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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婚然天成.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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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福,你这话他妈什么意思?”赵世荣炸毛了。
禾薇忍着笑,朝两人鞠了个躬,告辞出了毓绣阁。
第5章 缺钱啊
因为绣了朵荷苞,少说也费了半小时,遇古巷上,此刻早就不像方才那么人满为患了。
她朝巷尾走了几步,远远眺了眺,没瞧见禾曦冬的身影,略一思忖,决定往巷口走。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禾薇抬头,循声望去,不是禾曦冬是谁?
禾薇心生愧疚,这事确实是她没做好,害他担心了。
禾曦冬见她没事,心头不安的大石总算落地,哪还会怀疑那么多,忙说:“没事就好,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家。”
“哥,你的东西呢?”还有她的那副绢画,她还等着捡漏呢。
“嗯,改天好好谢谢强子叔。”
“那是必须的。”
兄妹俩肩并肩往巷口走。
身后不远处,周安收回视线,悄身折回店里。
“怎样?”陶德福和赵世荣不约而同停下话题,转头看他。
“嘿我说伙计,你家掌柜的都没计较小丫头的年纪,你吱个什么声?”赵世荣不悦地瞪眼道。
陶德福翻了个白眼,食指叩着桌面,道:“我说赵老板,要发话也该我这个掌柜的发话,你今儿还嫌闹腾得不够吗?”
说罢,赵世荣不屑地哼了哼,转身离开了。
陶德福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挥挥手,让伙计先退下,拿起桌上那块绣着一朵荷花苞的缎面,来回踱了几大圈,最终还是捞起电话,向京都那边做了如实汇报。
“就照您说的做吧。横竖不差这点钱,若是绣屏补得完美,额外再付她一笔奖金。留人的关键是留心。”话筒传来一如既往温润有礼的嗓音。
“成,那这事我有数了。”
陶德福结束通话,长吁了一口气。
得到老板的明示那是最好不过,要不然,他总觉得心中没底。
……
兄妹俩到家的时候,禾父已经回来了。
下午码头上没活干,他就早早回家削起了木料,打算给院子里的秋茄藤搭个架子,免得爬墙到隔壁去。
同样的套内面积和房租,一楼这套带个十来方的小院子,更得他们一家人的心。不仅晒洗衣服方便、扛重物免去爬楼梯的劳累,还能在墙根边种些葱姜蒜和当季菜蔬。唯一的缺点是阴雨天容易返潮,可一年里阴雨的日子就那么一两个月,熬熬也就过去了。
禾父的手艺很好,三十年的老木匠,可惜在家具厂的时候,只知闷头苦干,功劳全被上面的人得了去,到最后,兢兢业业数十年,迎来的却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三个字:没文化。
俩口子原也没想过家具厂会给他们家多少补偿,但做为双职工家庭分下来的职工宿舍,最后也被厂里收了回去,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
这还不是最伤心的。
前两天,邻里街坊传出的“家具厂准备转制、所有职工宿舍都将公转私过户给旗下正式职工”的消息,才叫当头一棒的打击。
禾薇听说这个消息后,立马想通了爹妈之所以下岗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内部人士早早得知了这个消息,想赶在公房私有化这个政策出来之前,赶紧地多占点公房。于是,一没背景、二没人脉、三又老实巴交的禾父禾母果断成了牺牲品。
她能想通,禾父禾母又岂会想不通?
