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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无疆》作者:林半峰.txt

2023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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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大宋无疆》
作者:林半峰
内容简介:
大宋亡了,世道乱了。他穿越而至,铁衣逢乱世,不惧诡变人心,凶涛恶浪,意铸山河铁脊。三千雄师渡重洋,旌旗指处,大宋无疆!
第一卷
第1章 瓮中之鳖
再次用手使劲拧了大腿一下,还是疼!
张克楚快疯了。这不是梦,虽然眼前的景物仿佛是梦境,可是在阳光下,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还有眼前这个胖子一张一合的大嘴,然而他在说什么,张克楚却完全没听进去,他只是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我这是穿越了?”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此时身处的显然不是自己熟悉的家里,而是一间用木板搭建的简陋屋子,面对的也不是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而是一张肥大的惶恐不安的脸。
“你倒是说句话啊!”胖子的大手按住张克楚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着,连带张克楚的头也不停地上下颠动:“现在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张克楚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迷茫的朝四周看了看,他觉得头被晃的很晕。这屋子里又潮湿又闷热,让他更加难受。
这屋子里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一把腰刀随意的倚靠在墙角,斑驳的阳光透过简易窗棂撒在满是沙土的地板上。而眼前的胖子头发虽然乱蓬蓬的,可却顶着个发髻,穿的是件布绊为扣的褂子——这是给我穿到哪年了?
“那些土人都快杀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啊?”胖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听到这个“杀”字,张克楚顿时有些清醒了起来,他刚想再问,却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一股酒气随着一个响亮的酒嗝喷出,冲着胖子那张硕大的脸盘喷了个正着。
胖子几乎有些绝望的松开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悲惨的叫喊着:“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
“到底怎么回事?”张克楚头疼欲裂,他得尽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胖子的样子似乎很不妙。
至于为什么穿越怎么穿越这些无法搞清楚答案的问题,他目前可没心思去想。
胖子看到张克楚清醒过来,一下来了精神,忙不迭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在张克楚借酒装傻的盘问中,毫无戒心的胖子几乎是有问必答。
张克楚越听心越凉。
原来,自己穿越的这个人也叫张克楚,是大宋某个驻守海岛的队伍中的训练官,就在昨天夜里,四百多土人乘着独木舟、小舢板,举着大刀长矛冲上海岛,攻占了外面的三个望哨,放火烧了渔民的屋子,杀了许多在码头附近的渔民。眼下把这小小的营寨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自己的顶头上司陆嘉湖竟然不知何时逃跑了!不但跑了,还带走了岛上唯一的一艘战船和二十几名士兵!
不过——大宋什么时候和土人打起来了?这些土人是哪儿来的?宋朝不是和辽打么?金国女真呢?蒙古人呢?最关键的是,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
“陆嘉湖真他妈不是东西!看到势头不对就偷偷溜了!”王胖子骂完了上司,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张宇杰:“现在凭咱们这四十几个人,可怎么办啊。”
张克楚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他会不会去搬救兵了?”
“这种时候还能指望别人吗?”一个面目俊朗,身材挺拔的男子走进屋子,气愤愤的坐在了桌边,他先是看了看张克楚,确认对方已经酒醒之后,说道:“现在该怎么办,大伙可都等着你发话呢。”
张克楚有些气苦,心说,都问我,我问谁去?莫名其妙穿越了不说,还摊上这么个处境,你们个个都来找我拿主意,我……不是,你又是谁啊?
从木板床上下来,坐到桌旁,张克楚揉揉额头,故作茫然地问道:“我昨天怎么喝多的?”
“哼。”男子冷笑一声,说道:“你哪次见了酒不是喝的酩酊大醉?”
