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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他八成有病.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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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了了官人 整理
《金主他八成有病》
作者:萧莫人
文案:
江湖经验,混娱乐圈这口饭,要么颜好,要么演好,要么活儿好。可谭骁哪个都不沾边,出道却有一群影帝影后当背景板给他搭戏,后台硬三个字全然写在了脸上。
吃瓜群众很是懵逼,四处扒皮探究其背后金主姓甚名谁,等抽丝剥茧曝光出来,瓜都掉到了地上。
阅读指南:
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脑袋有病的面瘫金主攻 & 隐忍倒霉咋捧都火不起来的阿斗明星受,1V1,双向暗恋,彼此初恋白月光矫情又深情的狗血剧,基本就是面无表情地把人宠上天,宠到所有人都怀疑他八成有病的故事。
金主大人从脑袋到灵魂都中二得不可救药,可高冷可暖心可黑化可神经病可自以为是,痴汉脑残粉阿斗君每天都被撩得心肌梗塞,甜度过高苏得过分,跳坑需谨慎 > ^ <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强强 娱乐圈
主角:杜宁修,谭骁 ┃ 配角:同系列其他主角们 ┃ 其它:受宠攻,互宠,中二攻,温柔受,人妻受,武替,金主
作品简评:
幼年时没爹没妈四处被人欺凌的杜宁修某天遇到了保护神一样的小哥哥,那个人疼他,宠他,为他打架,供他上学,一点点融化了他冰冷孤独的心脏。可某天小哥哥忽然消失不见,直到十年之后再次相遇,两人的境况却完全逆转:而立之年的男人穷困潦倒,伤痕累累,几乎褪去了记忆中爽朗潇洒的模样,而自己却终于有了资格,可以像他当年为自己做的那样,亲手为他撑起摇摇欲坠的世界。文章两位主角相互宠爱,共同扶持,点滴日常温暖甜蜜,令人感动。小攻人前面瘫人后吐槽的反差萌非常可爱,攻受性格鲜明,披着“金主明星”包养关系的表皮,每天齁甜谈恋爱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没有狗血没有误会的日常向温馨恋爱文,期待作者撒更多的棉花糖。
第1章
“你是不是傻呀!他摆明了是故意的,你还忍他干什么!”
童飞心疼地给谭骁上药,一边又止不住地骂骂咧咧,“有人撑腰了不起了?他妈的真不把我们这些人当人看呢!他扇你你就忍着?不会跟导演说吗!”
谭骁皱着眉忍耐药水渗透进皮肤的刺痛,沉默着任他数落。等童飞忙活完气急地摔坐在一边,他才抬起眼皮来,闷声说,“我的工作不就是挨揍么,你有什么好气的。”
童飞真是被这句给气笑了,“你也知道你这工作是挨揍?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在武馆干得好好儿的,突然跑去当什么武替?就让我天天看你这鼻青脸肿的倒霉相儿?我他妈快被你气死了!”
谭骁还是不说话,闷葫芦似的,踹一脚都蹦不出个屁来。
童飞烦躁得不行,看他脸上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说白了还是心疼,骂了一会儿就一屁股坐到谭骁边上,劝阻道,“那什么破替身的活儿辞了吧,回武馆去呗,那儿教练的位置不还给你留着吗?”
谭骁不吱声,好半天才说,“在哪儿都是打架,没差的。”
童飞倒吸口气,火气蹭地一下冒上来,“那你也不能让熊天林那个王八蛋白打!他再这么嚣张你就给我打回去!特么一个软趴趴的小白脸,搁外面你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他,明星了不起啦?给他能耐的!”
谭骁垂着眼,慢吞吞起身道,“他是看不惯季念,拿我撒气而已,我就一个小武替,谁会把我当回事儿。”
童飞哑然,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到他们剧组里那点屁事儿,他实在是气得牙疼。
谭骁是武打替身,高危职业,脑袋捆在裤腰带上不要命的活计,每一分赚的都是真真儿的血汗钱。这小子辞了好好的武馆教练工作不要,每天伤筋动骨地给人当牛做马,一不为名二不为利,童飞就觉得他脑子有病。可这家伙根本就敲打不醒,倔得跟头驴似的,脾气比黄牛还闷,敲一棍子连个响儿都没有,童飞也真拿他没办法。
童飞自个儿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兼职模特,也是在娱乐圈外围游荡的小鱼一只,碰巧就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接到了一个在大手笔偶像剧里给男主弟弟当贴身保镖的背景板小角色。
谭骁是他合租房的室友,为人稳重脾气也好,从不嫌他拍戏早出晚归地吵闹,偶尔他为了角色应酬晚了喝多了酒,谭骁还会挤着地铁来接他,给他做点醒酒汤和清粥什么的,一来二去的,俩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儿。
所以好哥们儿忽然开口问他剧组里缺不缺打杂的,童飞就以为他是要兼职赚外快,就带他到片场外面转了转,想给他随便找个差事做。正巧那天副导演在片场外面抽烟,看到谭骁的脸忽然一愣,惊喜地跑过来,劈头就问了一句,“小伙子有没有兴趣演戏呀?”