是以,一向寡言拙语的禾父,从那一刻起,显得越发沉默了,人前几乎不怎么说话,也就在自家人跟前,偶尔说笑几句。
这不,码头没活的时候,其他搬运工,都会围成圈摸几把牌九、来几副梭哈,他都是茶杯一提,直接回家。
禾母起早出门、摸黑进门,没什么工夫收拾家里,他一个大老爷们,拿着拖把、鸡毛掸,把个二十多方的小房子,拾掇地窗明几净。
接下来,又不知从哪儿扛来几根干燥除脂的橡木料,给家里做了张新饭桌,又给俩孩子各做了一口床头柜。
余下的料作,他打算抽空做个鸡舍。
来年开春,家里准备养几只鸡仔,院子里野生的鸡仔草长得那么茂盛,不养鸡都嫌浪费。
至于那些边角料,就用来给茄藤搭架子了。
禾薇蹲在屋檐下,看禾父手脚麻溜儿地给刨得光滑锃亮的木条上钉子,忍不住说:“爸,等咱家攒够了钱,给你开个木艺店,肯定很受欢迎。”
禾父笑笑,当女儿开玩笑呢。
不过,拿三十元换五到十万,也很值了。
到时,她再去毓绣阁接点绣活,每个月多笔稳定的进项,家里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第6章 禾薇的烦恼
天擦黑时,禾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禾曦冬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禾母那条暗红色细格子的围裙,穿在他身上,硬生生被他穿出一种另类的美感。
“开饭啦!薇薇,还不快去洗手,肚子不饿吗?”
禾曦冬把一荤两素三个家常菜、外加一道虾皮紫菜汤端上饭桌,回头见自家小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还道自己脸上有什么,抬手抹了把汗。
“不用不用,哥来就好。”
禾曦冬再次进入受宠若惊的模式状态,宠溺地拍拍妹妹的头,推她进了卫生间。
禾薇老脸羞窘。
长此以往下去,她会不会被兄长养残啊?
【没差别了。此前十六年,哪天你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咳,你不觉得你这个兄长,已经奔在二十四孝好兄长的路上根本停不下来了吗?】别这么说人家嘛。
禾薇被系统说得心好塞。
过去十六年,她虽然极少下厨,下厨了也有丫鬟、厨娘打下手,但不代表完全不懂厨艺啊,至于把她说得这么一无是处么。
不过仔细想想,以前看小说时,那些个穿越、重生女主角,发家致富往往都是从美食起步的,要么是拿秘制配方换分红,要么是怂恿爹妈开食铺当老板,可她挖空心思想半天,也没能整理出几条独特点的配方。
桂花蜜豆云片糕算不算?可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而且机器模子做出来的,远比手工的更精致、漂亮;咸羹甜汤补食煲算不算?可只要有食材,哪个家庭主妇不会做?
算了,不纠结这些了,还是踏踏实实、从自个儿擅长的技能点出发吧。
话说回来,系统你怎么不给我布置任务了?像上辈子一样,让我换点积分改善改善家里拮据的状况呗。
任务?
系统君听得直想哭。
按计划,把她送去永庆皇朝、然后连同主脑一并送回原来的世界,它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临门一脚出了状况,主脑联系不上了,能量也在错穿过程中、因磁场受损而耗了个精光。
如今的它,哪还有多余的能量来和她兑换啊。偶尔吐槽几句已是极限了。
系统感觉自己才是最悲催的那个人,不,那个物。
禾薇见系统迟迟不理它,以为又在装死了。自从穿来这里后,每次一提任务,它就装死,她都习惯了。
洗好手走回饭厅,父母和兄长已经坐在位子上等她开饭了。
“薇薇啊,我听老板的女儿说,下个月你们学校要组织秋游,妈给你一百块,你拿去买点吃的喝的,别亏待了自己。”
禾母从干瘪瘪的钱包里凑了一百块,递给禾薇。
“不用了妈,我没报名。老师说可以不参加的。”禾薇摇摇头,没收禾母的钱。
和一群初一生一起秋游,和过家家没啥两样,索性不花冤枉钱凑那个热闹了。
“学校组织的活动,怎好不参加呢?”禾母见她执意不要,只好把钱收回钱包,嘴里嘀咕道。
“既是自愿活动,不想去就不去呗,反正学校组织去的,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几个地方,薇薇要是喜欢,哥带你去玩。”禾曦冬扒了几口饭,嚼着说道。
禾薇点点头,没当回事。
特别是英语、数学两门课的老师,简直把她当成了得意门生,害她想偶尔走个神、抽空和系统唠几句嗑、讨论一番未来走向都不行。
说起这个事,还得从她第一次单元考说起。
没办法,脑袋里还依稀留着初高中时的书本知识,即便她想低调,可架不住初一上的知识点实在太简单,随便一考就拿了个年级第一。
这成绩,和身体原主六月底时参加的小学毕业兼初中升学考所得的年级78名一比,简直就是坐着火箭进步的节奏。
难怪任课老师们个个都对她亲睐有加。哪个老师会不喜欢专心刻苦、求知上进的学生?这问都不用问嘛。
于是,在面对这么个爱学习、爱进步、性子软萌乖巧的女生时,几乎所有老师都开足了马力予以全方位配合。表现在课堂上,那就是时不时地抽她答几个难度系数略略超纲的题。
这不,新学期才刚展开一个来月,她就成了班上的楷模、绝大部分老师眼里的乖乖牌好学生。
注意!绝-大-部-分!