张克楚顿时有些尴尬,心想我可是两斤半的量,多少业务都是我在酒桌上拼回来的,不过一想这是代人受过,也就释然了,可是代人受过没什么,这代人受死是万万不行的。眼下得想办法度过这个危机,不管是土人也好泥人也罢,想让老子死——他们接受投降不?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心里一转,没敢宣之于口。
“走,先去看看!”张克楚站起身往外便走。心中暗道:先看看这些土人都是什么来头,要是能和平解决,那最好不过。若是一定要打,也得先搞清楚双方的情况,然后再想办法。
王胖子拿起墙角的腰刀,紧跟在张克楚身后,那男子愣了一下,微微一笑,也起身跟了出来。
阳光很刺眼,张克楚眯眼看去,原来自己所在的是个吊楼,吊楼前方是一大块空地,再往前,便是一排寨墙,墙体用粗大圆木连接而成,看起来倒也结实。寨墙左侧连着陡峭山体,右边是处断崖。此时寨门紧闭,且用一根横木死死的顶着。
寨墙之上立着三十多个手持刀枪弓箭的士兵,正警惕的面对着海滩方向。
“其他兄弟呢?”张克楚一边下楼,一边问道,不会就只有这三十多个人吧?
“在擦炮呢,那老家伙也不知道还能用不。”王胖子愁眉苦脸地说道。
“还有炮?”张克楚心中一喜,转过身问道。
王胖子眼皮耷拉着嘟囔道:“有没有也差不多,谁会想到还能用得上它?”
“这事,有古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忽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古怪?”王胖子迷瞪着双眼问道。
“虽说土人不时便会搞这么一出造反的戏码,可是……”男子望着寨墙,摇了摇头说道:“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而且咱们这里离大岛可是比较远的,这十多年可没有土人敢上这儿来。”又瞥了一眼张克楚,道:“否则咱们这一百五十人的兵额,怎会只剩七十多人。”
“靠……”张克楚闻言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吃空饷……敢情这事儿还真有啊……貌似跟我还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我捞到了多少钱,不会是大头都让那个陆嘉湖拿走了吧……”又摇了摇脑袋,道:“眼下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先想想怎么对付这帮家伙吧。”说罢走过空地,从木梯登上寨墙。
寨墙并不高,大概三四米的样子,张克楚上去之后,士兵们纷纷行礼,看起来以前的张克楚在这里威信挺高。
“哥哥,那些土人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一个身背长弓的彪形大汉走寨墙上的角楼下来之后,对张克楚说道。
张克楚一愣,难道自己在这里还有个弟弟?不过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在宋明时代关系较好的都叫哥哥,比如说水浒传里宋江和李逵……看来这人应该是自己比较死党的小弟了,不过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得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那壮汉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跟在他身后走动,倒像是个侍卫。本来张克楚还觉得自己穿越的这个身体已经够强壮威猛了,可这壮汉往自己身边一站,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那肩膀又宽又厚,整个一大熊。自己在他旁边好似一个小孩一样。
几人登上寨墙向外观察,寨门之外是一个宽大斜坡,往下便是一条大路,直通向海边一处码头,此时码头上猬集着许多小船,想来便是土人渡海而来的船只了。
“这些……就是造反的土人?”张克楚惊讶地看着在码头乱哄哄挤做一团的土人,这些家伙光着上身,皮肤黝黑,个头都很矮,而且大多颧骨高耸,尖嘴猴腮,像极了后世东南亚某些国家的居民。
“是啊。怎么了?”王胖子不明所以,他冲着寨墙外啐了一口:“呸!当年没把这些土人杀光,现在可好,又造反了!”
张克楚自然不知道当年的事,现在也不好问起。
倒是壮汉咧嘴恶狠狠地说道:“现在杀也不晚。”
当张克楚看到码头附近还有几棵椰树时,心头一动:看来这里的纬度不高,莫非是海南岛附近?
“他们来了多久?”张克楚见土人并无进攻之势,有些疑惑,转头问道。
“半夜上岸,外面守备的兄弟猝不及防,并数被害,到现在有两三个时辰了。”男子抚着寨墙,也是眉头紧锁。
“他们在扎梯子!”刚才在角楼上,壮汉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
“看样子还得有一会儿,咱们先想想办法。”张克楚见士兵们都望了过来,强自镇定的说道:“咱们占着地利,他们人多也没用!”
