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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竹马恋青梅.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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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小旅与某刁篇 [本章字数:489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1 20:38:03.0]
某年某月某日,小旅正眉头紧锁对着电脑奋斗,某刁默默出现在她身后。
某刁:“干什么?不好好学习,浏览什么花里胡哨的网页?”
小旅翻了个白眼:“追文。”
“什么文?”某刁来了兴致:“大字都不识几个,还学会看小说了!”
“刁晨,你最好别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小心我告你妈去!”
某刁显然被这句话一举拿下,二十四孝的儿子不好当,二十四孝的男友更难做。
半晌之后,小旅说道:“某儒开了新文,叫神马《寂寞时刻莫谈情》,她昨晚托梦给我,叫我一定得去看看。”说完继续埋首奋斗中。
某刁不干了,板着脸说:“哦,她的话就是圣旨,我的话就是耳旁风,布小旅,你脑袋里的水还没控干么?”继而略带鄙视地扫了一眼屏幕:“某儒也怪好意思的,把我写得那么纠结,明明可以早点修成正果,她偏要走山路十八弯,嫌弃!”
天空霎时惊雷四起,飘渺而来的是某儒惊涛骇浪的吼声:“好像有人说我坏话,敢不敢大声点?!”
小旅:“再不去看新文,她会打死我们的!”
其他角色的番外也将陆续亮相,敬请期待!
苏少与甲鱼篇 [本章字数:463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2 19:12:53.0]
某年某月某日,苏少正研究某网站上满满一页汉字,甲鱼抱着拖把飘过。
甲鱼:“嘿!奇了怪了,你不是只看名著只看纸质书吗?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苏少眼睛也不抬:“口味这种东西,常换常新。”
甲鱼摸摸拖把的毛,调侃道:“拖把啊拖把,目测你爸怕是被脏东西弄魔怔了,这年头有高富帅看网文的吗?元芳,你怎么看?”
苏少无奈道:“不是一部戏里的,就别麻烦人家。”
甲鱼脸上默默画了三条黑线:“看就看,迟早要被脑残网文荼毒。”
苏少挑眉笑笑:“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文。”
“谁的?”甲鱼满不在乎,直到瞥见网页上某儒的笔名,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心里暗暗咒骂:“这厮怎么又开文了?写毛线啊!”
苏少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把电脑戳出个洞,幸灾乐祸地说:“据说她因为写了咱俩的结局,天天被读者追着骂。”
甲鱼又暗暗骂了一句活该,转而望向某儒的新文:“《寂寞时刻莫谈情》,我觉得这说法有问题,谁不是寂寞了才谈情?”
苏少很不厚道地笑了几声:“据说倪潇潇和林朔也是被虐的货,我就是想看看他俩能被整到什么程度,能不能给咱俩垫个底。”说完继续追文去了。
甲鱼忍无可忍:“苏瑾南,你变态!”
小彤与徐影帝篇 [本章字数:41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3 20:05:03.0]
某年某月某日,小彤正攥着纸巾对着电脑屏幕抽抽搭搭,徐影帝刚从片场回来。
“小彤你怎么了?”徐影帝万分心疼,警觉地看着屏幕,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是什么莫须有的绯闻,之前那几件就已经很吃不消了,他可不想成天盘踞各大娱乐版面的头条。在看到只是个网文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幸好,没出事就好。”
小彤幽怨异常:“哪里没出事,这事可大了!真真是《寂寞时刻莫谈情》,一谈伤不起。”继续捂脸抽泣中。
“不是吧,这有什么好哭的?”徐影帝满是不解,“你是个有幸福家庭的女性,还有个举世无双的老公,好多人求都求不来,你怕是好日子过舒坦了,都开始找虐了。”
小彤擦擦眼泪,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是觉得某儒对我其实挺好的,你瞧人家林朔和潇潇多不容易。”
徐影帝跟着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多谢某儒对我手下留情,不过我看这文人气不求行。”说着转身打电话给柳芸萱:“芸萱姐,我这有个文看着挺不错,麻烦你找几个宣传发粉丝群里造造势。”
一周年 [本章字数:31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0 21:40:00.0]
看了作者后台的驻站日期,猛然发现今天是某儒到17的一周年,于是我决定加更庆祝。
此种情况,大概也许可能以后还会有。
一周年,大概是某儒过的最不真实的一年,从现实生活到网文世界,从脚踏实地到天马行空,看似只有一根网线的距离,其实走的很不容易。我时常听见作者们抱怨自己好忙,要学习要工作还要写文,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那么惨兮兮,可是每当作品在自己手下诞生,就好像得到了补偿。
悄悄说一句,其实作者有时候比读者还希望作品完结,因为我们比读者还好奇。
每当看到读者们的留言,我总是很激动,也很感动,觉得自己的付出是被认可的,因此,亲们可以加我的号,畅所欲言。感谢读者们的支持,某儒会加油的!
