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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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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米yung】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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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
作者:荣耀少女
文案
一句话简介:自己抢回来的娇娇,怎么宠都不够。
曲家有女名玲珑,天生颜色艳无双,一朝相遇被人觎,千方百计抢回家,从此娇宠没下限。
男主:娇娇,你就让爷亲亲吧!
女主:滚
男主:心肝,那让爷抱抱吧!
女主:无耻
☆、无端遇恶
四月初五寒食节至,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寒门小户无不放下劳务外出祭扫、踏青。
青桑县郊外的苍山山顶有座庆云寺,虽比不上大城镇里那些寺庙朱瓦高台来的气派,在这儿却也是香火鼎盛。
因着节气至,来此上香祈祷的善男信女更是比以往要多出了许多。
陆明远自红木马车上下来,望着眼前满是人头攒动的青石板铺就的宽广石阶皱了皱眉。
耳中听得马车内响动,陆明远忙回神掀开用了大红绸缎制成的帷幕,里面一位白发老妇正身手矫健的下车。
陆明远小心护着,看了看面前的人流忍不住道:“这里人多杂乱万别碰到了母亲,依儿子的意思,咱们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老妇虽头发花白,面上皱纹遍生,但却精神抖擞,闻言嗔了他一眼,挥开他的手轻哼一声:“以前在乡下那人可不比这儿少,谁能撞过我去?再说都到了庙门前不进去,佛祖该怎么看我?”
被母亲一训,陆明远怕惹她不愉便不再多说,带着自己的小厮小六子跟在她旁边照看着。
“好不容易出了一趟,竟这么些个人,害姑娘都没能近前。”
他们迎面走来两位女子,一个头戴飘纱帷笠,白纱及膝,看不清身形样貌,也不知是哪家的女郎。她身边跟着个青衣小丫头,眉目清秀,梳着双丫髻,现在还鼓着腮帮子,想来刚才是她在说话。
“我来此处本就不是为了拜佛,进不去并不碍事。”甜懦轻软的声音自那女郎的帷笠中传出,如莺啼婉转。
陆明远本没在意,只这莺鸣声入耳竟似甜入了心中,让他不自觉的顿住了脚步。
他突然想知道有着如此动听声音的人,该生了副怎样的相貌。
目光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但她的白纱很长,遮挡的很严实,根本看不清相貌。
她缓缓自他身侧走过,带来一阵幽幽暗香。
陆明远不自觉的侧了脸,目光随她而去。
走在前面的刘氏发觉自己儿子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见自家儿子正紧盯着一个姑娘不放。
她顿了下,渐渐的喜上眉梢,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前面的女郎,脚一歪就要倒下去。
见此,那女郎赶忙伸手扶她。
陆明远目光一滞,女郎那隐在白纱下的手终于伸将出来,果然是如想象中的纤美,十指纤纤,嫩白素净,虽并未同其他女郎一般涂染丹蔻,却莫名觉得比那再艳丽不过的丹蔻还要来的好看。
女郎的素手正紧紧拉着刘氏的手,于她那枯瘦黑粗的手上更显的欺霜塞雪般的白,看的人一阵心痒。
刘氏满意,装作挣扎起身不小心的样子一把扯下了她的帷笠。
原本他们这边一阵拉拉扯扯早就引起了路人的关注,待那帷笠掉落,露出里面的容颜,只听“吧嗒”一声,有那路人竟失神将手中的乌木骨泥金山石折扇掉倒了地上。
后面一直在紧紧盯着她的陆明远也早就看的呆住。
那是一张极为素净的脸,却也是一张极为艳丽的脸,她脂粉未施,但那张脸却似染了天下最美的胭脂,红唇艳艳,眉目间竟也带了红晕,美目中波光流转映着眼尾的红晕,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她身穿清透的天青绿挂线纱衫,下着月白满地松竹纱裙,婷婷袅袅而立,一头乌发只简单挽了个云髻,乌压压的竟连绢花也没带一朵,细细看去,她通身上下也只在左耳间缀了一枚红珠耳钉。
但就是这么素净的打扮却似吸收了天地间的精华而孕育成的精魅,艳而不妖,清而不淡。
被人扯掉帷笠,女郎长眉微微蹙了下,倒没将恼,还是将刘氏扶了起来:“夫人当心。”
刘氏对她的相貌满意至极握着她的手笑道:“多谢女郎援手,不知是哪家的闺秀?改日我好上门拜谢才是。”
“区区小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女郎接过丫头递过来的帷笠重新戴上,福了福身子:“家父还等着小女家去,夫人失陪了。”
“女郎稍慢”刘母忙招过自己儿子,笑道:“这是我儿陆明远。”
这是个什么意思,还有谁人不知!