士兵们听了纷纷点头,神色也不似刚才那么紧张焦虑了。尤其是王胖子,在吊楼上那种惶恐无助的样子已消失无踪。
“这些土人,战力如何?”张克楚低声对王胖子问道。
王胖子呆了呆,挠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
“看似乌合之众,实则不好对付。”那男子缓缓说道:“你看,他们上岛之后,并没有立即来攻,而是先做足准备,看样子势在必得。”
张克楚刚才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似乎是叫郭玉郎,听他这么说,心中便有些没底,不过从之前王胖子那得知,这个岛上唯一的出路便是那个码头,想逃是不可能了。
刚穿越过来,就成了瓮中之鳖,张克楚暗自叫苦:这叫什么事啊?
第2章 关门打狗
“火药五桶,铁弹八十枚,药引两捆,火枪弹丸还有十斤。”郭玉郎清理了一遍之后对张克楚说道。刚刚几个士兵将仅剩的火器都搬了出来。
“弹丸怎么只有这么点了?”张克楚拿起一支火绳枪,仔细打量着。这个时代的火枪显得很简陋,木质枪身大概一米多长,没有枪托,只有个弯弯的握把,枪身上安装着粗大的铁管,通过扳机转动引线,点燃火药发射弹丸。
还不如燧发枪。作为一个经常在龙空混迹的历史迷,张克楚知道这种火枪发射起来有多麻烦。不过,总算聊胜于无。
“平时也只有这么多,谁知道那些土人怎么会突然杀到这里。”郭玉郎摇了摇头:“自从前些年平了盘岛之后,土人就老实的很了,现在又来造反,恐怕……”
“先别想那么多了,王胖子他们走了么?”张克楚之前听王胖子说这里有个后山村,村里有百十户人家,所以便派了王胖子和另一个腿快的士兵去后山村,请村里人来协助防守,人多力量大嘛。
“已经去了,不过后山村离得远,怕一时半会赶不回来。”郭玉郎皱着眉头说道。
“能及时赶来最好,不过有这些火枪,总能守得住几个时辰。”张克楚说道:“咱们营寨一边靠着这么陡峭的山崖,另一边是悬崖峭壁,占尽地利,他们来再多的人也施展不开,再说咱们还有火炮,怕个什么?”
郭玉郎点头道:“如此,就请安排兄弟们吧!”
就在此时,伙房那边突然有些骚乱,隐隐约约有女声传来,张克楚皱了皱眉心想“怎么兵营还有女的?谁家的家眷带来了么?”郭玉郎却转身对着骚乱方向道:“大概是珍珠姑娘醒了吧。”
张克楚有些不解地看了看郭玉郎,郭玉郎又转身对着码头方向,道:“昨晚酒席,珍珠姑娘送来菜之后又在伙房帮忙,最后散的太晚,就在柴房那里睡了。”看了一眼张克楚,又道:“不过亏得没回去啊……”
张克楚了然,珍珠应该是住在码头附近渔民家的姑娘,昨晚家人已经被害了,幸好她昨晚没回家,否则……
伙房那边的哭喊声也停了下来,估计是哪个士兵把珍珠打晕了过去,张克楚叹了口气,转身对郭玉郎道:“走!上寨墙!”