教她的体育老师,每次看到她,就习惯性地皱起那双足能拧死一只绿头苍蝇的浓眉,万分纠结(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跑个800米用时4分49秒,你是打算在中考的体育分上得鸭蛋吗?
这是她烦恼的唯二件事。
其实禾薇也好无辜的,谁让这具身体的耐久力这么差呢。
想她上上辈子读书时,各项体育成绩,对照达标表,虽然离体育生的标准线还差那么一咪咪,但和其他同学比,绝对是女英雄般的存在。每年的校运会,总能在操场上看到她矫健的身姿。尤其是耐久跑和跳远,哪次不是捧着遥遥领先于其他选手、超越历年校记录的第一名回家的?
当然,这兴许和她小时候满山遍野地跑啊跳啊脱不了干系。建康的身体,就是这么养成的。
再看上辈子,虽说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但因为有系统君在,不仅帮她躲过了大大小小各类阵仗的宅斗攻击,还在它发布的任务鞭策下,把纤柔的小身板练得结实又建康。
倒不是说练出了腹肌、胸肌、肱二头肌什么的,而是不常生病。偶尔着个凉,喝两碗姜汤就又活蹦乱跳的了,身体素质绝对棒棒哒。
反观这具小身板,打小就不怎么爱运动,从小到大,最大的运动量,估计就是逛街了。和要好的小女生一起,从登云街的花鸟市场,逛到街尾外的公交中转站,全长不过千八百米,就累得她吭哧吭哧、直喊脚疼腿酸,难怪跑个800米要耗时五分钟,跑完还得同学们架着走,不然就瘫地上起不来了。
禾薇握拳,必须把羸弱的身板子锻炼上去。且不说中考还有体育加分,就算不计较这点分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总是真理吧?别到时候学霸的荣誉还没领到,人却虚弱地先倒下了,那可太悲催了。
于是,在系统君的建议下,她拟定了一个锻炼计划:每天早起晨跑,绕着小区跑两圈,约莫一公里半;晚上睡前练四十分钟的瑜伽,改善身体的柔韧性。
坚持一段时间,看效果如何再做调整。
不求达到上两辈子的水平,能不被体育老师逮着碎碎念就行了。她真是看怕了那双能夹死苍蝇的浓眉。
第7章 嘴养刁了
“禾薇禾薇,你怎么走了?不留下来跑圈了?”
放学时间一到,禾薇麻溜儿地收拾好书包,准备闪人,被同桌钱多多喊住了。
跑圈?
禾薇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上午第三节体育课时、她因为50米短跑没达标、和另三个同样没达标的女生一起被体育老师点名,然后要求放学后绕操场跑两圈才准许她们回家,当即苦了脸。
她还要去毓绣阁补屏风呢,那才是攸关她生计的大事。
虽说毓绣阁的掌柜没要求她一定得在今天完成修补工作,但她既然说了今天会去,总不至于天擦黑了去毓绣阁转一圈就算去过了吧?
实在是,以她的体力和速度,要想跑完两圈大操场再维持恒定的体力去毓绣阁补屏风,那还是不要想了。哼哼唧唧地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回家躺尸比较实际。
同桌小姑娘被她说得一愣一愣,这还有和体育老师讨价还价的?
禾薇才不管她怎么想,也不管体育老师听后有没有被气得吐血三升,说完就提着书包溜没了影儿。
紧赶慢赶到达毓绣阁时,不止陶德福在,赵世荣也坐在店里,正和前者大眼瞪小眼,比赛谁的眼睛比较大。
看到禾薇跨进店里,陶德福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这小丫头不来了。毕竟,懂古绣特别是绣技如此出色的,在他的认知里,可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万一被哪家的竞争对手半途截了胡,他找谁哭去?