别说童飞蒙了,连谭骁自己都蒙,就他这扔进人堆里一秒就泯然众人的路人脸,被副导演“一见钟情”,那比他童飞这个十八线一炮而红还要扯淡。
结果等被拉进了剧组,童飞立马就懂了。
这剧的主役,男主角的扮演者季念,侧脸跟谭骁居然有八九分的相似。
季念这角色是个超能力者,大半剧情都是拯救玛丽苏女主的苦情戏码,装酷耍帅的,要求不少高难度的危险动作。季念现在正被一个大金主包养着,这种动作当然不会亲自上,都是靠替身完成。
他上个替身两天前因为拍一个跳楼的戏,没控制好力度,跳断了腿,所以这位置还暂时空缺。
童飞当时就白了脸,赶紧赔笑着说谭骁只是来探班自己的朋友,压根没有表演欲望,结果谭骁这个缺心眼儿的,当即就说可以试试,还自告奋勇地表示自己的本职工作是武馆的教练,有点三脚猫功夫,需要武打替身找自己也行。
副导演简直乐坏了,武替是不难找,但找到一个跟主演这么像的,简直挖到了宝儿。季念的武打动作实在太多,为了避免拍摄到脸,武指配合导演组设计那些帅气又规避镜头的动作,简直脑仁疼,这下完美解决了这个麻烦,副导高兴得当场就要签了谭骁。
童飞都来不及插嘴,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谭骁把自己给卖了。
然后这家伙就把本职工作给辞了,天天被揍成这个熊样儿。
谭骁突然就绷紧了嘴巴,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嗯。”
童飞的话音一滞,犹豫道,“你就为了这个?”
谭骁默了一会儿,又嗯了一声。
童飞彻底没话说了,是真没法理解。
你就为了能见他一面,甘愿被人拳打脚踢一整个月啊?!
童飞也不知道是该气他还是心疼他,皱着眉说,“电视里看,杂志里看,微博微信里看还不够,非得亲眼看一下才行?看到了又能怎么样,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跟咱们天和地的差距,你心里崇拜一下就得了,还当真喜欢上了啊?”
谭骁也不争辩,把衣服整理好就转过了身,“我晚上还有一场下水的戏,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童飞啧了一声,骂也骂累了,没好气地挥手,“你自己长点心吧,别仗着身体好就瞎霍霍!”
谭骁笑了下,眉眼微微弯起来,普通至极的长相,笑容倒是温和。
谭骁开门走了,童飞坐在家里生闷气。
客厅里摆着一个小书柜,是谭骁自己买木头组装的,柜子里一整排一整排地摆着财经类杂志,封面全是那家伙心里的白月光,那个跟他们根本是云泥之别,在童飞眼里压根就是另一个世界的男人。
童飞见了太多追星的人,追着娱乐圈里那些大咖或者小鲜肉,追到极致做尽了神经病的事情,可像谭骁这样心心念念关注着一个商界大腕儿的脑残粉,他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杜宁修,光念着这三个字,对身在底层苦苦挣扎的童飞来说,都会本能地生出一股敬畏之情来。
尊敬、畏惧,仅此而已,根本连肖想的念头都不敢有。
杜宁修是谁?
