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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才邪尊.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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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小妞儿,你咋才死
风萤萤在被马车撞死之后,飘着晃悠悠的孤魂又回到她被撞死的地方,看着肇事者的马车扬尘而去,而她的尸体正七仰八叉的躺在路边,因为夜深人静的关系,她死的不清不楚,连凶手的模样都没瞧见,就成了孤魂野鬼中的一员。
细想她风萤萤这短暂的一生,还是挺让人扼腕的!
十岁之前,亲爹还活着的时候,她生活在一个还算幸福安逸的小家庭里,父亲是县丞里的师爷,每天文邹邹的只知道之乎者也,一有时间就扳着书念孔孟之道,颇有一股超然出尘的书卷味儿。
也正是因为出生在一个还算书香世家的家庭里,风萤萤自幼受到熏陶,在喜欢女红刺绣的同时,也总喜欢动不动的就吟诗两首,很有才女脱俗的气质。
风萤萤的母亲是城里出了名的绣娘,做了一手好针线活;年轻的时候因为憧憬文人雅士,便嫁给了风萤萤的爹当了正妻,但时间久了,风萤萤的老娘就开始厌弃丈夫陶冶书籍而停步闺房之乐。
话说,天底下的女人哪个不发骚呀,常年受到相公冷落,无法享受夫妻之乐的风韵少妇终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偷偷地溜出后门给自己丈夫戴了顶绿帽子,成了红杏出墙大队伍中的一枚新手。
当此事一经暴露,风萤萤她爹因为承受不了妻子出轨的事实,一口黑血堵着嗓子眼硬是被媳妇活活气死,风萤萤那时候还小,在没有过多的悲愁中就给老爹下了葬、守了孝。
而风萤萤的老娘也在夫君死后的两年之内,另嫁他人,用风萤萤的那句话来说,她后爹是个捕头,虽没有亲爹那般飘逸出彩,但胜在魁梧有力,总是在三更半夜把她娘伺候的满面潮红,吟声连连。
此后的几年,风萤萤的日子过的还算平顺。
只是,小姑娘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该是到了提亲迎娶的时候,风萤萤的后爹还是挺人道的,虽然不是自家亲生丫头,但还算是疼惜,仗着在县衙里当差,好歹也算是半个官门中人,所以在挑选女婿上面,没少为风萤萤费心。
只是,有一个如此争气的后爹并非完全管用,关键还是要看闺女的皮相美不美,标志不标志,按理来说,风萤萤的长相是不差的,挺鼻子大眼睛,小嘴巴尖下巴,算的上是个招人喜爱的小美人;只是可惜,再招人喜欢的美人却生了一张黑包公的脸,完全没有一点少女该有的白皙嫩滑,整个人就跟碳窝里长大的孩子似的,走哪儿都招人不喜爱。
县里酒楼中的说书先生也都是些缺德货,瞅见人家姑娘一大把年纪还没嫁出去,就在楼中讲成段子编排人家的短处;因为风萤萤的母亲闺姓‘谭’,所以风萤萤就被缺德的说书先生起了个外号,名唤谭黑子,谐音‘炭黑子’。
所以,自风萤萤十五岁之后,就没有人再甜甜的唤她乳名,喊她萤儿;到哪儿都有人喊她‘炭黑子’,外号叫久了,连风萤萤本人都快忘记自己的真名,只身走在大街上,只要有人高喊一声‘炭黑子’,她就会立刻回头,毫不计较的灿烂一笑,脆生生的嗳上一声!
至于她十八少女一朵花为何年纪轻轻就被马车撞死呢?这事儿还要追溯到上半个月。
急于将亲生女儿嫁出去的风萤萤她娘眼见着女儿年岁一年比一年大,这心跟上了油锅的蚂蚁似的,头发都愁的一把一把的掉;看见爱妻这般忧虑,风萤萤她后爹充分的发挥了自己在县衙中的职位,滥用职权调查了前一个月才搬进本县一家富豪之家,然后查清楚富豪膝下有一子还未娶妻,便积极找来媒婆前去说礼。
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半个武官;富豪之家听说是捕头大人要嫁女儿,便不好推辞,就约定好时间让俩家孩子见见面。
风萤萤她后爹是个顾虑周全的人,害怕自家的黑女儿把未来女婿吓跑,就专门挑了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让两个孩子见面,反正天黑火暗的,谁白谁黑谁能瞧的清楚;当天晚上,风萤萤就打扮的漂漂亮亮,还在脸上蒙了层白色的面纱,趁着月色,向约定好的酒楼走去。
只是,天公不作美,天是长眼睛的,想要骗人的大骗子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
就在风萤萤心生欢悦的向往着自己就能嫁出去的时候,本来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突然杀出一辆马车,在她还没有闪身躲过的时候,发疯的马儿就迎头撞上来;风萤萤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黑纸鸢,飞的要多远有多远,然后,连句遗嘱都没留下,双眼一闭,就嗝屁了!