越想越后悔昨天怎么就没让小丫头留下个联系方式?这要真不来了,茫茫人海,他往哪里找去?
“小禾啊,来来来!渴了吧?先喝口茶润润喉,然后咱们把协议先签了,绣屏的事不着急。”
陶德福招呼禾薇坐下后,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笑眯眯地移到她跟前。
禾薇灵敏的小鼻子一嗅,就知道是上好的铁观音。
穿来这里两个月,喝的最多的就是凉白开,家里倒是有茶叶,却是最便宜的陈年老茶梗。
禾父一辈子没喝过好的,老茶梗也能喝得很满足。禾薇上辈子喝过那么多好茶,嘴巴都养刁了,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在眼里黑乎乎、喝到嘴里苦涩涩的茶叶水,她宁愿喝凉白开。如今见有机会喝到好茶,也就不客气了,谢过后,端着茶杯惬意地呡了几口。
赵世荣在一旁急得搔头抓耳:“陶德福,屁话就不要讲了吧?赶紧的,让小丫头帮我修补屏风啊,我这都等老半天了。”
陶德福权当没听见,心说:你爱等不等,又没人逼你等。小丫头签了协议,那就是我店里的员工、伙计了,什么时候给你修补屏风,还得听我这个掌柜的指示呢。你丫的昨天给我那么大一个难堪,拖你几天工夫算啥?
不过禾薇因为怕回家太迟,做不到陶德福那么慢慢悠悠,喝过茶,拿起那份专为她拟定的劳动协议,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陷阱,从容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工整的簪花小楷逐个跃落纸上,让陶德福不由多看了几眼。小丫头不止绣技出色,这硬笔书法也相当了得啊!内心对禾薇的好感,又嗖嗖嗖地往上涨了一大截。
签完协议,禾薇提出先看一下绣屏。
赵世荣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瞪向陶德福:“人家小禾同志都主动要求给我修屏风了,你还想怎么拦着?”
陶德福翻了个白眼,命伙计从仓库搬来那架永庆年间流传下来的围屏。
鸡翅木为架的四扇屏上,分别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粗粗一看,保存得还算完好,可细看才发现,梅花的那扇绣屏左下角,破了个虫洞。许是破洞的形成有段时日了,要想和原来的丝线衔接上,确实有难度。
毓绣阁采用缝合法,在破洞的地方绣了一瓣零落在雪地上的梅花,也算是一种保守又稳妥的修补方案,可惜,缝合的手法不对,梅花的绣法也不是古绣,确切的说,不是永庆十八年流行的交合绣法。是以,缝合之后,看上去总透着那么一股违和感。
“怎样?小禾能补吗?”赵世荣见禾薇从绣屏上收回视线,迫不及待地问。
陶德福也认真地看着她,说:“只要能补,用料方面只管开口,店里没有的,我立刻着人去买。”
禾薇点点头:“能补。不过绣针需要定做。”
“哦?昨儿那针线包里的绣针都不行吗?”陶德福面色微讶。
毓绣阁里什么最不缺?那自然是丝线和绣花针了。
而今,禾薇只瞧了一眼这架古朝绣屏,就说绣花针需要额外定制,也就是说他店里现有的那些绣花针全都规格不符。
这说明什么?他店里的那些高级绣工,面对这架古朝绣屏,连用几号绣针都看不出来,难怪怎么花心思去修都修补不好了。
这一刻,陶德福的脸色很不好看。心里直骂那两个高级绣工,月月领着高工资,却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接这个单子的时候,表现得多有信心?结果咧?还不是得由他来收拾这副烂摊子。
要是没有禾薇,毓绣阁难说真要和赵世荣打上官司了。