白手起家的商界传奇,今年也才二十五岁而已,就已经稳占了快消行业的鳌头。
童飞曾在知乎热帖里看到过某大神细算过杜宁修的秒收入,最后总结说:“杜老板如果钱包掉到地上最好不要捡,因为他弯腰捡钱的功夫,足够他赚出一百个钱包都容不下的人民币。”
杜宁修不仅无法想象地有钱,而且对赚钱的狂热远多于他庞大无比的金库,而比这更夸张的,是他扭曲到糜烂的消费观:能买到最贵的,绝对不买便宜一毛钱的。
反正就是个中二无比的人,偏偏长了张妖孽惑众的脸,所以谭骁喜欢他,童飞非常理解,但是不敢苟同。像他那样有钱有颜个性还一言难尽的男人,敢喜欢他的九成九都是商政两界的精英,身边名流不息,哪能轮到谭骁这样的路人甲小透明。
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癞蛤蟆都看不过去。
童飞朝那一柜子的财经杂志翻了个大白眼,想着谭骁着了魔似的痴迷那个异次元的男人,拼了老命混进剧组里挨揍,就等着有机会能见到那人一面。
犯傻犯成这个样子,童飞也真是服气了。
……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懒懒的男声打断,“满了?”
杜宁修靠躺在定制型加长宾利的后座上,两手交叠着放于膝盖,手指不紧不慢地打拍子,“所以呢?你是第二时间预订的?”
杜宁修半分表情也无,整张脸跟象牙雕塑似的,又白又滑,又冷又硬,声音也是波澜不惊的机械调子,“宝格丽开业,你让我住二等间,我面子往哪儿搁?丢了我的脸,你担待得起?”
助理真是要哭,私人套房不是二等间啊老板!那也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啊老板!就比总统套房的床小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外景和设施一毛分别都没有啊老板!你反正也是一个人睡,你在上面踢球也够了啊老板!
内心火山爆发地动山摇,面上却特别严肃地扣头认错,“老板我错了,我让他们把床临时做大了,多定制一个总统套房出来可以吗?”
快说可以啊老板!为你强行改装成总统套房啊老板!很有面子了啊老板!
杜宁修眼皮都不抬,懒洋洋道,“你看我很像搭配改装款的人是吗?”
所以我为什么要干这个工作?为什么要为五斗米而折腰?为什么!!
杜宁修斜倚在沙发靠座上,淡淡说道,“订满了怎么了?把一个人给我撬出去,这点事都办不明白,我要你干什么?”
求别要我了吧!求快开除我了好吧!
助理正色道,“好的老板,我会尽力的!”
杜宁修抬起一丝眼皮,眯缝着眼看他。
助理瞬间汗毛倒竖,铿锵有力道,“不是尽力!您明天一定能躺在原装总统套房的大床上!一定的!”
杜宁修缓缓闭上眼,再度化成一座安静美丽的象牙雕塑。
杜宁修再次睁眼,木然了一会儿,才问,“季先生是谁?”
助理一边崩溃一边面不改色地回答,“季念,上次在展销会认识的,您看了一眼就让我给他联系了这部戏,还给了不少资源,都是演男主呢。”
杜宁修听到展销会三个字有了点印象,脑海里立刻勾出那个人的轮廓来,心思稍微顿了一顿。
展销会结束后的酒宴上,季念挨个儿桌过来敬酒,当时侧脸对着自己,言笑晏晏。
杜宁修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闭上眼,缓缓说了一句,“行,去看看吧。”
第2章
谭骁被熊天林第三次掼进池水里的时候,终于是扛不住,抬手示意副导演稍微歇息一下。
副导演有点不耐烦,一边叫场务整理布景,一边对着仍在不停咳嗽的谭骁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呛点水就不行了?”
熊天林抱臂站在不远处,嗤笑道,“严导我跟你说过了吧,这家伙可不经打,也就长得跟季念有点像,否则这娇弱得跟奶娃娃似的,当什么武替呀,裸模都没人要。”
一旁收拾道具的几人跟着哄笑,谭骁静了一下,默默忍耐住咳嗽,没再说话。
熊天林处处针对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谭骁也不是圣人,心里也闷着火儿,可他不想惹事,就一直这么强忍着。原本这剧的男主是熊天林的,结果被季念横插一脚抢走了,他自然是怀恨在心,可谁都知道季念是杜宁修的人,熊天林不敢惹他,就把憋着的火气全都撒在了谭骁身上。谭骁不想跟他一般见识,都是能忍则忍,他心里有个支撑扎根在心底,其他人待他如何,他并不想放在心上。
副导演没给他几分钟的时间休息,很快就催他上工。
熊天林今晚实在是有点过分,本来只是简单地把他推进池子里的戏,却次次都抓着胳膊把他整个儿横甩出去。谭骁好几次被直直砸进水里,耳朵嗡嗡直响,身体也越冻越僵,到最后被折腾得面色惨白,连撑着池沿跳上来的简单动作都迟钝了不少。
季念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自己的小帐篷里,捧着暖手袋遥遥望着,笑道,“熊天林也真是小心眼儿,折腾一个替身算什么能耐,做给谁看呢?”