青衣丫头眉头立时就是一皱,赶紧扶过自家女郎不悦道:“夫人见谅,我家老爷催的急,容我们告辞了。”
说着就赶紧带着自家姑娘往前去了。
“这就要走啊”刘氏不舍,却也不好再拦,只得道:“女郎慢走”
不待那主仆二人走远,刘氏忙唤道:“小六子过来。”
一直站在陆明远身后的小厮闻言赶紧上前,刘氏急:“赶紧跟上她们,要悄悄的,千万别被发现了,探清她是哪家府邸的女郎后速速回来告诉我!”
“是”小六子得命赶紧跟了上去。
陆明远有些不解:“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刘氏看他:“别以为你老娘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近而立之年了,你那十几年不下蛋的妻,至今也没给你添个一儿半女,前些年你一心读书考取功名,我也没催你纳/妾,如今终于及第进京做了官,陆家的香火还不得指望你娘我这个老婆子来操持?”
闻言,陆明远垂首不语,他与孙氏成亲十五载,她确实没能给家里添丁。
陆母继续:“方才那女郎是真不错,一身冰肌玉骨,将来生出的儿子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正好你也喜欢。在这青桑县,即使她是方大户家的女郎,如今我儿若想要,谅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她兀子说着,陆明远的心思早已飘到了方才只见了那一眼的绝美面容上,如果余生有这美人儿相伴此生也该无憾了。
小六子办事极快,他们拜完佛回到府中还没坐下,他就已经回来了。
“没规矩的东西”一声厉喝,刘氏那一双棒槌眉竖起,在她那一张黑峻峻的脸上更显的凶神恶煞:“这明堂中也是你这下人能随随便便就进的吗?见我和你家老爷在此连礼也不行吗?我们堂堂陆府可不是那等没规矩的人家,今儿个念在你初犯免你棍仗,且扣你一月的工钱!看你这狗奴才还长不长记性!”
被劈头盖脸的一通喝骂,小六子愣怔了一瞬,看向站在陆母身边的陆明远。
陆明远那随刘氏一般的容长脸登时就是一沉:“看我做什么?你可是对老夫人的处置不满?”
小六子赶紧跪到地上,连连磕头:“没有,没有,小的不敢。”
心里却使劲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以前在乡下就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破落户,全靠着你那糟糠妻的编织手艺挣点体己过活,如今不过也就是在京中谋了个芝麻大点的官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啊呸!
见他只顾磕头,陆明远心中惦记着那美人儿,一挥袖不耐烦道:“行了,快说她是哪家的女郎?”
在心中唾弃一声,小六子抬起脸恭敬道:“回老爷的话,那女郎姓曲,闺名玲珑,是县西一古玩掌柜的独生女儿,这掌柜的叫曲堂礼,晚年得女且丧妻,一直将这个女儿看的比眼珠子还金贵,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平日里鲜少让她外出呢。”
“不过是个小小掌柜之女”刘氏轻蔑一笑,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六子:“去,随意请个媒婆,不肖太好的,也不必带来我这边,只让她去那曲家报上我陆府的名头来就成了。”
闻言,陆明远有些犹豫:“如此仓促恐有失礼数,唐突了人家。”
刘氏双目一瞪:“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她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女,咱们堂堂京中官员能看上她,还请了媒人上门提亲,那是她天大的福分!再说了你看她长的那副妖妖娆娆的模样,生来就是给人做妾的,一个妾哪来那么多讲究!”
