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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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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是她昨夜在小树林为了自保时与坏人周旋时的应变之词,他竟然偷听到了,还用来取笑她。
“太子是我未来夫君,你措词最好斟酌一下。如果你现在就送我回银都,我定会请太子好好酬谢,也许说不定还会收编你们铁血阁被朝廷委以重任。”
“停。”南荣烈不得不截断她的话,他是太子,铁血阁本就是他的,所以凌采薇开出的条件当然没有任何吸引力。他掳她另有所图:“我们还是做个交易。”
凌采薇抬眸,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昨夜你用来伤人的铁球威力不小,我需要赶制一批。你无需给配方,只负责帮我做。”
凌采薇刚要回绝,他紧接着开出一堆理由来堵她的嘴:“第一,我救了你。第二,你刚才吃了我的九转丹,那是疗伤圣药。第三,我铁血阁保你平安到安城嫁进太子府,沿途再无人阻挡。你觉得如何?”
“我说了算吗?”
他欺身上前,逼得她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他才扯出嘴角的邪魅笑意,一字一顿道:“不,算。”
“那我没选择了。”她想逃开她的禁锢,他却伸出手臂撑在墙上挡住她。
“你可以选择做铁血阁的阁主夫人。”
“你再轻薄,合作就取消。”她怒气冲冲推开他。手还未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轻巧的躲了过去。
“我饿了。”一天一夜的动荡,她还一直未进食。
“你跟我出来。”南荣烈摸了摸肚子,向屋外走去。“我也饿了。瞧瞧送饭的到了吗。”
凌采薇跟了出去,阵阵清风拂面而来。一片无垠的水域映入眼帘,远处一轮明月似要从水面跳脱出来,映照出波光粼粼的美景。
“这是哪儿?”她有些吃惊。浩淼湖泊中,竟然盖起一片竹屋。竹屋分为两层,第一层是柱子紧临水面,是为支撑,第二层有二十多间竹屋,由走廊相连,蜿蜒盘踞在湖中央,似一座孤岛。放眼望去,四周都不见水岸。难怪南荣烈要带她到这里。她就是有心逃也逃不了。一不会水,二没有船只,她也只能望水兴叹了。
“我的别宫怎样?有没有巧夺天工之举?”南荣烈站在栏杆前似有君临城下之势。
“这里关犯人最好。你都不用重兵把守。”凌采薇嘲讽地瞥了瞥他。“吃的呢?”
“那不来了。”他用手一指前方,果然有一叶小舟载着月色飘摇而来。
一柱香的功夫,送饭的船就到了近前。船上有个十二三岁的小童探出身来,恭敬地向南荣烈行礼道:“小星见过阁主。见过阁主夫人。”
凌采薇第一眼见那叫小星的孩子脸上并无遮盖,眼神如炬,面容清秀,混身透着股机灵劲,像她死去的弟弟,心生喜爱,谁知那孩子一出口就叫她“阁主夫人”,顿时气恼地想要骂人,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学着收敛心性。只好转身黑着脸进了房间。
就听外面南荣烈恬不知耻的笑声回荡在湖面上,如涟漪般在她耳边扩散。
叫小星的孩子果真机灵,见她生了气,便再没喊过她夫人,一边伺候着他们二人吃饭,一边“姐姐”来“姐姐”去的叫着。叫得她心都化了。渐渐脸上就有了笑意。
南荣烈放下碗筷接过小星递过来的漱口水,漱过口,拍了拍小星的头,夸赞道:“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小星好本事,竟然哄得三公主笑逐颜开,赏。”
“小星不要赏,只希望能常随阁主左右。小星第一眼见到仙女姐姐就觉得亲切,如亲姐姐般慈爱,哄姐姐开心不用赏。”小星羞赧地抬眼偷瞧了凌采薇一眼,脸立即红得像苹果。
“啧啧啧。怡姝公主魅力倾城啊。连我们个小娃都被你迷了心窍。你还是快快履行承诺,我好竟然离开此地,免得被你蛊惑了。”南荣烈半真半假地打趣她,手掌向上伸到她近前。
“不就是想要配方,绕那么大圈子做甚。拿纸笔来。”凌采薇放下碗筷,站到窗前。
小星在竹苑点起灯笼,照亮了近前的水域和整个房间,凌采薇凝视着灯笼的光投射在水面上的倒影,渐渐出神。
