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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的超级高手.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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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的超级高手》
作者:巅峰的神
第一章 九中一哥
午后烈日当空,冷清许久的新丰九中操场不知啥时候再次喧闹起来,一个多月前已将初中毕业证拿到手的近七百初三学生竟比以前上课时还来的齐,今天九中统一发2004年高中录取通知书,即使那些与高中无缘的学生也不愿错过初中时代最后一次聚会。
坐落新丰旧城区核心位置的九中,如旧城区大多数建筑物,凸显旧的精髓,加之这儿曾是片儿滩地,起楼房根基不稳,索性清一色砖瓦结构的平房,愈发映衬旧城区的旧,拥有百万人口,gdp增长数字,在宁西省十三个地级市中,绝对能让本地父母官拿来当坚实政绩的城市,矗立这么一所以平房为主的中学属实影响市容。
十几排平房最后一排,也就是学生公厕,五个学生模样的少年驻足男生公厕拱门前,默默凝望操场,除了居中的少年略显深沉,另外四人莫不流露年少轻狂的傲气,其中两人还叼着烟卷,吞云吐雾的动作格外熟练,少说两三年的道行。
他们衣着一致,上身穿白色修身t恤,下身穿浅蓝牛仔裤,十分惹眼,陆陆续续上厕所的男生要么小心翼翼绕过他们,要么以和他们说句话打声招呼为荣,不少主动搭话的小男生用几乎卑微的笑脸换来五人任何一人哪怕漫不经心的点头,便像得了天大的面子,似乎有了傲视那些谨慎绕路小男生的资本,顿时趾高气扬。
为什么?
因为五个少年是九中这届初三学生中名头最响的刺儿头,九中五虎:杨晨,孙宇,王晓飞,郝勇,李锋。
五虎,九中学生替他们五人叫出来的名号,让这小圈子核心人物杨晨非常无奈,五虎,叫法忒俗,还不如f5或者小虎队中听。
“杨子,你丫厉害,中考分数超市一中分数线十几分,咱五兄弟,以后就指望你考个像样的大学了。”说话的少年叫孙宇,浓眉大眼长发及肩,发型明显剽窃古惑仔里的浩南哥,俨然老烟民那般潇洒弹掉烟灰,侧脸凝视居中的少年,满眼笑意隐含一丝不带任何杂质的佩服。
“马马虎虎,没给爹妈丢人就成。”
居中身高近一米八的短发少年,含蓄浅笑,七分神似金城武的面庞吸引不远处几个女生频频回眸,这小子的确有吸引女人的资本,修身t恤将他那容易让人误以为健身房多年的上半身肌肉轮廓勾勒的淋漓尽致,不瘦不宽松的牛仔裤恰好把他修长结实的腿型衬托到近乎完美,长腿蜂腰,肩背挺拔有型,如此身材十有八九使欲求不满的熟妇忽略他年龄,而只想跟他叉叉圈圈。
他正是杨晨,九中学生公认的本校一哥,他的哥们儿叫他杨子,其余认识他的同龄人大多称呼他晨哥。
“又谦虚,鄙视你。”孙宇瞅着好哥们内敛的笑容,撇嘴唏嘘,其他三人不约而同轻笑,貌似赞同孙宇的说法,认为杨晨在谦虚。
他们真的佩服杨晨,cs、星际争霸、魔兽争霸、足球、篮球样样精通,打架揍人的手段更为惊艳,几乎媲美电影《中南海保镖》中李连杰演绎的那种彪悍,最没天理的是,杨晨陪他们四个厮混三年,学习成绩始终徘徊班级十名上下,放眼九中,这么逆天的学生刺儿头绝无仅有。
“才刚开头儿,往后的路长着呢。”杨晨深邃眸子遥望远方天空,十七岁虚岁的少年流露成年人未必看透看懂的深沉,这份深沉与装逼不沾边,是坎坷人生卑微家境赋予他的成熟。
就如他十年来坚持不懈随邻居张大爷学功夫练就的变态身手,并非十年前年幼的他幻想做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只想让当年体质孱弱多病的自己强壮一些,少花些医药费,避免父母下岗后本已困窘的家继续雪上加霜。
五个少年又陷入沉默,琢磨未来的自己什么样,飞扬跋扈或玩世不恭,亦或碌碌无为平庸苟活?