特别感谢好基友刀刀的礼物,俺和俺娘都灰常喜欢。
正文
第一章 你是混天桥的吧 [本章字数:218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9 20:47:21.0]
刁晨,对,就是刁晨,这个困扰我长达小半辈子的男人,要是非让我给他的存在下个定义,起初我觉得是‘妇女之友’,因为阿姨姑妈姥姥都爱他!而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是没他不能。
否则,我如何回家?
十几分钟前,护士小姐把从刁晨腿上拆下来的石膏放在一旁,小心嘱咐道:“恢复得不错,回家也要注意修养,不然以后年纪大了说不定会落下风湿的毛病。”
“谢谢。”刁晨表现的极有教养,谦谦有礼的样子让年轻的小护士满眼桃花开,然而他自己倒是淡定得很,八成这会儿正在心里埋怨我呢。我顺手拎起他的拐很不识趣地问:“你还用吗?不用的话我可以捐给慈善机构。”之前还不确定他是否觉得我三八,这会儿,连护士小姐都朝我翻白眼了。
从医院出来,他三两步上了车,留下我在后边踩着小碎步拼命追。他倒是行动自如,也不看看这两个月是谁鞍前马后地伺候他,今天要不是我把车开到医院,他现在指不定还跛着脚呢。
他坐在驾驶座上,我抱着拐在风中各种凌乱,久久之后他无奈问道:“你到底上不上车?先说好,我没功夫送你去做慈善。”
上,当然上,不然路过的都该以为我玩行为艺术了。他驱车送我到小区门口,下车时听见他交代说:“今天的骨头汤少放盐。”我不由怔了怔,石膏都拆了,还喝哪门子骨头汤?他看出我很不爽,故意强调道:“说好两个月,少一天都不行!”
苍天呐,这台词,他以为自己在演《霸王别姬》吗?
“知道了!”没想到他这么爱较真儿,我重重摔上车门,目送他离去。虽然心中不忿,可说到底他受伤也是因为我。
我和刁晨诡异的缘分要从我二到没边儿的名字说起。
而刁晨,打上一辈儿起就和我们家门对门,因此我十分怀疑自己之所以叫布小旅,某种程度上和刁家的儿子单名一个晨字有着隐秘的联系。刁晨刁晨,舌头打结就是貂蝉,历史上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可也是个坑爹的主儿。承袭她的优缺点,刁晨长得花开时节动京城,当然,性格上也不枉费‘刁’ 这个姓。之所以说他刁,不是斤斤计较,而是生人勿进。
早年间我很是费解我爸在起名上到底是打哪儿来的灵感,但自从看了《三国演义》之后,我顿悟了,我们的姓名悲剧恰恰证明罗贯中老先生把吕布壮士和貂蝉妹纸的一段奸情普及得很到位!于是,刁家有儿初叫晨,布家起名立马跟。
前两年《基情公寓》横空出世,里面有个猥琐男叫吕小布,我总算寻到点安慰,和他相比,我的名字还不算太糟糕。
事实上刁晨只比我早出生两个月,可因为两家关系好,我一直叫他哥。在那个韩剧风靡全亚洲的年代,我知道了‘欧巴’还有男朋友的意思,便改口叫他名字,为此没少被爸妈说不懂规矩,好在刁家并不在意,于是这些年也能蒙混过关。
可能因为本身天赋异禀,可能因为出身书香门第,当我还在一年级数小棒的时候,刁晨已经在老师的劝说下连跳两级研究分子分母去了。从此,他在德智体美劳上成了我的标杆,爸妈时常拿他教育我,搞得我不厌其烦,一道梁子从此暗暗结下。可他总会在我被妈妈赶出门外面壁思过的时候,用捡流浪狗的神情把我捡回家,然后帮我把做的千奇百怪的作业翻新一遍,直到我腆着脸敲开家门才功成身退。
某次见他在做高数题,凑过去看了一眼,张口就问:“这个躺着的8和竖着的M是什么?”他十分不解,恍然大悟之后被我雷得外焦里嫩,满脸是黑线。他说:“没事,人家换个姿势而已,你睡觉不也有千百个pose吗?”
我很是受教地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那它什么时候换回来?”刁晨几乎没怎么琢磨,把书本调个个,指着说:“现在!”