“姐姐,纸笔已备好。阁主请您过去。”小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姐姐,这件披风披上,外面凉。”他递过一件玄色披风搭在她肩上。她回眸笑道:“前面带路吧。”
小星前面提着灯笼,她跟着他沿着走廊转了两个转就到了一间书房,南荣烈正坐在里面等她。
她解下披风,递给小星,见桌子上已经摆好笔墨。
形势所迫,由不得她了。对不起怡姝,虽然你教我的这个法子就是让我自保用的,但此刻交予别人,心里仍觉得有愧于你。但愿你日后得知不要怪我。
她心里默默地和自己念叨了一遍,便坐下,认真得写起来。
南荣烈站在她身后,一直无言。
夜凉如水。
凌采薇把配方所需的材料交给南荣烈后,他便不见了踪影。小星带她回到房间,安顿好她睡下就离开了。
可是,她哪里睡得着。
这二日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前路遑遑,青柠与绿茉的安危,送亲队伍虽说脱险,可是她也未来得及得知更多消息,不知南国太子是不是在赶来的路上,而其他王子会不会在路上伏击,她的和亲之路生死未卜。眼下的铁血阁不知是敌是友,那个阁主要那么多铁球有何用处。这些些件件都让她想的头痛。
这当她辗转反侧之时,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响起,曲调若轻若急,如歌如诉,曲风像是南国的一首情歌。
她的记忆随着这首歌飘到她九岁那年,她仿佛看到树下那个少年正微笑着朝她招手,微风拂过,海棠花瓣跌进他的怀里,恰似少女的一颗懵懂之心。
第六章 履行承诺
迷雾漫天,伸手不见无指,凌采薇似乎听到有人喊她,声音忽远忽近,她想看清那人是谁,突然一张狰狞的面具扑了过来,吓得她惊声尖叫起来。
“公主终于醒了?”绿茉放下手中的碗,急忙去扶强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的凌采薇。“你喂我喝的什么?”她目光盯着桌上那只从卫国带来的釉里红缠枝瓷碗,回味着嘴里的苦涩。
“药。”青柠打屋外进来,帮绿茉扶起凌采薇,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端过药碗,一勺一勺喂她。
“我伤哪儿了?”
绿茉抺着眼角的眼泪,委屈的拉着凌采薇的手道:“我们也不知伤哪了,反正您被人送回来时就一直昏睡,那个戴面具的人给了十副药,一天一副,说第十天就能醒,我和青柠本不信,请了郎中来看,郎中都是庸医,说查不出原因,我们只好等您这十副药喝完,没想到果然如此。今天这药一入口您就醒了。”她破涕为笑,忙拿起桌上的镜子举到凌采薇面前:“公主快看,幸好容颜无损,不然,不然。”她声音低下去。
“不然就嫁不成太子了是吧?”凌采薇替她说下去,把镜子拿过去放在床边,镜中的那张容颜并不是她的。
她拉过绿茉的手臂查看:“你的伤如何?”
“皮外伤,已经上了药,如今都快痊愈了。公主不用担心。”凌采薇见她手臂已经做过简单处理,活动起来似无大碍,便放下心来。
“送我来的人呢?”
“走了。姚将军没拦住。”青柠答道。
凌采薇垂首片刻,那日在竹轩的约定历历在目。那人,她也忘记问他姓名了。即使问了估计他也不说。既然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又怎会告知真名实姓。估计她一定是被下了药,在昏迷状态送回银都。铁血阁定是怕她识得路,有一日回去找麻烦。
“我们现在在哪儿?还在银都吗?”她喝干净碗里的药,打量房间摆设,整洁简朴。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住处青柠气就不打一处来。
凌采薇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青柠自小跟着三公主脾气也是随了主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在卫国也就罢了,有三公主罩着她。现在是在南国,连她这个假公主都要看人家脸色,她一个小宫女却太不知深浅。
“南卫联姻本就让南后忌惮,估计她想抓个由头毁婚想得头都大了。青柠你说说,南后为什么不让我进太子府。”绿茉手还未松开,就被青柠推开,还不忘记掐了掐绿茉的脸蛋。疼得绿茉直咧嘴。
“南后说因公主被歹人擒走一夜未归,又恐公主伤重无法成婚,暂留驿馆养伤。待伤愈后再做打算。”
“再做打算?”凌采薇冷笑。估计她是想要退婚吧。“太子那边有何动静?”
