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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龙.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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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龙
作者:小斋
文案:
当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条龙时,它会遭遇什么?
众妖激昂:肩负起繁衍龙族的重任,决不能让历史重蹈覆辙!您要赶快娶老婆!娶一个当然不行,要娶很多个!然后生龙宝宝,生一个当然也不行,要生很多个!
【重要声明】:
1.第一卷没有龙,不要再问我龙在哪儿文案是不是抽了,想看男主角变身至少要坚持到第二卷!
2.不要试图从小标题里找肉吃,都是误导,肥肉都藏在作者的腰上!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婚恋 恐怖 未来架空
主角:夏三断、风隐 ┃ 配角: ┃ 其它:中华妖怪、魑魅魍魉
☆、第1章 重新开始
夏天的夏,一二三的三,断开的断。
夏三断,很扯淡的名字,我爸给我起的,而且我他妈还是女的。
据说当年产房外,老夏足足抽了三包的烟,等护士把我抱出来后,绝望的看了看大姐、二姐后仰天长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看来我命里果真无子,那就从老三这里断了吧!”
这就是夏三断的由来。
我大姐叫夏多多,二姐叫夏萌萌,多萌多萌的名字啊,结果到了我这里,一个好好的女孩给起个名字叫夏三断。
大姐小时候长的漂亮,唇红齿白跟个洋娃娃似的,再加上奶奶她老人家特喜欢女孩,所以给起了个名叫多多。夏多多出生时奶奶一高兴就把年轻时的嫁妆金银首饰全许给了她,惹得几个叔叔伯伯嫉妒不已。
二姐出生时奶奶依旧高兴,说首饰没了,就给萌萌存点零花钱吧。于是在那个钱财稀缺的年代,夏萌萌成为我们镇上为数不多的万元户。
我出生时间不对,奶奶去世了不说,整个家族也开始没落,最悲剧的是赶上计划生育,罚了两万。所以一直到现在,夏萌萌还惦记着我罚欠她一万块钱。
长大后,大姐夏多多成为了考古学家,远嫁他乡,和我见面次数少到可怜。二姐夏萌萌嫁了个本地土豪,被那人放在掌心里宠着。我,老老实实遵父训不早恋、发誓不远嫁方圆二十里以外、绝不接触充满铜臭味的没文化土豪,在将近单身三十年时相亲嫁了许世唯。
许世唯父母都是高知,所以名字也不像我这么信口胡谄,据说来自父母辈的情话承诺:在世无所需,唯尔共长年,执子揩手,与子偕老。
许世唯长相不差,牙齿雪白眼神明亮,身材高大挺拔,懂得坚持与忍让,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强硬的时候绝不手软,阳光下微微一笑绝对秒杀一大片小姑娘。
结婚两年,朝夕相对,我仍说出他无数优点,至于缺点么,怕是不够浪漫。
我做广告设计,他做工程建筑,两个人兢兢业业上班赚钱,基本各自公司家庭两条平行线。
每日清晨醒来睁开眼,我们彼此亲吻嘴唇,起床洗漱后各自上班,平日极少在家吃早餐。偶尔两个人一起去买菜,家务轮流做,晚上睡觉前亲昵一番,手拉手相伴而眠。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平淡而富有规律。
碰到许世唯后,相亲定亲,结婚生子,规规矩矩,每件事都可拿出来当作教科书上的范例,年轻时的荒诞梦便离的愈发遥远了。
人是奇怪的生物,总是对无法得到的东西耿耿于怀,偶尔夜深人静对着许世唯的睡颜会想:这是我第一个男人,他很优秀,我也很爱他,然而我们大龄未婚结识于相亲,前面那些十七八岁青春年华都来不及互相掺与。
倘若时光倒流,我也不渴望结识什么富家公子霸道总裁,只盼与他能够早些相遇,在校园里拉拉小手,再趁无人发现时偷偷拥抱,想必甜蜜之极。
这样我们大学毕业之后便可马上结婚,为小家庭共同奋斗,这样也免去那么多年在黑暗中寻找等待。
在最好的时光遇到最合适的人,多好。
这一年,青宛好像朦胧初醒的妇人,满城桃花就像她招摇妩媚的花衣裳。
这一年,天还是纯粹的蓝,水还是清澈的绿,街边小巷处处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多。
这一年,夏三段十五岁,许世唯十五岁,在不同的学校上着不同老师的课,我们还素不相识。
这一年,老夏比记忆中还要年轻,规矩一如既往的多,坐在饭桌前板着脸,锐利视线一一扫过夏多多、夏萌萌还有我,目光先是宠溺,接着是无奈,最后变成了生气。
我把牙签从嘴巴里抽出来,呆呆的愣着,一时竟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新生活。
老夏怒:“叫我爸!”
