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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家的小狼狗.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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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家的小狼狗》
作者:苏苏飞
文案:
原名【长公主重生札记】
人说她生来高贵,人说她面首三千。
她昭和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挥手之间,废一帝立一帝。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面首三千,不若一人情真。
重来一回,她决不再重蹈覆辙。
“那个小奴才,过来,本公主罩你!”
又名《公主家的小奴才》《那个奴才,本宫罩你》《我和长公主那些不可说的事》
聂缙:公主看我的眼神有些诡异。。。
昭和:本宫是那么猥琐的人吗?╮(╯3╰)╭
【HE,重生,姐弟恋,女主大男主五岁】
内容标签:
主角:昭和 ┃ 配角:男人们
第1章 楔子
紫檀拔步床上,烟色罗帐低垂,床中间躺着一个容貌华贵的女子,那女子青丝如云铺陈锦枕,五官精致难以用画笔描绘。她安静的闭着眼睛就仿佛睡着一般,肌肤如同羊脂白玉,只是唇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正是冬日,外头寒风凛冽白雪皑皑,屋里暖的如同春天一般。
这时,外头响起脚步声,她立即禁了声,站了起来恭敬的伺立在床前。
门帘掀开,一股冰雪寒气带了进来,男子大约二十六七,他身形高大,修长而挺拔,浓眉星目,五官轮廓分明犹如刀裁,一条嵌明珠玉色抹额戴在额前,多年也未见摘过。他双唇紧抿,神情疏离冷寂,让人平生敬畏之感,唯有看到床上女子眼底才浮出几许温柔。
凌蓝偷眼瞧那英俊男子,看到那条嵌珠抹额,便想起别人传言侯爷那抹额下有一个“奴”字的黥印不知道是真是假。倘若真是,对贵人而言,真是一辈子的耻辱。
他掸了掸肩头的雪花,脱下外头的大髦挂在墙边,露出里面的紫色麒麟团花官服,显然刚下朝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
“侯爷!”凌蓝一福。
“本侯亲自来!”男人接过了她手里的药碗,凌蓝自觉的低头退了出去。
奴婢那样喂药,是从来喂不进去的。男人将碗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坐在床边一手捏着女子的下巴,俯身对着女子的唇将药渡了进去。
这样几次,一碗药终于喂完。
男人搁了药碗,抹去唇边的残液,手伸进被子,握着她柔腻温暖的手,凝望着她的玉颜,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绾绾,今儿阿吉很乖,愿意同太傅学画了,当初你的画儿是最好的,他日他若能学的你三四分已经不错了。”
顿了一顿,又说,“绾绾,傅国公很可靠,我想,如若他辅佐阿吉,我还是很放心的。”
停了半晌,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渐渐的暗哑,垂下眼帘时,两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女子柔嫩的脸上。
第二日,凌蓝到昭和长公主的房间时,屋内空空如也,公主不见了!
她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冰玉湖上,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湖边,身披雪白大髦的华贵男子跳下了马车。
湖面广阔,虽然连日下雪,还未见冰封的迹象。
一只小舟系在岸边,舟底铺着一层薄薄的金蕊雪梅,男子从马车上拦腰抱下一个女人,女人用白色的狐裘裹着,安静的闭着双目,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越来越冰冷,鼻息几不可闻。
侍卫只觉得怪异,道:“侯爷,这天寒地冻的,待会怕是要下雪,现在去划舟合适吗?”
男子乌黑的眼眸幽幽的望着辽阔的湖面,淡淡道:“无妨。”
他抱着女子上了小舟,将女子安置在舟上,他提了两只桨亲自划向了远处。
湖面辽阔,侍卫展目望去,看到小舟渐渐消逝在视野内,天边彤云密布,似乎真的要下大雪了,心里禁不住一阵焦急,在岸边走来走去。但是侯爷吩咐他不能跟去,他便不能跟去。
他记得,当年她最爱白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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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养成史】
苏荞被退亲了,这一年她十六岁。隔壁左右闲言碎语不说,家里的兄嫂更是冷眼瞧着,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咯!
她在自家医铺里接待了一位贵人,不想祸从天降,被送进了侯府给人做丫鬟。等等,丫鬟不是真,通房才是?苏荞死的心都有了,只是当她发现这位似乎“不行”的时候,一颗心安了下来。
瞧着这盛世美颜,她暗自遗憾,有点可惜啊,竟是个“不行”的。那位翻身倾过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告诉你本世子不行?