九中初三有十二个班,每班五六十人,近七百人正好占据两排平房十二间教室,130班到135班在同一排,教室外男女生三五扎堆儿闲聊,憧憬美好未来,畅想快要开始的高中生活。
两个不速之客现身打破轻松氛围。
喧嚣声渐渐降低,少男少女们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两人身上,旋即屏气凝神,因为来的两人绝非善类,左边牛逼哄哄的瘦高男生是135班的刺头儿马明明,随马明明来的人明显不是学生,二十来岁,光头铮亮,穿花格子衬衫花格子宽松短裤脚踩人字拖,边走边昂头凶巴巴藐视周围学生,没人敢与光头青年的目光触碰。
这一刻,这光头真可谓风头无两!
“那家伙是二旦,马明明小舅,刚出狱。”
有人认识四年前在九中留下光辉事迹的“传奇人物”,四年前轰动全市的12.27中学生打架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这个二旦,为了个女生,纠集六个同伴刀劈十几个职中学生,导致职中学生九人住院两人重伤,如此辉煌的战绩震撼了一批又一批学弟学妹。
“小舅,就他!”马明明长满青春痘的脸显露狰狞,遥指133班教室门前一个衣着朴素的文弱男生。
文弱男生忐忑望着逼近的两人,手足无措,放假前他玩足球不小心踢到马明明脸上,在九中算号人物的马明明当即要动手,结果被恰好在场的杨晨一眼瞪的没了脾气,灰溜溜闪人,时隔两月,他本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偏偏事与愿违。
二旦狞笑,三步并两步走到文弱男生身前,不容分说伸双手拽住男生头发,使劲儿把男生的头摁到齐腰的位置,然后穿人字拖的大脚丫子狠狠踢向男生面门,旁边的马明明也张牙舞爪猛踢猛踹,肆无忌惮!
文弱男生旧而白净的廉价t恤和洗掉了本身颜色的牛仔裤很快印了十几个杂乱的大脚印,学习成绩名列年级前几名的文弱男生丝毫不敢挣扎,甚至不敢用手遮挡,任由两人轮番抬脚轰击他面门。
懦弱?窝囊?
或许有点,但让品学兼优被女生多瞅几眼会脸红会紧张的腼腆男生反抗两个视打架为光荣勾当的王八蛋,何异于赶鸭子上架,试问周围所有男生,摊上这事儿谁敢反抗挣扎,恐怕没有。
文弱男生仿佛麻木默默承受拳打脚踢,然而带给旁人卑微感的消瘦身躯每挨一脚,他心如针扎似的痛一下,身体承受的痛,点点滴滴洒落的鼻血,无所谓!
男儿流点血留点汗才能走向成熟。
只是内心承受的痛承受的屈辱使他以优异学习成绩建立的自尊自信一点点坍塌,不知事后如何面对围观的同学,弯腰挨揍的他数不清挨了多少下,只听二旦说:“你小子挺老实,今儿不往死里整你了。”
二旦说完,松开手,点燃烟叼嘴边扬长而去,马明明送走小舅,大摇大摆返回,狠狠瞪了眼仍杵班门口胡乱擦抹鼻血的文弱男生,牵扯略显得意的冷笑,走向135班教室,隐忍两个月动手,纯粹因为小舅这强大靠山不出狱,他着实不敢收拾同杨晨做九年同班同学的男生。
“教师会议已经结束,所有初三学生马上回教室,等待班主任发高中录取通知书。”九中校园回荡经扩音器放大的声音。
少男少女涌向各个教室。
一场恃强凌弱的闹剧看样子悄然落幕。
喧闹的校园渐渐冷清,杨晨和四个铁哥们慢悠悠走向教室,最后进教室的杨晨发现小学初中同班九年的男生鼻青脸肿,正低头承受全班同学的异样眼神,杨晨猛地眯眼,缓缓问:“小鱼,怎么啦?”