半个时辰之后。
“放近点再打。”张克楚拍了拍身旁士兵的肩膀说道,这个士兵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紧张的火枪都有些拿不稳。在这群大老爷们里,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新兵蛋子,所以张克楚专门安排他跟着自己。
其实,张克楚自己也挺紧张,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现在这些人都把自己当成依靠,要是自己表现出害怕紧张的情绪,他们还能坚决的守住这个营寨吗?营寨一破,大家都得完蛋,所以张克楚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一个劲地给自己鼓劲。
方才土人就曾攻过一次,不过在守军火枪和弓箭的射击下,死伤了几个人之后便退了回去,此时他们扛着匆匆扎好的梯子,闹哄哄的再次攻了过来。就张克楚目测,他们大概有四百几十人,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有土人来,但眼前这些家伙就不好对付。
虽然地形是个上坡,冲在最前面的土人却越跑越快,一个个跟猴子似的,嘴里还呜哩哇啦不知道喊些什么。
“弓箭手齐射!”张克楚见土人拥挤在上来的路口处,便下令壮汉曾大牛带领的十名弓箭手放箭,只见乱箭中一矢如流星般飞奔而去,将一个手持砍刀的土人死死钉在了沙地上,这一箭是曾大牛所射,他恶狠狠地向寨墙外啐了一口,从寨墙上拔出一支箭来,也不怎么瞄准,力挽强弓又射出一箭!
箭去如飞,透胸而过!
相比之下,其他弓箭手的速度和准头就差的多了。
土人的队伍中倒下七八个人,却仍不能阻止他们凶猛的进攻。
眼看着他们冲到寨墙十多米的时候,张克楚瞄着最前面的一个家伙,大声喊道:“放!”同时扣动了扳机。
“呯!”
一阵参差不齐的枪声过后,寨墙上飘起浓浓白烟,而寨墙外的路口,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土人,有几个受伤的大声的嘶叫着挣扎着还想站起来,而跟在后面的土人却不管不顾,接着向寨墙冲来。
“第二队,放!”张克楚一面手忙脚乱的清理火枪枪膛,重新装火药弹丸,一面大声喊道。这种火枪使用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郭玉郎带着第二队站起身,端着火枪向寨墙下射击。
这种将二十支火枪分成两队的方法,倒也不是张克楚提出的,因为这本来大宋军队的训练方法。
这一次由于距离更近,土人死伤更多,但是他们人太多了,前面的刚倒下,后面的踩着尸体又冲了上来,转眼间,两把梯子已经搭上了寨墙。另有一队土人抱着一根圆木想撞开寨门,不过被曾大牛射死了最前面的一个家伙后,便丢下圆木乱哄哄的向寨墙上攀爬。
张克楚这一队已完成了装填,站起身也来不及瞄准,朝着寨墙下边人群便开火,而曾大牛那队弓箭手已换了长刀,只见曾大牛抓住搭上来的梯子,蹲了个马步猛喝一声,竟然将梯子生生推开,旁边的兄弟用长枪顶着,那梯子便歪向一旁倒了下去。
“好!”张克楚见状不禁喝彩,其他兄弟也备受鼓舞,纷纷换了长刀长枪准备厮杀。
折损了一个梯子,土人眼见一时无法攻上来,便拖着受伤的同伴,扛上损坏的梯子退了回去。张克楚心里松了口气,安排众人稍事休息。由于土人在进攻时并没有安排弓箭手,所以未曾伤亡一人,这样的战果让大家非常提气,说说笑笑的已经没有了开始时那种紧张的气氛。
这时,派往后山村的王胖子和另外一名士兵领着浩浩荡荡一群村民回来了。
“哈哈,张老弟!咱们兄弟一听说土人造反,便赶过来了。刚才远远听到这火枪和喊杀声,恨不能马上飞过来,和你老弟一起杀这些土人!”当先一名壮汉迎着走下寨墙的张克楚喊道。
“怎么?土人被你们打跑了?”壮汉一挥手,跟着他的那些村民便涌上寨墙,可惜寨墙只有短短数十米,站不下这么多人,余下的便在寨墙下坐下休息。
