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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哑情一线牵.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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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因某些因素,落魄到以打鱼为营生,但即便如此,
他依然是个言而有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不说一句话,只是拿出订亲信物要求他履行婚约。
呃~~不说他初见她时的惊艳感受,
光是他与她相互对望,他就莫名能得知她的心意,
这就让他想欣然接受她成为他的妻,跟她共度余生。
楔子
「哩带赛」
倾盆大雨。
前阵子世贸多媒体展,和朋友去乱逛,顺便买我期待已久的游戏福袋,明明我出门时还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但是才刚和朋友会合没多久,一搭上公交车,那又肥又大的雨马上狂喷下来,害我和朋友一下公交车,一路狂冲到展场内时,已经全身湿到随便一扭衣服就可以拧出一堆水的地步。
还有,前两天一时兴起,跑去高雄看车子甩尾的比赛,顺便拉好久未曾谋面的朋友充当临时司机。原本听朋友说高雄天气干燥,极少下雨,就算下雨也只是临时雷阵雨,没想到我才刚下火车没多久,天空就莫名飘起了毛毛细雨,而且愈下愈大,最后开始狂飙超肥又大的雨!
呜呜呜,不是我啦""
反正就是一份很正常又有员工福利的公司就对了。
至于内容就是接电话,但不是一般人常听的营销电话,是被动的接听客人打来的电话,然后用正经八百又略带温柔的回答客人的问题,简单来讲,就是电话客服啦!
我刚开始上班时,对接电话这件事有莫名的恐惧,电话一接起来,整个人就像被下了石化咒一样僵硬,一下犹豫不要怎么讲,一下担心讲客人会不会听不懂,重点是,当时我还不了解我们公司的产品,要怎么介绍?要怎么解释?
但是熟能生巧,这句话真的适用在任何只要你有心去克服的事情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魔鬼训练和本人不屈不挠的毅力之下,我总算克服了对于接电话的恐惧,至少接起电话不再那么常吃螺丝,也当客人来电客诉时该说话去转移注意力,甚至有白目客人把我们的客服专线当0204打来一直说些恶心巴拉的话,然后喘个不停时,我也能很镇定的一边回他,然后手边继续做我的事。
后来,渐渐发现会有些职业习惯,有时候打电话给朋友聊天,聊完挂电话前常常会习惯性的说:「谢谢您的来电。」讲完才发现很白痴。
这份的休假时间算满够的,后来我就开始玩起了网络游戏,最近迷上的游戏是「光速城市」!
有人也有玩这游戏的话,就加我好友吧!XD
ID:q小狸p,请认清楚有两个「耳朵」的才是正宗狸喔!
序曲
「可恶的臭小子,你真的让她人去了?」
「没错。」
「真是该死!」
「干嘛劈头就骂人嘛,老爹,你儿子我又是哪里不对了?」
「但订亲信物还在,她就坚持要去拿回来,顺便送回对方的订亲信物嘛!」
「老爹啊,这你就错啦,那不只是支镯子而已,那她爷爷留下来唯一的遗物耶!想当年,默家被武林各帮各派连手狙击,不但人被杀
之物,她想去拿回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合情合理?」
「对,合情合理。」
「那么这位公子可否请教一下,情到底在哪里?」
「哈,没话回了吧?」
「可恶!」
「不爱吭声?」
「很不爱吭声?」
「好好好,顶顶不爱吭声,这总行了吧?」
「嗯哼,这还差不多。」
「总之,她娘亲也只不过就是顶顶不爱吭声,可起码每天都还有一句话,而且见了咱们人总还是有笑容的,就算不笑,态度也是很亲
「对,打从六岁以来,就那么四句,平均三年一句!」
「虽然她原就不是个爱说话的孩子,但三年一句,未免太离谱了吧?」
「实在不想这么说,但那丫头确实冷情得近似无情了!」
「唉,那丫头天生薄情,别说外人,就连咱们自个儿人,包括她的亲生爹娘在内,她都爱搭不理的,跟她说话,她也只会用一双冷淡
「说?」
「对,她不说话,只会瞪人。除此之外,她也不爱跟任何人凑一块儿,连吃饭都不跟大家吃,老是独来独往,更不爱人家管事,
「怎样?你还有反驳的?」
「是啥?」
「火引子?」
「咱们天山绝颠够冷了吧?」
「是够冷了,那又如何?」
「那可不,天山绝颠就是那么的冷。」
「可要是有把火去烧它呢?」
「没错,它会融了、化了,变成一摊水。」