【病娇公子VS小医娘,SC,HE,宠文】
第2章 做个马奴
昭和从头痛中醒来,浑身还似被冰霜环绕,她打了个寒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站在一边的侍女见她小憩醒来,柔声道:“殿下,楚离还跪在外头呢,叫他进来伺候吗?”
昭和怔忪了半晌,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的手可以动。
“嗯。”她居然发出了声音。
她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手,转动着手腕,真的可以动。做了三年的活死人,现在可以活动,她开心极了。从床上下来,她在床前赤着双足走动着,活生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是哪里?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的素衣男子低着头走了进来,到了她跟前跪下:“楚离见过公主!”
“抬起头来。”
一个清冷却动听的女子声音传到耳畔,楚离抬起了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子,她披着烟霞色绸缎寝衣,修眉如墨,眸灿星辉,唇如樱果,颜若娇花,乌黑的青丝如云落下,几至脚踝处,美若谪仙。
楚离的脸上浮起薄红,他被家人送来做面首,心中抵触怨恨,可此刻见到长公主如此美貌,心中忍不住动摇了。
“你刚进我府里?”昭和蹙眉问道。
“楚离昨日进来的。”
“昨日是几号?”昭和惊诧问道。
“三月十五。”虽然诧异公主为何不记得日期,楚离还是如实作答。
“三月十五?”昭和蓦地转身到了窗前,推开两扇窗户,窗外樱树上堆着锦绣般的粉红,随风簌簌的落下。
她记得楚离进府的那个春天,正是樱花盛放的时候,三月十五那一天。
昭和难以置信,竟如同做梦一般回到了从前?她掐着手心,疼痛袭来,难道自己是重生了一回吗?
楚离是世家子,不甘心做面首,开始来时是抗拒的,她第一次召他侍寝时让他在房外跪了一个时辰才允许进来。昭和渐渐记起了从前的事,这个时间应该是他跪完了一个小时过来侍寝了。
楚离唬了一跳,立即又跪了下去。
念及他从前对她也算忠心,昭和道:“既然进来了,便好好待着,你若不愿意待在公主府,本公主自然会给你一个好去处。”
楚离讪讪的退了出去,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昭和长久的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那棵锦绣如盖的樱花树发呆。楚离进府时是元和二十三年,那年她正好二十一岁,新寡。驸马都尉孙饶来不及洞房就奔赴边疆,上个月战死了。她只见过孙饶两次就成了寡妇。邵阳郡主怕她寂寞,奉上面首三人。其中之一就是楚离。
邵阳郡主还对她说,这三个面首中,只有楚离她没试过,其他两个她试过俱是非常行的,强烈建议她用一用。
从前她活的不明白,在京城赢得一个面首三千的“美名”,今次重来,她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万千面首,不及一人真情。
她当了三年的活死人,虽然不能睁眼,却听得见感觉得到,三年之间发生的一切,她一清二楚。
她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既然楚离已经进府,那人大约也快到了。
四月春深,富丽堂皇的长公主府里万紫千红,繁花似锦。
昭和身着一袭烟霞色曳地流纱裙,两臂间松松挽着一条碧色绣金纱绫带,快步向后|庭走去。发髻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脚步轻轻的晃动,手腕上羊脂对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后|庭是下人们休憩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长公主殿下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角落里,掌事正在炉子里烧炭火,身后跪着几个少年,其中一个身形清瘦,却脊背挺直,脏乱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双手被铁链反锁,乱发下的眼眸中冷厉的光芒。
炉子里的烙铁烧的发红冒着青烟,掌事拿出了烙铁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呵斥道:“忍着点痛,最好别动,否则烧坏你的眼睛,谁都管不了!”
少年被两个家丁使劲的摁着,愤怒的看着那烙铁,动弹不得。
掌事正要伸出烙铁,却听到一声清呵:“住手!”
掌事一愣,抬头看到长公主居然过来了,唬的手一抖,烙铁差点戳到少年的身上。
“赵掌事,住手!”
赵掌事放下了烙铁,过来跟昭和见了礼:“殿下,有何吩咐?”