想到自己十八岁月一枝花的年纪就魂飞天外,死的不明不白、毫无贡献,风萤萤就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快要东升的旭日,对人世留恋的看了一眼后,便随着一阵刮起来的阴风,去往她该去的地方。
在每一个活物从人变成鬼的时候,都知道前去酆都城的路究竟是怎么走的;关于这个概念,有点神乎其神,比如说人,永远都有可能会迷失在人间的道路上,但是当你变成鬼的那一刻,迷路这俩字,就会从你的鬼生中彻底消失。
在风萤萤乘着阴风,披散着长发来到幽都大门前,就看见一个白发老翁摇晃着桅杆小船,船头绑着忽明忽暗的鬼火,游走在血黄色的忘川河上。
“老伯,你可以载我渡河吗?”
风萤萤站在阴风中颤抖,鬼是不怕冷的,她颤抖只是因为在忘川河上看见很多飘飘荡荡的孤魂野鬼,而河中,蛇虫鼠蚁的尸体腐烂腥臭,十分刺鼻难闻。
撑杆的老伯看见风萤萤,招了下手:“姑娘稍等片刻,等老夫送完这批客人就会来接你!”
原来,酆都城里也会出现交通不便,难搭车的情况。
风萤萤十分理解,招了招手算是答应;然后难得闲适的四处走动,在她来到忘川河西头看见一片冒着红光的红枫林,刚想走上前几步悄悄,突然,红枫林就像是活了一般,从四周伸出无数幽绿的藤蔓朝着风萤萤的小身板就扑过来。
变成鬼之后,风萤萤的行动能力自然是快了些;到哪儿都是嗖嗖几声,但眼下,她一个新鬼很显然是斗不过那些成精千万年的枫林怪,她没跳腾几下,就被拽着俩腿儿提留起来。
风萤萤大惊出声,脑袋垂地,乌黑的长发遮住她整张脸,“鬼怪大哥,请你们手下留情,小鬼不才,刚死不久,念在小鬼鬼龄不大的份上,饶了小命吧!”
“你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命数?”开口说话的是站在红枫林上端的一个白发老翁。
风萤萤隔着长发眨眨眼,看见是个老爷爷,立马乖巧伶俐:“口误口误!烦请老爷爷您高抬鬼手!”
都要扒她衣服了,还说不是欺负她?!
风萤萤这样一哭,却惊坏了那俩万年老鬼;这人死之后,所有的五感之心皆会消失,莫说是扒衣服了,就是让她立马跟一个不认识的鬼佬睡觉都不会有任何羞辱感;可眼下,风萤萤不但哭的心肝寸断,甚至还有五心五情,这等新鬼,实乃万年罕有,千年不遇。
长须翁和渡厄婆本是十殿阎罗中的第一王爷秦广王的手下,几万年来守护红枫林,工作就是扒除新鬼衣衫,意味除去关于凡间的一切俗物,安安生生的渡过忘川河,踏上奈何桥,无念无欲的重新投胎做人。
但眼下,风萤萤有情有感,鬼力自然是要比那些普通的小鬼厉害得多,只是小姑娘刚刚做鬼,没发现自己身上的特别之处;眼下她这一哭暴露了自己的特殊本领,更是让长须翁和渡厄婆不敢对她有所不敬之举,双方就这么耗着,一个接着哭,两个老鬼哄也不是,说也不是。
可就在这左右为难之时,突然,酆都城的上空飘过一团淡紫色的祥云,紧跟着,天空就传来几声犬吠,下一秒,祥云落下,就看一只浑身通透雪白的狮子狗摇晃着一对软绵绵的耳朵出现在红枫林外。
长须翁和渡厄婆看见来狗,吓得忙撤掉倒挂着风萤萤的幽绿长藤,噌的一声钻回林中,顿时消失无踪。
而风萤萤也因为绑缚着自己双腿的绿藤撤去,一时间无法找回重心,重重的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啧啧!瞧你笨的!”
四脚着地的狮子头突然开口说话,一双金色亮幽幽的狗眼睛里溢满了逼视,哼了一声搭起俩前爪,高傲的模样,完全就不像爬行动物。
风萤萤还未从惊魂中回过味,就又看见狗能说话,吓得她没出息的一缩脖子,憋了老半天,蹦出一句话:“你是鬼是妖?”
狮子狗傲慢的扫了扫蓬松柔软的白尾巴,依然保持着搭起前爪子的姿态,没好气的反问:“你说呢?”
“是鬼的话你应该与我一样,没有影子。”风萤萤朝着暗红地面上的狗影看了几眼,接着说下说:“但若是妖的话,你怎会说话?而且这般动作,不像!不像!”