我们之间总是有无限大的可能,然后在打打闹闹中不断求和,我想,这大概就是冥冥中自有主宰吧。
两个月前我独自去厦门晃悠,却在鼓浪屿的张三疯奶茶店被扣留了,理由是我没钱付账,本来就瘪瘪的钱包竟然不知何时一骑绝尘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正当我踌躇万分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刁晨,来之前听他爸妈说他在厦门出差,本不想打扰他的,可眼下除了他,我别无选择。只能厚着脸皮去一电话,他倒是接得很快,听我描述完?事之后也没多磨蹭,踏上轮渡就乘风破浪而来。见到他的刹那,只觉得他周身笼罩着金灿灿的光芒,仿佛从未如此高大挺拔过。
“布小旅,你是混天桥的吧!”他显然已经很无奈了,勾兑一通之后我才知道他今天刚从漳州回到厦门,车都还没停稳就接到了我的召唤,因此他觉得我是天桥术士,能掐会算且骗吃骗喝。
每座城市,都有故事,或许下一秒,你,就是主角。
新文《寂寞时刻莫谈情》已开,欢迎大家踩点。
第二章
邂逅54度角帅哥 [本章字数:203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06 14:19:02.0]
整一天我们在浪漫的鼓浪屿没干一件浪漫的事,从日光岩到鳞次栉比的洋房,从菽庄花园到屹立不倒的郑成功像,因为心怀愧疚,都没好好玩。唯一能让我觉得不枉此行的就是海底世界,可也照样乌龙了。
展厅里花里胡哨的海底生物十分吸引眼球,尤其是极度缠绵的接吻鱼,在斑斓灯光掩映下吻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多热辣的场面啊。”从没见过这样的群体活动,果真是大开眼界。
刁晨站在边上,十分不屑,可也倾着身子凑过来,我正看得如痴如醉,他忽然淡定地说:“它们其实是在搏斗。”我转脸看着他,怎么可能!谁会变态到用嘴打架的?他用惯常的博学态度教育我,“没事多看报,少睡觉。”
我第一千零一次,彻底败给他了!
“两位看这边!”不知是谁跟我们打招呼,本能应声望过去,咔擦一个闪光灯,我们莫名其妙被人侵犯了肖像权,于是我江湖气息略显浓重地朝那个拿照相机的人问道:“嘿,混哪条道儿的?”对面的小伙子拱着手里的相机说:“海底世界新活动,情侣参观,拍照留念,不要钱的!”他拼命摇着手,表示自己不是偷拍狂,接着非让我看照片,还说:“两位真是上相,男才女貌,豺狼虎豹!”
他似乎被我唬住了,有点语无伦次,他来回指着水族箱和我们,连忙说:“接吻鱼,你们;你们,接吻鱼,相亲相爱!”
余光似瞥见刁晨的嘴角微微抽了几下,实在没忍住,我笑得惊天动地。小伙子满头雾水打量着我,我语重心长地苦劝道:“哥们儿,多看报,少胡闹!”于是,小伙子的嘴角也抽了抽。
离开海底世界之前,人家还是把照片送给我们了,刁晨自然是看不上的,我只好勉为其难收起来。事后我背地里看过几次,除了不是相亲相爱的主题,其他真心还不错,特别是刁晨帅到毫无天理的脸,在七彩灯光下竟然十分立体,仿佛上素描课时万众瞩目的石膏像。
真正头痛的是去酒店的路上,我终于坦白连身份证也被偷了,言下之意就是只能寄居在刁晨的房间,他的表情好像我要非礼他似的,其实我对他真没非分之想,要是有,也必定等不到现在。
说起来他还是个有品格的绅士,自己睡沙发,把床给了我。毕竟没有和除爸爸以外的男人大半夜还同处一室,总觉得睡不安稳,他听见我不停翻身,便小声吹起了口哨,是我喜欢的《Moon River》,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奥黛丽赫本单薄的身影,还有片中角色对理想归宿执着不舍的坚忍微笑。
本来是要睡着了,可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在黑暗里小声说道:“刁晨,你交个女朋友吧。”
他的口哨声戛然而止,我静静躺在床上,等待他的回答,结果他一言不发,我只好问:“刁晨,你睡着了吗?”他依旧没有声响,我只好草草结案陈词,“我知道你嫌我三八。”然而他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我酝酿了很久,要是他不找个女朋友的话,我就很危险。
话说布家和刁家门对门,他爸妈本来都是大学老师,只不过后来爸爸下海,成了一代儒商,因此家境好,学业好,样貌好,从小就成了众多姑娘的梦中情人。眼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却猛然发现,原来她妈妈一直把我当儿媳妇儿培养。
那天在他们家饭桌上,她妈妈当着两家人的面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很不幸,我当时确实没有,于是她妈妈便透露出了一点点期望的意思,她兴奋地说:“我们家小晨也刚还没有呀,缘分,缘分!”
