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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的密咒》作者:古官.txt

2023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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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的密咒》
作者:古官
中国首部讲述长江流域禁忌和神秘文化的百科全书式小说
波及11个省、市、自治区,5000年来长江人祖祖辈辈绝口不提的诡异密咒大曝光!
长江龙王、江底鬼轿、镇尸棺究竟是何物?淘河、鬼斗、阎王钩又是何等特殊民间职业?这一切都随着一座古老的地下城而浮出水面,从此,一个充满禁忌和诡异的长江民间江湖被公开……
翻开本书,你将追随主人公踏上一条未知、神秘、诡异的寻找之路,进入一个以长江流域为背景的神秘的民间江湖,接触到长江人祖祖辈辈绝口不提、讳莫如深的各种诡异往事,了解到淘河、鬼斗、阎王钩等诡异的传奇古术,以及“三门一斗”等特殊手艺人隐秘的生活。你还将看到关于长江龙王、长江巨鼋、青铜古棺、落宝金蟾、镇河石碑、江底鬼轿、望月神鳝、湘西赶尸、千年金蛹等一系列诡异至极的故事……
这就是长江流域一直未曝光的神秘,一个你也许从未真正了解的奇异世界。
信不信,翻开《长江的密咒》你就知道!
楔子 隐藏在上古传说中的长江秘密
我所要讲的,是长江边上发生的各种古怪事儿。
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河流之一。长江,起源于唐古拉山脉万年不化的雪山,横亘了中华大地,发端于上古,却又在中后古超越了黄河文化,形成了自有独特体系的长江文化。但是纵观古代的众多文献资料,对于黄河一向是大书特书,毫不吝惜溢美之辞。却对长江避而不谈,纵然书写也只是一笔带过。
似乎所有人都在刻意地回避“长江”这个话题?
这全是因为长江在古代,的确是一条不同寻常的大河。
在那浑浊的波涛汹涌中,实在是隐藏了太多令人瞠目结舌的离奇和诡异。
先从一份数据说起吧。
据历史记载,从汉代到清末的2000余年中,长江曾发生大、小洪灾200余次,平均10年一次。即便是到了现在,我国政府对于长江流域的水灾问题仍是忧心忡忡。为何长江流域水灾频繁?为何治理这么多年的长江还是未能摆脱水患?
这其中的秘密和忌讳实在是太多了。
长江河道绵延流长,在有些地方就显得非常曲折,自古以来就有“长江十里地,九曲八连环”之称。加上河床上淤积的泥沙过多,每当汛期来临,就极易酿成泛滥成灾的水患,咆哮的洪水翻天覆地,有时便会带出来很多不可思议的诡异事物来。
而在滚滚的长江水中,最神秘最引人遐想的莫过于各种水中怪兽、金沙大王、铁棺龙王以及各种巨鼋(yuán)、鼍(tuó)龙、走蛟之类的邪乎事儿了。
传闻中的“金沙大王”其实来源于一次扒河的经历。
所谓扒河,其实就是旧时候长江边上的人对于疏通河道的统称。河道淤积泥沙过多,必须定期进行清淤,以确保在汛期来临之前畅通无阻。上世纪三十年代,长江四川段在一次定期清淤时,河工们扒开淤积在河床上的泥沙后,曾在三米深的河床下发现了一根海碗粗的白柱子,看样子古老而斑驳,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随即越挖越深,最后挖到十几米深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再挖下去了……
事实的真相是:那竟然是一根巨大到无以复加的人的脊椎骨,一节一节的,淤积在滚滚长江的水底,直接贯穿整个河床深处。只是因为实在是太大了,刚开始才会被扒河的河工误认为是白柱子。
这件事在当时被传得神乎其神,老长江手艺人的口中一直代代流传着一个关于金沙大王的说法,说当年大禹治水时,天上曾经降下来一个巨人,镇在滚滚长江下的泥沙之中,确保长江水患不再反复。
故此,当那截巨大的脊椎骨被人从河床上挖出来的时候,两岸的村民立刻就想到了金沙大王的传说,洗净脊椎骨上的泥沙和污泥,整日焚香拜祭。
你想啊,生活在大西洋的蓝鲸,其躯体能达到三十米以上,这已经堪称有史以来地球上最大的生物了。可是这根在长江河床淤泥下挖掘出来的人的脊椎骨,貌似其长度,已经贯穿了整个河床……即便是在现在人看来,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什么人的脊椎骨能够长到这么长?历史上,有过这种巨人的记载么?