打官司事小,把老板从京都引来才叫麻烦,这意味着自己这个掌柜没做到位,被老板一气之下解雇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陶德福抹抹额上的虚汗,对禾薇说:“这个没问题,你想定制什么样的绣针都行。安子,拿个本子过来。”
周安屁颠屁颠取来一个记事本,好奇地站在陶德福身后,看禾薇三两下就在本子上描绘出几枚绣花针的图样,并在边上用簪花小楷分别标注了针尖、针孔的规格,不禁失声啧叹。
若说昨天的他,对禾薇还抱着那么几丝怀疑,那么,这一刻,他已经被禾薇露的这一手完全折服了。
“陶老板,这是我需要的绣花针,规格上绝不能有误差,你能办到的吧?”禾薇把画好绣针图样的记事本递给陶德福,一套五款,不同的规格和尺寸。
“没问题没问题!”陶德福连连点头,把本子递给周安,悉心叮嘱:“你听到了?照着小禾的要求赶紧去定做,越快越好,加钱也没关系。”
“我这就去。”周安朝禾薇眨眨眼,接过本子跑去柜台给绣花针厂打电话、传真图样去了。
陶德福听了,自然没什么意见。
赵世荣却有些着急,可人家小姑娘说了,绣针需要定做,急也没用,只好惋惜地说:“那我也后天过来吧,希望那天回家,能把我的宝贝屏风带回去了。”
陶德福没好气地冲他道:“别忘了一万块余款还没付,屏风修补好了搬走可以,钱可别忘记带来。”
“这还用你说!”赵世荣白了他一眼,紧跟着禾薇的步伐,跨出了毓绣阁的大门。
第8章 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禾同志,你住哪儿?我送你一程。”
赵世荣讨好地指指店外那辆款式略老的中档车,随即又挠挠后脑勺:“我车子就在这儿,虽然开不起名车了,但总比你两条腿走路回家快。”
禾薇抬头望望天色,许是阴天的缘故,这会儿虽说还没过五点,却有些擦黑了,于是点点头:“那就劳烦赵老板了。我家住江滨小区,明江中学左手边的巷子里,你在巷子口放我下来就行了。”
赵世荣答了声“好咧”,帮忙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两人都上车后,赵世荣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小禾在明江中学读书?”
“嗯,刚上初一。”
禾薇看到赵世荣扣安全带,才想起这茬事,忙拉过安全带扣好,然后两眼注目前方,生怕赵世荣开错路,实则她自己对这条道也还不是很熟悉,不仔细分辨,真认不出哪儿是哪儿。
赵世荣眼角瞥到禾薇双手搁膝、脊背笔直的坐姿,不禁猜测起她的家庭,能把女儿培养得一如大家闺秀的父母,想必很厉害吧?
“到了,就前边那条巷子,麻烦赵老板就在这里停一下。”
禾薇一看到明江中学的指示牌,立马提醒赵世荣。
“行,那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后天下午见。”
赵世荣心里虽好奇,却也没提出送她到家。人小姑娘不是说了吗?懂古绣的事,她家人并不知情,这要是穿帮了,人家父母不同意她再去毓绣阁,自己那架屏风岂不是修不好了?
于是,按禾薇说的,在巷子口停了下来,等她下车并拐入江三巷,才调头缓缓离开。
禾薇没想到会在巷子口碰上那个一皱眉就能拧死苍蝇的体育老师,莫非他家也住在这个小区?心里疑惑,面上还是乖乖打了声招呼:“贺老师好。”
贺迟风的视线,先越过禾薇,瞟了眼驶离巷子口的私家车,然后才移到禾薇脸上,眉头习惯性地拢起。
禾薇一看到他这个标志性动作,就忍不住脑仁发疼,忙说:“贺老师,我今天放学有事,所以没来得及去操场跑圈,明天放学我会补上的。”
“四圈。”
“啊?”
“你不是让你同学来请假了吗?今天没跑,明天四圈。”贺迟风的眉头蹙得越发拢了,“难不成你是在敷衍我?”
我倒是想敷衍啊。
禾薇心里嘀咕,暗唾自己当时怎么就脑门一热说了四圈呢,把今天没跑的补回去不就行了么?再不济,加个一圈也够显诚意的了,怎么就加了两圈呢?