陆明远向来懦弱无主见,被母亲这么一通说教,便垂首也不再言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闹事
曲宅,后院,阁楼上,曲玲珑取下飘纱帷笠露出一张如同娇花吐蕊般的脸颊,只是此时这张娇颜上却有些不愉,她生的美艳,却难得是那种不带攻击性的美艳,此时半垂着眸子,眼周红晕鲜艳,不愉也变成了郁美动人。
说至此处她猛的顿住,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半晌方鼓着腮帮子骂了一句:“老泼妇!”
曲玲珑生性柔善,最是温婉娴静,原本就没多生气,此时被她气鼓鼓的模样逗笑,抿着唇看她:“一只大青蛙。”
碧落犹自气愤着,闻言正要气恼的反驳她,一转身看着自家姑娘呆住了,反驳的话变成了喃喃:“姑娘你真好看。”
她生的美无论怎样都是美的,这一笑就如同花儿绽放,更是美不胜收,引人瞩目。
曲玲珑伸出葱白似的纤指点上了她的眉心:“你个小丫头,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
碧落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摇头。
曲玲珑无奈,拿过红木雕葡萄纹嵌理石圆桌上的绣绷,细白的手指捏着绣花针一边勾着边角,一边嘱咐她:“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能让我阿爹知道。”
闻言,碧落回过神忙点头:“姑娘放心,我省得,老爷那样宠爱姑娘,得知肯定要去找那婆子理论,这事也算不得大,真让老爷找上门,就照那婆子的德行,老爷指定会吃亏呢!“
曲玲珑点头,不再言语,低头专心绣了起来。见此碧落也不再说话,轻手轻脚出门去忙了。
无人搅扰,四周安静,不知不觉间便绣了半晌,眼见绣绷上的孔雀已然宛若真物,曲玲珑便拿过缠了红线的精巧绣剪剪去了线头。
坐了半晌也有些疲惫,她自去了卧室,从枕下摸出了一个暗红书皮的话本,下了阁楼行至小院中架着的秋千处坐上。
还没来得及打开话本,就听前院一阵喧闹声,吵吵嚷嚷的也听不清什么。
曲玲珑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去了前院。
曲堂礼护自己的这个女儿如同护着一座金山银山,寻常不让她露面,生怕她被人肖想了去。曲玲珑怕惹他生气,也从不曾违背,今日去寺庙踏青也是求了好久才准她去的,原本曲堂礼准备陪着一起,无奈铺中临时有事这才让他们主仆二人前去,临去前还嘱咐了一箩筐的话。
因此,此刻曲玲珑不敢明目张胆过去,只偷偷的藏在垂花门后小心的往外看着。
大门前站了几人,大部分是她家的人,有她阿爹、做饭的张婶子、看门的老福头以及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前面的碧落那丫头。
曲家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平头百姓家,曲堂礼靠着一间古玩铺子过活,可是在这并不是很富裕青桑县,能来买古玩器具的人并不是很多,曲堂礼赚不了几个银子。
是以除了碧落是打小买来的,张婶子和老福头都是他咬牙雇来的,他平时要照看铺子怕照顾不好曲玲珑,只得请人过来帮忙。
此刻他们四人正站成一排,将一人挡在门外。
那是个穿红着绿头戴红花,满脸涂粉,嘴唇鲜红的妇人,看着比话本里的老鸨强不到哪去。
她正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脸上的神情愤怒又轻蔑:“人家陆府是个什么人家,能看上你曲家女那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如今你们得罪我李大媒婆不要紧,要是罪了陆府你们可得仔细着喽!”
碧落早就被气的脸蛋发红,这时也不看她,只四顾望着讶异:“哎呀呀,这是哪一条老母狗在这吠呢!我怎么找不着呀!”
骂她是母狗!那李大媒婆目光一厉,上手就抓:“我撕了你这蹄子的嘴!”