绰号小鱼的男生连说没事儿,见杨晨走来,他压抑心底那股满含委屈的酸楚突然泛滥,差点落泪,使劲儿瞪眼,把眼泪瞪了回去,不想全班同学第二次目睹他懦弱一面,不想给相处九年的好朋友添麻烦。
看似懦弱的小鱼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仗义这词的真谛。
“马明明干的。”小鱼同桌的女生出于愤慨小声嘟囔,杨晨闻言面无表情转身走出教室,直奔135班,133班所有学生伸直脖向窗外张望,不少男生盯着渐行渐远的孤傲背影浑身热血莫名沸腾,幻想敢为兄弟跋扈的人是自己该多爽多拉风。
可惜,仅有意淫胆量的人注定充当别人人生大戏里的配角龙套。
第二章 单挑
“丫的,杨子真不够意思,不招呼兄弟们就自己单干。”曾随外公外婆在京郊某县生活多年的孙宇**口略带京味儿的普通话抱怨,说话间杀气腾腾追出教室,马明明那犊子敢动133班的人,敢动杨子的发小儿,找死!
九中五虎另外三位也唯恐天下不乱,快步离开教室,倒没给杨晨添乱的意思,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九中学生什么是兄弟义气,什么是同进退共患难,然而已经走到135班教室门口的杨晨转身对冲出教室的四人说:“不用你们,我自己来。”
语气不容反驳。
杨晨始终坚持自己能干的事儿绝不拉别人下水,尤其是兄弟。
孙宇、郝勇、李锋、王晓飞尴尬发笑,凝望推开135班教室门的杨晨,毫无不满,十六七岁的他们已算半个大人,懂杨晨的好意,这才叫兄弟。
咣当!
135班教室的门大敞开。
五六十号交头接耳的学生集体闭嘴,目光汇聚班门口,教室瞬间安静,落针可闻,极度压抑。
杨晨走入教室,无视135班学生的异样眼神,一步步逼近教室最里边墙角处的位置,那儿坐着马明明,做贼心虚的马明明一愣之后脸色接连变化,足见这厮内心多么的忐忑不安。
接下来的情形更令巴望上演一场火爆对决的135班学生失望到底,震慑他们三年,背着杨晨不知多少次说不怵九中任何人的狠茬儿马明明,被人找上门居然没说一句硬气的场面话,任由立足过道的杨晨伸手将他拎出座位,随后发生的一幕惊呆在座的男女生。
杨晨掐住马明明脖颈直接把人举过头顶抵住教室后墙,宛如天神举鼎,一百二十多斤的分量搁杨晨手里竟带给旁观者轻若无物的错觉。
好酷!
霸气!
男女生从不同视角欣赏此刻的杨晨,真切感受九中一哥的风采,他们丝毫没有厌恶上门欺负人的家伙,要知道三年来杨一哥收拾的人全是学校里的渣滓混蛋,不过没谁愿意近距离瞧热闹,马明明座位周边的的学生惊慌失色离座,仓惶四散。
“知道我为啥找你?”杨晨仰脸冷眼逼视不知是害怕还是因喘不过气而胀红脸的马明明,他最讨厌这类只敢欺负老实人的废柴,若非今天挨揍的是小鱼,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他不屑一顾。
马明明惨兮兮点头。
“那甭怪我收拾你。”杨晨说完像摔一滩烂泥,把马明明惯向地面,这倒霉蛋撞翻紧挨教室后墙的几组桌椅,狼狈不堪蜷缩地面,杨晨又照他肚子狠踢两脚,不经意回眸,发现一个中年妇女已现身讲台边。
135班班主任李老师。
“李老师,对不起。”杨晨随即收手转身走到讲台边报以歉意地瞥了眼慈眉善目的李老师,迅速收手绝非怕老师,是对老师的尊重,李老师点下头,转脸看教室后边从翻倒的课桌里颤颤巍巍爬起来的马明明,没多说,任由杨晨离开。
其实李老师正为杨晨惋惜,马明明无可救药,据说家长打算送这孩子当兵,可学习成绩不赖脑子好使的杨晨怎么总和这些不三不四不学好的差生较劲作践自己,难道非得被熏染的最终混迹街头?