“爸。”
“说。”
我呢喃,“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老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早晚你要把老子气死!”说罢从房间拿了斧子和锯,气乎乎的走了。
夏多多瞥我一眼,像个骄傲的女王在俯视蝼蚁,冷笑,“傻逼。”
……谁能想象,一个娇滴滴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口头禅竟然是‘傻逼’?
印象中我们足足快有十年没见面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居然开口就骂。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我心理年龄都三十了,还被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骂,我忍不了。
“夏多多,你说谁呢?”
“你再骂一句我对你不客气!”
“你除了骂人就不会说别的话了是吧?”
“傻逼。”
要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她,我真的想把桌子掀了。
夏多多从小跟着我小姑父习武,上中学那会儿就单手能劈砖,连劈二十块不带皱眉毛的。用小姑父的话说,三五个彪形大汉徒手都近不了身。
小时候我总被她打,有次受不了就偷了老夏一瓶酒,拿着也想找小姑父拜师,去了他摸摸我的胳膊肘子和膝盖骨,说不是学武的料子,让我别再白费心思。要是旁人说这话,我铁定不死心,可是小姑父不一样,正宗祖上传来的功夫,而且为人正直不阿,黑白两道都敬着的主儿,绝不会哄骗我这真心诚意的小孩子。
后来我也就死了心,在夏多多跟前努力修成忍者神龟,而且还学会了开导自己。她就这样,看不上谁都骂傻逼,又不是我一个人享受这待遇,骂就骂吧,反正伤不了我分毫。
我目送夏多多戴了帽子,优雅从容的走出家门,确定她走远了才松口气。
“好妹妹,你受委屈了!”夏萌萌拉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活生生的一个林黛玉。
我这个二姐诶,身体不好性格也柔弱,碰不得说不得,呼吸口气儿都不能动静大了怕惊着她。
“你别哭,我没事儿。”虱子多了不痒,挨顿骂而已嘛,我老早就习惯了。
我自己摸了摸,那触感简直找不到恶心以外的形容词,张开两根手指还能拉出粘稠的蜘蛛丝,又闻了闻,腻歪的劣质香气直冲眼睛。
真神奇,当年中二期的我是怎么顶着它们还以为自己个性、另类旁人诧异的目光都是羡慕嫉妒恨过来的啊!
对着镜子考虑了十秒不到,我决定在找许世唯之前先去理发店。
青宛理发店不多,平日女客居多。本地男大多不进理发店,会被人误会要占老板娘的便宜,一般都在集市上理,五毛钱一次。
我选了离家近的‘美丽发廊’,老板娘快五十岁了仍风韵尤存,头发拉了丝儿,是时下最流行的狮子头。就是长发烫直了张开如孔雀开屏,根根硬的跟面条一样,尾端再卷出个两大波浪。
正常人烫了这头,脑袋立马大出两倍。
她嗑着瓜子儿,亲切的跟我打招呼,“诶呀,是小三儿来啦,吃饭没?”
“啊?没,哦不,吃了。”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的名字,宝乐婶。
“又要换发型啊,今天来个美人鱼怎么样?”
“美人鱼?”
她解释,“就是头发竖起来往中间抿,就像鱼背上的鱼鳍一样,据说城里头孩子最近可流行这个了!”