“这个人不要烙!”她指着那个清瘦少年。
赵掌事为难道:“这些都是罪臣之后,既然贬斥为奴,照例是要在额角上烙上一个‘奴’字的,否则,于法不合。”大燕皇朝的律法规定,但凡罪奴,便要烙上奴印,贵人得了奴隶往往第一件事便是烙印子。
昭和挥了挥手,道:“其他的本宫不管,只那个人给我留下!”少年抬起头,眼底掠过一丝异色,乱发之下,眼眸深黑如同古潭。
赵掌事劝道:“殿下,当初聂家本该满门抄斩,你求着皇上留这个小子给你做奴才,如今正是要烙上奴印才能老老实实的,您这连印子都不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不好说呀。”
昭和冷冷看了他一眼:“到底本宫是你主子,还是皇帝是你主子?你操心什么?我皇弟要是怪了我,一切有我担着呢!”
赵掌事看她要动怒,急忙低头应了一声:“那是,那是,小的冒犯了。”
他立即着人将那小子给放了,其他的人依旧要照样烙上火印。
少年抬头蹙眉,冷漠而防备,并未因她的阻拦有一丝感激。
“殿下,那这小子怎么处置?”赵掌事小心翼翼的问。
“做个马奴吧。”
昭和眼底带着欣喜,看了看少年,嘴里却嫌弃的说:“他脏兮兮臭烘烘的,让他洗了干净再来见本宫!”
少年眉头蹙得更紧。
赵管家没看出这少年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值得长公主这般看重,对他说,“少年,你走运啦!”
他叫人去取了马奴的衣服,将他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才领着他往长公主那边去了。
第3章 恨屋及乌
富丽堂皇的厅堂之中,昭和一手撑着脑袋斜靠在软塌上,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虽重生一回,却没能拦住聂家满门抄斩。前世她向皇帝要了聂缙做奴才,整个聂家留下了他这一根独苗。
当初她为何要了这个聂缙做奴才?说起来还是去年秋天的事情,她在冰玉湖边遇到一个女子,她圆润温柔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她英挺的夫君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看着她眼波满是柔情。彼时她身怀六甲,腹部微突,仿佛她就是世间唯一的珍宝,她的夫君眼底心底都只有她一个。昭和看到此情此景心有所动,想到驸马每次见她战战兢兢的表情,不由得叹气,原来世间还有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那女子腹中孩儿注定没有机会出生。她口中的那个孩子该是她的长子、聂家的长孙聂缙。
昭和目睹这一切,原来所谓的幸福在皇权面前,竟然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那日她开口向皇帝要了聂缙,皇帝开始不愿意,抵不过她的再三要求,还是将聂缙给了她。
思绪陡然从记忆中跳转回来,听到门外婢女轻声道:“殿下,聂缙在门外等候,是否要见?”
“让他进来!”昭和的动作没有变,一手依旧撑着脑袋,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臂,羊脂白玉镯滑落在肘间。
聂缙身着青色短衫,下面是玄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子,低头站在她的跟前,双脚之间连着一条钢铁镣铐,走起路来叮当当的响,这一身是奴隶的装扮,虽然他的额头上没有烙印,他的身份一样是奴隶。
“抬起头来。”昭和慵懒的看着他,犹如一只刚刚睡醒的猫。
少年抬起了头,浓眉如墨,鹰般锐利的眼防备而冷冽的看着她,薄唇紧紧的抿着,下颚紧绷。他俊美而凌厉,身形是少年特有的清瘦,仿佛一把未出鞘的青锋冷剑,隐隐散着寒光。
“你叫聂缙?”她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
“是。”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很是动听。
“毫无奴隶的自觉,你应该自称奴才。”昭和撇了嘴。
少年显然震动了一下,眼中闪过郁怒的火花,嘴唇动了动终是说不出口。
昭和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沁人心脾的暖香吹拂在他的耳畔,“聂缙,你恨我吗?”
他蓦地身体一僵,喉头上下滑动。
“我皇弟杀了你全家、全族,你不恨我?”
所谓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这个少年是危险的。即使这副脚镣也无法阻止他做出对自己危险的事情。他就如同一把双刃剑,伤人亦伤己,倘若不能驯服,便会割伤人。
她无声的笑了,她太了解他,他的隐忍已超乎他的年纪,何况自己这么美,他又如何能下的了手?
她看着他,伸手虚虚的拂过他落下的发尾,勾唇浅笑。
聂缙浓眉紧蹙,双拳紧握,始终没有说话。
“拿钥匙来!”昭和一声令下,等在外头的赵掌事一听暗叫不妙,想劝,可长公主那脾气会听谁的话?他只得乖乖的送上了钥匙。
昭和弯腰亲手要钥匙打开了他的脚镣:“本公主能让你生自然也能让你死。你如今无路可走,唯有跟着我。”
少年肩膀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他的确无路可走,犹如丧家之犬。
柔腻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沁鼻的芬芳透入他的心田,她看着他的眼眸,道:“在公主府,你不是奴隶,我给你自由。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你就应该明白,到如今,唯有本公主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达到你想到的高度。本公主会让你走的更高,更远。”
更高?更远?