那时候,正赶上军阀混战,响马横行的年代。当地占山割据的一伙军阀土顽听了这件事,就带人挖掘。当夜就发生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那个军阀头子竟然被人在营帐中活活给掐死了。
当天夜里,据说军队驻扎之地昏天暗地,枪炮连连,还刮起了红毛风,当地人都不敢出去,黑夜里参杂着古怪的嘶吼声。
第二天,众人却发现那段原本改了道的河床不知怎么地水涌如潮,浑浊的长江水中再也找不见那截淤积在河床上的脊椎骨了。至于那伙军阀更是损失惨重,据说期间遇到十分可怕的事情,连当兵的都被吓死了好几个,第二天就退走了。
当地人传言,这伙土顽就是因为不敬鬼神,冒犯了金沙大王,才会突遭横死。老一辈的长江人坚信,那根从河床里冒出来的脊椎骨,就是金沙大王的化身。于是每日拜祭,又过了十几年,才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这也能够解释,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古人对于“长江”这个话题如此敏感,唯恐避之不及。这恐怕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长江的水患问题,一直都是困扰着古老中华大地的最难以解决的自然灾害之一,几乎是十年一小次百年一大次。每一次长江洪水爆发,带来的都是难以想象的损失和灾难。滚滚长江水裹挟着泥沙,淹没良田,毁坏房屋,人和牲畜被卷进滚滚浪涛中,转眼便没了踪影,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而其中更古怪的是,在古老长江的某些地区,原本坚固的河堤大坝会突然间坍塌。
根据当初侥幸活下来的目击者的描述,更是众说纷纭,离奇诡异到了极点。总之,原本很正常的水流,忽然间就卷起了惊涛骇浪,紧接着,好好的河堤大坝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底部摧毁,洪水肆虐,良田千亩被淹。
这些,都是很离奇、很难解释的事情。
许多老一辈住在长江岸边的人相信,长江之所以发大洪水,就是潜伏在水底的大龙兴风作浪。“走蛟”这件事儿不知道大家听过没有?在四川、重庆一带住在长江岸边的人相信一眼就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传说蛟龙自带三尺浪,在深山大泽中潜伏修炼千年,等到道行深了,便会沿着长江,洄游大海。一路上卷起了千层巨浪,水底庞大的身躯击打在河堤上,可怕的怪力便能够毁坏公事建筑,造成洪水泛滥。
尤其是在大山多的地区,有时候夏天发大水,能看见人畜被滔滔洪水淹没,那种木头制作的圈舍、房屋,甚至是埋在土里的黑色棺材都会从江中心冲走。就会有在地下潜伏的蛟龙(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多数是各种蛇)钻出来,借着滔滔席卷的洪水,沿着长江河岸走。
一般等洪水消退之后,你就会发现河道上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白线,就像是河床上曾经有蟒蛇一类的东西游过。只是那痕迹深入地下好几尺,不知道是怎样庞大的蛇才能留下这么巨大的压痕。
老辈的人都坚信,那是蛟龙走水时候留下的印迹;
还有一种说法,说的是走蛟的根本不是什么大蟒、蛟龙,而是一种巨鼋。
可能会有人有一些误解,认为巨鼋就是一种龟类,其实不然,巨鼋是一种大得难以想象的大鳖。传说周穆王出师东征到达江西九江时,因为洪水阻隔,就命令手下士兵捕捉巨鼋填河,生生架起了一座桥。
您还别不信,我就曾经在四川省中部的岷江水域,见到过有火车头那么大的巨鼋,就像是一栋小屋子伏在河中央,四个爪子生生扣在河底,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河床。那情景,实在是骇人。
不过,即便是以我当年所见到的那头巨鼋的巨大程度,在真正的长江流域巨无霸中,恐怕也只能算是个小字辈呢!
我曾听一位居住在老长江一辈子的老人说过,晚清光绪年间,在湖南沅水区域,曾经发现过一个直径十二三米的巨型龟壳,大得吓人。上面布满了天然的八卦图,更离奇的是,人们还在上面发现了许多类似甲骨文的古老象形文字。上面的刻口虽然已经极老旧,但仍然清晰可辨,明显是人为的痕迹,而且年代估计非常久远,只是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后来听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说,那巨大龟壳上刻的是天赐撰文,与传说中的河图洛书是一样的玩意儿,只有到了改朝换代、天下大乱的时候,才会出现灵龟鳖甲刻图、龙马背负石碑的这般异象。历史上能够得到这种待遇的都不是寻常人,伏羲氏在洛阳东北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遇“龙马”背负“河图”而出,据此推演出八卦,遂成《周易》来源;大禹时,在洛河中发现神龟驮着“洛书”从河中浮出,献给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划分天下为九州;传说中,刘伯温也是从长江中得到的一块白色龟甲刻图中,领悟了“烧饼歌”,从而确定了九州龙脉……
果然,就在那巨大龟壳被发现没多久,八国联军攻破北京,慈禧太后仓惶出逃,整个九州大地顿时陷入了一片战乱中,民不聊生。而与此同时,那块刻着甲骨文的龟壳却被人传得越来越神,周围的百姓都赶来祭拜,后来因为战乱的关系,据说被人藏进了深山之中,再后来,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巨鼋的鳖甲又被称为“土龙甲”,虽不如真正的长江蛟龙的龙骨,也是极难得的灵丹妙药,据说能够驱邪避凶,强壮筋骨,相比之下,什么所谓的虎骨、熊胆之类的,就相差极远了。
讲到了这里,也难免再说一个大家感兴趣的话题,这巨鼋的鳖甲最大的功效还不在于能够强身健骨,这种史前巨兽的骨骼传说中是最好的壮阳药。古代的皇帝为了延绵子嗣,为皇家留下尽可能多的骨血,多数会命令手下方士炼制催情强身的药物,而其中最重要,也是最难得的一味药材,便是这巨鼋死后在长江河床中留下的骨骼尸骸。
不过,即便是在古代,以皇帝这般万万人之上的权势,穷尽搜刮天下,也得不了几片。
毕竟,老长江里的东西,自然有它归去的地方,远不是人类所能够左右的。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有一个由地质专家组成的考察团,曾经在长江流域的许多地方做过调查,得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在不同的干涸的河床上,竟然发现了许多类似的深深的巨大坑洞。
这些坑洞的形状十分奇怪,就像是曾经有什么庞大到极点的东西长时间盘踞在那里,日积月累,深深压出这样的凹陷,尤其是在许多坑洞旁还能够依稀看到在边缘处,有一些巨大爪痕抓过的痕迹……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爪痕的样式十分独特,像是巨雕、鹰隼等食肉猛禽的爪子,又像是某些大型爬行动物的爪子。如果你非要我给个说法的话,只能说,那东西有点像是传说中“蛟类”、“龙类”的爪子。只是大得出奇,能将一个常人整个身子覆盖下去。
到底怎样的一种史前巨兽,才能留下这么可怕的巨坑?