我脑海立刻浮现出一匹黑野猪的形象,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就洗洗剪成普通人那样就行。”
我噎了下,环视四周后被墙壁上的贴画赅得心惊肉跳,还真是城乡结合部非主流杀马肆虐的年代风格。
她围着我转个圈儿,“你这头发想做一般的发型怕是不成,长短不齐都给剪坏啦,先给你修修吧,想扎头发以后慢慢留?”
我点头,“行。”
按照这个日期来看,我现在十五岁,原来时光真的倒流了。
许世唯,等着,让我们从最青春浪漫的时光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2章 海棠少年
“什么?转学?你脑袋抽筋了吗?”老夏见鬼了一样审视着我的新发型。
我正色,“我没抽筋,就是觉得我们四中教的不如一中好。”
老夏说:“年级平均四十分的学校和年级平均八十分的学校教育质量当然不一样。”
我生气,“您难道就不想让我从平均四十分进入平均八十分的那个级别吗?”
老夏无所谓的说:“没记错的话你上次四科考了一百二吧?反正转到哪个学校都是垫底,在哪个学校倒着数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一中有许世唯嘛!但是又不能明着告诉老夏,不然他会真的打断我的腿。
我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马上要中考了,你就不想我考个好高中,将来上个好大学?”
“我不敢想。”老夏说。
“老夏!”
“叫我爸!”
“爸,我想好好学习,求求你了,找人给我转到一中吧,我发誓,一定会考上重点高中的!”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和许世唯是差不多的,至少各方面是处于同一水平线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的多离谱。
老夏懒得理我了,专心摆弄他的木工,将铅笔别在耳朵上,拿着墨斗眯眼绷直线。
“爸,我说的话你听到没?”
“再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就你这烂成绩,别说重点高中,就连普通高中我也不敢想,你是想辍学还是复读?”
“什么辍学复读,我不要!”
老夏很少这么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话,如今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愧疚了。
还真是,他一个人拉扯我们姐妹三个不容易,以前就是我让他最头疼,如今怎么说也曾经结婚成家的人了,怎么还让他这么烦恼?
估计是我表情吓到他了,老夏放下工作叹气,“算了,你天生不是读书的料,也别难过,反正都是要花钱找关系,真想上高中咱们就上最好的。”
我忍不住近前抱住他,“对不起,我不转学了,你也不要再去找关系求人,我会自己考上重点高中的,你放心吧!”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呢?读最差的小学中学,老夏托关系求人进最差的高中,然后读了一所野鸡大学。平日里总是懒洋洋的,什么都不在乎,还自我感觉好的不得了,横的谁也看不上,什么都不愿去做,什么事也做不好,心比天高,能力比纸薄。
现在仔细想想,一个人从头到脚挑不出一两个优点,最后居然还能嫁给许世唯,也是够奇葩的经历了。
思虑再三之后,我抱着书去找夏多多,她从半尺来厚的原文希腊史中抬起头,鄙夷的扯扯嘴角,“傻逼。”
……眼前形势于我不利,于是只能忍了,我咬牙,“大姐,你要是今年能让我考个好高中,我就送你一件礼物,你要什么都行除了我的命。”
她冷讪,“切。”
不怪她看不起我,由于众人皆知的原因,我如今拥有的东西都是她和二姐淘汰下来的,包括衣服、鞋子、床单甚至是书本。这些我有的她都曾有过,另外一些我没有的,譬如相貌、学识、头脑、金钱、她也都有了。她压根儿不在乎能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小时候老夏没办法同时照顾三个孩子,就把最小的我送到了外婆家。外婆家旁边是一片老坟,四周长满郁郁丛丛的松柏,期间还抛弃着不少动物残骸,到了晚上更是阴气森森令人毛骨悚然。我小时候胆大,经常独自跑到里面去玩,时不时能捡回一些乱七八糟的远古小物件。
她问:“东西呢?”
我说:“我给埋起来了,外婆说捡死人的东西不吉利。”
夏多多抖了下眉毛,“省重点高中是吧?”