“怎么不像了?小殿下我可是妖中之王,一等的尊贵,岂是游荡在凡间的劣质小妖能够比拟的?”说完,狮子狗更加高傲的抬起它的狗下巴,金色的眼神里,真真是充满了孤傲和蔑视,完全就把没见过世面的风萤萤嘲讽个遍。
风萤萤的眼睛随着狮子狗的话越睁越大,然后,在一阵阴风中,打颤:“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十八一朵花就翘辫子,就是因为你改了我的命数?”
“你以为命数是谁想该就能改的吗?小殿下我可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通了上下不少关系才让你这么快就死翘翘的!好了,昨日种种昨日死,咱就不提了;走吧,带你投胎去,你下辈子可是个好命胎,公主命!”
狮子狗越说越骄傲,那模样,就跟说让你死是老子大发慈悲,你要感恩戴德,一天三炷香的感谢老子。
风萤萤越听越不是味儿,她上辈子虽然活的简单平庸,但最起码她也有她的生活、她的命运,却因为这只还没有到她膝盖骨高的臭狗,就一声不吭,不清不楚的挂了?说出去谁不觉得寒心,谁不觉得惋惜?
狮子狗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两下,发现她没跟上来,回眸高傲的金色眼睛扫视一脸委屈的风萤萤:“跟上呀,杵在那里准备喂地狱兽吗?”
“我不去!”风萤萤攥拳。
“什么?”狮子狗白花花的尾巴瞬时乍起:“你再说一遍?”
“我不去投胎!”风萤萤拼上了,对上狮子狗那对孤傲的金色眼睛:“你把我害的这么惨,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
“公主命啊!是公主命!”狮子狗心焦气燎的猛跺狗爪子。
“就是皇后命,我都不去!”鬼也是有骨气的。
狮子狗翻眼望幽都,气急败坏的轻咬着粉红的狗舌尖,一只狗爪子还颇带扼腕痛惜之感的扶着自己的狗耳朵,狗尾巴耷拉下来,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他想要还人情债,关键也要看人家接不接受?!
“那你要做什么?普通小鬼在酆都城的气数很短,在一定时间内若是没有归处,就只能等着魂飞魄散!”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狮子狗还是挺狗至义尽的。
风萤萤可怜的眨眨眼:“你要对我道歉!”
“道歉?没门!”狮子狗可高傲了:“本殿下我可是三妖之下,万万鬼之上,给你个阴鬼道歉,岂不丢脸?”
“那我就不投胎!”风萤萤又缺根筋的要挟狮子狗。
白色的狗毛变成了纯白的绢衣玉带,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颀长高大的脊背上,金色的桃花眼,嫣红的长眼睑,月牙形的额心眉妆,玉白俊美的倾国容颜;刚刚明明还是一只四肢着地的小狗狗,下一秒钟却变成了年轻俊美的翩然少年,眉目如画,妖媚逼人:
“你要是不投胎,小殿下我就把你扔到无妄地狱,抽了你的精魄,打入妖体,让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待在酆都城中,永远都别想轮回转世!”
看着如此绝色一般的出彩男儿狠心的说出如此阴毒之话,风萤萤这才明白书中所说的那句话“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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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忘川河:国外称之为三途河,中国称为忘川!传说中,人死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化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布满,腥风扑鼻。
②酆都城:又称幽都,也成地府;在文中,酆都城只要分妖界和鬼界,妖界由妖王统管,鬼界由天神管理,各司其职,两界互通。
③狮子狗:狮子狗乃是妖王犬神的小儿子,在妖界一呼百应,在鬼界也是畅行无阻,典型的妖二代,性子孤高,眼高于顶,心地善良。
☆、002:鬼算不如天算
事实证明,狮子狗的反要挟还是挺管用的!
并没有多深气节的风萤萤在狮子狗那双露着孤傲的金色眼球下,很快,就跟个皮球似的蔫了。
“好嘛!公主命就公主命!只是,她皮肤白吗?”
瞧瞧世人把这孩子逼得,投胎之前都要问问那位公主的肤色。
狮子狗虽然已经变成了人,但是身上的高傲贵气依然不减,两只手搭在胸口,微微一扬下巴:“白,白惨了!和你现在差不多!”
“你个大骗子,莫不是见我服软就想要奚落与我?!”她自己会不知道自己的皮肤是黑是白?那个‘炭黑子’的名号是白起的吗?
看风萤萤那副又要垂泪的可怜摸样,狮子狗都懒的解释,干脆,伸出手拽着她的柔荑,朝着一边的忘川河走去,然后,指着昏黄的河水,说:“不信你自己瞧,真的挺白的!”
风萤萤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了一眼狮子狗那不似说假的模样,小小的移动了下步子,探头朝着腥味刺鼻的河中一看,在瞧清楚里面人的模样后,霎时尖叫出声,若不是狮子狗反应灵敏一把接住她往后倒的小身板,她又会摔个狗吃屎。
“有鬼!有鬼!好可怕的鬼!”