只是还没碰到人家就被张婶子和老福头拦住了,一个个虎着脸看她:“你想干什么?”
见占不到便宜,李媒婆不甘心的收回手叉腰瞪眼:“怎么,想人多欺负我人少吗?”
他们这里吵闹多事,早有许多邻里围过来看热闹,曲堂礼皱起了眉头,怕影响不好,伸手拉过张婶子和老福头:“李媒婆,你来做媒本是好意,我老曲头心领了,只是我曲家再不济也断不会将女儿嫁与他人做妾,你还是请回吧。”
说着也不待那李媒婆应话,自带着人回去麻利的关了大门。
曲玲珑早在他们进门之前就返回了阁楼,等了好一会儿碧落果然回来,见她坐在绣墩上正看着自己,愣了下:“姑娘?”
曲玲珑也不废话,直接问:“前面怎么回事?”
碧落闪躲这目光,吞吞吐吐:“没,没什么呀!”
知道是自家阿爹不让说恐惹她不愉,曲玲珑也不急,只缓缓道:“刚才我都看到了,那陆府说的可是咱们先前在庆云寺中遇到的那对母子?”
她既都猜到也没什么好瞒的了,碧落原本就憋着气,此刻犹如洪水决堤:“那对母子也忒不要脸了,在庆云寺扯了姑娘的帷笠不说现在竟还谴了这么个狗似的东西过来恶心人,老爷都已经拒绝多次了还不依不饶,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呸,真是要多恶心又多恶心!”
她一气就有些口不择言,听得曲玲珑直皱眉头:“你这丫头,天天跟在我身边哪学来这么多骂人的话?”
碧落噎了噎,自知理亏也不敢再骂,直不服气的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
曲玲珑嗔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她却又是一声惊叫,看着她有些踌躇。
知道她在踌躇什么,曲玲珑摆手:“无事,他们既都闹到家门口,阿爹定要问你,你告诉他也在情理之中。”
碧落捧脸:“姑娘你真是善解人意。”
她说着小脸一皱又转回了先前的话题:“姑娘啊咱们真真是遇上赖子了,当真是气恼着我了,要我说咱们就一状子告上衙门,让他再得意!”
看了她一眼,曲玲珑摇头:“且不说他们同朝为官,中间又有多少曲曲绕绕是你我不懂的,就只说人家一没抢二没盗,你用什么罪名告?”
“好了”曲玲珑垂了眸子翻开手中暗红色的话本:“阿爹已经回绝过了,想来他们也不会再来了,这档子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值当总提起平摊些子烦闷。”
想想也是,碧落点头:“老爷也是这样讲呢!”
见她看的认真,便自去了窗台处开了那雕刻着云纹的绣窗,有微风从窗外吹进,轻轻拂动着她的乌发。
这绣窗一开便可看到不远处的楼台,红漆彩瓦,檐角处还垂挂着一串朱红色的铃铛流苏挂饰,被风吹的微微飘荡着。
作者有话要说:
☆、当街调戏
过了两日那“陆府”的人果然没再来过。
曲玲珑便放了心,将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了她阁楼下的花儿上了。
后院是她和曲堂礼住的地方,她种了许多的花儿,有木樨花、海棠、虞美人、红美人蕉等,日日细心打理,在加上时节已至,许多花期也到了,开的花团锦簇,点缀的这后宅倒像个花园。
今日她穿着一袭淡赤色虞美人花式茜纱单衫,下着百褶豆绿绉裙,一头乌鸦鸦的长发一如往常简单的挽了个云髻,依旧一朵绢花也没带,但那张娇颜却胜似任何一朵花来。
曲玲珑举着花壶浇灌了一会儿,渐渐顿住了动作,抬起脸看向前方不远处,因下了楼这里只能看到那朱红色的檐角,和飘荡的铃铛流苏挂饰。
碧落过来的时候正见她望着前方不远处出神,跟着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便转过脸看她,奇怪:“姑娘在看什么?”
曲玲珑回过神,没有回答只问:“那朱红色檐角处是什么地方?”