「你的意思是说,小砚需要有个去融化她?」
「想撕裂你那张狗嘴!」
来,谢谢!」
「死小子,别把话岔开!」
「总之,看小砚对她自个儿的亲生爹娘都没两分情,你爹我可不认为真有哪个人能融化得了她。」
「那她为何坚持非要去拿回订亲信物不可?」
「嗯?」
「我相信她自个儿对那玩意儿是一点儿兴趣都,那是谁想要的呢?没错,是二婶儿,是二婶儿想要那件她亲爹留下来唯一的遗物,所
以小砚才会坚持非去拿回来不可,你说,小砚真是无情的吗?」
「是你二婶儿要她去拿回来的?」
「没,跟小砚,二婶儿啥也没提,二婶儿是在跟二叔商量,既然小砚的未婚夫去世了,那婚事自然就作罢了,但她想拿回那件订亲信物,
「也是,虽然当年慕容家并真的帮上忙,最后默家还不是被赶尽杀绝了,当整个武林都在追杀默家时,连默家的至亲好友都
不敢伸伸手帮一把,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唯独慕容家坚信默家绝不会是谋害七大门派掌门人的凶手,并倾尽全力去掩护默家逃避整个武林的追
「我,其实默家和慕容家根本就没交情,只不过是已过世的慕容老爷子和默家老爷子曾碰过几次面,两人个性相投、惺惺相惜罢
了,仅仅如此而已,在紧要关头之时,慕容老爷子便豁出全力去帮助默家,这份相知相助之恩,实在不可谓不大,也就是在那时候,慕容老爷
「哪里奇怪了,他们是未雨绸缪,心知当时的处境不好,多半得分散逃走,就算孩子们幸运得以逃脱,但谁也不何时能再碰上,因此
「可真勉强。」
「那也是不得已的,但也幸好是如此,不然你二婶儿就嫁不了你二叔啦!」
「说得也是。」
「所以后来你二婶儿才会找上慕容家,约定由慕容老爷子的长孙和你二婶儿的女儿来完成这件婚事。当时慕容家的境况已经相当困窘了,
「真是,为啥不接受呢?说到底,慕容家之所以会如此落魄潦倒,还不都是为了默家!」
「可不是,虽说由于被害者之一的雪山派掌门人之妻是慕容老爷子的亲妹子,慕容老爷子因此不曾被怀疑过是默家的帮凶,也没人刻意去
追究慕容家帮助默家之事,只道慕容老爷子是个昏庸愚昧的胡涂人,轻易便信了默家的花言巧语,可在那之后,慕容家便被整个武林唾弃了,
「慕容家没落了!」
「彻彻底底的!」
「为了默家。」
「何止是得不到谅解,别说出了问题、惹上麻烦都没人愿意伸手帮忙,连出门碰上熟人打个招呼,人家也都装作没瞧见、没听见,最后连
「所以啊,小砚不但是要代替二婶儿去拿回她爷爷的遗物,也是要代替二婶儿去报恩的,毕竟,二叔是让她过继到默家的,也只有她才能
够去报恩。」
「的确,慕容家的恩情是该由默家去还。不过,咱们干嘛说到这儿来?」
「我是说,二婶儿啥也没对小砚提,小砚却主动提起,自愿要代二婶儿去拿回订亲信物,还要替默家还报慕容家这份恩情,只因为她
这是二婶儿的心愿,老爹你说,她这能算是无情吗?」
「嗯嗯,照你这么说,小砚也不是真的那么无情的孩子嘛!」
「她有情,虽然看不出来,但确然是有的,只是,天她何时才会心血来潮拿出来用一下。」
「所以,就待有缘人拿把火去点三?」
「没错。」
「那恐怕非得是个十分热情不可啰!」
「才十分哪里会够,起码得要有百分、千分、万分的热情才勉强够应付吧,不然光是碰上小砚那双冷眼,嗤一下火把就熄个完蛋操了,连
「说过多少回了,在孩子面前,不许说粗口!」
「这会儿又没半个孩子在这里!」
「在我老人家面前,你就是个孩子!」
「哼哼,所以,你就让她人去了?」
「不然要怎样?难不成还得再缀上管家、奴仆、丫鬟、老妈子一大串?」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喔喔喔,原来老头子是在担心呀!别,别,请别担心,小砚人行的,休说武功并不输给我们五兄弟任何一人,就连性子也
「闭嘴,谁担心她会惹事来着?」
「老爹你呀!」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担心她会惹事』这六个字了?」
「你说够了没?那丫头的性子我哪会不清楚,她不但不爱人家管事,也不爱去管人家的闲事,就算有人向她叫救命,她也会当作没听
见,即便故意向她挑衅,她也不痛不痒毫无反应,要她惹出事来,简直比登天还难,不如叫石头跳舞给你看机会大点。」
「我?说?过?我?不?是?担?心?她?会?惹?事!」
「那究竟是怎样?老爹你也说清楚好不好?」
「那丫头太冷情啦,不哭不笑、不生气不伤心,八风吹不动,冰雪雨淋、火烧风吹都撼不了她,至今为止,你们七兄弟姊妹之中,也只有
「坠儿是不敢。」
「而那丫头是不屑,即便有人要杀她,她也不屑还手,甚至不屑理会,总是掉头就走,呼一下就飞得不见人影,连搞清楚人家究竟为
要杀她都不屑。」
「所以?」
「你这蠢小子,还不懂吗?你就不担心她只是拿上慕容家做借口,其实是想乘机一走了之,找个没人的深山峻岭孤独一人过此一生?」
不会吧?