“田大哥,你们来得正好!”张克楚向王胖子打听过,这是后山村的村长,田有堂,绰号田大棒子,以前也当过兵,擅使一根齐眉短棍,在后山村很有威望,平时和岛上的驻军也有些来往,毕竟要出海的话,这里是唯一的出口。
简略的介绍了一下当前的情况,张克楚对田有堂说道:“眼下土人受挫,暂时退了下去,不过他们肯定不会死心,我有个想法,想请田大哥参详参详,看看是否可行。”
“老弟直言便是,只要用的上老哥,没说的!”田有堂豪爽地拍着胸脯说道。
“我是想,关门打狗!”张克楚拉着田有堂坐了下来,他用手指在沙地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说道:“土人来了有四百多人,刚才打了两仗,也不过死伤了十七八个,这样下去,等我们火枪弹药用完了,就很难守得住。”
“你看,咱们这个营寨依山靠崖,前面又是个下坡,何不把他们放进来再打?”张克楚在地上画了一条线,接着说道:“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们来增援,必定以为冲进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而咱们呢,也不能把他们全都放进来,只等进来百八十人,咱就封堵上寨门,到时候,冲进来的土人,不就是瓮中之鳖……”
“封堵寨门?如何封堵?”田有堂毕竟是当过兵的,有些军事常识,当下疑惑地问道。
“在寨门一侧立起一排木排,用绳索斜吊起来,等他们冲进来之后,砍断绳索,自然就能封堵住了。”张克楚说道:“而且我们还有两门火炮,不便于运到寨墙上,放在这里却是正好!另外,还有许多火药,都埋在这里,周围再堆上木板茅草等易燃之物,让他们也尝尝火烧的滋味!”
“若是他们冲入寨中,肯定会来抢夺寨墙,这又该如何?”田有堂想了片刻问道。
“把上寨墙的木梯拆了,难不成他们还有机会把梯子抗进来再从里面攻么?”张克楚说道。
“我看可行。”田有堂摸着下巴,瞅了瞅张克楚说道:“你老弟什么时候学会用阴招了?以前可没看出来,哈哈!”
张克楚嘿然一笑,喊来王胖子、曾大牛和郭玉郎三人,一起商议定了之后,分头行事。
田有堂带来了七八十人,除去十多个老幼,其他人都在他的带领下拆除营房,很快绑扎出一个厚重结实的木排,为了防止木排落下之后翻倒,还钉上了几根支柱。做好之后,这个木排在郭玉郎的指挥下,用绳索吊在寨门旁边。
这边王胖子带着几名士兵搬出火药桶,沿着张克楚画好的路线埋设火药,曾大牛和另外三人推出火炮,炮口正对着寨门后的空地。村民们在安好木排之后,将空地周围堆满了劈砍下来的木材和茅草,甚至还在上面撒了不少剩余的火药以及硫磺等易燃物。
一番忙碌,时已正午,那些土人似乎还在绑扎木梯,看样子想多准备一些一鼓作气拿下营寨。张克楚见他们不急于进攻,便安排王胖子带人赶紧做饭,吃饱了,好打狗啊!
第3章 杀奴令
午饭还没吃完,就听寨墙上的士兵喊道:“土狗们又上来了!”
张克楚登上寨墙之后,田有堂便按计划带着村民拆了上寨墙的木梯,然后退到营房里等待杀敌。
张克楚看到土人这次来势更猛,而且梯子也比上次多了几把,当下吩咐兄弟们各自准备。
这一次土人学乖了,冲在最前面的是一排弓箭手,对着寨墙就开始放箭,“嗖”一支羽箭擦着张克楚的耳边飞了过去,吓得他不禁一缩脖子,而寨墙上的其他兄弟也有中箭受伤的。好在距离还远,都只是轻伤。
“哼,跟老子比箭!”曾大牛挺身直立,弯弓搭箭,一连射出去好几箭!只听寨墙外传来几声惨叫,张克楚探头一看,那些土人弓箭手或死或伤,其余的退到了人群之后。
扛着梯子的土人悍不畏死的继续向寨墙冲了过来,最中间的是抱着圆木的一队土人,他们在周围人的掩护下,很快冲到了寨门外,喊着号子开始冲撞寨门。
张克楚有意识的让士兵们放慢了火枪开火的速度,土人的梯子搭上来之后,他指挥士兵重点攻击爬上来的土人。
寨门在圆木的撞击下,发出一阵阵巨响,土人见寨门摇摇晃晃,更是撞的起劲,全然不顾头顶上飞落的弹丸。
“杀!”张克楚见土人已经爬上了寨墙,抽出腰刀大喊一声,冲了上去,身边的士兵也纷纷拿起刀枪,与爬上来的土人厮杀起来。