马明明双手紧捂肚子咬牙切齿狠盯杨晨背影,今天的遭遇,估摸是他此生无法释怀的屈辱,他因含恨而扭曲的嘴脸恰巧被守在135班门口的郝勇瞧见,体型比杨晨壮实三分的郝勇不顾李老师在场,杀气腾腾跨过门槛踏入教室吼骂:“操,马明明你个犊子,杨子今天不准我们动你,不等于老子放过你,丑话说前头,以后见你一次,老子往死里踹你一次。”
“勇子,少罗嗦,走。”杨晨回头瞪了眼郝勇。
瞪眼叫嚣的样子颇有几分震慑力的郝勇像耍川剧绝活变脸,朝杨晨嘿嘿一笑退出来135班,从小到大他除了怕家里那个担任工业区交警队副队长动不动叫嚷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老爹,就只服杨晨一人。
杨晨他们前脚走进本班教室,马明明后脚挣脱李老师的拉扯,怒睁充满泪水的双眼,表情狰狞狂奔向校外搬救兵。
133班班主任王忠贵,三十五岁,正是男人年富力较强的岁数,尽心尽力培养的这届学生确实给他长脸,全班五十八人,四十三人参加中考,三十九人考入高中,虽然或多或少沾了近些年大学高中统一扩招的光,但三十九人里有三分之一考入放眼全省都算重点高中的市一中,成绩斐然。
刚刚在教师表彰大会拿了奖状拿了奖金的王老师心情愉悦,懒得多问杨晨发生了什么,发放通知书后对全班同学说了些勉励的话,又叮嘱众人今晚搞庆祝搞聚会别喝酒尽量早回家。
“最后我想说的是,不管要读高中朝着考大学目标奋斗的同学,还是走其它路子的同学,我希望你们拥有精彩的人生,再过十年二十年让我以你们为荣。”王忠贵老师收尾的话激情洋溢,博得热烈掌声,许多男女生离座捧着毕业纪念册索签名,热烈气氛中弥漫淡淡伤感。
毕业,等于一段美好时光的终结。
再回首,有些事儿有些人已成为记忆里的点,或揪心,或欣慰,或感动。
谈不上多伤感,不觉得解脱的杨晨默默审视手里的市一中录取通知书,不喜不悲,没学郝勇孙宇几人解脱般放纵欢笑,不至于黯然神伤,未来的路很长很长,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说明不了什么,改变不了什么,更无法充盈他那颗不甘平庸的心。
王老师走了,索要签名留言的学生散了,杨晨一帮人仍像从前,等全校学生走的差不多,才慢悠悠去车棚推着自行车离校,十几号男生以杨晨为核心浩浩荡荡接近校门,与此同时反常的一幕落入他们眼底。
校门外的空地以及马路边聚集黑压压的人群,大多是驻足观望的九中学生,根据几人以往经验,出现这场面,只有一种情况,有人想在校门口干架。
郝勇率先发现堵校门的二十多人里有马明明的身影,骂了声娘,提醒杨晨来者不善,孙宇、李锋、王晓飞当即卸下用来锁自行车的链锁,当武器攥手中,咬牙切齿蠢蠢欲动,他们同杨晨并列九中五虎,不全沾杨晨的光,四个家伙全是敢打敢拼的学生刺头儿。
其余人如临大敌般紧张。
杨晨眯缝深邃眸子,让郝勇帮他推自行车后快步先行甩开众人,不愿轻易拖累兄弟的他显然想单挑校门口二十多人。
第三章 英雄?美人?