季念的助理也跟着笑,“他也就这点本事么,让他折腾好了,给狗仔透露点消息出去,还不是他自己吃亏。”
季念和熊天林都是这两年刚刚火起来的小鲜肉,遇到好剧本两人一直都在争抢主役的位置,结果季念突然抱到了杜宁修这根大金腿,处处高熊天林一等,后者自然不服气。
季念悠悠笑道,“他不是一直嫌我长得一般么?可长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拿一个更一般的替身出气,真是没出息,”随意瞥了眼第N次被甩进池子里,再爬上来的时候嘴唇都冻得发紫的替身演员,季念觉得好笑似的,闭上眼说道,“看来副导演很‘宠’他嘛,花了一整个小时让他玩个痛快,还真让人感动。”
助理在旁继续狗腿道,“他这是东施效颦呢,一个小小的副导演,哪能跟杜总比,根本上不了台面嘛。”
季念懒得再说,任熊天林在那边作死,自己则百无聊赖地等着总导演传唤。
正闭目养身的时候,忽然听助理喊他,“季哥,季哥,醒醒!”
杜宁修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他,缓声道,“在休息?”
杜宁修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总导演也陪在旁边,这人一向走到哪儿都是大排场,季念也见怪不怪了,很快便调整好表情,乖乖笑道,“还好,不知道您要来呢,怎么不通知我一下?”
杜宁修没回答,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转过去一点。”
虽然没太懂,但还是听话地转了45度角。
杜宁修又说,“再过去一点。”
季念只好再转。
杜宁修很满意似的,声音都温和了不少,说道,“拍戏累不累?”
季念下意识要侧头看着他回答,还没来得及扭转脖子,就听杜宁修蓦地沉下声,命令一句,“别动。”
季念吓了一跳,赶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就听杜宁修对着他的侧脸,温声道,“就这么说话,挺好。”
杜宁修点点头,意识到对方也看不到,勉强嗯了一声,又问,“明晚有戏吗?”
季念身子一颤,呼吸都急促了,立刻回答,“没有!”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急切,赶紧补充道,“白天都会拍完的。”
杜宁修又嗯了下,然后就不说话了,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侧脸看。
就这么诡异地安静了半分钟,直到远处传来副导演的喊声,“咔!行了,就这么过了,都散了散了!”
总导演在旁边解释,“那是副导,在拍替身的戏,季念的戏份都是我亲自把控的,您放心哈。”
杜宁修心不在焉地点头,又心满意足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眼来,说道,“明天和您借他一晚上,不耽误进度吧?”
总导演赶紧点头,“没事儿没事儿,您随意。”
杜宁修不再多说,看了看表,朝石像一样伫立不动的季念解除禁令,“行了,动吧。”
季念赶忙转过来,尴尬得有点脸红,杜宁修瞥了眼他红红的耳根,眼神又暗了下,不自觉伸手想摸,还是忍住了,说道,“明天见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念想跟上,可被杜宁修寒冰一样的目光淡淡一扫,顿时没了胆子,只恭敬说了句明天见,便停在原地不动了。
杜宁修出了帐篷,和总导演边走边聊,“他就拜托您照顾了,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您尽管提。”
总导演笑哈哈道,“这个您放心,毕竟季念在年轻一代里演技是数一数二的,本来就是好苗子,也不用我太费心。”
杜宁修哦了声,反问道,“他演技很好么?”
杜宁修面不改色道,“他演技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宁修眯眼笑道,“主要还是他长得好看。”
杜宁修笑得越发温柔,“侧脸尤其好看。”
杜老板,我有个眼科专家的朋友,要不介绍你认识下?
总导演觉得这话题有点蛋疼,强行转移道,“反正您放心好了,我连替身都给他费心找了,还是个跟他九成像的,镜头扫过去都真假难辨,武打动作拍出来特别帅,呃,我是说,特别好看!”
总导演清晰看到杜宁修的腮帮子反复缩了几下,连带着喉结都上下滚动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说,“叫什么名字?”
“替身,叫什么名字。”
“去问。”
总导演还在懵逼,杜宁修再次一字下令,“去。”
总导演哪还敢耽搁,赶紧回头喊助理的名字,把人匆忙揪了过来。
“您说那个武打替身的名字?”