寨墙上本来就地方狭窄,土人爬上来之后更是施展不开,有的被长枪戳下寨墙,有的死死据守,试图等待同伴,张克楚面对的这个土人,就挥舞着一把砍刀死战不退,已经有个兄弟被他所伤。
张克楚冲到他身前,横刀猛砍,那土人个头虽小,却很敏捷,低头闪过之后,挺身便向张克楚怀里刺出一刀,张克楚抬腿踢去,正中他肩膀,将他踢得歪向一边,没等他站直,张克楚迈步上前,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地劈了下来,那土人举刀相迎,却哪里抵得住,只见刀光和着血光从他身前飞过,半个脑袋和肩膀顿时与身体分了家。
抬腿将这家伙踢下寨墙,张克楚这才听到耳边轰然传来各种喊杀声,惨叫声,他大口呼吸了几下,兀自觉得心跳不已。刚才与土人厮杀,纯粹是靠着穿越来的原主强壮的身体和多年训练出来的本能,但是那种杀戮时的紧张感觉,使得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哥哥小心!”曾大牛一刀砍翻了冲到张克楚身边的一个土人,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寨门轰然倒下!猬集在门外的土人们发声喊,丢下圆木,举着砍刀便冲了进来。
张克楚回过神,对曾大牛喊道:“准备砍断绳索!”
看到寨门被撞倒,土人们便不再用梯子向寨墙攀爬,这让寨墙上的人们压力顿然减轻,张克楚冲郭玉郎喊道:“火枪准备!”自己也拿起火枪装填弹药。
土人自寨门蜂拥而入,很快就冲进来一百多人,张克楚自寨墙后站起身来喊道:“大牛,砍绳索!第一队向内,第二队向外,放!”
曾大牛挥刀一下就砍断了紧绷的绳索,那木排猛地砸了下去,当场砸死了三个土人,整个寨门立即被这木排堵住了。
张克楚率领的第一队火枪手朝着寨墙内不知所措的土人猛烈开火,而郭玉郎那队人则向寨墙外的土人射击,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寨墙内外的土人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轰隆!”埋伏在远处的火炮也几乎同时响起了炮声,挤做一团的土人被炮弹砸得血肉模糊,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田有堂带着村民就点燃了埋在沙地和木板茅草上的火药。
冲入营寨的土人完全被打蒙了,当火药被点燃之后,才惊慌的试图冲出来,但是后路已断,头顶上是守军的火枪弹丸,四周又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好容易冲出火圈,迎面就是村民的钢叉长刀!
营寨中间这片空地顿时成了土人的地狱,他们哀嚎着,惨叫着,在火炮和火枪的攻击下,越来越多的土人在大火中倒下了,原本潮湿闷热的空气也变得滚烫灼人。
寨墙外的土人虽然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可是听到那不似人声的惨叫,也个个吓的脸上变色,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疯狂的进攻的势头,乱糟糟的退向了码头。
此时寨内黑烟滚滚,偶尔有几个冲出火圈的土人,也被田有堂,王胖子等人打杀了。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监视。”张克楚吩咐了几名士兵留在寨墙上,自己带着其他人跳下寨墙。
此时烈火犹未熄灭,阵阵恶臭随着浓烟升腾而起,火场之中,仍有土人惨叫连连,但是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几不可闻。
张克楚心中恻然,然而想到码头上那些无辜被杀的渔民,一点怜悯之心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若是被这些土人攻破营寨,自己和这些兄弟,以及后山村的村民们,下场甚至还会更惨!