我陪笑,“县重点。”
她脸上再度出现嘲讽,“傻逼。”
骂归骂,夏多多却是为了个破罐子答应了帮助我的肯求,我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暂时安下。
夏多多很忙,三年前就开始跟国家队实地考古了,这个暑假也不例外。
虽然应了我,但是日程却还遥遥无期,整天呆在家里看天书,还不如去附近转转,说不定能碰上许世唯呢。
不管那么多了,先见到再说!
许世唯住在文秀镇,跟青宛隔了差不多四十里,不远不近的距离,二十多年来我们却始终未曾蒙面。倘若不是介绍人牵了红线,怕是永远都不会认识对方,所以说缘份真是奇妙的东西。
十五岁的我,曾经三十岁与许世唯结婚两年的夏三断,在一个阳光灿烂星期天的清晨,坐船开始了寻夫之旅。
文秀镇是以木版年画闻名四方的,虽然与青宛隔的不算远,建筑和习俗却绝不相同。青宛大多白墙蓝瓦,素净的像幅画儿,而文秀的房子全是两层中式木楼,顶上铺着彩色琉璃瓦,屋脊高高飞起,坐守着各式各样的飞禽走兽,逢到节目,屋檐下都会热热闹闹的挂起灯笼。
我只来文秀赶过几次庙会,对这里实在算不上熟悉,不过想到这是许世唯的故里,便是连空气也凭白多出几分亲切。
下了船一路询问打听,总算是来到许世唯家。不待我满怀热情沉淀琢磨搭讪对白,他便防不慎防的出现在我视线里。
许世唯家跟文秀镇别的房子一样,古色古香的雕花木楼,门口种着两棵海棠,沐浴在暖春之中兴高采烈的开着。
海棠树下放着把竹躺椅,少年慵懒的靠在上面,拿书遮着脸。微风徐来,白色花瓣纷纷落下,或落于书上,或落于竹椅扶手,或落于青石板上。
虽然没看到脸,我却能非常肯定,这少年正是许世唯。
暖融春日,蓝天绿水,海棠少年,老天终是听到了我的祈祷,决定让时间来弥补遗憾,让我们在最好的时间相遇。
你好,许世唯。
☆、第3章 备胎的爱
许世唯是个腼腆的人,脸皮极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不论美丑年轻是否,但凡是挨得近了或者调侃几句,便会悄然红耳朵。不过每逢害羞他总是绷着脸,显得格外严肃,不是亲近之人绝对看不出来。
他手指动了下,片刻后将脸上的书移开,露出来张年轻温和的脸,黑眼睛有些懵懂,疑惑的看向我。
我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脸,终是厚不起脸皮管这年轻的男孩子叫一声‘老公’。
他微微笑了下,用少年青涩的嗓音温和询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哦,稍等一下。”把站起来,把手放到椅子上,“我去给你拿水。”
两分钟后从屋里走出来,拿了个竹筒递给我,“喝吧。”
“许世唯。”
“嗯?”他意外的看着我,没想到我会突然叫出他名字。
“我叫夏三断,记住我,咱们一高见。”我夺过竹筒,慌慌张张的跑下台阶跳上船,背过身后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胸口不敢回头。
直到船走的远了,才敢转过头去看他,少年还愣怔着站在那里,面容模糊看不清表情。
不会把他吓到了吧?哈,这家伙还真是傻傻的可爱!
夏多多回来后,果真还惦记着破陶罐,拉着我恶补两个月,成绩果真突飞猛进,老夏脸上笑容也多了些,逢亲戚便道:“我就说,多多那么聪明,老三肯定也笨不了!这不,稍微用点心,成绩就上来了,她们班主任跟我说了,保持现在的成绩,凭自己能力考个高中没问题!”
倘若不是有许世唯像块肉一样吊在跟前令我奋发图强,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读书学习!
在我快要中考前,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十八岁的二姐夏萌萌定亲了,对象跟以前一样,是个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土豪,据我观察还是个变态,从小喜欢夏萌萌。尤其是在她过了十八岁生日后,死活不顾夏萌萌刚成年的事实,隔三差五的让人抬着聘礼上门提亲。
这人叫路青,比夏萌萌大七岁,富二代,花钱如流水眼也不眨,我非常不情愿的管他叫姐夫。
老夏提到他就火冒三丈,“见过俗气的有钱人,却没见过这么俗气的!”