风萤萤手指颤抖的指着忘川河,抱着狮子狗的腰吓得直哆嗦。
狮子狗眼神古怪的看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傻姑娘,鼻子一哼,朝着河中望了几眼,然后在一个灵光闪现之际,顿时明白过来:“莫不是你刚才看见的鬼就是你自己吧!”
风萤萤正在颤抖的身子猛然僵直,然后,瞪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狮子狗:“是我?”
狮子狗风情云淡的点点头,全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风萤萤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的伸手触摸自己的脸,随便的那么一抓吧,就是一手的血水,然后,她鼓起勇气又朝着忘川河中望过去,然后在看清楚河中的倒影时,为了确定那影子是不是自己,还傻模傻样对着河水招招手,果然,河水中的倒影也招了招手。
就看忘川河水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膛目结舌的看着一脸血污的自己,本来还算漂亮的五官因为被跑来的马儿撞飞,挺直的鼻梁有些塌陷,好看的嘴角在摔在地上时,被尖锐的小石子刮开了一个小缺口,本来整齐洁白的大门牙也磕掉了一颗,说话都漏风;风萤萤看着如此难看凄惨的自己,连多看一眼的心都没有,真难为狮子狗能够毫不嫌弃的望着她说了这么多的话。
狮子狗见风萤萤被自己吓得不轻,轻笑的捂着嘴角:“我是第一次看见鬼吓鬼能吓成你这副怂样的,好玩!新奇!”
风萤萤早就被自己的鬼样子吓得脑神经短路,现在的她完全忘记这只漂亮的狮子狗的尊贵身份,直接用眼神恨恨的瞥了一眼害的她如此凄惨的臭狗,就差动手拔他的狗毛。
狮子狗许是良心发现,不忍心再打击她,眨眨眼,试着安慰道:“你这样还算好的了,有些鬼来到幽都,我都不忍心多看,要么没有头,要么没有脸,要么没有四肢,还有些鬼,只剩具骷髅才赶到幽都投胎;你看看你,四肢齐全,只是有点破相,还能看,不难看!”
风萤萤抱着自己的脸对着忘川河自爱自怜:“白是白了,因为我死了嘛,血都流干了,能不白吗?只是,这般让我破了相,可该如何是好?”
“你马上就要投胎了,下辈子貌美如花,身份高贵,还在乎这幅鬼样子做什么?”狮子狗有些闹不清楚的反驳风萤萤的话。
风萤萤抚摸着伤痕累累的脸,看着惨白惨白的自己,又想了想狮子狗这话,深表苟同!
也对,投胎了做个漂亮的女人!
于是,本来还沉浸在悲戚中的风萤萤很快就说服自己,欢悦的跳起身,移到狮子狗面前,“那我们快些去投胎吧!”
狮子狗瞅了一眼这没出息的小鬼,哼了一声,然后招来祥云,打了个滚就跳上去,然后朝着风萤萤伸出手,欲要拉她一起过河。
风萤萤在凡间的时候还是听过不少鬼诞之说,幽都的鬼在过忘川河的时候,都要老翁摇船而过,才能平安到达酆都城;但眼下这只狮子狗,驾云而来,又要驾云而去;莫不是什么大罗神仙?还是精杉树怪?而且他刚才一时口溜,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份高贵,一等尊崇来着?!
狮子狗扎着手等了她老半天,看她不动,便催促:“快些上来,投胎是需要遵守时辰的!”
风萤萤哦了一声,反应过劲儿来,将自己沾满血污的手放在狮子狗白嫩细滑的掌心中,然后纵身一跃,便驾云凌空。
藏在红枫林中的长须翁和渡厄婆目送那位尊贵的殿下离开,就从林中窜出脑袋,看着紫云飘远,叹息:“就说那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鬼,莫不想居然能与小殿下同驾祥云,莫不是仙人受难,来这幽都集难修仙?”
长须翁听渡厄婆这话,摸了把胡须,不以为然:“那姑娘一看就是凡人,怎会有仙体?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依老夫来看,此女应是拥有了灵气宝物,才助她与小鬼不同,能与小殿下同驾祥云。”
渡厄婆想想,觉得长须翁此话也不是不无根据,“那我们要不要回禀王爷,告知详情?”
长须翁点头:“王爷身为十殿阎罗之首,自然是要知道此女鬼的存在;走,回禀王爷去!”
说完,长须翁三千长须搭成一座长桥,直通幽都深界;两只万年老鬼飞身而起,骤然消失在红枫林的尽头。
话说这头,风萤萤与狮子狗驾云而去,飞驰在幽都城的上空;从上往下看,就看幽都城内鬼影窜动,鬼火通天;宛若人间集市一般的街道中,有亮起招牌做生意的酒楼茶坊,也有妖媚鬼气的画皮女鬼开的青楼妓院寻欢作乐;若不是走在街道上的鬼都是些狰狞面目,亦或是缺胳膊断腿儿的鬼样,风萤萤还真会将这幽都城当成是人间街道。
狮子狗自从变成翩翩少年郎后,就一直保持着人形;站在风萤萤身边的他看她脸上一会儿露出欣喜,一会儿又露出愁容的模样,实在好奇,便开口就问:“你这般模样,可是晕吐难受?”