第一章
「咦?姑丈,你瞧,那位小姑娘又站在那里了耶!」
「小姑娘?你以为她就一定比你小吗?」
「她个子比我矮嘛!」
「胖婶儿也比你矮,你怎不叫她小胖婶儿?」
「正确,我天生就是找你碴来的!」
「你这浑小子!」
「干嘛?想干架?来啊,怕你不成!」
近晚时分,满载而归的渔船沐浴着夕阳余晖陆续靠岸,一对十五、六岁的双生兄弟,甫一下船就开始你争我吵,最后还公然对干起架来了,尾随在后的中年渔夫看得直摇头。「真是,又打起来了!」眼看那对小兄弟老是一言不合就打得昏天黑地,慕容问天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自从妻子娘家人陆续往生之后,小舅子的两个儿子!杜啸风与杜啸云便投丙而来,他也义无反顾地接下照养他们的责任,为的是回报岳父无视他困苦的境遇,毅然把女儿下嫁予恩情,更为了回报妻子无怨无悔的陪他吃苦,半生以来,连一天好日子都不曾品尝过,她却连半个字怨言也。
贤妻,贤妻,莫过于此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还不快来收拾渔获!」
但那两个战火正酣的火爆小子根本听不见姑丈的呼唤,浑然忘我地对战得更轰轰烈烈,随时都准备壮烈成仁,就在慕容问天认真考虑要把那两个小子扔进湖水里去冷静一下的同时,最后一位下船的渔夫也来到他身后了。
那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除了个子挺高之外,他长得很平凡!就跟中年渔夫一样,是那种就算见过好几次面都不一定记得住他长相的菜市场脸。
,那样平凡的外貌却又隐隐散发出一种深沉悠远的不凡气韵,明明是一身透着浓浓鱼腥味的粗布衣裳,却洋溢着一股从容自在的儒士丰采,雍容尔雅、卓然不群地突出于众人之中,任何人往这方向看过来,第一眼注意到的一定是他,而只要见过他一眼,就再也抹消不了铭刻在脑中的印象了。不平凡的平凡人。
他是慕容羽段,在大伯和堂兄!慕容家的长子、长孙相继过世之后,他便与父亲慕容问天合力扛起支撑慕容家的责任,在这太湖之滨以捕鱼捞虾为生,娘亲则开了一家简陋的饭铺子,提供过路游人午膳,虽然生活清苦了些,但总算能安稳度日。
此刻,人虽站在父亲身后,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那抹冷清飘然的纤细身影。
表弟说得不对,那位姑娘不算小了,该有十七、八岁了吧,从十多天前开始,每到傍晚时分,她就会出现在太湖畔,披覆着凄艳的落霞,独自一人静静地凝望着太湖,那白色纱裳随风翻转飞扬,纤柔灵秀的身影飘逸若仙真,彷佛误闯人世的天女,只可惜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蛋却总是冷冷淡淡的毫无表情,好像被千年冰雪冻结了似的,实在令人惋惜。
「不是!」不假索地,慕容羽段道,说完才察觉回答得太过于轻率了。
他又不认识她,怎会她想干?
思考。
思考呢?
约定?