杜宁修瞳孔一颤,听到“武打”两个字脸色都白了一分。
总导演松了口气,赶紧转过身中译中,“他叫谭骁,哈哈哈,谭骁哈!”
可面前的人一丝表情也没有,整个人像是突然冰冻住了,墨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连目光都消散了似的。
……
谭骁好不容易撑到了家,赶紧跑到浴室冲了半天的热水,才把身子稍微暖热了些。童飞早就睡了,谭骁洗完还松了口气,心想今晚的事儿要是让他知道了,又得少不了一顿唠叨。
身体舒服了不少,谭骁顺手从柜子里拿了袋板蓝根出来,冲了一包一口口慢慢地喝。这是他妈妈小时候就教过他的办法,说是要感冒的时候喝这么一袋预防,很快就会好,不要拖到真的感冒了,就不好治了。
他记得很久以前他也把这句话告诉过那个人,那时候那个人还是少年模样,总是伤痕累累的,三天两头生病,怪让他心疼的。
当时那个少年满脸戒备又警惕的模样还清晰印在脑子里,谭骁慢慢搅动杯子里的汤药,像是隐约看到那张漂亮的面孔浮现在杯中似的,可回过神再看看,里面映出来的只有自己这张普通到极点的脸。
谭骁笑了笑,一口喝干了药,把杯子放到一边,又忍不住过去翻出一本杂志来。
那个人长大了,更优秀了,这么多年不见,变得都陌生了许多。
谭骁摸了摸封面上那人俊美的脸,看了好久,又默默把杂志放了回去。
正准备睡觉,手机忽然响了。
谭骁赶紧捂住电话,怕打扰到童飞睡觉,特意跑到阳台才接了起来,“喂?赵先生?”
对方仍是很久不说话,直到那边忽然咔哒一声,像是换了个人,才传来赵里熟悉的声音,“哎、哎,谭骁哈?”
谭骁松了口气,赶忙回答,“是,您有事找我吗?”
赵里欲言又止似的,呃呃了好一会儿,还和旁边人说了什么,才终于道,“那什么,你明晚有空吗?”
谭骁越发迷惑,“您是说那个新开的七星级酒店?我去那儿做什么?”
谭骁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电话被掐断了还茫茫然地发呆。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又震动了一下,屏幕里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清晰写着:
【明晚七点,我去接你。杜宁修。】
第3章
谭骁看到短信的一刹那,整个脑袋哄地一下就炸开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那短短的一行字,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
胸膛忽然就剧烈起伏起来,好半天都没法呼吸似的。
童飞起夜要上厕所,推门看到谭骁直直定在阳台,疑惑地问了句。可话音刚落,就看到谭骁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得老大,脸色中毒了似的一片蜡白。童飞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急忙跑过去喊,“喂,你怎么了这是!”
谭骁说不出话,手掌哆嗦得厉害,童飞下意识低头去看,等看清屏幕上的文字,顿时也惊得汗毛倒竖,“哇靠!杜宁修?!”
“什么叫不知道啊!”童飞急得跳脚,“你见到他没啊!”
童飞从震惊中醒过味儿来,觉得实在不可思议,担心道,“那怎么回事儿啊,咋突然要见你?你今晚干嘛了?”
童飞一愣,皱起眉道,“下个水拍十多条干吗?推你下去不就完事儿了吗?”
谭骁顿了一顿,闷声说,“就是拍不好,多拍了几次。”
童飞立马心领神会,顾不上杜宁修这茬儿了,愤懑道,“是不是熊天林那个王八蛋又折腾你了?!”
他一把抬起谭骁的胳膊,对着月光看清了,登时就怒了,“这特么又是撞哪儿了!我靠!你这一身伤怎么见杜总啊!好不容易能见一面,你这样影响杜总的心情怎么办!”
童飞愣了下,顿时哭笑不得,“你穿多少不都得脱啊,有个屁用。”
谭骁一呆,眨着眼问,“脱什么?”
童飞真是崩溃,“你是傻呀!大晚上来接你,还能干什么?一起看荧光表吗?”
谭骁慌张的眸子滞了一下,愣了好半天,忽然平静下来。
他垂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什么样算犯傻?真心对他吗?”