紫色祥云不是谁都能驾的起来的,若不是她比较特殊,恐怕早就被祥云中的仙光照的魂飞魄散,连尘土都不剩。
风萤萤盘坐在祥云上,软绵绵的,倒也觉得舒服:“不是,我只是想念凡间,想念母亲了!”
“你母亲水性杨花,是个不守妇道的妇人,死后定下冰山地狱,就算是轮回投胎,也是妓子奴婢,你不想也罢,想多了伤心!”狮子狗随便的就那么一说。
但听见母亲死后会受这般苦楚,风萤萤顿时心疼如绞,泪眼蒙蒙,拽着狮子狗干净的白色绢衣不撒手,盘腿而跪,祈求解罪:“母亲虽然是二嫁,但她为人勤勉,也善持家,在路上碰见乞丐都会布施送饭,从没做过害人攒命之恶;大仙,求你救救我母亲,莫要让她死后受罪受罚!”
风萤萤那句‘大仙’叫的狮子狗浑身舒坦,只是,他虽然尊贵无比,可凡人投胎判罪之事不属他管;酆都城之所以井然有条,多半是因为十位阎罗王爷和五方鬼帝各司其职,从不外权干涉;如今他为了还债,已经破了天规扰乱了三纲五常;眼下这女子又这般请求他,岂不是要他一错再错?
狮子狗还是很有原则的,掰开风萤萤拽着他的衣袖,道:“第九层冰山地狱乃是惩戒与人通奸、谋害亲夫之妇;你母亲受此刑罚是咎由自取,你这般为她求情,可曾想过你冤死而亡的父亲?”
风萤萤被狮子狗的话问住,伤心痛哭的她慢慢垂下肩膀。
见她这般,狮子狗又有些不忍心了:
“你就安心去投胎吧,如果他日你母亲阳寿归尽,下了冰山地狱,我会想办法找人通融,让她少受些苦楚,至于投胎嘛,给她找个普通胎,只要不当妓子奴仆便是!你莫要再哭,我们快到转轮殿了!”
只要能让母亲少受些苦楚,她心里也是好受一些。
风萤萤抬头看着面如皎月的狮子狗,第一次觉得这只爬行动物还是挺善良的;所以便也忘了是他把她害死的事实,看他的眼神随之亲近温和许多。
阎罗十殿王爷转轮王,王薛;区分善恶,核定等级,专管轮回投胎之事。
当狮子狗驾着祥云,带着哭红了眼睛的风萤萤来到转轮殿的时候,伺候在殿外的小鬼妖怪各个跪地侯礼,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现下,风萤萤总算是知道狮子狗身上的那股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感情这边的鬼怪看见他都这般恭顺谦和;她跟在后面,倒是也风光一回。
转轮殿内,四处摆放的绿幽灵水晶石散发着幽幽的鬼气,生长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被当成盆栽移种在殿内稍许,绝潋妖艳的红色花瓣,因为没有绿叶相衬而显得极为诡异;殿内两侧,站着掌管轮回簿的管事,手拿三尖两刃叉的牛头马面;殿内正中,一名而立之年的胖墩儿男子身着黑色琼衣,头戴羽灵金钗官帽,一看便知他就是转轮王。
转轮王王薛看见变成人形的狮子狗,一副老朋友般的欢乐笑脸从伏案大桌上站起,一边拱手,一边走向他们:“獒犬老弟,什么事要你亲自来?让小鬼通报一声,本王定效犬马之劳!”
风萤萤从来没见过十殿阎罗,眼下看见一个,着实新奇,只顾着瞧人家大叔的长相,完全忘却了周礼。
狮子狗倒是八面逢缘,俊美的容颜在有些发福的大叔面前,显得更加出类拔萃:“王爷,上次让你准备的胎位,不知你搞定没有?!”
王薛立刻回答:“搞定了,当然搞定了!公主命,千金之躯,富贵一生的十足好命!”
狮子狗一听这话,欢喜的鼓掌大笑;差点因为得意忘形而露出狗尾巴:“来来来!准备好了就行,如今我把小鬼带来了,王爷,你看着时间,准备投胎吧!”
王薛看着狮子狗飞扬神采的模样,一转先才的喜乐,面露苦色:“獒犬老弟,不是哥哥我骗你;只是,你、来晚了一步!”
“什么?来晚了?三刻未过,怎会晚了?”狮子狗一个气怒,一下就露出了狗爪子。
王薛看着狮子狗那双冒着火光的金色眼睛,忙走上前,拉着变出狗爪子的狮子狗,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狮子狗软乎乎粉嫩的肉垫子,给他顺气:“本来是三刻投胎,但熟料,那胎位突然提前降生,本王为了不让上面人查出我与你私交这事,只能随便找了个小鬼,让她去享受那富贵命去了!”