讲真的他对我二姐简直不能用一个好字描述,我二姐一蹙眉他就副心脏病发的痛苦样,一口一个宝贝儿你别难过,有什么话跟我说说,哥有钱,什么事都能搞定。
隔天路青拉来一车老狗,“宝贝儿,我把附近几个镇上的老狗都给买下来了,准备买房建个大狗窝,再找人专门养着你说好不好?”
养了两天夏萌萌又想起这茬了,说:“我瞧着这些狗怎么更瘦了,你说它们是不是想家了啊?”
路青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开车给给人一家家送回去,穷折腾。
夏萌萌郁闷的跟我说:“三儿,你看人家路青对我多好呀,爸怎么就不同意我们俩的事儿呢。”
依我寻思,这俩人一个游手好闲除了追女人外什么事都没有,另一个则整天伤春悲秋娇滴滴柔弱可怜堪比温室里的花儿,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除此之外怕是也没人能惯得着他们。
“路青这人吧,俗是俗了点,长的是胖了点,也有点死心眼。可人家有钱啊,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有我二姐是不是?”
老夏抗拒,“看到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屁事儿没有我就来气,有钱怎么了,富不过三代,就他这瞎折腾的劲儿,估计没几年就给挥霍完了,我不能让自己女儿嫁给这样的货色。”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二姐这人你也知道,长的虽然好看吧,可也不当饭吃是吧?心软的跟面条似的,还没有一点金钱概念,就她这样的,你觉得嫁给旁人能有路青对他好?”
这话不用我说老夏也明白,所以对路青行为虽然有着诸多不满,却也终归没有撕破脸皮。
老夏嘴硬,“眼前好有什么用?你二姐还小着呢,以后说不定能碰上更好的。”
我点头,“是,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可是你再由着路青这么折腾,全世界都知道我二姐跟路青好了。”
老夏苦恼,“那也没办法。”
我出了个主意,“反正我二姐还小,也不可能现在结婚,你就让他们先定下来呗。定了婚,两人就算来往暧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谁也不能说闲话。”
老夏想了想后终于同意,“这样也行,以后你二姐遇上更好的,立马让她跟路青那小子解除婚约。”
路青就是老夏留给夏萌萌的备胎,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但还是美滋滋的,“备胎就备胎呗,反正我现在是安装上了,以后谁也甭想把我给撬下来。”
定亲虽然比不上结婚,在青宛也算是大事了,得请亲戚到家里吃顿饭告知一下。路青又将土豪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什么亲戚朋友三姑奶奶、舅姥爷家的邻居一古脑儿全给派车和船拉来了,把我们家院子摆满了酒席不说,还把几个叔叔伯伯家的院子也给占了,青宛镇半条河里乌压压的全是看热闹的船。
老夏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一整天没个笑脸。
夏萌萌呆在房间里不说话,脸上却闪耀着幸福快乐的光。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嫉妒,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疼。
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什么爱来爱去的狗血故事,什么在最好的时光遇到彼此,二十八岁相亲结识怎么了?大龄结合怎么了?我们后面还有大把美好时光呢!我那会儿真他妈的傻!
“三儿,你怎么了?”二姐吓呆了,用手轻轻摸我的脸。
傻球!愚蠢!二百五!我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脸上却努力装出笑脸,“没事儿,我是被你们感动的。”
二姐定亲的当晚,我再次去了文秀镇,这次只是坐在船头眺望,看灯火星星点点分布在岸边,倒映在水里,上下两排亮光随着河流缓缓延伸到远方,静谧美好的仿佛世外桃源。
大婶从船仓里走出来,将竹筒递给我,“小姑娘,外面夜凉了,先喝杯茶。”
“谢谢,”我接过来,有些茫然的呢喃,“现在很晚了么?”