「你怎?」
「说得也是。」
「嗯嗯,看她那模样是很像,既是如此,我们就不必多事了。」话落,慕容问天便转开头去,大吼。「够了,你们两个,天都快黑了,走人了!」
慕容大夫人又吵着要换一床新被褥了,还得是最昂贵的那种。
不久,慕容一家人便陆续踏上归途,走在最后的慕容羽段不觉回头再看最后一眼,那白纱长裳飘飘,依旧在太湖畔翻飞。
她究竟在思考些呢?
「羽段,你怎么还呆在那里?回家了!」
慕容羽段一震回神,这才急步追上去。「来了!」
而那双飘忽的视线,则一直跟随着他,直到再也不见那条顺长瘦削的身影,忽的眸子才收回来,又转淡漠,静静地、静静地凝注那绚烂的晚霞。
曾是武林大豪的慕容世家,如今家道中落,沦落为太湖渔夫,但是,慕容家的每个人都安之若饴,甘心为正义、为真理舍弃世俗的虚名与利益而毫无怨言。
除了长房里,本该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
慕容大夫人,慕容问天的大嫂,慕容羽段的伯母,生来就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千金大小姐,别说吃苦了,她连半点不顺心的事都没经历过,娇生惯养的富家女,毫无疑问的,她根本就不想嫁到落魄潦倒的慕容家来吃苦。
但很不幸的,曾被慕容老爷子救过一命的亲爹不想背上忘恩背信的罪名,硬是把她扔上花轿送到慕容家来履行婚约。
可想而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这种现实,不但打死也不肯干半点活儿,连侍奉公婆都不愿意,还反过来坚持要享受如同在娘家一样的奢华生活,自然,慕容家无力满足贪求,于是,尖酸刻薄的嘲讽怒骂就成为慕容大夫人生命中唯一的乐趣了。
「我要的东西呢?」小叔、侄儿才刚踏进家门,慕容大夫人就诘问过去了。
「大嫂,再过两天就可以买了。」慕容问天低声下气的回道。
「再过两天!再过两天!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你就只会这么一句敷衍我的话吗?」有火性没耐性的慕容大夫人马上飘火了。「别忘了,我带过来的嫁妆,你们慕容家能维持到今天吗?」
是她忘了吧?
她带过来的嫁妆早在她嫁过来的头两年,就被她自个儿开开心心的花用精光了!慕容家连一分钱也没享用到,从第三年开始,慕容家还得辛辛苦苦赚钱来「孝敬」她,满足贪好享受。
其实她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因为她带过来的嫁妆都是由她掌握在手中的,别人想动用也动用不到。
看样子,她是很用力的把它给忘掉了!
「怎么?不服气?」慕容大夫人气势汹汹的喷出满嘴口水。
「只是?想跟我说大逆不道的话吗?可别忘了,长嫂如母,不听我的话就是件逆不孝!」对了,长嫂如母,这就是慕容大夫人所仗恃的理由,因为她是大嫂,而慕容问天是小叔!算他倒霉,所以慕容问天就得像孝顺亲娘一样的「孝顺」她,闲来无事顺便当当出气筒。
「都不用想,我叫你做,你就做就对了!」
见慕容大夫人又开始在狂风暴雨、横扫天下了,慕容羽段的眉宇不由微微拧了一下,旋即朝伫立于慕容大夫人身侧的堂弟使了一下眼色,暗示他设法安抚一下慕容大夫人。
慕容大夫人育有两子两女,她却不像一般人一样宠爱长子,而是特别偏爱次子慕容月枫,只因为长子相貌平凡,而慕容月枫却拥有一副俊美迷人的仪表,以及一张一天到晚吃蜂蜜、喝糖浆的巧嘴,专擅甜言蜜语,总是天花乱坠地哄得老娘亲心花儿朵朵开,脑袋瓜子也顺便晕开了。因此,慕容大夫人没天没理的溺爱次子,当所有人都必须为生活而忙碌、而辛苦的时候,只有慕容月枫可以闲闲没事陪着慕容大夫人等吃等喝,哈活也不必干,连抬抬手都不必,正大光明的摆他大少爷的派头。他唯一的责任就是在慕容大夫人不高兴的时候哄她开心、哄她笑。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哄娘亲,因为慕容大夫人开口要求的新被褥其实是他想要的,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就很不开心了,哪里会有心情去哄别人。
所以,他装作没瞧见堂哥的示意。
啪!