童飞皱着眉,刚要反驳,谭骁却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
“可我早就喜欢他了,你不是知道吗?”他缓慢又认真地说着,笑容清浅地弯进眼睛里,“其实没什么,真的,能见到他,能和他说说话,我已经很高兴了。”
谭骁咬了下唇,沉默一会儿,又笑了下,点了点头。
根本也睡不着了,谭骁干脆站在阳台上吹风,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升了上来,又缓慢西斜,渐渐染红了天边稀疏的流云。
时间一点点接近,谭骁终于收回目光进了屋,默默推开了浴室的门。
谭骁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怎么也想不到,有天看着自己的身体,想到的会是杜宁修的欲望。
他记忆里还都是那个人小时候的模样,冷漠又阴鸷,像个冰冷的陶瓷娃娃。
自己那时候那么心疼他,宠着他,可却是分别之后才明白,那种堵在心里时时刻刻挂念的心情,原来是因为喜欢他。
可知道的时候太晚了,连错过都谈不上,只能独自一个人慢慢回忆,慢慢收集那个人在远方越来越出色的模样。
本来以为会遗憾一辈子,永远不可能再和那个早已天差地别的人有任何交集。
所以就算只是昙花一现,他也甘愿了。
……
“杜总,摄影师来的电话,问您昨晚订的影棚还去不去了?”
助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地小心翼翼,因为今天老板一整天都不对劲,表情比平时还要冷硬,语气也更加瘆人,就连坐姿都板板正正的,整个人上了发条似的,一举一动都像个运转过度的机器人。
机器人睁开了他波澜不惊的机械眼,平着调子赏了助理一个字,“不。”
助理觉得老板今天说的每个字都像是放冷箭,嗖嗖嗖放得自己透心凉。他不敢再废话,赶紧回了摄影师的电话,心里跟着叫苦不迭。
昨天杜宁修在车上临时起意,推了今晚和安总的私人会面,约了业内一个大咖摄影师,要给季念拍一套商业写真。当时他还特意要求拍一些竖版的照片,好导到手机里当屏保,助理听到这话可是相当瞠目结舌,以为老板这是要认真地搞一搞了,结果才不到一晚上,旧爱就彻底失宠,新欢火速上位。
这飓风一样狂浪的爱情,助理可以说是非常不懂。
所以这新欢能维持多久,助理同学根本就不抱希望,纯粹就是对付对付的心态,把车开到了新欢楼下。
而此时的谭骁已经整装完毕,眼看时间越来越接近七点,心跳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正正好好七点整,手机终于响了,还是那个号码,简短地发来一句话:【下楼吧,我到了。】
谭骁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下楼,等看清小区里大喇喇停放着的宾利轿车,整个魂儿都要飞出去似的,脑袋里嗡嗡直响。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呆呆站在了车窗外。车里走下来一个人,恭敬地给他打开车门,说道,“谭先生,请。”
他根本没听到这句话,整个意识在那扇门被拉开的瞬间,狠狠滞住了。
后车座里端坐着一个清俊的男人,五官和记忆中一样,带着刻薄的冷峻,像一朵美艳而危险的罂粟花。
男人在车门打开的时候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方向,仍是和过去一样没有一点表情,只静静望着他。
谭骁感到整个胸腔都在颤抖,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模糊了,像是和昨天一样三番四次落入池水里,怎么都找不到支撑似的。
男人看了他良久,终于伸出手,朝他轻轻招了招。
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他才抬起僵硬的腿,跨进了车里。
足足有五分钟,车厢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车已经开了很久,杜宁修不说话,谭骁更不敢说话,局促而僵直地坐着,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身边的人忽然动了动,朝他的方向微微挪过来了一点。
谭骁觉得血管都要爆炸,拘谨地搓了下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跟着挪远一点。可还没来得及动作,肩膀上忽然一沉,杜宁修忽然斜斜倚在了他身上,头枕在他肩头,轻轻蹭了一下。
胸口像是突然火山爆发,头顶都要冒出热气来。始作俑者却安然地靠在他肩上,低沉的嗓音从耳边缓缓淌过来。
“忙了一天,太累了,让我靠一会儿。”那声音又顿了一顿,淡淡问他,“行吗?”
杜宁修侧靠着他,谭骁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这哆哆嗦嗦的声音是不是太丢人了,羞得耳根发烫,讷讷地又搓了下手掌。可还没来得及缓过这一波儿,杜宁修又抬起手来,手背搭在他腿上,低声说,“有点冷。”
杜宁修用手背磨蹭他的膝盖,缓缓说,“手凉,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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