而长江老辈人相信,那就是鼋龙伏在河底留下的痕迹,也就是上头我们所说的巨鼋。
说到这里,又要说一点题外话了,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霸下”这种东西。
传说中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其中排行老大的便就是霸下,又叫做“赑屃”(bixi)。这种怪兽是海洋中的霸主,背着巨大的龟壳,长着类似蛟龙的脑袋,头顶长着九层鳞片,却满嘴獠牙,具有可怕的巨力,能够扛起一座小山,一顿能吃掉几吨的鱼蟹,它发起怒来,便能够兴风作浪,搅翻海洋。
相传在上古的时候,有一只如山般的霸下在海边兴风作浪,毁坏渔船房屋,吃人和牲畜,大禹亲率九千兵卒与之大战,最终将其收服。大禹治水的时候,这怪兽便背负一座山峰挡住了河口,就像是一座大坝,直接挡住了滚滚江水,方便人们修渠引水,后来治水成功后,大禹就给它立了一个功绩碑,让它自己背起来。直到今日,许多人还能够在庙门口之类的地方看到一只背负石碑的巨龟,那就是霸下。
而传闻老长江里的巨鼋,便是这种海洋中的巨大“龙龟”沿着长江入海口进入滚滚江水中,同长江里的巨鳖交媾所生的后代……也正是因为如此,巨鼋才能够生长到这般巨大。
要知道,在陆地上的许多生物都有着自身生长的局限,就像是我们人类不可能长到三米高,这是由我们身体内的基因决定的。但是对于巨鼋这种生物,却像是完全没有了限制,只要拥有足够的食物,活的时间足够长,这种怪物甚至能够驮起一座山峰。这或许便是海洋中的生物与陆地上生物最大的不同之一,无边无际的海水能够托起庞大生物自身的体重,使得这些怪兽们不用怕在重力的作用下被自己的体重生生压死,水的浮力也可以很好地保护它们的内脏,所以海洋中的鲸鱼才能长到二三十米,这其中自然有它的科学道理。
这也就能够解释得了,为什么巨鼋潜藏在河床之下,几十年数百年都不动分毫,一遇到洪水就伺机而出,顺江而流,那是因为这种怪兽实在是太庞大了,长江已经承载不住它们的食量和体积,只有借助洪水暴发的那一刻,它们才能够顺流而下,沿着长江最终回到大海。
这就如同许多溯河洄游性的鱼类,在江河中孵化成长,成鱼后又会回到大海,等到产卵的季节又会洄游江河……
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在长江中上游地区发大水的时候,有时候原本坚固的河堤才会突然间无缘无故地垮塌。你想啊,以巨鼋那庞大到不可思议的体型,忽然间出现在狭窄的河道中,原本就超负荷的河床自然再也承受不住,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巨力彻底撑垮了河堤,造成了洪水泛滥的大灾难。
直接的证据就是,每当长江扒河,河工在清淤时,总会发现一些巨大的青铜柱。大多都锈迹斑斑,贯穿了整条河床,有的甚至会深入地下几十米。
这些青铜柱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其具体的用处,只是老一辈的长江人偷偷告诉我,那些青铜古柱便是古代人驯养巨鼋的“拴龙柱”。
远古时代的人,把巨鼋驯养在长江的河床上,以江河中其他鱼虾龟鳖为食。巨鼋陷在水底的淤泥中,四只爪子牢牢抓在河床上,必须用深入地下十几丈长的青铜柱才能拴得住,这样方能防止巨鼋在发大水的时候逃走。
而关于古人为什么会在江水中驯养巨鼋,一直以来都是个谜,最为普遍的说法是:这种恐怖的巨兽是作为战兽来使用的。古代人的航船技术并不发达,水战几乎都发生在江面上,试想一下,两军交战的时候,从波涛汹涌的江水中猛地浮出这么一头庞大的怪兽,一头能撞翻巨大的战舰,一口能吞掉满船的人,那对敌人的士气将是何等的打击……
不过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人的说法,在长江流域一些地区一直还流传着另外一种传闻,据说古老长江里的鬼气太甚,千百年来这水里头不知道埋藏了多少难以置信的诡异和禁忌,一旦犯了什么忌讳,各种可怕的事情便会层出不穷。而且江河里的蛟龙大多数都是蟒蛇修炼而成,能够翻江倒海,吞吃鱼虾和人畜,可谓是长江中的一霸,唯有巨鼋这种阳气极盛的巨兽才不会畏惧它们,甚至敢于与之争斗。
长江古人饲养巨鼋,最重要的目的便是为了对付水中的蛟龙、怪蟒、水鬼以及滚滚长江水中各种各样的邪乎玩意儿。
只是驯养巨鼋是十分古老的手段,需要遵循许许多多条件和忌讳,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到现在已经失传了。
当然了,上面的话,我也就是这么姑且一说,各位也就是这么一听,至于相信不相信,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其实啊,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原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所不相信的事情,未必不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一幕。
尤其是在古老长江上,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够以常理来论之。
而我接下来所要讲的故事,就是发生在那个激情燃烧的红色年代,在长江浑浊不清的滚滚江水中,隐藏的一幕幕不为人所知的,令人惊骇欲绝的事件!