“现今可还有其他好胎?”话都说到这份上,狮子狗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转轮王面露难色,摇头:“如今最好的胎位也只是些小家碧玉,而且寿命不长,都是短命鬼!”
狮子狗露出本性,怒气冲天的他,汪一声朝着转轮王乱吠:“王薛啊王薛,亏本殿下还常常照顾着你,没想到你这般害我!”
“獒犬老弟,息怒啊!”转轮王胖嘟嘟的小脸都给着急的憋红了。
“息个屁的怒!本殿非去天齐仁圣大帝那边告你状不可!”
转轮王就怕这狮子狗去告状,吓得小脸青绿青绿的,“獒犬老弟,你切莫去状告本王啊!大不了,本王再给您备个好胎,莫说是公主命,就是女帝命,本王都给这只小鬼备着!”
狮子狗现在也只能听转轮王这么说了,吐了口气,压着怒,问:“那好胎什么时候才有?”
转轮王看狮子狗有商量的意思,忙招来掌管轮回簿的管事,细细查过一遍之后,竖起三根手指,说:“至少要等三年!”
“三年?你这遭温的臭王薛,三年时间,她早就魂飞魄散了!”狮子狗又汪汪的叫了几声。
转轮王心有余悸,看着一直站在狮子狗身后不敢说话的风萤萤,当目光接触到风萤萤的脖颈时,突然笑了,用胳膊肘亲热的撞了下狮子狗:“獒犬老弟就爱说笑,一般的小鬼别说等上三年时间投胎,哪怕是三季恐怕就会魂飞魄散了;但是本王看这姑娘,莫说是三年,就是三百年也可在咱酆都城活下去!”
狮子狗脸色一变,金色的眼球往风萤萤身上一瞥,咧了一步,将她好好地护在身后;就像一只忠心护主的小狗,防备的看着转轮王:“你看出什么来了?”
“嘿嘿!本王眼拙,瞧不出什么,但大概也清楚;这姑娘身上应有特殊的仙器保护,所以在红枫林外,没有被长须翁和渡厄婆脱掉衣物;獒犬老弟,鬼界三年时光,眨眼即过,这次,本王一定会备好胎,让这姑娘投个富贵命!”
狮子狗在这一刻,总算是体会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味道!
金色的眼眸瞥了一眼躲在他背后颤颤巍巍的风萤萤,他唯有叹了口气;计划有误,要重新盘算才是。
“王薛,就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你若再敢诓骗本殿,你就等着这转轮殿易主吧!”狮子狗气不过,走之前还恐吓十殿阎罗。
王薛是个肉墩子,只要一切好说就会慵慵懒懒,不紧不慢;带着牛鬼蛇怪送走了狮子狗后,这才吐了口气,苦逼的看向那轮回转世的转轮盘;想到刚才他看风萤萤时,那小鬼身上散发出的薄弱仙气,嘴角不免又抿笑了一下;看来这三年时光,压抑枯燥的酆都城内,总算是要刮起一点小风浪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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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天齐仁圣大帝,掌管大地万物生灵,是酆都城的创建者;大神级别的人物。
②第十殿:转轮王薛,四月十七日诞辰,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区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往投生。
嘿嘿,风萤萤这只小鬼总算是要在酆都城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003:你爹长的跟个小娘子似的
风萤萤被狮子狗气冲冲的从转轮殿里拽出来。
走在鬼影窜动的街道上,无数幽魂到处飘荡游弋,浮在水面上的水鬼,肠子肚子流了一地的惨死鬼,还有各种各样叫不上名儿的小鬼在看见狮子狗时,都像约好了一般绕道而行,显然是不敢打扰这位大人本来就不好的心情。
风萤萤先才趴在紫云上将整个酆都城尽收眼底,眼下又走在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左顾右盼,四处瞧着。
生前,人们总是叹息这天大地大人影多,除了牲口就是到处可见的人群;可是下了鬼界这么一瞧,真真是河多魂多鬼影多,莫说是牲口了,只要有块陆地面儿,就能看见不少缺胳膊断腿儿的男鬼、女鬼无头鬼往那儿窜,活似赶集似的热闹。
狮子狗年轻气盛,这越走越气,越气走得越快,先才风萤萤还能跟得上这位狗兄的脚步,后面,干脆就跟只风筝一般,狮子狗变成那扯线的大头儿,她就在空中飞啊飞,没有一个站脚地儿。
人死了可以变成鬼,但如果鬼死了,会变成什么?
风萤萤为了顾全小命,忙双手拽着狮子狗莹白的手腕,拖拖拖,拖住他,劝说:“转轮王不是说我可以在鬼界生存吗?不就三年时间嘛,一眨眼就过去了!”
“神仙说的话你也信?傻了吧!”狮子狗逼视风萤萤。
风萤萤眨眨眼:“神仙说的话不可信,难不成鬼说的鬼话就可信了?”