400米的跑道跑四圈,放到以前,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放在眼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天放学后,大操场,四圈。没跑完就别回家。”
贺迟风想必赶时间,看了眼腕表,撂下话后,就大踏步离开了。
禾薇抹了把脸,深深叹了口长气,召唤出系统君,“有没有什么法子呀?能短时间提高人耐久力的?”
系统也想叹气,它又不是百科全书,搁以前还能用能量诱惑她做一些任务,可现下,要是再衔接不上主脑,它连维持自身的能量都快不足了,哪还有多余的来帮助她呀。
……
“回来了?怎么这么迟?不是和你说了擎东过来了吗?”
许惠香听到钥匙声,忙走出来开门。
“几个学生达标没合格,放学后留她们跑了几圈。你来电话的时候,已经在操场了,临时反悔不好。”
贺迟风边换拖鞋边拧开外套的领扣。
想到巷子口遇到的那个学生,瞧着挺乖巧的,除了他的课成绩渣得一塌糊涂,其他任课老师都对他赞赏有加,但怎么会从赵世荣的车里下来呢?那赵世荣据说败光了家业、老婆孩子都跟着债主跑了,她一个小女生,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该不会是被骗的吧?想到这里,又习惯性地拧起眉头。
“你也真是的,体育课嘛,让孩子们跑跑跳跳就行了,那么严格做什么?”许惠香心里好笑。
这人就是太正经,做什么都力求完美。不过转念一想,他要不是这副性子,自己还会喜欢他吗?当年之所以对他动心,看中的不就是他那份执着和专注吗?否则,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离开家、离开京都南下闯荡了。
“体育课难道就不是课了?中考体育占30分呢,还说这一届初一毕业时,体育要提升到60分了,我不抓紧着点怎么行?”贺迟风拧着眉反驳妻子的观点。
“行,那你继续做你的严师吧。”许惠香失笑地摇摇头,惦记着厨房里炖的鱼头汤,不再多说。
“擎东人呢?”贺迟风来到客厅,没瞧见侄子的身影。
贺迟风拍拍妻子的肩,算是安慰,“我去找他谈谈。”
“行,一会儿就开饭了,早点出来,今天我准许你喝一盅。”
贺迟风难得翘了翘唇角,“就那坛米酒吧,铁定能喝了。”
“好哇!敢情一直惦记着哪。”许惠香好气又好笑地往他腰间拧了一把,虽然这点力道,对男人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把妻子推入厨房,顺便喝了几口凉白开,贺迟风才来到书房外,本想直接推门进去的,忽而想到什么,握上门把的手一转,改而敲了敲,同时自报家门:“是我。”
“门没锁。”里头静默了片刻,传出一道低哑的嗓音。
贺迟风眉一皱,推门走了进去,“受伤了?”
一嗅到书房里还未散去的淡淡的碘酒香和伤药味,贺迟风不用问,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刚刚妻子说侄子在他书房里上网,他就感觉不对劲了。这个侄子很少在别人家动用电脑一类的东西,一方面是职业使然、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另一方面,则是有洁癖。
何况,要真如妻子所说,侄子这次南下是来度假的,怎么可能会不随身携带自己的手提电脑?同样的,有手提在身边,依他的性子,肯定会霸占他家客厅面朝大门、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位置,而不是躲在他的书房,偷偷疗伤。
第9章 无力感
“还好,只是点皮外伤,怕小婶看到了担心,就没说。”
贺擎东此刻已经换完药,正和衣靠在宽敞的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见是自家小叔,并没打算瞒着他,再者,瞒也瞒不住。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贺迟风蹙着眉,移来电脑桌前的椅子,往侄子跟前一坐,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贺擎东疲惫地揉揉眉心:“是我自己大意了。”
“你?大意?”贺迟风怎么可能相信,盯着贺擎东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四个堂兄弟,也就颂北那家伙说大意我会信,你和曜南、凌西,谁都不是会大意失手的人。”
贺擎东垂着眼睑,安静地听完贺迟风的分析,沉沉低笑了一声:“小叔,你想太多了,谁都有大意失手的时候。”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贺擎东摆明了不想谈这个事,从沙发上起身。
一米九的魁硕个子,往书房中央一站,让站直了身还矮他一个头的贺迟风没来由地跳起眼皮舞。臭小子!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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