河底摸金、海神卵、金蛹、棺材船、走蛟、滚水、望月鳝、河图洛书的原型、镇河碑、尸解环、鄂西赶尸术、鬼蛤蟆、十丈龙骨、封闭千年、沉入江底的铁箱子……
这些神秘诡谲的事情,有些是我曾经亲身经历过的惊魂一刻,有些则是我从居住在老长江道口的老一辈的人口中听来的传说。虽然未必句句都是箴言,但是那些匪夷所思、诡异莫名的事件、地域和人物,直到现在,也依旧深深烙印在我脑海的最深处,再也无法从我的记忆中抹掉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这些在常人眼中如同天方夜谭的事情,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你永远也不可能知晓,在我们脚下生活的这个世界,在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波涛下,原来还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就如同小房屋一般大小的绿毛巨龟、大鼋,永镇在长江河道中的古老石碑,暴雨后河床里的可怕的走蛟痕迹,卡车头大小的长江大鲤鱼,被十八根铁链锁在河床深处的青铜巨棺,象征财富的落宝金蟾,横贯在河床之上千年的龙鳞、龙骨……时间永远是磨灭一切的最好方式,但总会在历史的尘埃中留下那么一星半爪的痕迹,供后人以瞻仰!
生命中包含着太多的未知,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而那些骇然莫名的传说,则更像是一个个难以想象的梦魇一般,在长江流域这个自古就笼罩在一层神秘色彩的文明起源地中,不断地衍生一个又一个古老传奇。
第一章 鬼推磨:专属于“阎王钩”行当的特殊水陀螺
1966年5月,一场在中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浩劫席卷了整个中国,文革的政治运动在中华大地上掀起了一场寒流。
而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作为滞留在城市的2000万知识青年大军中的一员,在知青办的安排下进入湘西土家族所在山区插队。
我所插队的那个小山沟,具体的位置已经很难分的清楚了,只记得分布在现在湖北鄂西土家族所在的山区,就在长江边上,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所以,虽然当年文革的洪峰,也波及到了这里,但是山沟沟的人们,总是还保持着一两分山民固有的淳朴和安逸。虽然也响应着党的号召,也开始大生产,大战斗,但也只不过是扒拉了村东头那不知道荒废了几十年的土地庙,砍了几颗上了年纪的老槐树罢了!
管他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山沟沟里的村民依旧还是遵循着维持了上百年的生活轨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进山打猎,下江摸鱼,日子过得倒也还算是安稳。
只是像我们这群山外面来的知识青年,一个个哪里是能够坐得住的主?刚来的前几天,表现得倒还算是中规中矩,但是日子一长了,和当地的老乡也混熟了,这本性也就逐渐地暴露了出来。
和城市里相比,山里面的生活毕竟是枯燥乏味,一个山坳坳里总共也只有三四十户人家,除此之外,就是村西头那不知道荒废了几百年的长江古渡口,以及身后连绵数百公里的原始老林。
不过,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里头别的娱乐设施没有,但就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我们这群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尝到了在城里已经几年都没有尝到的肉腥味了。山里的土地贫瘠,又大多是荒林,能够开垦的土地也就是那巴掌大的地方,连养活一半的人口都不够。所以自古以来,整个山坳坳中的老山民,家家都是猎户,户户都是捕鱼的能手。
又因为毗邻长江古渡口,这里的水利资源和地理位置也十分优越,鱼类资源丰富,刀鱼、鳗鱼、大青头、草鲢子、长江大鲤鱼等淡水鱼和一些海洋回游鱼类都有,而有关捕鱼这一行当的故事、传说、信仰和习俗,都十分悠久和丰富。
不过,要想捕到大鱼,就必须到江中心撒滚钩大网!
靠近江面中心的流域中,有些大鱼,很凶猛,有的甚至吃水蛇、水鸟之类的动物,而且力气极大。
有人就曾经在长江的河道口中,见到过像解放牌卡车头那样大得恐怖的大鱼。
那年据说就是长江汛期,刚刚发过一场大洪水,在距离古渡口下游二十里地的交汇处一带,有一个村子经常有牛、羊等牲畜丢失,人们也不知道这些大型的牲畜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丢失了,开始还怀疑是被什么山里来的熊瞎子之类的野兽给拖走吃了。直到有一天夜里,有一名放牛的老汉早起来喂牛,却听到小牛犊子叫声凄惨,这一看,才发现拴在草棚里的老水牛不见了。
老汉顺着牛蹄子的足迹追到了江边,就看见一条从来没见过的,像是小屋子那样大得吓人的黑鳞大鲤鱼咬住了牛头,正使劲往江里拖。
老水牛四腿扎地,拼死不让黑鲤鱼往江里拉,正僵持着,老汉赶来了。接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赶来看热闹,老汉和屯里的其他人一起打死了大黑鲤鱼,扒开鱼膛才发现,在鱼肚子里还有一些未消化完的农用的叉子、衣服和头发。
众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那整个压在河道中的黑鳞大鲤鱼抬回了村子,当时正值梅雨季节,天气又潮又热,那大鱼很快就腐败发臭,整个村子内都被一股臭腥气包裹。
不过,这鱼疑似吃过人,也没有人敢吃它的肉,又怕还有什么避讳,就凑钱请了一个当地的神婆子谋算谋算。神婆掐指一算,说这大鱼是长江龙王的九子之一,专管兴风作浪,现在村民杀了它恐怕会引起长江龙王震怒,发大水。于是就让人把大黑鲤鱼架火给烧了,剩余的骨头架子给埋在了村外十里地的一处大青山下,说是让山神爷镇压这大黑鲤鱼的鬼魂,让它不能够出来再兴风作浪。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我所插队的这个村子里有老人正好在那个村子走亲戚,才见到了那一幕。据他后来回忆,那大黑鲤鱼长得的确和一般的鱼不同,而且头上被鳞片覆着的位置上还鼓鼓囊囊地长了两个肉包,大家也都怀疑这大黑鱼确实是和长江龙王有什么关系,怕讲了有什么避讳,所以渐渐地也就闭口不谈这件事情了。
常年居住在大江大河旁边的老人都知道,在这些地方,最神秘的就莫过于江底下面隐藏的东西了。尤其是像长江这种奔腾了几百万年的龙脉,你永远不知道,在那滚滚浑浊的大江中心的波涛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古怪玩意……
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于这些老事情,一个个都记忆犹新。
所以,在闲暇的时候,在村头那株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榆树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工夫,也会忍不住给我们这些外面来的伢子唠叨唠叨在这条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长江里发生的怪事。
老人们都说,大山里面的熊、野猪虽然吓人,但到底还是些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真正能让长江人感到敬畏的东西,永远都是那奔腾不息的浑浊江水,以及在那滚滚江水中,沉积在那水底淤泥下,一件件早已经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古怪物件!