“张老弟,好计谋!”田有堂走过来拍着张克楚的肩膀说道:“看不出你老弟五大三粗,倒也是知兵法,懂计策的。”
张克楚苦笑道:“不过是临时起意,再加上这些土人愚笨,凑巧罢了。”
“哥哥恁不痛快!”曾大牛用脚拔了拔土人的尸体,对张克楚说道:“方才若是多放些土狗进来,俺现在还能捞着几个杀杀,眼下都被火烧死了,让俺好不憋气!”
王胖子听了一缩脖子。
郭玉郎笑道:“在寨墙上还没杀过瘾么?”
曾大牛瞪大了双眼:“才不过四五个小土鬼,哪里就能过瘾了?”
张克楚与田有堂对视一眼,均摇头苦笑,没看出来曾大牛原是如此嗜杀,难道杀人还有瘾不成?
五人找了片沙地坐下,商议下一步该如何应对。眼下虽然杀死了百多个土人,可是外面还有两三百土人呢,关门打狗的计策肯定是用不成了,火枪弹丸也快用光,接下来该怎么守?不过还没等他们商议个所以然出来,就听寨墙上士兵喊道:“土狗跑了!”
张克楚心中诧异,这一仗土人虽折损百十人,可也不至于就此罢手了啊?
不过当他登上寨墙,极目远眺之后,便明白为什么了。
大海之中,一支由数十艘战船组成的船队由东方乘风破浪而来。
“是咱们的水军!”
“看!咱们大宋的战船!”
王胖子叫的最欢:“土狗们!别跑呀!老子大宋的战船还没吃到狗肉呢!”
码头上土人驾着小舢板破帆船如同被开水灌入老巢的蚂蚁般,四下逃窜,有些倒霉蛋竟然翻了船,在海里扑腾挣扎着。
此时大宋战船也发现了码头附近逃跑的土人,于是战船分为两队,只见当先的船上火光一闪,白烟冒起,海中激起一道水柱!
“可惜!”王胖子一跺脚,不过马上又叫唤起来:“嘿!翻了翻了!土狗的船还是翻了!”
海上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不过还是有些小船因为跑的早而成为漏网之鱼。
张克楚带着士兵和村民们冲出营寨,将那些因为舟船倾覆而爬到沙滩上的土人都抓了起来。若不是张克楚连连喝止,恐怕这十几个土人早都被杀红眼的士兵和村民砍死了。
这时船队也已停止追击,纷纷向码头泊来,望着船头飘扬的“宋”字旗帜,张克楚心里竟然有种暖暖的感觉,他看着身边黑头发黄皮肤的士兵,看着船上下来的人,一种同宗同族的血缘感和亲近感不由得升腾起来。
所以即便是战船上下来的官兵神色中带着一股傲气,张克楚也没觉得刺眼,毕竟人家有傲气的资本,消灭那些土人跟杀鸡似的,自己费心费力又是设埋伏又是用火炮——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什么计策都没用!
“谁是此地的军官?”一个精悍结实的军官下了船,走到前来迎接的众人面前问道。
“我,我是暂时代管的。”张克楚站出来说道。
“暂时代管?”军官疑惑地看了一眼,然而还没等张克楚解释缘由,便拿出一道文书,大声说道:“这是杀奴令,从即日起,各岛驻军抽调步军,由水师供给战船,各组杀奴军!”
张克楚接过文书交给郭玉郎,对军官说道:“可是专杀土人么?”
军官冷冷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张克楚,说道:“那些捉住的土人都交给我们。”
“凭什么?”曾大牛对这军官的态度很是不满,一听他要来抢功劳,便顶撞道:“这些土人是我们捉到的,自然由我们处置!”
“哼,若不是我们来此,只怕你们连自身都难保!”军官不屑的冷笑道。
曾大牛这家伙是个火爆性子,听他这么说哪里还忍耐得住,当下挽起袖子就要冲上来打这军官,军官身后的水军官兵毫不示弱,抽刀挺枪,凶神恶煞般围了上来。
张克楚见状,急忙大喝一声:“大牛!不得无礼!”