在此严正申明,本人虽然年少,但还不至于无知,很快想了个无厘头的借口,义正词严地说:“刁晨和我亲如兄妹,乱 伦有风险,入门需谨慎。”接下来,在坐的四位家长不由嘴角微微抽搐,刁晨自顾自夹着菜,淡定如常。
从那时起我便有了危机意识,从法律角度讲,年满20岁的女性就能结婚了,照这么看,我已经达标两年了。短期内又不可能找到结婚对象,那么只有寄希望于刁晨,只要他崛起,我就能摆脱包办婚姻的命运。
在那个坐飞机需要身份证,乘火车还没有实名制的年代里,我只能憋屈地选择了后者。事实上刁晨比我更憋屈,他明明可以拿着公司定的机票大摇大摆飞回去,却因为刁妈妈的吩咐只能陪我挤火车。也多亏了他的照应,让我在没钱没证件的情况下还能活得好好的。
可我还是稀里糊涂就恩将仇报了。
他非要我睡上铺,说是女孩子家家的,睡下铺不安全,我指着软卧包间门问他:“这难道是摆设?”他无言坚持,我只能就范,可我心里一直觉得,以他的长相好像更加不安全。
坐火车是件无聊且辛苦的事,我经常在几个车厢的走道上串来串去,还是闷得连青春痘也长出来了。苦于洗漱区人满为患,只能寻寻觅觅,好不容易在两个车厢之间的过道上找到个类似镜面的物体,凑近一看才发现是刻在金属片上的安全须知。顾不得许多,趁着没人将就着解决了面子问题,便又继续开始晃悠。终于,我有了意外收获。
忘了是下午几点,忘了是哪两节车厢的交界处,反正是个抽烟区,百无聊赖的我发现一位长相颇为赏心悦目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黑,一边耳朵上还有个醒目的耳钉,脚边是装吉他的袋子,整个人懒懒地靠在铁皮墙壁上,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吞云吐雾赛神仙,原来是个颓废的摇滚青年。不久后,他似乎察觉了我的存在,转过头看着我,就连刘海下面隐着的眸子也那么动人。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慵懒地问:“要吗?”
瞬间只觉得尴尬不已,慌忙逃窜起来,还时不时回头望望,心里难免激动。
第三章 自食其果 [本章字数:197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06 14:35:10.0]
难掩兴奋之情,特地跑回去跟刁晨说:“我想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尤其爱他54度角仰望天空时那忧郁的小眼神。”顿时觉得自己有了文艺女青年的气质,而刁晨正斜靠在床上看文件,连眼睛都没抬,很无所谓地说:“这话你从小到大说过很多次了,还有,刚才我们明明在钻山洞,你确定真能看见天?”
我把刁晨的不解风情在心里暗暗骂了千百遍,可惜了我一颗怀春少女心。
入夜之后,反反复复回忆着刚才的画面,要是某天能请到他来当模特,我一定能画出绝美的意境。
“喜欢就去找人家。”我还以为刁晨睡着了,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我说:“矜持,矜持。”事实上是脸上有个红肿的疙瘩,羞于见人罢了。
他却笑了:“这词儿你别乱用,我压根儿没见过。”
睁着眼看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天花板,只觉得压抑,火车每到铁轨接口处都会咣当响,接着颠簸起来,便更加无心睡眠了。这样逼仄的空间有种让人窒息的错觉,心想着要是我和刁晨的情况调个个,我不一定有这能屈能伸的气魄。
妈妈说我打小睡觉就不安生,果然,这回坑了刁晨。
其实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做了个特别激烈的梦,像好莱坞大片似的声势浩大。最后几乎是在疼痛和惨叫中惊醒的,睁眼就发现自己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幸好只是擦破了点皮。可刁晨就十足冤枉了,因为我身下就是他并不粗壮的小腿。他身子半吊在床上,脸色惨白惨白的,好看的五官都皱成团儿,冷汗如雨水般哗哗往下淌,颠簸间还隐隐听到咬碎后糟牙的声音。
见此情景,我也惊着了,赶忙爬起来扶他,他勉强撑着床沿动动腿,我眼见着毫无起色,他终于放弃了,有气无力地说:“断了。”
火姐驾到之后也吓了一跳,乘务长倒是十分淡定,略略检查过后才说:“我和下一站联系联系,你们提前下车吧。”他们走之前不由抬头看看上铺的护栏,转而看向我,目光中带着些些钦佩,亲切得像是居委会大叔。
列车停在不知名的小站,天上的星星闪得正欢畅。几个火姐帮我们下了车,那边已经有医务人员等着了。刁晨单脚跳到担架边上,我拖着行李在后面跟,可算折腾到医院。