往那边看了一眼,碧落嗤了声:“那是个私巢!有钱人的销金窟!”
曲玲珑蹙眉,她时常看话本,还不至于不知道私巢是个什么地方。
“那可不是个好地方”碧落看她:“姑娘问它做什么?”
曲玲珑摇了摇头没说话,重新提起花壶,细细的浇灌着着满园的红红嫩嫩。
知道她喜欢亲自打理这些花朵,碧落也没接手,陪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半晌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刚在外面听人说枫林书局又上新的话本了,就赶紧跑回来要同你讲来着,姑娘,要不要我去帮您买些回来?“
“新出话本了?”曲玲珑拿着花壶的手顿了顿:“我也一同去看看吧。”
知道她要说什么,曲玲珑将花壶放到花丛底下:“阿爹还在铺子里吧,你快些去把我的帷笠拿来,咱们快去快回。“
“好了!”曲玲珑催她:“快去快去。”
话本她想看,但不是她违背父亲的话出去的原因。
她抬眸看向那朱红色的檐角,上次自庆云寺回来之后,总有种被人窥探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不对,是以这次便想出去走走。
兴许是她多想了呢!
午间正是繁忙的时候,看门的老福头闲不住每每总是将门关上便去了厨房帮张婶子的忙,因此她们出来的毫无阻碍。
适逢双日,街市上小贩、走卒比单日子多了几倍之余,干净的青石板旁整齐的建着茶坊酒肆,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曲玲珑没有闲逛拉着碧落直奔书局,只是行至街市中央之时,人群忽然骚乱起来,横冲直撞喊叫四起。
原来前面一人的钱袋不知怎么的漏了个洞,里面的碎银子撒的满地都是,见众人哄抢正急的差点跳起来。
碧落早不知给挤到哪里去了,曲玲珑皱眉,正要往旁边避去,不防一人直直的朝着她撞来,她躲闪不及被他撞的撞的正着。曲玲珑惊呼,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就向后倒去,连头上的帷笠都甩落了去。
并无预期的疼痛,反倒是腰间一紧,被人揽住带了回来。
一切都在瞬间,待她反应过来竟是被人握着腰揽在人家怀中。
微微脂粉香夹杂着雄厚的气味充斥鼻间,这是个男人!
曲玲珑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
却没能如她所愿,那人握着她腰的手更紧了些,低头凑近她耳边深吸了口气低沉着的声音满是沉醉:“恩,好一股子幽幽女儿香。”
这分明就是调戏,曲玲珑脸色发白,挥手就是一巴掌。那男人却早有防备一把攥住了她的细腕,握着她腰的手丝毫不放松,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戏谑:“女郎要当心了,外面这么乱,出了我这怀抱,可难有周全!”
如此无耻,曲玲珑愤而抬脸,这才见着这无赖的真面目。
那是个青年男子,身形高大挺拔,头戴羊距骨形羊脂白玉发冠,身着圆领月白长褶通身直缀,下摆及湖蓝束口箭袖处,镶绣这金色缠枝花纹,朱红三镶白玉腰带,映着他头戴的羊脂玉冠更显的那张脸贵气中带着俊雅。
只是此刻他微挑长眉,戏谑的看着怀中的人儿,使得这张俊雅至极的脸显的有三分邪魅七分轻佻,很是不正经,就像是个惯常调戏良家妇人的恶霸。
怕惹来旁人的注意,曲玲珑忍了怒没有挣扎,只低声斥道:“放开!”
她已然是被气的脸色发白,但是那唇色和眼周的红晕却更加鲜艳,即便是如此盛怒颜色却愈发的美艳。
揽着她的男人那一双幽深的眸子陡然加深,定定的看着她:“美,当真是个美人儿!”
被人如此轻薄,曲玲珑眼底泛红,抬起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踩上了他的脚。
那人倒不曾防备这一手,被踩了个正着,嘶了一声,带着放荡的笑:“娇娇好很的心呐!”
