了李孟儒一眼。她最看不惯自以为是的男人,好似每个女人非将他的青睐视为人生至高的光荣不可。
“不会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排出时间来的。”李孟儒暗示她务必将那晚空出来给他。
“我不想排可以吗?”被他缠烦了,外加方才一连串的噩运降临,使得她拒绝的语气益加恶劣,完全不给校园王子半点面子。
“什么?!”向来纵横粉红圈无阻的李孟儒头一次受挫,难以置信的瞪大眼,无法确信耳朵听见的竟是她无情的拒绝。
会不会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
欧涵霓懒得与他多言,直接绕过他,任他呆愣的伫立在寒风中。
李孟儒讷讷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莫非是他的魅力大不如前,否则公认好上手的欧涵霓怎会拒绝他?不!不可能的!他仍旧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李孟儒,欧涵霓会拒绝他纯粹是因为自觉条件太差,怕配不上他,唯能以拒绝来掩饰心中的悲伤。
哈哈哈!他太不小心了,无意中竟伤了欧涵霓脆弱的芳心,下回!下回他会记得考虑女方的条件再提出邀请的,以免世上又多了颗破碎的心。
“恶心!”欧涵霓厌恶的对李孟儒下了评语。许是气昏了头,令她于行走间未能注意到路况,结结实实与迎面而来的人正面冲击。
猛力的撞击使她整个身子向后仰,幸而对方眼明手快,及时伸出援手,虽挽救她免于四脚朝天的命运,却也造就她投怀送抱的事实。
厚重的六法全书掉落在地,她该庆幸对方不只解救她避免跌倒的难堪,还使她免于遭受“重物”敲击呢!
“谢谢。”她不好意思地低喃着,赶紧挣脱出对方厚实且温柔的怀抱。她走路不该分心的,害了自己也就罢了,干嘛害别人!
他怪异的态度引起欧涵霓的注意,好奇的抬首看清来者何人,这一看,先是一怔,继而脸色益加阴沉,她不悦的与有名的傻书呆拉开距离。
说实话,屠仲麒这人在校园中一点都不活跃,据说他的好成绩全赖他每日辛勤啃书得来的,至于体育成绩嘛!还是教授同情他让他低空飞过。基本上她与屠仲麒在大学的四年中都不会有交集,原因并非屠仲麒得罪过她,或是讨厌他一脸傻相,亦非她不喜与人友好,而是出在她对“屠”姓的反感。
是的,她讨厌所有姓屠的人,且还奇怪的说不出刮厌的理由,反正她打小到大只要听到这个字或是其他音同字不同的字都会反射性的皱眉撇嘴,所以进入大学,听闻屠仲麒的大名后,她都尽量不挑通往法学系的路径走,为的就是不想遇上他;没想到她千躲万藏,避了他将近三年,还是好死不死的遇上了。
唉!其实她早该猜到的不是吗?毕竟今日她的运气是如此差。
“抱歉,弄脏了你的书。”既然遇上,唯有认命。欧涵霓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六法全书,拍去上头的灰尘递还给屠仲麒。
欧涵霓双手停在半空中,简直是酸疼无比,可屠仲麒却还在不知所措,双手举起又放下。她暗忖屠仲麒个性过于害躁,大抵是不好意思由女孩子手中接过书吧!为此,她好笑的融化了脸部僵硬的表情。先前是她太过分,因对“屠”这个字没好感,连带的讨厌他,事实上他还挺好玩的,不似其他伪君子表里不一。
“你手抖得我眼睛都花了。来,把书收下。”欧涵霓轻笑,干脆抓起屠仲麒的手强迫他拿回六法全书。
欧涵霓瞠大眼瞪着地上的六法全书,天啊!她真的被他打败了。
“不如这样好了,我人离开,让你自己捡起书来,OK?”她想屠仲麒是不习惯与女孩子往来,于是拉开两人的距离,边退边说。
他的正常说明了欧涵霓没有选错方法,若她再次代他拾起六法全书,恐怕他的书会一次又一次掉落吧!她摇头失笑,今日阴郁的心情因他的表现终于拨云见日,露出可爱的小太阳。
她踩着轻快的脚步继续前往下一堂课授课的教室。
她所不知的是,自她背过身后,屠仲麒的视线始终镇定在她身上,而且这个屠仲麒与方才的屠仲麒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度,最明显的差异是眼神。
他的眼神不再单纯、傻气,而是充满精明与算计,脸上的笑容也不再是书呆子式的傻笑,而是猎人逮着猎物时得逞的邪笑。
第二章
在外人眼前他是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不懂得人情世故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仅知徜徉在书中的黄金屋与恋慕颜如玉,所以亲友们对他在父母相继去世后将庞大企业交予旁人代为管理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是不慕名利的呆子嘛!