狮子狗一语被风萤萤堵着,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待他平息了一会儿后,才转过身仔细看她,说道:“当年孙猴子大闹天宫,太上老君奉了玉帝旨意下凡劝说那毛猴儿上天当官儿,明明就是个小小的弼马温,硬是被那老倌儿吹到了天上,你想想这事,还敢相信神仙的话吗?”
风萤萤来自凡间,刚在酆都城还没有半天的时间,听见狮子狗把这等天机都搬出来给她说教,心思醇厚的她,想来想去,还是信了狮子狗的话:“照你的意思,转轮王有可能会诓骗你?三年后他又会找来理由搪塞你我?”
“他敢?!”狮子狗露出了他尖尖地狗牙:“本殿可不是他能随便诓骗过去的,三年后若不给你个去处,我就带领众妖,拆了他的府邸,霸占他的老婆!”
风萤萤从认识狮子狗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妖孽是个冲动的主儿,现今听他这话,不禁为他抹汗;人不与官斗,妖不与仙斗;莫不是这幽都事事都是反着来,仙高一尺,妖高一丈?看狮子狗在幽都城里的地位,莫不成还比那十殿阎罗还要牛气几分?
风萤萤见自己劝解无果,只能硬着头皮随着狮子狗欢活的脚步乱蹦跶;待两人来到黄泉路,坐到路边的石堆上歇脚时,她一边揉着小腿儿松活筋骨,一边好奇的问话:“你说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我想了想,像我这样一介凡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何时救过你?”
狮子狗显然还在为她无法投胎的事儿堵得慌,听见风萤萤这问话,先是啊的一声愣住,然后就看他金光色的眼珠子自不然的开始飘远,艳红色的眼睑带着媚气,一眨一眨的说谎:“那个,说你救过我你就救过我,过去的事儿,我不想提。”
风萤萤聪慧,狮子狗的小动作怎能瞒得住她?
瞧着他那股心虚的劲儿,风萤萤干脆凑上前,抓着他因为紧张而露出来的狗爪子,学着转轮王的模样,揉着他暖绵绵的粉红肉垫子;幺呵呵!好软、好舒服!
“转轮王说我可以在酆都生存下去,但你又告诉我说,普通小鬼不可在这里停留太久,若不然会魂飞魄散;你们二人的话中都有蹊跷,你说,这话我该信谁呢?”
狮子狗被踩住了小尾巴,一惊一乍着嚷嚷:“你这女人,血都流干了,可这心眼咋不一块流没了?”
风萤萤轻轻一笑,依然加把劲儿的柔他的肉垫子。
狮子狗慎重的考虑半刻,觉得既然她会留下来长住,便知晓这秘密恐怕是瞒不住了,与其让她从别鬼的嘴中听到些风言风语,还不如他实话招来,图个痛快。
“啊?你都这么老了?一万岁?”风萤萤膛目结舌。
狮子狗的话被打断,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别打断我,要不然,不给你讲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不说话!”她双手捂着嘴巴,认真的听下去。
说到这里,狮子狗就怅然若失的看向不远处的幽冥灯火,金色的眼睛里跳动着火花,呼吸,有些不稳。
“仙器宝物,有通灵之能,只要它认定了你是它的主人,就会跟随你、保护你;那时看见你将那半块玉坠小心翼翼的挂在脖子上抚玩的模样,我就知道,此宝已经不属于我;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不被长须翁和渡厄婆扒衣服的真正原因;而且,你虽死,但拥有五感五情,这样通灵有慧根的鬼,地府千年不遇,我想发生在你身上一切的特殊原因,都是因为有仙界宝物护体所致!”
风萤萤难以置信的听着狮子狗叙述的前因后果,然后从怀中掏出从小就一直佩戴的玉饰;在凡间的时候,只是觉得是块普通的白玉,带上挺好看;只是没想到她死了之后,这玉饰也跟着她一起来到阴间,而且玉饰浑身通白,闪耀着莹莹圣白的晶莹光泽,冰凉的手心触碰上,居然有股浅浅的暖意直达心底,让她整个人都舒适精神起来。
看着风萤萤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宝物,狮子狗有些吃醋:“这宝物本应该属于我的,但却被你占了便宜去;当年若不是我心存大意,一并将宝物带回幽都,恐怕这时候,早像父王那般高飞升天了。”
说完,狮子狗赌气的嘟着嘴;狗尾巴不自觉地从pi股后面露出来,白软蓬松的一片,搁在地上一扫一扫的。
“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救命之恩呐!”风萤萤不忍再勾起狮子狗的伤心往事,拼了命得来的东西,最后却便宜了别人,想着都窝囊,更何况是如此心高气傲的狗妖呢。
狮子狗在黄泉路上坐的时间越久,他本身是狗的特征就显露的更清楚;就看一小会儿过后,不光是他的狗尾巴,连狗耳朵都白绒绒的支愣在黑如墨云的头发上,整个人看上去又白又软,又俊俏又可爱,引得风萤萤胆大起来,伸出手就去捏他软哄哄的白耳朵。
坐了小半刻后,风萤萤也休息够了;狮子狗看上去高傲不可一世,但脾气还是有温顺的时候,尤其是用手指逗他,搔搔他的下巴,揉揉他的耳朵,或者是拽过他的尾巴抖落灰尘,他都会舒服的眯着眼睛,半合的金色眼球看上去就像是腾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亮晶晶的。
“我们去找我父王吧,让他给你安个妖籍,这样以后你在酆都城中,无论是鬼还是妖,都不会随便欺负你!”