“别吞吞吐吐,让人着急。到底说的什么。”凌采薇生气道。
青柠抢着说:“那管家说太子身染重疾多日,已久不下床,怕是时日不多。”
凌采薇皱了皱眉。一个管家特地跑来告诉她太子病情,似有让她知难而退之意。不知这是太子的好意,还是王后的伎俩。
倘若太子果真命不久矣,那她一定要快点嫁进太子府,不然,她连唯一的机会都错失了。
“青柠,绿茉,给我梳洗、更衣,召姚大人来见我。我有事与他商量。”
“您身子还虚着呢。”绿茉担心道。
“那是躺的。下来走走,接接地气立即就好了。”凌采薇等不及了。她一定要在太子咽气前嫁过去。
姚勇胜很快就在门外等着她宣见。
凌采薇已简单梳妆,吃了些养胃的白粥。见了面,姚勇胜先是磕头请罪,又是寒暄问安,凌采薇耐着性子等他行完大礼,才与他商议起要觐见南王、王后一事。姚将军也打探到太子近况,知道此事事不宜迟,南王后迟迟不让公主进太子府,也是想要拖到最后。如若太子有不测,而公主又未行大婚之礼,他这个送亲的首将难辞其咎。幸好南国有他旧日好友甘忠在朝中为臣,正好可以向南王进言,早日接见公主,促其婚事早成。
二人商议后,姚勇胜就去操办。而凌采薇身子仍虚,吃了几口绿茉炖得太子府送来燕窝便又睡下了。
半梦半醒之间,忽觉身后有道光刺得她浑身难受,以为是青柠二人忘记吹灭灯烛,便闭着眼轻声叫道:“绿茉,把灯熄了。”没人应她,只好睁开眼睛,却发现屋内黑暗,并未掌灯。她心中诧异,急忙翻身,就见一只大手朝她伸过来,捂在她嘴上。她想叫却只能呜咽,声音都闷在喉咙里。
她使了半天眼色,对方才放开手。
“你、你、你疯了。”她用手指着站在她面前装无辜的南荣烈不停地咳嗽。半天才喘匀了气。
南荣烈要替她拍背,却被她狠狠打开了手。
“几日不见,力气见长啊!看来我那九转丹药效非凡。”他仍是用戏谑地口吻取笑她。银色面具在黑暗中幽幽泛着冰冷的光。
凌采薇取出怀中的手帕仔细地擦着被他碰过的地方,又跑到八角桌端起杯子喝了里面的残茶漱口,折腾半天才算舒服。
南荣烈见她如此嫌弃自己,先是惊愕,接着坏心又起,阴阳怪气地告诉她:“我来之前刚刚如厕,还没来得急洗手,你最好再认真漱漱。”
凌采薇压着心中的恶心,狠狠推开挡在面前的南荣烈,没好气地问他:“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在你的铁血阁吹风,跑这里来干什么?”
“三公主记性真差。我是来请你履行承诺的。你不要言而无信啊。”南荣烈抖开手中的纸,举到凌采薇面前让她看。
第七章 以牙还牙
“屋里这么黑我看得见吗?”凌采薇伸手去夺,南荣烈手向高处举起,躲了过去。
凌采薇也没再去夺,知越是搭理他,他越是起劲,便转而问起她昏迷之事。“那天你给我吃了什么,怎么昏迷十日?”