医生大半夜被叫起来,哈欠连天地让刁晨先去拍片子,我推着轮椅在医院里来回奔波,夜间急诊结果出得快,医生拿到片子之后扶着高度近视眼镜问刁晨怎么摔成这样的,刁晨斜眼看我,我只能解释道:“不是他摔了,是我摔了。”
事件的真相是我在梦里又踢又叫,刁晨正要起来看看我发什么癫,哪里知道脚才刚伸出来就被我这个高空坠物砸个正着,电光火石间,他的腓骨在夜色中应声而断。
当然,我不可能很详细地给医生解释那么多,只是言简意赅地说:“我在上,他在下,结果我一翻身,他就骨折了。”医生满是惊诧地来回扫描着我们,正在写处方的手都停了。我为了佐证,专程撩开袖子给他看:“瞧,我也受伤了。”转脸望向刁晨,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表情是痛苦中还夹杂着一丝窘迫。
久久之后,医生莫名其妙地笑道:“行了,去打个石膏,你们年轻人也真是的,凡事要讲个度,注意风化。”
很快,这段子便在医院里传开了,连小护士都看着我们羞赧地笑,我就奇怪了,有那么好笑吗?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由于我实在太言简意赅,以至于让人联想到了某些小羞羞的运动。至此,我才算是知道钻地缝的心情。
为这事,我在电话里没少被爸妈批评,刁妈妈差点就请假奔过来,最后是我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刁晨,好好赎罪,这才把刁妈妈悬着的心的给稳住。
刁晨有几天是吊着腿睡觉的,医生嘱咐他不能乱动,他便有恃无恐了,非要我给他做这做那,就连挠痒痒的活儿都承包给我。我只能任劳任怨,谁让我欠他的!
他成天没别的事可做,就看看文件打打电话,玩起了遥控指挥。某天他正睡午觉,有人打电话来说事,他一面和人谈,一面招招手让我过去,指指床板,我会意地摇起把手,帮他把靠背升起来,摇着摇着就听见他倒吸口凉气,马上又和电话里的人说:“没事,没事。”他指指自己吊着的腿,我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要是给人搞个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就真没脸见四个爹娘了。
等他打完电话我才怯怯地问:“刚才没弄疼你吧?”
“最疼的时候,你都睡得跟猪一样。”
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很不自量力地补救道:“大不了回家之后我亲手给你熬两个月骨头汤。”接着他信以为真了,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回家之后我向老妈讨教了几天才勉强能煲出骨头汤,头一次送给刁晨喝,他拿着勺子,踌躇了好半天才敢下口,看着他略微抖动的喉头,好像费了很大劲儿才咽下去。我心里不禁泛起嘀咕,不应该吧,我妈亲口尝过,还说过得去,他刁晨的嘴就算在刁,也不至于挑剔成这样!
我略带威胁地说:“这可把处女作献给你了,你要敢嫌弃,我以后就金盆洗手了。”
他嘴角抽了抽,没说话,静静喝汤,敞开的窗户边上白色窗帘被风轻轻撩起一角,露出楼外的一抹青翠。其实他穿病号服的样子还是挺帅气的,有霎那让我想起了白衣飘飘的年代,哼着清新的校园民谣,站在球场边傻傻晒一下午的太阳,就为给某个心仪的男生送瓶矿泉水,那种小鹿撞怀的心情真是久违了。
第四章 爱要大声说出来 [本章字数:204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06 22:33:25.0]
他把快要见底的保温壶放回桌上,擦擦嘴,略带戏谑地说:“看来这些年是高估你了。”
没想到辛苦一场换来这样半了不睬的评价,十分不甘心,于是赌着一口气,闷头又煲了半个月的汤才回过味儿来??着了他的激将法!本打算撂挑子不干,可碍于江湖道义,只能硬着头皮干满两个月再说。而今天,终于要解放了,十分欢欣鼓舞!
“你这回可要好好表现,做女人的总要有一两道拿手菜,否则以后嫁到婆家,有你的气受。”妈妈摘着豌豆,一颗颗像翠玉珠子似的乘在瓷盘里。她在我眼里就是实打实的居家型好女人,是万千女性的典范,可偏偏感化不了我,要不是之前拍着胸脯说大话闪了舌头,我至于在厨房这一亩三分地蹉跎青春吗?
继续闷头搅着锅里的汤,灶上跳动的火苗和锅里翻滚的气泡好像在预示着我正往家庭煮妇的不归路上走,我都能想象到那个情景,一天到晚穿着围裙,满脑子全是如何让老公和孩子吃饱,如何不让婆婆挑到错处念叨我。
“太可怕了。”我无意识却很凄凉地叫道,妈妈扭过头以为我发神经,我坚定不移地把勺子扔锅里,决定悬崖勒马!妈妈见我风风火火出去了,在后面问:“你撒的什么疯?”