看着一心为自己考虑的狮子狗,风萤萤可感动了;越来越依赖的抓着狮子狗的爪子,笑眯眯的点头。
“这个时候,我父王应该正和天齐仁圣大帝下棋,走,带你去见见酆都城最厉害的人物!”
说着,狮子狗就用自己又白又软的爪子反握住风萤萤的手,因为心情舒畅了许多,两只白耳朵居然可爱的折了折,白绒绒的皮毛被阴风那么一吹,一层一层的翻滚着。
整个鬼界乃至妖界,就要属这天齐仁圣大帝最为厉害,且先不说他是创造酆都城的元老级大神,更是让整个天界中的大仙瞻仰佩服的传奇神仙。
用狮子狗的话来说,修仙是分好几个级别的;就拿最低级的来说:成仙者一般都是由散仙和仙娥开始做起的,然后在几千几万年后,如果没有犯错,又心胸宽厚,济世救人,那么就会从小仙荣升为上仙;不要以为成为上仙就到头了,因为仙上面还有神,神上面还有大神!
狮子狗的老爹就是大神,而天齐仁圣大帝这是位居大神之上,几乎与玉帝齐名的大大神仙!
放眼整个幽都,也有少部分仙人当官,比如说十殿阎罗和五方鬼帝各个都是小仙,比散仙高一点,比大仙次一点,就差临门一脚,荣升上仙;所以先才狮子狗才会教育风萤萤,转轮小仙的话,不可完全信,也不可不信!
天齐仁圣大帝王府,不同于一路走过来的幽冥鬼界,豪华高耸的冲天云楼,居然普照在一片祥和的神光下,与幽都四处散发着鬼火、飘荡的鬼影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差;金碧辉煌、不可高攀的天齐仁圣大帝王府就像腾云在仙界的琼楼玉宇;也是因为有神光照射,幽都鬼魂不敢靠近,地狱之花不敢生殖。
风萤萤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巨大的建筑物,咽了咽口水,伸手指着孕育在神光中的大楼:“这么厉害的地方,我能进去吗?”
狮子狗点头,指了指她胸口上的饰物:“有它在,你哪里都可以去。”
风萤萤感激的摸向吊坠,心怀感激的又看了一眼狮子狗;然后一妖一鬼,未经通报,就直接走进这幽都最为神圣的地方。
金玉铺地,白玉为阶,黄金为壁,珠玉为饰。
风萤萤一路走,一路看,就跟个孩子似的,东张西望,连连称奇;身份不一样,住的地方就是好啊!
当风萤萤被狮子狗拽到王府大殿的时候,就看见在大殿的正上方;两个墨发如漆的中年男子各个风姿卓越的捻着一枚玉雕棋子,认真的下着一路棋盘。
就瞧左边男子,一身明黄色的上衣拖及在地,万万神鬼之上的尊荣气度几乎无人能比,俊朗英挺的眉眼,白玉无瑕的脸颊,还有眉心那象征着尊位的太阳图腾,一静一动、一眨一闪,几乎能灼亮世人眼波,让人一看再看,百看不厌。
而坐在右边的男子则是一身和狮子狗一样的白色绢衣,长及腿肚的乌黑长发几乎曳地而起,亮如锻绸;相较于左边男子过于硬朗英俊的长相,右边男子阴柔的眉眼和静卧的姿态,慵懒中带着华而典雅的柔气,眉心盘月,唇红姣白,简直就是长大之后的狮子狗。
风萤萤自小听来的故事,都是幽都女鬼美艳妖娆;但今日一瞧,却不想这阴间仙人,却要比那妖艳的女鬼更加媚态绝色,不可方物。
她抬头看了看与天齐仁圣大帝对弈的狮子狗他爹,又回头看了看乖乖站在一边的狮子狗,捏着嗓子,说:“看你这般容貌,再瞧瞧你父王的长相,我便知晓你之所以有这么俊,关键还是遗传上了你爹的皮相!真像勾魂漂亮的小娘子!”
狮子狗金色的眼珠子傲慢的瞥了一下她,金线腰带随风飘动,什么玉树临风,什么天人之貌,看他就知道了;只是可惜了,是只妖,而且还是只眼睛长在头顶的身份尊贵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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