南荣烈见她不再来抢,扫兴地把纸收进怀里,撇嘴道:“没给你吃什么啊,几杯茶,一颗药而已。”他毫不客气地坐在床边,跷起二郎腿:“不过,药是好药,茶是好茶,分着都是好东西,放在一起就有问题啦。”
凌采薇这才想起,自她那日吃了药之后便有了乏意,虽睡不着,但却总有四肢无力之感。原来是这个原因。
“卑鄙。”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可是好心救你啊。不要鱼目不识珠。”
“你好心我怎会睡了十日才醒。”
“醒来就到了你想来的地方,这不好吗?再说,是你的丫鬟们太笨。那十副药有九副是调理你身体的,有一副是解药。如果她们第一日给你熬的就是这副药,你早就醒了。要怪就怪你身边人都和你一样笨。如果不是她们笨,估计你早就履行诺言,制好我要的东西了。现在倒害得我离开我的竹苑跑出这么远的路来,你得赔。”
凌采薇听他一顿胡搅蛮缠,简直气结。想不到世上有这等无赖之人行这种荒唐的事情。幸好她已经平安到达安城,只要为他做好铁球,就再不相干。心里便安定了些。
“赔?我还要你赔呢?十日昏迷就如死了一般不知世事,要说赔,应该是你赔我这十日光阴。”
“三公主平日都是这样刁钻任性吗?难怪一直没人敢娶。”
“我是来请公主履约的。公主还是跟我出去,快快把东西制出来罢。这样,我也不再叨扰你的清静了。”他起身做个“请”的手势。“出去?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委屈公主了。”
凌采薇被解穴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间暗室。紧贴墙壁有一张十尺长的木桌,上面摆着硝石、硫磺、木炭等物。
站在她身后的南荣烈拽了拽她垂在耳边的碎发,“请吧。”
怡姝在传授她技艺时就已经叮嘱过注意事项,也亲自看着她演练过几次,都非常成功。不过,怡姝不在身边,她做起来仍有些胆怯。毕竟,一旦用量错误就是致命的危险。
战战兢兢一夜,也只做出十枚。距离他要的百枚还差许多。
南荣烈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虽然她告诉他这个过程很危险,如果想保命就出去待着,但他始终不肯离开,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
不过,他到是很安静,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在她汗流浃背时递过手帕给她擦汗,被她拒绝了。
天快亮时,他才带着再次被点了昏睡穴的她离开了暗室。
一夜无眠,第二日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青柠、绿茉两个宫女以为她是身子虚,也没敢叫醒她。
凌采薇简单吃了些东西,问她二人:“昨夜你们睡得可好,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二人均说昨夜睡得格外香甜,整夜都很平静。
凌采薇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铁血君使了什么手段。驿站虽说没有重兵把守,但也是有士兵巡逻,铁血阁不仅出入自如,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掳走,不是防守不严有漏洞就是铁血阁有上天入地之能。
正当她一个人沉思时,姚勇胜在门外求见。
凌采薇赶紧让青柠请他进来。
看见姚勇胜喜不自胜的神情,凌采薇就猜出事情办得八九不离十。
姚勇胜行了礼坐下来,接过绿茉上的茶饮了一口便滔滔不绝地向凌采薇汇报:“今日早朝时南帝正好问起公主与太子的婚事,甘忠大人顺势就把您的意思向南帝表达了。南帝很高兴,说过两日南帝寿辰,晚上设家宴热闹热闹,请公主您也去参加。看来,南帝还是为太子的婚事着急的。”
“哦?太子那日可去?”
“微臣打听到太子身体不适,年年都不参加此类宴席。”
凌采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姚大人辛苦了,此次觐见不仅要体现我卫国的礼数周到,还要显我卫国国威,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去。参加皇家家宴的事就有劳姚大人安排。送上的贺礼也要费心思量,回去拟个单子我瞧瞧。”
姚勇胜应诺着退出房间,离开了驿站,着手准备参加家宴事宜。凌采薇却开始在院子里踱步。思考着将要面对之事。
天色渐暗,秋天的风渐渐催人冷。绿茉请她进屋喝熬好的燕窝粥补身体,香滑入口,她突然想起昨晚铁血君对她说的话。十副药里九副补药一副解药,她竟然喝到第十天才醒!难道是她运气不好,还是另有原因。“绿茉,我昏迷那段时间喝得药可有什么不同?有没有让郎中看过药渣?”