“出去补张卡”
还没到地方就被罗苏同学的千百个电话砸晕了,高不容易赶过去,谁知道她见了我好像见了鬼似的,指着我身上的围裙大惊小怪道:“小旅,你干嘛去了?受气小媳妇儿?”
我解了围裙坐下来,很不耐烦地说:“这事回头再说。”柜台后面的业务员小姐递给我一沓表格,满脸是笑地说:“吕小姐,麻烦您先填一下客户资料。”
吕小姐?估计是被罗苏绕晕了,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姓吕。”
业务员小姐很不好意思地说:“那能不能告诉我您的贵姓?”
“布。”
业务员小姐脸色有些难看:“小姐,别这样,告诉我吧。”
我诚恳坚定地说:“布!”
业务员小姐都快哭了:“小姐,不要开玩笑呀!”
“我说我姓布!”
罗苏捂着嘴在边上偷笑,业务员小姐脸上画三条,手脚麻利地帮我补了卡,我拿着卡千恩万谢,要不是被偷了钱包,也不至于来为难你呀!
“你接下去想干嘛?”罗苏显得兴致勃勃,我只能蔫头耷脑地回了一句:“回家煲汤!”这可把她惊讶坏了,正发表长篇大论,我却被旁边窗口的客户给吸引了,她说什么完全没听见。
隔着块儿半人高的挡板,首先看见的是他拉风的发型,凌乱中带着些创意,接着便是鼻梁,垂直笔挺。最最要命的就是那双充满内涵的眼睛,犹豫的气质显露无遗。
天呐,竟然是54度角帅哥!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说着就把围裙往包里猛塞,顺手拿出化妆镜,幸好没被灶火熏着,眸子依然清亮。对着镜子练习几个甜甜的笑,还好还好。
罗苏觉出不对劲儿,顺着我刚才的方向伸长脖子望过去,略略思考几秒,也就明白了,还没来得及鄙视,就被我连推带拱弄出去了。我用眼神警告她,要是敢杀个回马枪毁了洒家的金玉良缘,一定灭了她!
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爱要大声说出来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在心里排练了许久,也没研究出搭讪的套路。正琢磨着怎么开口,他就抓着包站了起来,一转身,分分钟和我面对面!心里咯噔一下,十分机械地叫道:“你好!”同时程式化地伸出手:“我叫布小旅。”
他被我这么一叫,想是吃不消了,愣了几秒,打量我半天才问:“我们认识吗?”
“认识认识。”我点头如捣蒜,生怕说慢了他就没了,“在厦门回来的火车上。”他皱着眉头,继续思索。我赶紧进一步解释道:“你在吸烟,很忧郁很忧郁地吸烟,不记得了?”
他看着我又想了想,忽然指着我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个列车员?”
此话一出,方才晴空万里的心情瞬间变的风雨交加,难道我就这么没特点,连个能让人记住的点都不存在?无形中有点抓狂,捏着自己的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重复强调:“你好好看看,我就是那个偷看你抽烟的人!”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连抽烟都偷看,果然,营业厅里的人都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则顶着巨大压力,万分急切地看着他!终于,各路神仙保佑,他张大嘴再次指着我说:“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你啊!”
“你想起来了?”有点不敢相信,莫非又把我认作旁人?
这次,他极其肯定地说:“那天我还寻思是谁呢,一扭头就不见了,原来是你啊!”
此刻我除了高兴和激动就再没别的情绪了,拉着他的胳膊又摇又晃,说实话,他这会儿笑得有点傻,先前的忧郁气质荡然无存,可还是说不出的帅气。我们像是旧相识似的,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聊了一下午,我这才知道他那天的忧郁气质是有原因的。据他描述,他有把心爱的吉他,过安检的时候被个丧心病狂的中年妇女用一大包土特产终结了,于是,他在抽烟区守着吉他的遗骨,内心万分凄楚。
对此,我十分同情他的遭遇,忽然生出种同舟共济的心情,恨只恨他没早点认识我,否则怎么可能让他一声不吭就认栽了?
“话说你那天干嘛跑了?”
我挠着头,这才想起害羞来,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尴尬。”
他点点头,又说:“我后来还去软卧车厢找过,你也知道,冷不丁被人盯着看,还是留心下比较好。”
真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不过我喜欢,只是事情永远出乎我的意料,要早知道他会去找我,我就是打死也要克制住,坚决不把刁晨的腿给砸折了!琢磨到这里,我猛然想起刁晨,灶上还有汤呢!