曾大牛最是听他的话,见张克楚发怒,只得悻悻的站住了。
那军官连连冷笑,背负双手盯着曾大牛,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贵军怕也不是专程来救援我等的吧?”张克楚给曾大牛递个眼色,让他少安毋躁,这才转头慢悠悠的对军官说道:“不过贵军解围之情,在下必当铭记,这等威武战船别说打,便是撞,也把土人这些破舟烂船撞去喂鳖了。”
军官先听他夸战船,脸色好了几分,再听到后来觉得不是味了,当下又冷下脸来:“即便不是专程而来,这些土人被我们,被我们打得翻了船,总是事实,所以……”
“可以!”张克楚爽快的一挥手:“这些土人交给你们也无不可,不过我们杀死的那百十个土人,又该怎么说?”
第4章 去还是不去
“什么?你们杀了百十个土人?”军官哈哈一笑:“就凭你们这三四十个人,加上这些老弱村民?”
“想赚银子想疯了吧?杀了百十个土人,哈哈,笑死我了!”
“可能是他们把一个当成十个,这么说,咱们刚才至少杀了成百上千了!”
“就是,看看他们用的破刀烂枪,还杀土人呢,不是咱们来,还不知道被土人给杀了几遍!”
军官周围的水师官兵旁若无人的嘲笑道,那军官也不制止,反倒用嘲讽的眼神打量着张克楚。
这下不但是曾大牛等人生气,连村民们都气的想打人了。
“是与不是,自然好分辨,不过若是实情呢?你可敢和我赌上一赌?”张克楚盯着军官问道。
军官迟疑了一下,冷笑道:“赌便赌,只是不知道你想赌什么?”
张克楚提出要赌,是算定了自己会赢,但是——自己貌似也没什么东西能拿出来赌的吧?
正当张克楚略显犹豫之时,田有堂站出来说道:“我们后山村出十两白银!”
“我出二两!”王胖子大声喊道。
“我出一两!”郭玉郎微微一笑。
跟在张克楚身后的士兵们也乱哄哄的各自出钱,不过他们显然没王胖子和郭玉郎有钱,最多的也只出了五钱银子。
“我,我他妈没钱。”曾大牛气愤愤地说道:“哥哥,你放在我这儿的二十两都出了吧!”
张克楚没想到自己这么有钱,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算咱们兄弟一人一半。”
这么算下来,张克楚一方总共有三十八两七钱银子。
军官说道:“赌银子么,这个好办,我自己来就是了。”他冲着周围的部下说道:“赢了都是兄弟们的!”
水师的人轰然叫好,纷纷讨论着拿上钱以后去哪儿喝酒耍子,全然没把张克楚等人放在眼里。
不过当他们一脸轻松的进入营寨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一百二十七具土人的尸体,虽然有很多烧的蜷缩成一团,但总算没烧成灰。
军官看着这满满当当的一地尸体,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对张克楚说道:“我输了!来人,去我座船取四十两银子!”
“慢!”张克楚伸手拦住了他的亲信,对军官微微一笑,说道:“将军且慢。”那军官脸色一变,说道:“四十两还不够么?你还想怎的?”
张克楚摇头道:“所谓打赌,不过是说笑,将军且不必当真。”
王胖子听了急忙道:“什么说笑,若是我们输了,你看他们当真不?”倒是郭玉郎把他拉住,示意他不要多嘴。
“方才我已说过,贵军解围之情是实,这是其一;其二,我们杀了多少土人,自己心中有数,以此设赌,是以明欺暗,几近欺诈,胜之不武。所谓打赌,不过是为了赌一口气罢了,将军若当真,岂不是陷我等于不义?”张克楚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听得郭玉郎曾大牛等人频频点头。
其实,张克楚不是不想要银子,只是他不想因为这点银子得罪了对方,毕竟自己这些人孤守海岛,还得看人家水军的脸色,更何况他说的也是实情,因为一开始他就是想赌口气,让这帮眼高于顶的家伙别小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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