这其中,有隐栖在江中心与河道口的“潜蛟”,也就是俗土虺(huǐ),大蟒,只是却大得出奇,能一口吞下水牛。
有早已经死去的巨鼋,骨肉腐烂殆尽,只剩下小屋子那么大的,遍布奇异花纹的大龟、大鳖的巨壳。
有江中心隐隐传来的歌声,飘荡的女人头发。有偶尔被冲上岸边的金银元宝,有满满一箱子的古代钱币。有埋在淤泥中,重达一两吨的木头佛像,甚至是棺材、墓碑、大匾、青铜古剑,甚至是一座座巨大的古墓和沉船……
据村子里的老人说,他自幼在长江边上长大,在他九岁那年,鄂西地界上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在村子下游一里地的有段水域几乎完全干涸了,断了水源,里面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冒了出来。
当时,十里八乡的人都被惊动了,一个个都来凑热闹,人们赤着脚在沉淀了几百年的河泥中捞,打捞出许多东西!有脸盆大小的,刻着篆字花纹的青铜镜,有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骷髅架子,有玉石板,有零散的铜钱,有古代打仗用的长矛、青铜剑、盔甲,只不过大部分东西都已经锈迹斑斑,腐蚀得厉害。
尤其是在整条河道最中心的位置上的河床上,那片区域干涸后,一面巨大的,足有三四米高的古碑就露了出来。几个胆大的人,蹚了过去,剔掉上面的污泥,发现在石碑的正面上刻着几个古老的大字,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那时候,生产力低下,住在长江岸边的老渔民都是靠天吃饭,有时候连肚子都填不饱,又有几个能识字的?但是架不住众人的好奇心,就有好事者把字拓印了下来,找到了几里地外的一个教私塾的老学究辨认。老学究鼓弄了大半天,又翻书,又临摹的,最后才确定,说这是几千年前的古篆文。
石碑上刻着的那四个古老的大字是:永镇江底!
“永镇江底?!什么东西会被永镇在长江的江底呢?”
开始的时候,所有的村民都认为这是天降神碑,保佑两岸风调雨顺,以确保长江水患不再反复。所以,自石碑从长江江心的河床上显露开始,每日都会有十里八村的信徒前来烧香礼拜。
只是,随着干涸越来越严重,情形似乎也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逆转,在石碑的背面似乎也出现了一些刻痕,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没人认识,只是中间的刻图讲的似乎是一个人被五马分尸……村民们虽然不清楚那究竟代表着什么,但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的兆头,所以一个个也就不敢再祭拜了。
果然就在石碑自长江江心显露的第七天,一个被十八根铁链锁在河床深处的青铜巨棺逐渐露出水面一二公分,那棺椁极其巨大,足有四五米,被泥沙覆盖着,看得并不太真切。所有的村民都认为那是不详的征兆,一个个的再也不敢靠的太近。
直到半个月之后,原本干燥的大旱天却突然急转直下,连下了三天暴雨,长江水域河水暴涨,那永镇长江的石碑,连同那巨大的被锁链锁着的青铜巨棺再次沉入河底,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又有有心人潜入江底寻找,甚至雇佣了渔船打捞,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任何的收获。似乎就在那场暴雨之后,就在当年相同的位置上,一种神秘的力量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掩盖,再也不复存在于人间。
就在我们这些个知青还在为那遥远的年代,永远沉入了江底的永镇石碑和青铜古棺内的秘密而感到不胜唏嘘的时候,那坐在树荫下乘凉的老人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话。
他只是淡淡地说:“沉了就沉了,没什么可惜的。古老长江里的东西太过邪性,它们本就只属于长江,带出来只会惹祸上身,还是让它沉下去吧……”
这句话,我曾一度表示不理解,直到命运的手掌将我推入一个个常人难以想象的人和事中,一路走来,蓦然回首,那老人当初的话偶尔也会浮上心头,使得我对这个世界越发地看不清楚。
有些东西,既然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滚滚长江东逝水,这奔腾咆哮了数百万年浑浊不堪的江水中,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诡异,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了!