第五章 你是想玩三国杀? [本章字数:217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9 20:47:50.0]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赶着回家,咱以后再约。”交换了联系方式,连公交都没敢挤,下血本打车回家,一路上,整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满面春风的样子害我被妈妈盘问了许久,借口给刁晨送汤才得以逃出生天。
刁晨毕业之后就没在家住了,也拒绝了刁叔叔公司高薪厚职的安排,选择了自主创业,只是隔三差五回来吃顿饭,我偶尔也会过去蹭,这么一来二去还真让我看出点端倪。他之所以搬出去,并不是想要什么私人空间,而是和刁叔叔有点不对付,至于为什么,我至今都没想明白,私下里也问过他一两次,他只是若有所思地说没什么,我也就不好再往下问,权当是他过去忙着念书,青春期来得晚,逆反心理才上头。
到他家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之前他给过我这里的钥匙,别看没什么关系,可事实上帮了我不少忙。两年里和前男友吵架,或者被妈妈轰出家门无路可去的时候,都会跑来投奔他,就像小时候被他捡回去那样。每次都把他干净整洁的大House折腾得乱七八糟,在钟点工刘阿姨的嫌弃下才略略生出几分羞愧之情,继而灰溜溜地滚回家去。
听见门响,他拎着公文包进来了,有些惊喜:“这么早?”
我本来是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的,见他回来就像按了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扔掉抱枕,进厨房端了汤碗放在餐桌上,招招手说:“你过来,尝尝看。”
他换了居家的常服,闲庭信步踱到餐桌边,看看汤,又看看我,挑着眉毛问:“说,你又憋着什么坏?”
“你先喝汤。”我把他按到椅子上,他无可奈何,喝了几口又问:“现在能说了吗?”
我轻轻拍着手,高兴坏了:“这可是最后一餐,你我终于解脱了。”
他随手扔下勺子,瓷碗被撞得清脆,他那修长的手指哒哒哒缓慢地敲打着原木桌面,有些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才说:“也好,我的味蕾终于得救了。”
暗暗松了口气,我得寸进尺道:“今天我又遇上那个帅哥了!”
“帅哥?”
“就是火车上那个54度角忧郁帅哥,原来他叫董拙!”我比手画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却忽然笑喷了:“董拙?你是想玩三国杀现实版?”
“好好说话,你不知道,他今天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不置可否地说:“那是当然,对于外星生物,地球人总是兴致勃勃的。”
刁晨那长嘴果然刁,明一刀暗一刀,刀刀致命。好在我跟他相处多年,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所以,我自动屏蔽不和谐的言论,转而表起了决心:“我决定了,一定要拿下他!”
“你就不怕是人家设个套让你钻?”
这话可就不中听了,他起身朝客厅走去,手里是上次看了一半的建筑期刊,我追上去缠住他:“别说的像是人家图我什么似的,刁晨,你心里能不能阳光点?”
他闪了几步,突破我的包围圈,回头镇定地说:“小姐,世道险恶。”
“我非要证明给你看看!”我卯着劲儿,还真就不信了,什么都能被他说中,他又不是上帝,哪来发牌的权利?
他完全不理会我的咆哮,好整以暇地说:“恋爱是你的事,何必给我看?”
一句话把我堵得胸口憋闷,曾几何时我也说过如此豪言壮语,只是每次的结局都被他那乌鸦嘴不幸言中,最惨的是高中那次,我几乎倾注了全部热情,可还是在毕业那天失恋了。那男人说他妈妈知道了我们早恋的事,以死相逼不让他在大学毕业前找女朋友,为了表现宽容大度,我竟然傻乎乎地接受了结局。刁晨听完了狠狠笑话我,他说:“你以为真是他妈拦着?那是他玩腻了,再者你们从此各天涯,他没必要成天对着个见不着面儿的女朋友浪费感情!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摆脱你而已。”
我嘴上怎么肯承认,然而事实教育我们,旁观者不是多余的。大学报道三个月之后,我在那男生空间里看到他和新女友的甜蜜照,晴空霹雳把我劈得晕头转向,我知道自己是个气量狭小的人,在写完祝福语之后,立马把人拉进黑名单里,从此不再联系。这也成了我为数不多的悲伤回忆之一,从来不愿读档,要不是刁晨提起,我大概就真忘了。
我叹口气,正正经经地说:“刁晨,你最好祝我幸福,要是我成了大龄剩女,对你没好处。”
刁妈妈的意思他当然清楚,我这样的货色显然不对他口味,虽然他妈左右不了他的想法,可谁也架不住成天有个操碎心的家长在耳边念叨。
电视里还在叨叨着股市行情,千篇一律地让股民耐心等待股市的春天,他坐在沙发上摆弄起笔记本电脑,偶尔抬头瞥一眼,余光扫到边上张牙舞爪的我,一面敲着键盘,一面夹着隐隐笑意说:“等你成了大龄剩女,那我也是大龄剩男了,咱俩谁都不吃亏!”