真实的他不如外表那般单纯,事实上他一只冷眼看尽家族中每个亲戚的内心,他晓得谁的欲望勃大,妄想夺得一切;谁不过是只纸老虎不足为惧;又谁是扶不起的阿斗,只要给予足够金钱便会心满意足。
庞大家族不断上演的利益争权战他一一看在心底,笑他们为了名利可以忘却血缘亲疏对付亲人,笑他们已经失了人的本性成了嗜血的野兽。
会戴上假面具说难听点就是为了保全性命,让野心分子未能注意到他的存在。外公对他的偏爱是众所皆知的事实,许多人深怕外公去世后会将万家的一切留予他,所以年轻的一代莫不卯足了劲讨外公欢心,可惜的是老人家根本未将他们放在心上,依然独宠他一人。
向来与外公亲近的他当然不难猜出外公打的是啥主意。没错,其他人的担心会成真,他这个外姓人终将成为万家下一位掌舵者。
对于能否得到富可敌国的万家产业他倒是无所谓,多得一份产业意味着责任多一分,而掌控万家所有产业无异是拿块巨石压在肩膀上,令他挣脱不得也喘不过气来,如果可能,他宁愿选择两袖清风潇洒过一生。
不过他的命运早已决定,“轻松”两字与他彻底绝缘。
如今最令他忧心的是外公仍处于龙潭虎穴中,豺狼虎豹环伺,若有人断定无法夺得财产,必会对外公不利。他曾再三建议老人家莫与那笔狼心狗肺的家伙共处一室,但外公总是笑而不语,或许他老人家想享受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吧!
若问他何不也搬进万家大宅好守着老爷子,他的答案是苦涩的,因在万家人眼中他算是外人,尽管他的母亲是万松柏的独生女,他的伯叔仍不承认他是万家的一分子,充其量只能在伯叔的默许下住个两三天,可绝对不能超一个礼拜。他们怕他会对万松柏洗脑,怂恿万松柏将所有的产业交予他掌管,那众人的计划岂不是全盘泡汤?!他是可以强势的进驻万家大宅,但他不想引起无谓的争端,于是退而求其次地经常去采望老人家。
好笑的是,他已经退让许多,万家人依然防他防得紧,尤以狡猾著称的万圣豫为最,他的伪装恐怕已被老狐狸看穿了。
屠仲麒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身上黑榇衫与黑长裤的钮扣皆已解开,一腿盘起,另一腿则如弓弯曲,偏装的黑框眼镜被他扔在桌上,过长的刘海随意拨至两旁,整个人呈现的气息与白天时有如天壤之别,此时的他颇具危险性且是魅惑人心的。
大掌轻抚着身畔乖顺的杜宾犬,体型结实的杜宾犬发出舒服的低鸣,心满意足的接受主人的抚慰。
既然万圣豫对他有所怀疑,他也不会再客气,该是清除万家毒瘤的时机了。
为防电话遭到窃听,拿起专用的手机,熟练的拨下一串号码。电话一接通,他以沉稳却带血腥的口吻说道:“杰忻,展开猎狐行动。”
“收到了。”谈杰忻亦简短地回话,随即与屠仲麒有默契的关上手机,准备去执行策画已久的任务。
收起手机,室内的空气凝窒,颇有风雨欲来之势,昏暗的灯光使得屠仲麒的表情显得益加阴沉骇人。
这回的猎狐行动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否则将会功败垂成,猎人反成猎物,提早让万圣豫凝聚多年的贪婪野心得偿夙愿。届时恐怕所有万家人的下场都会十分凄惨,尤其以他为最。
他的嘴角为此掀起阴冷的笑。说实话,他从未惧怕过万圣豫,尽管万圣豫是商场上著名的笑面狐。他极有兴趣与万圣豫好好斗上一斗,见识一下笑面狐究竟有多少卑劣的手段可用。
当然,在与万圣豫斗法的过程中,他将成为最大的镖靶,连带的也会令他“妖媚的小妻子”受累,不过既成夫妻本该有难同当,做丈夫的已命在旦夕,妻子岂能安逸自在地过活?当然是得和他手携手、心连心,共渡一切难关喽!
想到他那“妖媚的小妻子”,不由得令他敛起骇人的神色,免不了忆起他们那惨不忍赌的“第一类接触”。
天!直到长大后,他才晓得年幼无知的他是“超级肉脚”,好好的初吻被他搞砸了,至今他仍忘不了她那嚎啕大哭、可怜兮兮的模样。
其实他不是故意咬她的,实因初尝她的樱唇时,他的心悸动不已,压根不知道在双唇轻触后该如何是好,偏偏她的唇又香得诱人,好似上等的樱桃等待他品尝。冲动之下,他不假思索咬了她,且是狠狠的,因他想比较看看她的唇与樱桃有何差别,是否同样充满弹性、香甜中微带点酸?