……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给您介绍一下老长江上的三门手艺人了。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长江浑浊的江水奔腾不息,千百年来,不知道吞没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因此,什么邪性诡异的玩意儿,都尽数聚集到了长江河道厚厚的淤泥下,渐渐地便衍生出了一些以此为生的老行当中的手艺人,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三斗一门”。所谓的“淘河、鬼斗、阎王钩”,指的便是古老长江代代流传下来的三门手艺——盗河墓、采金和捞尸人。
剩下的还有一门叫做“龙抬头”,据说是和老长江的风水有关,到了现在早已经失传了,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而在这三门手艺中,又以“淘河”的历史最为悠久,说得明白点,其实就是盗河墓。
万里长江蜿蜒流长,水土深厚,从某种程度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最大的一条龙脉。源起于青海省的唐古拉山脉,沿途所有的支流、山脉几乎横贯了中国五分之一的土地面积。所以自古以来,长江边上便是一个安冢立穴的风水宝地。历代帝王将相、门庭大阀,多以长江周边地带作为安寝长眠之所。
久而久之,长江边上一带的区域古墓巨冢遍地,多有王室贵胄、大商巨贾的阴宅陵寝,甚至形成了一条囊括了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来,不同层级、不同朝代的巨大墓葬群。
历年来长江洪水泛滥,淹没掉两岸的土地,被埋在长江河床淤泥里的好东西,可谓是难以计数。
仅仅是汉江的一段支流,文化层就有好几个断代。被浑浊长江水埋葬的古墓巨冢、亭台楼阁和府邸宅院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这些东西深深陷在长江河床的淤泥下,一直沉睡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只有懂得老长江风水秘术,知晓水脉流向的手艺人才能够找得到。
在解放以前,盗河墓的行径更是猖獗到了极点,往往一段古墓埋葬密集的水域,就不知道有多少艘淘河的盗墓船昼夜运行。
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打主意的人更多。
从江底的淤泥里打捞出来的青铜器、古沉剑、青花瓷器以及唐三彩,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从古至今,就专门有人从事这个行当,有些地方,沿着长江两岸的一些村子甚至就是以此谋生。
不过,淘河斗毕竟是在和死人抢东西,本身就有着很大的风险和禁忌。有时候从江底河床淤泥中捞出来的东西更是匪夷所思,诡异可怕得难以想象。
所以每年老长江手艺人在淘河的时候,最怕挖到什么不干净的邪性物件,期间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往往会死掉很多的人。
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的时候,长江上游赤水河曾被人打捞出一口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石棺材。
石棺内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甚至连一件青铜器都没有,因为在里面躺着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条巨大的长江大鲤鱼。
满身钱币大小的红色鳞片,额头上有微微的凸起,一人多高,躺在石棺里一动不动。
那时候敢淘河的人胆子都非常大,这伙人见棺材内的红鳞大鲤鱼虽然活着,但似乎并不能够活动,只是两颗鱼眼珠子睁得老大,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一刀便把鱼头剁了下来。随即开膛破肚,剔除鱼骨架,把那条大鲤鱼给炖了吃了。
当天夜里,就出事了。在那伙人居住的地方,整个晚上,都有莫名的女人凄厉的啼哭声传出来。
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无人敢靠近。
这群人被吓得只剩下一口气,一连坚持了好几天,期间又发生了各种古怪的事情,连他们的本家兄弟都被吓死了好几个。
最后,所有人都在一个夜里离奇失踪了,只留下了一具男性的尸体,就是那个之前提议把石棺内大鲤鱼吃了的男子。尸体的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
最可怕的是,他的皮肤皲裂成片片鱼鳞状,脸上、手上和身上都爬满了锈迹斑斑的青铜色,活像是个被扒了皮的大鲤鱼。
后来又有人查看了那口沉江的石棺,只是这一眼,就差点给吓个半死。棺材内哪里有什么大鱼的鱼骨?分明是一个被剁了头的红衣女尸,身上的血肉都被分割了,只剩下一张薄薄的人皮还贴在棺材底部……
住在长江两岸的老一辈人都知道,在长江上行事,最重要的便是要谨言慎行,因为谁也不知道在那滚滚江水的浑浊下面,究竟还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死亡与禁忌。
再来说说这采金一门,采金的终日里和水打交道,做的便是个火中取栗的营生,危险性大不说,在长江流域的行当中又被称作“鬼斗”。之所以这么命名,那是因为长江人历来有这么一个传说,凡是落入混沌江水中的东西,全部都是属于古老长江内那些邪性的老物件的。
而金子这种东西,则更是被认为是古老长江里的定水神针。
从长江江底淘金,就相当于从长江里的各种邪性老物件的虎口里拔牙,必须有相当的手段和胆识。
所以很多在长江两岸住了一辈子的老人都知道,历来能安全地在老长江里采金的只有两种人,就是姓胡的和姓郑的。