一口气忽然上不来,憋了个心胸内伤,不由仰天长啸,老天爷,刁晨是你专门派来整我的吧?有他的衬托,我从没摆脱过一朵奇葩含苞放,两行鼻涕上青天的悲剧。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宿舍里四个青春无敌的大姑娘齐刷刷对着自己的电脑发花痴,我正捧着薯片看时下流行的穿越剧??《攻锁心欲》,八阿锅正和穷穿情意绵绵,可我始终觉得他和硬针才是一对虐恋狂人,终于,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麻烦你往自己的农场里种点菜。”正在偷菜的罗苏歪过头,她的心思我很明白,自然是想等我种了之后好去偷,于是我很不识趣地说:“你将就着偷偷吧,最近疯直恋又有后续,我们还能相信爱情吗?”
的确,很多小时候笃信的东西,好像在一夕之间都面目全非了,就好像我们觉得爸爸妈妈永远不会老,可现在也是华发渐生的模样。就好像我以为世界上真有排除万难,一心找妈妈的小龙人,可转眼在综艺节目里再见他,他已经也很普通了。
每座城市,都有故事,或许下一秒,你,就是主角。
新文《寂寞时刻莫谈情》已开,欢迎大家踩点。
第六章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本章字数:210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06 23:00:36.0]
关于疯直恋的讨论戛然而止,罗苏同学沉思良久,十分沉重地说:“有道理,可你还是没说这跟偷菜有什么关系?”她指着显示器说,“你的菜地里已经偷无可偷了。”
我瞟了瞟,指着迎风招展的萝卜缨子说:“那就把这几个顺走吧。”
“要是系统准许,你现在大概也就看不到了。”
照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个有原则的程序让我那些老萝卜疙瘩屹立不倒?对此,我只能安慰罗苏同学道:“这年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为了以防万一,干脆不种!”
正唱得高兴,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董拙的来电显示,可把我激动坏了,迫不及待接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有没有时间,言下之意就是想约我出去,眼瞅着大好机会怎么能放过,我满口应下,尽管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但想起矜持两个字,嘴上还是努力克制着。
挂了电话,踹了罗苏的椅子一脚:“我新买的睫毛膏呢?还我!”
她东翻西找了半天才递过来,一脸妈妈桑的笑容,好像我是她手下最红的姑娘一般,她贼兮兮地问:“去约会?”
“要你管!”
“那个54度角帅哥?”她简直要笑出来了,早知道她不懂我的欢喜,当初就不该告诉她,还省得被她嘲笑。见我没答话,她凑过来和我一块儿站在镜子前,上下打量着我,“我还以为你口中的忧郁王子有多神秘呢,这么快就绷不住了,还主动约你,这事还刺激吗?”
我左右转着身子,幸好最近没吃胖,不然新买的裙子又得蹲衣柜。看着镜子里的人,多水灵!于是自信满满地回了一句:“那是我的魅力大,再说我又没犯贱,非得上赶着追人家,现在人家主动示好,我高兴都来不及。”
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我的风评这么差!转念想到我那新新鲜鲜,54度角仰望天空,明媚又忧伤的帅哥,这口气,忍了!
出门前罗苏对着我的对影,十分糟心地感叹道:“真心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我很不客气地回敬一句:“我就辣手摧白菜了,到时候请你吃韩国泡菜,别客气!”
再次见到董拙,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颓丧了,一打听才知道他又得了把好吉他,正在兴头上,顿时觉得他好有才情,我万分敬仰地赞叹几句,其实就是应应景,哪里料到他竟然当了真,为了表现出自己高于泰山的艺术修养,他灵感突发,拉着我地铁转公交,一路直杀会展中心。
会展中心外极有腔调地挂出了摄影展的巨幅宣传画,虽然学的是设计专业,早年也在美术班蹉跎不少岁月,可对于摄影始终都是门外汉,顿时觉得鸭梨山大。对于他层出不穷的创意,我当然不能反驳,不然显得我多没文化。为了不让第一次非正式约会就这么溺毙在相框里,我只能装着很有兴趣,跟在他后面不停点头。
“你看这个,怎么样?”董拙指着正前方的一张照片,主题是《昔》,主体物是长城一隅的残垣断壁,颇有些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调调。这种类型的图片,之前在老爸的库存里看过不少,他时常会对着那些逝去的美景跟我吟风弄月一番,因而我也耳濡目染了许多,只是有些话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所以说出来会显得很怪异。在周围人眼中,我能考上大学一定是开了外挂,他们也常拿我来调侃大学扩招的壮举,言语间全是文盲都能上大学,文凭不值钱云云。诸如此类,听得多了,也就淡然了,继而也愿意朝着大家给我的定位上走,结果到了今天,要不是脑中突然冒出个诗词,我都快忘记自己也是念过一箱子语文课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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