实验结果显示,她的唇远比他最爱的樱桃好吃千百倍,令他想一再品尝,可是他把人弄哭了,甚至差点将她诱人的小唇瓣咬下呢!她的哭叫声引来老师与同学们的关切,小鬼头们打小报告的告诉老师们说他俩吵架,所以互咬对方。
哼!小鬼头就是小鬼头,蠢笨得看不懂他是在“吻”她。不过此举例是吓坏了大人们,小时候不懂得隐藏的他被看穿意图,老师随即吩咐家长多多注意他,不例外的,他在学校也受到老师们“特别的关爱”。
最最令他不满的是,从此之后欧涵霓见到他如见到瘟神,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深怕他会再出其不意地“咬”她。殊不知经由那一“咬”,他已将她订下,此生此世非要她当他的妻子不可。
可惜小时候他俩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久他便搬家转学,所幸他有先见之明,安插了三名眼线在她身边,替他铲除觑觎她的不肖之徒。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从侧面打探出她所要就读的大学,便义不容辞地与她再续前缘,继续他的追妻大计。
唉!怎奈佳人记性有待加强,没来认他这个老公也就罢了,翘首盼望近三年,竟不见她有任何行动,他真的是比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来得可怜,至少薛平贵没忘了她。
“小泥巴,待我将含泥巴再次抢来跟你作伴吧!”屠仲麒亲昵的拍拍杜宾犬的头,轻笑出声。
杜宾犬的名字是他依欧涵霓的绰号而取的,不可否认的,自他初次见到欧涵霓起便有欺负她的念头,谁教她长得白白静静、像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洋娃娃,于是他便致力于破坏她高贵的表相,而至步便是帮她取个土土的绰号,以贯彻他的决心,于是乎与涵霓同音的“含泥”正式诞生,为了让大家更能了解绰号的意义,以免搞不清状况误以为他们俩好到亲密的互唤对方的名,他多加了个“巴”字。
果然“含泥巴”三个字在同侪间造成极大的震撼,凡是讨厌欧涵霓的人皆唤她含泥巴,唯有爱慕她的人才会不苟同的叫她真名。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或许在初次见到欧涵霓一刹那,他便已被她勾去了魂魄,否则怎会看不惯围绕在她身边一群苍蝇,进而率领好友上前抢走她?
又怎会在分开多年后,将饲养的狗取名为小泥巴,且还立下誓言非她不娶呢?
这一切的一切皆说明了他是喜欢她的。
“汪!汪”小泥巴叫了两声,兴奋的等待主子为它带来女主人。
四名各具特色与魅力的年轻男子齐聚一堂,他们分属于不同的学校,却在各自的校园中独领风骚。似无共通点的他们照理说是不可能相识的,现今会聚一块儿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皆因他们曾是相交多年的幼稚园同学。
在好友面前,屠仲麒恢复真面目,身着酷爱的黑衣裤,看似散漫、颓废的半倚在吧台边,手中拿着半杯红酒无聊的晃动着,一双清明、黑亮的眼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近来你的身价大涨,不只万圣豫算计你,连同万圣贤父子都蠢蠢欲动,想抢先一步除掉你这第一顺位的财产继承人。”谈杰忻淡然地说着他的新发现。
万松柏宠爱屠仲麒是众所皆知之事,可想而知万松柏仙逝后会将庞大的财产留予谁,于是所有贪婪的万家人各显神通,非让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换人不可。
而万圣贤心底打的如意算盘即是派杀手除掉屠仲麒,如此一来,不怕能言善道、百般讨好万松柏的万玉章坐不上继承人的宝座。
“人性本贪。”屠仲麒冷笑地撂下评语,丝毫宋将万圣豫与万圣贤父子放在眼底。
“说得好!就不知大哥你有何贪念?”封胤硕漾着无害的笑容问,实则不然,他是故意套屠仲麒的话。
一旁的费伯梵亦感兴趣,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盯着屠仲麒。
“你们说呢?”屠仲麒反问。封胤硕天性爱惹是生非,会称人大哥便是开始算计对方的时候。
“你不说我们怎会晓得?对不对喔?”封胤硕笑得贼兮兮的,推推身畔的费伯梵。
谈杰忻对于封胤硕提出的话题不感兴趣地打个大呵欠,封胤硕简直是无聊到极点,尽爱问些大伙心知肚明的事。
“对啊!”费伯梵唯恐天下不乱地搭腔。
“杰忻,上回我托你的事办得如何?”屠仲麒索性转移话题,自动将封胤硕的问话消音。
“已经步入轨道,就侍对方展开行动。”
“很好,谢谢你。”所有要事交与谈杰忻去执行便可安心,因为谈杰忻是出了名行事小心谨慎的人。
“喂喂,将我们当成隐形人未免太过分了吧?”封胤硕不满地喳呼。
“就是说嘛!好歹我们也算是有用的青年,你净把事情交予杰圻去办,未免太瞧不起我们的能力了。”被人忽略的感觉可不好受,虽然他费伯梵不屑做杀人放火、陷害他人之事,但至少双腿结实有力,必要时可充当苦力啊!
“万家的内哄不宜扯上大多人,况且我想独自面对老狐狸,看他有何本事,又能奈我何。”屠仲麒双眸泛着精光,他下的棋局已就绪,就待万圣豫首先沉不住气地步人他设的陷阱里。
可以肯定的,在他真正坐上万家主事者的位置前定会有不少的狂风暴而,他不愿好友们牵扯过保。其一是避免引来不必要的杀机,其二则是不让他们的身分曝光,以免在报章杂志争相报导下,为生活带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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