握着她腰的手却始终犹如铁钳。
十八载来首次受这么大委屈,绕是曲玲珑再柔善、娴静也是恼了、怕了,潋滟桃花眼中已然是雾蒙蒙一片,声音都在发抖:“你放开我!”
那样一副鲜艳的面上泪珠点点犹如带露的海棠,她即便是哭也是美的让人心中一软。
那人看的微怔,握着她腰的手便不知不觉松了些,察觉到,曲玲珑忙奋力挣脱。
挣扎间一声大吼传来:“恶徒,放开我家姑娘!”随即一道大力传来将曲玲珑往身后拉去,碧落救得自家姑娘回来,原本已经挥起了拳头想照那恶徒脸上揍,只是在看清了那张脸之后,她扬起的拳头怎么也不敢落下去了,带着自家姑娘拔腿就跑。
那人于纷乱的人群中静静站着,一双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匆匆而去美丽的倩影似有些痴意,连身后小厮拱手递过来的乌木骨泥金山石折扇都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男主就是这货啦!
☆、恼怒
急慌慌的跑回来,进门时不妨正撞上一个黑瘦老妇,她身边还跟着四个干巴巴的小丫头。
曲玲珑认得这个老妇,正是那天在庆云寺故意拽下她帷笠的人。
刘氏看起来虽然黑瘦,身体却是实打实的硬朗,二人相撞,曲玲珑差点被撞到地上,她还纹丝不动的站着。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曲玲珑几眼,刘氏一声冷哼,讥笑:“我就说长的这般狐媚模样能有什么好的,看这幅发丝凌乱的惶急样子,定是出去私会男人了吧。”
突遭恶言,曲玲珑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刘氏竟抬步围着她身边转,一双浑浊的老眼剜着她,狠毒又刻薄:“不过是个商户之女,我儿可是堂堂京官,就凭你这幅做妾的模样,我儿能看上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还不赶紧感恩戴德,竟次次相拒,哪来这么大的脸?”
“好一句哪来这么大的脸!”
忽然一声怒喝,一人冲了过来,身着黑头儿绛色大布短衫,半白的头发齐整整的束着,虽有老态却精神矍铄,正是曲玲珑之父曲堂礼。
他严词回绝了刘氏的提亲正在屋内修整古玩,听得大门处有叫嚷声,出来一看竟是这老货在欺辱自己的女儿!
平日里那样一个敦厚的人,此刻被激怒,双眼都在冒着火星,喝道:“老福头,关门!敢当着老子的面欺辱我儿,你这老货当真是活腻歪了!”
眼看他撸起袖管就是个要打人的姿态,曲玲珑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阿爹,不可。”
看着要打人,那刘氏也吓了一跳,早躲到了一个丫头身后,此时见曲堂礼被拦住,赶紧往地下一趟打着滚嚎:“天杀的啊,青天白日竟敢行凶,这是要打死我这个老婆子哦!”
大门没有及时关住,此刻外面又围了一群人,他们没有看在地上打滚的陆氏,目光基本都盯着曲玲珑。
撒泼打滚的引了这么些人来,曲堂礼气的手都在发抖,攥紧了拳头。
察觉他的动作,曲玲珑赶紧挡到他身前,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刘氏“唔”了声:“原来这就是京官之母的言行姿态呀!”
她一开口,娇娇软软的声音与底下翻腾着的人骂骂咧咧的粗糙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外面围观的人这才回过神望向还在地上翻腾的刘氏,有那知情的人对着她偷偷的“啐”了一口。
听闻曲玲珑此言,刘氏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翻腾的动作顿了顿,转眼又看见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便赶紧坐起了身子,捂着手臂想装伤痛。
哀嚎还没出口便被曲玲珑截住:“方才听您说小女脸大,对此小女万不敢应,且不说咱们两厢实物对比,就说您三番两次来我家滋事不过就是仗着自家儿子是所谓的京官而已。”
“这所谓的京官不为民做主反而欺霸于民便先不说了,就说说陆大人这个所谓的京官吧,让诸位乡邻评评什么叫脸大。”
曲玲珑不给她丝毫喘息、分辨的机会,继续道:“听闻您儿子未做官之前,您全家全是指着您儿媳妇孙氏过活,她是这青桑县有名的绣娘,养你们也不算难。是以您母子二人便心安理得的被她养了十余年之久,终于在今年谋得了一个史塔令的官位。”
“可是这官位却不是考出来的,小女虽身在内宅却也有跟着女先生念过几年书,知这朝廷有卖官鬻爵的法度,放出些虚职供给大户,以充盈国库。但虽是虚职也分大小,因为要衡量所交的钱财。据小女听闻,这史塔令之位自放出来便一直虚待,直至陆大人上任。”
她神情不卑不亢,声音娇娇软软,娓娓道来让人听着很是舒服,听至此处见她顿住,外围便有人忍不住问了:“女郎快给咱们说说,为什么这官位就一直虚待了?”