这两种姓氏都是属于古老长江供奉的六小相公的姓氏,据说“胡姓”和“郑姓”便是老长江其中两个相公的后人,对于长江里的采金,都各自有着一套独有的手段,所谓是“观水点穴”、“指石成金”,在江湖上被传得神乎其神,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和手段。
传闻中,郑姓采金人的老祖宗,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长江里得到过大机缘,吃过半枚长江蛟龙的“蛟龙胆”。正所谓“十年蛇,百年蟒,千年蛟”,众所周知,蛇胆是可以明目的好东西,而且年份越久的深山老蟒体内的蛇胆功效越大。而长江蛟龙虽然号称蛟龙,但到底还没有完全脱离蛇胎,它体内的胆囊可谓是烈性十足,旁人哪怕沾染上一星半点儿,也足以五脏六腑焚化而死。可是这郑姓的老祖宗不知道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居然没有死掉,反而意外获得了能在浑浊江水中透视的一双“黄金眼”,能够“观水辨痕,点穴探金”,从而在长江一带打下了赫赫威名。
而他的后代,体内同样也继承了“长江蛟龙胆”里的药性,一双眼睛迥异于常人,在阳光下瞳孔会映射出一丝淡淡的金黄,这也正是“分水黄金眼”的由来。郑家的后代观水采金手段虽不能与先祖媲美,但在古老长江历代的采金人中也算是独树一帜,只是后来家族凋零,很久已经没人见到过这家的传人,据说早已经断了血脉。
说完了郑姓家族,咱们再来说一说胡氏。
和郑姓的家族式传承不同,胡氏是长江一带一群采金人组成的采金门派,只是因为入得这个门派须得拜门内祖师爷为祖宗,所以人人都得改姓为“胡”。之所以这般,据说是胡姓门派的祖师爷原本是明朝皇宫内的一名老太监,因为身体残缺不可能有子嗣,为了免得后继无人,方才订立了这般古怪的规矩。
正所谓“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胡氏一门的祖师爷身怀采金古法秘术,所以暗中为明成祖朱棣负责一支由官家暗中组织的采金队伍,在各地探查金脉走向。其编制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只不过一在明一在暗,一个负责皇帝的安全,一个负责替皇帝攫取财富。据说当年明太祖朱元璋驾崩,朱棣谋权篡位,便是由这支采金队伍提供了大量的军费。而明朝灭亡后,胡氏采金门便树倒猢狲散,共分为两派,一部分人流落民间,继续做着民间采金这种杀头的买卖,而另外一部分则被官家收买,成为了替官府做事的暗卒。直到民国后期,军阀混战,这支采金门派才渐渐销声匿迹……
不过,相比于郑姓家族的了无踪迹,胡氏的采金门到底还算是流传了下来,时至今日,据说还有人在长江一带见过他们,只是早已不复往日辉煌。
与郑姓家族的天赋异禀不同,胡氏一门的采金手艺则完全是磨练出来的,传说他们会研制一种奇怪的膏药,是用长江里一种叫“望月鳝”的鳝鱼的油配合其他药材提炼出来的。胡氏的采金人自幼用这种鱼油涂抹在左手上,使得左手的触感强于寻常人十倍,然后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练习,他们的手掌最终会变得异于常人,尤其是中指会变得极为特殊,一指探出,就能够感受到水底脉络的走向,不管泥沙多么混杂都能够觉察到其中的端倪,继而寻龙指脉,点石成金,发现隐藏在深山大泽深处的金脉矿藏。
当然,这些都是极为高明的本事和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学得出来的。
民国时期,采金行当里最有名的手艺人莫过于胡三太保了。他的原名叫做马太原,后来改门换姓,拜在了胡氏采金门派中一位老先生的门下,学得了采金古法,接连做过几单子大买卖,又加上机辩无双,口若悬河,便聚集了一帮地痞流氓,成了人多势众、亦匪亦盗的采金门派之一,江湖上便尊称他为胡三太保了。
传说早年间,他带人在湖南资水一片采金,寻到了一处无名金矿的附近。摸索了三日,在江底的一处寺庙遗迹的佛像下面,发现了一个重达三公斤的狗头金。
这块狗头金的形象出奇的诡异,像极了一块令牌,中间是一个被处以极刑的女子,两行红色的锈迹从两颊滑落,表情痛苦,看起来怨气十足。尤其是令牌的下面,天然地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死”字,令人胆战心惊。
当时,湖北的一位破衣烂衫的老道前来,当场悚然,言称这东西来历不祥,原先就是被镇压在古寺的大雄宝殿之下,后来长江改道,便被埋在江底的淤泥中。没想到竟被胡三太保给挖了出来,除非将其重新投掷于江底,永不见天日,不然会有大难发生。
但是胡三太保哪里肯信,便叫人把这个道人赶了出去。谁知道没过多久,胡三太保这一拨人中就有人晚上去喝酒,一夜未归。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小道上,身子都已经冰凉,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掉了半个,死得不能再死了。
紧接着再次下水,有一个采金的老手,经验丰富,世代是做河兵出身的,在水里犹如浪里白条,能和游鱼媲美。却无缘无故地被水草缠住了脚踝,生生溺死在了长江水底,被人发现时皮肤已经被泡得发白发皱。
开始所有人都还以为是个巧合,谁知道打从这以后,总是隔三差五地出事情,后来又接二连三地死人,要不然是溺死在水里,要不然是一言不合被人捅死,甚至还有逛窑子时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总而言之,死相都不太好看。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渐渐便传开了。
所有人都觉得心惊,都觉得就像那个老道讲的一样,前些日子从江底大雄宝殿残骸下摸到的狗头金和江底的老物件犯冲。令牌上有个“死”字,这东西一看就很邪乎。还有人讲,自从胡三太保得了这块狗头金,夜半如厕的时候,总能隐隐地听到黑暗中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影。
这件事越传越邪乎,后来实在没办法了,胡三太保也害怕了,便重新派人请来那个老道,让他帮着改改风水。老道嘱咐胡三太保祭了三牲,带领一帮人给长江大王磕头谢罪。并且把那块“死”字令重新放回到江底的佛像下,才算完事。
说来也怪,自从胡三太保按照老道的嘱咐,把狗头金放回江底,所有的怪事就断了,也没人会突然横死了,这件事被老长江里的人津津乐道,一直流传了下来。