脸颊上火辣辣的热,心下却是一片泰然,慕容羽段平静安详地聆听慕容大夫人的「教训」,神情毫无半丝愠色。至少,他把炮火从爹那儿转移到身上来了。
整整一刻钟之后,慕容大夫人才喘着气停下口水四溅的咆哮,丢下再给他们三天的时限,随即由慕容月枫陪着她回房歇息去了。
望着慕容大夫人倨傲的背影,慕容问天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你伯母又在逼我了。」
「就顺伯母的意吧!」慕容羽段不在意地道。
「那怎么可以!」慕容问天断然拒绝。「不是为父贪周家的财富,而是当初周员外中意的是你,你伯母亲口允下的亲事也是你,还立了婚约书,怎能随意说改就改呢?这种背信忘诺之事,为父绝不能为!」
于是,慕容羽段默然了。
两年前的清明,他代父亲回老家扫墓,回程途中,遇巧从劫匪手中救了出外查帐的苏州大商贾周大富一命,事后,周大富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其实是想利用慕容羽段!
施恩不望报,这是慕容家的家训之一,此外,他也不想背上攀富结贵的臭名,因此,这门亲事他是毫不考虑的。
然而,慕容大夫人兴奋得很,以为巴上富贵的亲家,往后她又能吃香喝辣的过好日子了,于是趁慕容问天父子出船捕鱼的时候,匆匆忙忙应允了婚事!就怕周员外反悔,又怕慕容问天不认帐,还特意立下婚约书,白纸黑字,慕容问天想不承认都不行。
……
「娘啊,您怎地这么笨啊!」
和猪朋狗友混到城里去吃喝玩乐,两、三天没回家的慕容月枫,一回家来得知娘亲替堂哥和周家小姐定下亲事,他就气得直跳脚,慕容大夫人不是他亲娘,他早就一脚踹出去了。
「我怎么了?」被儿子当面指着鼻子骂笨,慕容大夫人却丝毫不以为件,标准的「孝母」一枚。
「要让堂哥娶周员外的女儿,不如让我娶才对啊!」
「呃?」
「想想,只要我娶了周员外的女儿,咱们就可以跟二房分家啦,周家小姐的嫁妆,咱们自个儿享用就行了,二叔堂哥就让他们继续捕鱼吧!」
「对喔!」一棒子敲醒梦中人,慕容大夫人顿时恍然。「那现在怎么办?」
「逼!」慕容月枫不假索地道。「娘要尽全力去逼二叔点头,同意改让我娶周家小姐,不然他要是反过来要和大房分家,届时我们就得眼睁睁看他们过好日子,而我们只能继续窝在这里发臭、发烂了!」
人家过好日子,她却只能窝在这里等死?
不!
慕容大夫人微微抽了口气,旋即猛点头。「没问题,我会用力的逼,不择手段的逼,直到你二叔点头为止!」
「这就对了,娘,到时候我娶了周家小姐,我们就有好日子过啦!」
「然后,就让你二叔他们留在这里发臭、发烂吧!」
无信不立,这也是慕容家的家训之一。
虽然,慕容问天也百般不愿让儿子娶周家小姐为妻,慕容家有养尊处优的大夫人就够吃不消了,再来娇生惯养的少奶奶,左压榨、右奴役,恐怕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了,到时候只好大家排队去跳湖吧!
「,爹,您不点头的话,恐怕伯母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嗯嗯,那就只好让你尽快和周家小姐成亲,好让你伯母死了那条心了!」
不只慕容问天不愿意,慕容羽段也不想娶个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回来当亲娘一样孝敬,所以每次周家来问说何时要娶亲,他总是想尽借口一拖再拖。
慕容大夫人这个例子,已经让他们吃尽苦头了!
「不然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慕容问天无奈地反问。
慕容羽段唇瓣轻启,旋又阖上,无言,父子两人相对,叹息。
慕容家已然落魄至此,上天却还不肯放过他们,再丢下各种试炼来考验他们的耐性。老天究竟何时才要放过他们呢?
以丝裯闻名于世的苏州城,绸缎商自然不少,算算不下数十位,然而,谁也比不上祥麟绸缎庄的周大富周大员外,他不仅手握整个苏州城里八成的丝绸买卖,每年进贡朝廷的丝绸贡品也是由周家负责的,因此,他不仅有钱,更有势。有钱又有势的富商,生活自然差不到哪里去,譬如美妻美妾就有十几个,儿女不计其数,而且男的比俊美,女的比艳丽。
不过,在周大富眼里,儿子才是宝,女儿只不过是可利用、可消耗的「物资」罢了,随时都可以为了利益拿出去交换,因此,女儿们若是想要拥有幸福的未来,非得自力救济不可。
「彩儿,妳真的宁愿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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