曲玲珑却没说话。
倒是坐在地上的刘氏一个翻身跃了起来,狠戾这一张黑脸,上手就要往曲玲珑脸上招呼:“我撕烂你这狐媚子的嘴。”
碧落一直在防备着,见此赶紧拉过自家姑娘,弯着一双大眼:“哎哟哟,怕被人知道你儿子,这个所谓的史塔令陆大人是给人家真正的朝廷重臣倒夜香的吗?”
此言一出立时就是一阵哄堂大笑,其实这事不少人知道,只是没人理会他们,此刻被抖落出来,众人对着刘氏无不指指点点,捂嘴偷笑。
刘氏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想上前打人,无奈这边人多,只好恨恨的看了曲玲珑一眼,带着她那从穷苦人家一个铜板雇来的四个丫头灰溜溜的走了。
这边哄闹,曲宅隔壁却一片幽静,朱红色的长廊上铃铛流苏挂饰飘飞,祖母绿宝石门帘后一人正懒洋洋的歪坐在六足紫檀木海棠形的圆杌上,先前的月白镶绣着金色缠枝花纹通身直缀已换为了佛青宁绸鹤形大袖长衫,修长的手正握着乌木骨泥金山石折扇的扇柄轻轻敲着椅臂,看似随意,那一双幽深的眼眸正透过门帘,紧紧的盯着隔壁那于人群中的艳丽女郎。
“不愧是爷看上的妇人,这伶牙俐齿的倒还真没让人给欺负了去!”
有人掀开祖母绿宝石的门帘自走廊上转了进来,着一袭水红色的春罗长衫,白底绣花马面裙,一头乌发,仔细的梳着繁复的圆髻,上着花卉型嵌宝紧领扣,映的她面如芙蓉,色如春,是位很是娟丽的妇人。
她说着话,那人依然歪坐着,一双眼睛连动都没动,依然紧随着对面女郎的身影。
丽娘哪能看不到,心中暗恨曲玲珑,面上却不敢表现,满面带笑的依偎到他身边,涂着大红丹寇的手摸上了他的胸口:“爷若真看上了妹妹,就收了罢,奴实在是担忧爷日日在这里相看恐熬坏了身子呢。”
按住了那在他胸口作怪的手,男人终于收回目光看向她,嘴角微微扯起一丝弧度:“你倒是有心。”
见他回转,丽娘大喜,越发的柔情似水,娇声:“奴心里可全是爷呢!奴也希望多个妹妹来服侍爷,爷舒坦了,奴自然也欢喜了。”
“妹妹?”将那手自自己身上拿开,男人那一双幽深的眼眸里越发难测:“她可不是你妹妹,那是你未来的小奶奶。”
小奶奶?这意思竟是要将那蹄子抬进京中府里?
丽娘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想她自清白之身跟了他,如今两年之久了,也不过就是个外室,可这隔壁的蹄子只露了几次面便能被抬进京城府中,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心中嫉恨万千,面上装出的喜悦之色比哭还难看。
男人看的厌恶,挥手:“下去,把你的物什全收拾起了去县南住去,以后莫来此处。”
闻言,丽娘双腿一软,想质问但看着那双阴鸷的眸子又不敢,只得含着泪水行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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