再后来,大名鼎鼎的胡三太保就忽然宣布金盆洗手了,一直活到了一百零三岁才死掉。
说一千道一万,在那些世代居住在长江边的人看来,长江永远都是值得敬畏的存在,在那浑浊的江水中,有着各种各样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和忌讳。
而对于寻常人来说,老长江里的事情却总是那么古怪。
不过,比起淘河与采金,在长江里的捞尸人身上发生的事情闹得更加邪乎。
在老长江老一辈人的口中,捞尸人无疑是一个比较避讳的话题。
因为一旦提起“长江上的阎王钩”,那就表明,又有人被长江里的龙王老爷请去喂鱼了。长江河床地形复杂,深浅不一,每年横死在滚滚江水中的人不计其数,普通的渔民是不敢轻易打捞的,必须请专业的捞尸人前来,这种行为又被称为“请水鬼”。
请水鬼的时候,有经验的捞尸人都会先准备好黑狗血、糯米之类辟邪的东西,然后根据水域的流向大概确定尸体所在位置,从沉水的位置开始打捞。打捞时,将竹竿捆定的铁钩一直沉到江底,然后循着水脉的流向,朝着一个方向拖拉铁钩,将尸体钩起。
一般在打捞之前,捞尸人都会先在用来捞尸的竹竿上系上一条“红带”,这种红带据说是用刚出生没多久的黑狗崽子的脐带血染红的白绫,然后经过一些特殊的工艺制成,具有驱煞的功能。
作为一门很古老的职业,老长江里的捞尸人其实是个相当危险的营生,玩枪的死在枪眼上,玩刀的死在刀刃上。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捞尸人,也很容易死在水里的那些邪性物件上。
所以,历来就有很多的禁忌和规矩。“人沉椁,鬼推磨”是传说中老长江捞尸人行当里的不传之秘,所谓的“鬼推磨”其实就是指,在打捞沉江尸的时候,捞尸人会在水面上放置一个特殊制作的水陀螺。
如果水陀螺静止在水面上,就可以继续打捞。如果水陀螺沿着某个方向快速旋转起来,捞尸人短时间内是决计不会试图下水打捞的。
传说这是捞尸人这一行当里的祖师爷和长江里的老物件所定的一条规矩,是一条千年传承下来的活人与死人的契约,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能够破例。
这虽然只是老长江里捞尸人的一种迷信行为,但未必没有一部分道理。
在长江的深水区常常会出现所谓的“窝子”,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江底下却是巨大的水底漩涡。江底有很多“窝子”,尸体一般会被卷入到“窝子”里,淹死后,手还是会紧紧地抓住江底,拉起来的时候,要用很大的力。这时候捞尸人要是下水,很有可能也会被水底漩涡拉扯下去,再也上不来了。
不过,在长江里那些横死之人的尸体还不是最麻烦的,最可怕的是那种死了上百年还沉在江底的古尸。
要说起这水中古尸,那其中的门道和忌讳可就多了去了,民间俗称的“河童”,也有叫“阴变”,在老长江捞尸人行当里则被称作“铁尸”。
说来也奇怪,这些古尸已经死去上百年了,却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全身皮肉紧绷,眼眶凹陷,反倒像是在沙漠中晒了几十年的干尸一般,全身铜皮铁骨。更诡异的是,这些铁尸并不是浮在水面上的,而是直挺挺地立在河底的淤泥中的……一般来说,过往的船只如果遇到这种东西,多半会立即避让,常在长江一带走动的人都知道,这种东西是沾染不得的。
据老一辈的长江人说,这些江底古尸往往会抬着铁棺材、铜猴子、铁皮轿子一类匪夷所思的大型物件。它们的位置也并不是固定的,有时候一夜间会移出去数米到数百米远不等。
这原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随着江水的冲刷,尸体会被带着向前进。可怕的是,这些抬着铁轿子的古尸移动的方向,往往是从下游向着上游前进。也就是说,似乎在长江浑浊不堪的水底,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持着这些古尸逆着水流前进的方向移动。
而且,在这些古尸神秘移动了数百米之后,往往能够在它们的身后,发现淤泥中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在老长江的水域,尤其是在春夏两季,都会有许多离奇被溺死的游泳者。
一般敢于在大江大河里野泳的人,大多平日里水性都极好,即便是体力不支,也应该能支撑着呼救两声。
但是离奇的是,这些被溺死的人,往往在一开始,就沉入了江底,似乎从水底下有一股巨大神秘的力量,忽然把他们扯入了死亡的深渊。
据某些侥幸逃脱的人说,他们在江中心游泳的时候,仿佛从水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你的脚就往下拖,直至把你淹死。每年到处都有人溺水,老人们就说这就是“河童”害的。对此,没人可以给予一个准确的说法。
不过,听闻有懂行的老一辈来说,长江里的横死之人大多死得太过凄惨,体内淤积怨气,非要找人“替命”才肯重入轮回,所以总是徘徊在长江江底,伺机把人拖入江水之中。
听老辈人讲,真正邪性的并不是那些古尸,而是古尸身上或者怀里背负着铁棺材、铜猴子、铁轿子之类的老物件,在这些东西里面,都装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瘆人玩意儿。
对于这种东西,一般的捞尸人根本无能为力,甚至连自己都有可能陷下去。想要将这些邪性到极点的东西打捞上来,就只能够求助湘鄂一带的江鬼了。
所谓的江鬼并不是指真的水鬼,而长江中老辈人对于在湘鄂地区一个世袭的“许姓”捞尸人群体的称呼。这个群体的起源已经不可考究,据说早在西汉时代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关于来历,一直都有许多不同的版本。
其中有两个版本最为诡异,一说是来自三江源地区某个大山深处的古老部族,来历甚少人得知,只知道他们行踪诡秘,作风与常人迥异,千百年来一直在古老长江内苦苦寻找着什么,很少现于人前。另一说是长江一带少数同姓人组成的不为人知的淘河斗门派,也兼做捞尸,最擅于对付老长江里的邪乎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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