少年胸口起伏着,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是命如蝼蚁的奴隶,她为何要这样?
“公主想要得到什么?”他终于开口了,目光幽若寒星。
昭和笑了,她笑起来很美,如同盛开的玫瑰,美的让人炫目。
昭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你做我的剑!一把好剑、名剑!”
少年沉郁的眼眸露出了震惊之色。
响鼓不用重锤,她知道他必定能够领会她的意思。
“走,陪我骑马去!”她向外走去,言语间带着愉悦。
昭和出了门戴上了白纱帷帽,一声令下赵掌事牵来一匹全身通白的骏马,她灵活的翻身上马,她策着马绳,“驾!”的一声,马儿就轻快的跑了起来。
只听到昭和回头叫道:“除了聂缙,谁都不准跟上来!”
赵掌事和侍卫们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赵掌事推了一把聂缙:“还不快去!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提头来见!”
聂缙蹙眉,拔腿飞也似的跟了出去。
昭和骑着白马快马加鞭的奔了出来,她畅快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鲜活的气息,她开心极了,心中叫道:重来一回,本宫就是要肆意妄为的活着!
到了街上,人渐渐多了,昭和的马速慢了下来,她回头,看到少年追上来了,笑着叫道:“聂缙,愣住做什么!快点来牵马!”
聂缙上前将马绳攥住,道:“街上人多,公主请勿策马!”
“你管我?”女子撇了唇,俏皮的回他。洁白的帷锦轻轻的在她脸前飘动,美丽的容颜若隐若现。
聂缙皱眉不语。
昭和举目四望,周遭人潮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她这头一次出府,定然要去一个地方。
“去冰玉湖!”
聂缙牵着马绳向着冰玉湖走去。
冰玉湖边,人流如织,湖畔绿柳红花,波光荡漾,踏青的人川流不息。
她望向湖面,目光幽深而迷离。记忆中的冰冷彻骨仿佛就在昨天,她看了一眼前面的马奴,心里暗暗下决心,这一次,绝不能再死在这里。
“聂缙,扶本宫下来。”
昭和伸出恍若凝脂般的纤细玉手,聂缙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女子却没搭他的手,而是双手撑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软的帷锦轻飘飘的擦在他的脸上,隔着帷锦,他似乎闻到了她芬芳温暖的呼吸。
聂缙身体一僵,眨眼间,女子已经撑着他的肩膀翻身到了马下,宛若一只灵巧的燕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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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昆仑奴
走的热了,瞧着有小贩叫卖鲜果零食之类的,昭和没带银钱的习惯,随手扔了一颗珍珠给聂缙,吩咐道:“去给本宫买点水来。”
聂缙一怔,看了一眼手中的珍珠,顿了顿才道:“公主稍候。”他从前也是呼奴唤婢的贵公子,如今却被人使唤,隐隐的,感觉心坎一丝钝痛袭来。
昭和摘了帷帽,拿着丝巾擦着额上的汗。这时,一个衣着鲜艳涂脂抹粉的青年男子前拥后簇的向这边来了。
“美人儿!”那男子叫着,“一个人呢?”
待得他走近看清昭和的模样,顿时双眼的瞪圆,惊叹道:“美人儿我见多了,像姑娘这般美的跟天仙似的当真是头一次见啊!”
昭和拧眉看着他,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哟,小美人口气还挺大!”男子欺身上来,无赖的说:“我就不走怎么了?我还要小美人陪我喝一杯酒呢!”
男子正要拉扯,陡然间,一只手伸过来将他一推,男子往后跌了一个趔趄。
男子定睛一看竟是个奴隶打扮的少年,登时怒了:“狗奴才,竟敢推小爷!你知道小爷是谁吗?说出小爷的名号吓死你!”
“哦,那你说说看。”昭和双手环胸泠然冷笑。
“我是冯举,听过没!当朝的大太监是我干爷爷!”
冯举?昭和眼眸一转,莫非他是冯立的人?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冯立那张老奸巨猾的脸,顿时一阵厌恶。
冯立正是皇帝身边最有权势的大太监,这小子这样说,说不准就是冯立的干孙子。即便他真是冯立的干孙子,那又如何?