“不过什么?”凌采薇追问。
“那些药都写上了编号,从一到十,还叮嘱我们按编号顺序喝,不然没有疗效,只这点有些奇怪。”
凌采薇恍然大悟,想起铁血君昨晚得意的神情,气得她牙根痒痒。思忖片刻,把绿茉叫过来,附耳嘱咐她一堆话,绿茉起初听得目瞪口呆,片刻似乎明白过来,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凌采薇把事情交待妥了,便躺在床上假寐。
月上梢头,整个驿馆似乎陷入沉睡。
一个黑影在空中纵横跳跃,驾轻就熟地拨开一间紧闭的房门,大摇大摆地推门就进。突然,迎头一盆水浇了下来。黑影反映还算敏捷,飞速向左闪身,脚刚落地,只觉脚下异常,似有硬物直扎脚心。黑影只好向前迈一大步,只听扑通一声,屋里似有重物落地,准备跳向别处的黑影猝不及防地被收进一只大网里,吊在房梁上。
“臭丫头,你敢使诈。”
第八章 意料之外
南荣烈愤怒地叫嚣像丢进深海的一颗小石子,黑暗中无人应答。
他困在网里,用手拽了拽吊在房梁上的主绳,比他想象中要结实,用劲一摇晃,屋顶似乎有米分尘落下来,他赶忙闭上眼睛。
另一只手从袖子中抖出短刃想要割断绳网。
“你从来没享受过‘以彼之道还至彼身’的乐趣吗?”一道清脆带着愉悦感的女声自黑暗深处飘了出来,似凌采薇柔软无骨的小手左右左地反复拍在南荣烈的脸上。
“你肯出来见我了?”他收了刀,想看看敢设计陷害他的女人下一步又要做什么?凌采薇笑着点亮手边的灯烛,举到南荣烈近前,银色的面具在烛光的映照下扭曲地反射出凌采薇满意地笑容。
“啧啧啧,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铁血阁阁主尽然喜欢当鱼。
凌采薇像在牲口市场买马一般左右打量着吊在高处的人,心里的得意都写在脸上,被他戏弄的怒气也消了一半。
“你堂堂一个准太子妃跑到江湖上扬什么名立什么万?”南荣烈换了个姿势,干脆舒服地蜷在里面。
凌采薇把灯烛放到桌上,坐下来端起一直温着的滇红轻啜一口才挖苦他道:“你不是自称天下大小事都逃不过铁血阁的情报网吗?难道太子病危的消息你不知道?”南荣烈思维有片刻停滞,他故意放出的消息是麻痹敌人,想不到会令她不安。
难道,她知当年之人是他?在替他担心?“想什么呢?”凌采薇丢过来水果盘里的一颗葡萄砸在他腿上又被网弹了出去。
南荣烈被她的粗暴砸出了智慧。
“你是担心嫁不出去。”
他蜷在网中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及凌采薇的感受。
凌采薇瞅着因他的身体震动缓缓从屋顶掉下来的米分尘,也跟着大笑起来,比他还肆无忌惮。
“你笑什么?”南荣烈被她笑得毛骨悚然。
“笑你铁血阁无知。
即使太子死了,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可嫁,堂堂卫国三公主岂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南荣烈窝在网里,面具下的脸都气绿了。
“你敢!”这个女人还没过门呢,就算计着要给他戴绿帽子,简直太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
等过了门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她。
“敢不敢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采薇觉得和他说得太多了,忙转移话题:“今天把你逮了就是给你个警告,别以为本公主好欺负。
拿编了号的药来哄骗我的人,还敢点了我的昏睡穴偷绑我出去,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接着说啊!”南荣烈不知何时已逃出网,身体紧紧贴在她身后,手中的刀和面具一样泛着冷光。
凌采薇早就料到他会轻易从网里挣脱出来,她利用他的轻敌能囚他一时已经算出了口恶气。
只不过,刚才他突然跳下来拿刀威胁她,她还是惊了一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轮到你说了。”
凌采薇坐在椅子上摆出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知道他还要求着自己做杀人的武器,轻易不会拿她怎样。
他晃着张面具脸恬不知耻地贴过来,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吓得她顾不得脖子上还有把刀,起身就要跑,幸亏他眼疾手快及时收了刀,不然她的小脸一定挂彩。
“疯了你?不要命了?”他一把拉过跑出几尺开外的她,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被刀伤着。
“你才疯了。”
她根本就不领情,使劲推开他,连退几步,逃出他手臂所及的范围。
“天下女人有的是,想要哪个你铁血阁都能弄到手,干什么招惹我。
如果你再敢无礼,我一定让你尝尝铁球的滋味。”