“已经快七点了,你再不回去的话,家里人会担心吧。”
“大婶你呢?平常都几点钟回家?”
“家?”大婶在我旁边坐下来,笑着说:“这条船就是我的家,男人走的早,儿女也都去了外地工作定居,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啦。这几年,我都很少下船。”
“您不害怕么?”我问她,吃住都在船上,我有点无法想象夜晚独自躺在床上的感觉,万一船顺水漂走了呢,醒来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种无法把握方向的未知感很难不令人感到恐惧。
“不怕,”大婶笑的很暖和,又拎着壶添些茶水给我,“二十年前附近庄子赶庙会,人太多把桥给压垮了,我们家那口子为了救人,就把命留在了这条河里。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啦,我住着这条船风吹雨打,一直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守着我,近来几年身体不如往常啦,就越发不想离开这条船了。只有住在水上,离他近些,我才觉得安心。”
我捧着杯子出神,轻声说道:“大叔他人很好吧。”
夜风有点凉,吹在身上冷嗖嗖的,杯子里的水是热的,可是喝到嘴里却变成了温的,等咽下去,彻底变成了冷的。
我安静的听大婶讲述往事,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掉。
“老婆,饿了么?先吃点饼干垫一下,菜马上就好。”
“老婆,冷不冷?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暖暖。”
“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宝宝要是感觉到了,也该跟着难过了。”
许世唯,你才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虚荣心作怪,一大把年纪还在幻想不切实际的童话,如今失去了才知道曾经拥有那么多幸福。
回不到的过去见不了的爱人,往事已经不能回头,我们只能往前走。
☆、第4章 再见爱人
我其实有些反感夏多多,感觉她眼睛总是长在头顶上,什么事都不屑一顾,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另一方面又对她有些嫉妒,因为即使她性格这么差劲儿,做人还是那么优秀,所有人都将她捧在手心里。这便是所谓的强者吧,你不认同更不喜欢她,但是你没办法否定她。
“大姐,你刚才讲的那道题我没听懂,能不能抽空再跟我说一遍?”
“没空。”
“抽点空嘛。”
“没空。”
“没空。”
“万一中考有这道题怎么办?万一我到时候因为这道题考不上一高怎么办?万一我到时难过伤心到想不起那个瓦罐埋在了什么地方怎么办?”
我硬着头皮忍了,其实我特别想让她赶紧离开地球,生活在一个充满傻逼的世界里是该有多么痛苦啊。
中考前一个月,我再也没有去过文秀镇,反正我去不去,许世唯都在那里,我怕见了他会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没办法再沉心学习。
眼下对我而言,考上一高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跟许世唯挤进同一所学校,我以后的人生才会有意义。
于是快三十岁的我了又开始像小朋友一样挑灯苦读,咬着笔头苦思解方程式和几何证明题。
夏三断,加油,你一定行,一定可以的,你以三十岁高龄去跟一群小朋友竞争,如果还考不上的话还不如去死算啦!我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打气。
天气越来越热,中考也一步步逼近了。
睡前几天,我开始重度失眠,偶尔能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梦里却都在考场交白卷,那悲伤,恨不哭得肝肠寸断。
饭也吃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老夏很担心,买了不少脑X金来给我补脑。还语重心长的跟我商量,“要不咱不考了,爸给你去花钱找人,反正以前十几年都这么过来的,不在乎再多这一回。”
老夏越安慰我越难受,原来自己竟然不声不响的窝囊了那么久,像吸血鬼一样蚕食着老夏的时光。
夏多多也破例安慰我,“测试成绩还行,我小学三年级时跟你考的差不多。”
我对着满桌的卷子欲哭无泪。
敖了那么多夜付出那么多心血,不足为外人道,老师只当我被外星人换了脑,将我视成四中的希望,考上重点高中的独苗,捧在掌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众星捧月,什么叫做好学生和别人家的孩子。
从考场出来后,我没有体会到半点放松,反而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拿到录取名单后,我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整个人埋在床上,连着睡了两天,老夏连门都不敢出,坐在隔壁守着,生怕我不小心就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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