昭和嗤笑一声:“太监的干孙子?这样低贱的身份也亏你说的出口?你要是太监的亲孙子,我就服你!”
围观者听了大笑,太监都是没根的,哪能有亲孙子?
冯举顿时恼了,两手一挥,喝道:“给小爷将这娘子抢回家去!”他身后的小厮们立即蜂拥而上。
聂缙横眉怒目的挡在了昭和跟前。
小厮们将聂缙围了起来,周遭人围上来看热闹。
“哎哟,一个打八个呀!”
“这少年这么瘦弱,打得过吗?”
“冯举可不好惹啊,这少年是摊上大事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包围圈中,少年鹰鸷的环视了一眼,紧握着拳头,周身散发出一股煞气,仿佛随时准备捕猎的小猎豹。
小厮们大叫一声冲上去,少年飞身而起,小厮们的拳头还没挨着他,人影闪过,七八个人鼻青脸肿全跌到地上去了,不是脸上就是胸口印着脚印。
昭和惊讶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脸色青黑,形容丑陋,身形魁伟肌肉劲实,站在人群当中仿佛一个巨兽一般。
昆仑奴!
不少贵胄的确有豢养昆仑奴的习惯,看来这冯举就是其中一个。
“灭了他!”冯举恶狠狠的指着聂缙。
塔奴得令,铜铃大的眼睛看向聂缙,踏着沉重的步履便去捉他。聂缙不过是十六岁少年,昆仑奴足有他两个那么高。
塔奴伸手捉他,就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聂缙飞身而起,直踢他要害,谁知塔奴仿佛不知道疼一般,一只手蓦然捏住了他的胳膊,便要往上拧折了,聂缙忍着剧痛,双脚如同雨点似的踢在塔奴的身上,他竟毫无感觉。
眼看着骨节发出“嘎吱”的声音,塔奴攥着聂缙的双手仿佛铁钳子一般,让他挣扎不得,塔奴掰着聂缙的双手往后弯折,眼看就要折断的样子。
昭和站在一旁焦急叫道:“聂缙,戳他眼睛!”
聂缙忍着剧痛翻身而上,整个人倒立,一个脚跟狠狠踹在了塔奴的眼部。塔奴痛的他“嗷呜”一声放开了少年,聂缙飞身而起,一个回旋踢狠狠踢在他的胸口,塔奴一个不得力往后“轰隆”一声坐倒在地上,因身体巨大半天爬不起来,借着这机会,少年飞身跃到塔奴脖子上,双腿夹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拧,疼的他哇哇大叫直喊“饶命”。
围观的人看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想不到这样一个瘦弱少年竟能打败昆仑奴,一个个高高举起双手拍手叫好。
冯举看塔奴败了,恼怒的吼叫:“要你们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昭和蓦地抽出袖中软鞭,“啪”的一声,银色软鞭直接抽到了冯举的脸上,一鞭落下,他脸上立即多了一个血印子。
“本宫打的就是你!”昭和傲然冷笑,手里甩着银鞭,“狗东西,也不看看本宫是谁?本宫乃昭和长公主,也是你能调戏的吗?!你回去跟冯立那厮告状去,看看他敢拿本宫怎样!”
她从前世到现在,还第一次碰到这样色胆包天的东西,她若是不好好揍他一顿,她昭和两个字倒过来写!
冯举大惊失色,这大燕朝只有一个长公主,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冒充长公主?她难道真的是长公主?
他还没晃过神来,又是一鞭子狠狠抽打在他的身上,冯举痛的跌倒在地上,跟着三四鞭子,竟是鞭鞭狠辣,打得他衣衫破烂皮破血流狼狈不堪,他的随从们一听是长公主,吓得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昭和从小尚武,只是身娇肉贵吃不得苦,找了个高手学了一手鞭法,终究力气不够,打得累了,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这才觉得心里解了气。
她冷冷看了冯举一眼:“今儿我就替你干爷爷好好教训你这龟孙子!也教你这孙子知道什么叫做欺负人,什么叫做被人欺!聂缙,我们走!”
冯举才抬起脸,看到昭和那鞭子,又吓得赶紧埋着头瑟瑟发抖。
冯举被打,周围人看的高兴,不敢作声,一个个暗自叫好。
冯举趴在地上,双手抠着泥巴,心里恨之入骨。再次抬起头时,公主和那奴才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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