南荣烈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此刻他不是她的夫君,是别的男人。
虽说被她一阵责骂,心里却莫名的高兴。
刚才因担心她而生的怒气也平复了。
“既然你提到铁球,那我就不追究你挑衅铁血阁权威一事。”
他向刚才被吊的位置递了递眼色,接着说道:“现在就跟我走吧。”
“慢着。”
凌采薇双手交叉架在胸前,戒备十足:“凭什么你说走就要跟你走。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否则你就是用手段把我绑了去,我也不会帮你。”
驿站临街上响起了更夫响亮的提示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手里的梆子有节奏的连敲三声。
今晚就是去了铁血阁分舵也做不出几个铁球了,南荣烈打量着眼前这个软硬不吃的女子,干脆地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有问必答。
铁球明天再做也不迟。”
他收了手中的刀,坐在刚才凌采薇坐的位置,猜测她会问什么。
是他的名字,还是铁血阁的事,或者是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他斟酌着要怎样才能巧妙的躲避关于他身份的敏感问题。
凌采薇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思量片刻,贴着墙蹭到床边,慢慢坐了下去。
“在南朝可以和南后相抗衡的位高权重之人是谁?”她的第一问题令南荣烈颇感意外,幸亏有面具挡着他那副夸张的表情。
铁血阁向来不参与朝廷纷争,所以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我才会如实相告。”
“两日后皇帝寿宴,我想要南后当着众人的面成全我和太子的婚事。
你说这是为了太子还是另有原因?”不知何故,面前的男人虽然一直以面具示人,但她却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第九章 邬弗峻
南荣烈的心紧缩了一下,这也是他一直想尽快促成的大事。
只不过,还未找到时机。
她竟然比他还要着急?他疑惑地抬眼看了看她,见摇曳的烛火下,她清澈眸光中闪烁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坚毅。
他有些怀疑,这是曾经他认识的那个娇弱会撒娇的女子吗?“怡姝。”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甚至有些羞愧于自己的温柔。
她立即绷起脸,警告道:“你僭越了。
公主的称号是你随便叫的吗?”南荣烈内心勾起的百结柔肠被她的一本正经生生地打压成一团乱麻,揪得他心乱。
“你现在有求于我,理直气壮地样子好像我欠了你的。
还想不想知道答案了?”凌采薇晓得该低头时便低头的道理。
她从桌上取过一支香,就着烛火点燃,缓和语气道:“三更天了,身体有些乏了,这是我自制的提神香,你闻闻如何?”她是个懂得转圜的女子,不动声色便化解了与他之间突起的矛盾干戈。
南荣烈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的淡淡清香深入肺腑,有丝丝清凉如绸缎拂过发烫的肌肤。
“南朝的局势诡谲存在变数,如果你非要淌这个浑水我只劝你自求多福。
下面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我不想说第二遍。”
南荣烈坐直身体正色道。
早晚有一天,她要参与到这场争权夺位的战斗中,早一天知道,早一天懂得自保。
街道上,更夫手里的梆子当当当敲了五下,凌采薇和南荣烈才从朝局剖析中抽身而出。
“形势帮你分析完了,各个紧要人物的关系也帮你理了一遍,后天晚宴想好应对方法了吗?”天色渐明,南荣烈起身准备离开。
凌采薇想了想欲言又止:“不告诉你。”
“过河拆桥。”
南荣烈玄色袖子在空中一挥,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只剩桌上的灯芯冒着刺鼻的味道。
黑暗中凌采薇听到开窗声,南荣烈渐远地声音传来:“桌上留了我的名字。
以后别乱叫了。”
凌采薇重新点上烛火,摇曳的烛光下,桌上以指代笔,蘸茶水写下三个字:邬弗峻。
这个姓是秦国皇室的宗亲,难道他是秦国人?凌采薇在心里念了一遍“邬弗峻”三个字,想起他刚才吊在网里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抿嘴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轻轻地用手指把这三个字抺成一片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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