昔日的九中一哥和现在的九中一哥硬碰硬,对聚集校门口的学生而言,绝对是别开生面的巅峰对决。
二旦自信满满。
二十来岁的他傲然审视杨晨,颇有些江湖老前辈的气场。
他砍过人,蹲过大狱,当了两年狱霸,较之同龄人,这样的人生经历堪称彪悍,一个刚刚初中毕业不知混字儿怎么写的小屁孩哪入得了他的法眼。
“杨晨,今儿让你知道动老子的后果是啥!”马明明跳到人群最前方肆无忌惮指点杨晨,有小舅撑腰,把半个钟头前憋心头的所有怨恨发泄出来,声色俱厉,可貌似凶猛的他随着杨晨步步紧逼,一退再退,最终狼狈退到二旦身后,惹得围观学生暗暗鄙夷。
“你是二旦?想动我?”杨晨懒得多瞧色厉内荏的马明明,淡然直视二旦不温不火问。
霉运临头犹不自知的二旦对着杨晨喷口烟雾,漫不经心点头,这丫的还想问知道老子这号人为嘛敢动老子外甥这样的白痴问题,所有人被眼前事实震撼,二旦点头前还不温不火的杨晨骤然爆发!
他箭步欺近二旦,双手猛地搂住二旦圆溜溜的大光头,看似毫不费力往下一摁,箭步蹿来时蹬地的左脚此刻迅猛提起,姿势近乎守门员大力发球,只不过发力的部位是膝盖,标准的泰拳膝击,霸道而生猛,旋即传出远不算悦耳的撞击声,刺激胆小的人浑身冒鸡皮疙瘩。
杨晨动作太快,猝不及防的二旦连抬手遮挡的时间都没,当即鼻血喷涌,几颗门牙被硬生生磕入喉咙进了肚子里,脑袋嗡嗡作响,彻底懵了,这么多年这个好勇斗狠的草莽狂徒从未如此凄惨。
二旦鼻血喷涌瞬间,两个明显干架经验丰富的混混意识到不妙,一人弯腰操起脚边的板砖,闷声不响照杨晨脑瓜拍去,另一人助跑两步来了记姿势别扭的飞踢,直踹杨晨侧肋,两人几乎不分先后袭向杨晨。
早有防备的杨晨松开二旦,后发先至,右手掐住抡板砖那厮高高举起的胳膊,轻巧地一晃一拉,整条胳膊脱臼产生的轻微脆响伴随撕心裂肺的哀嚎搞得旁观者感同身受似的暗吸凉气,左手则不紧不慢操住踢来的大脚丫子,随意甩向一旁,踢飞脚的哥们飞跌出三四米落地后不由自主滚入围观人群,甭提多狼狈。
十几秒的功夫解决三个视打架为光荣职业的混混,即使对杨晨的生猛有所了解的九中学生多数骇然失色,九中学生谁没见过打架斗殴,只是规模大小是否见血的区别,但一个人单挑二十多人,瞬间放倒三个,把其余人吓得不轻,这样的场面稀罕到令他们瞠目结舌。
终于回过神的二旦一手紧捂血流不止的嘴和鼻子,一手指点杨晨,想说什么,丝毫没有收手打算的杨晨压根没兴趣听废话,再次欺近,拿住二旦伸出来那只手,手腕连扭带转,看似简单却绝对有效的擒拿手法搞得二旦差点单膝跪地,连连哀嚎,再不敢动。
“小子,有种你弄死爷。”二旦身子不敢动,嘴上不服软,他真不信杨晨有胆子下狠手。
“我今天给你留个纪念,叫你记住欺负老实人后果是啥。”杨晨不怎么高坑狠戾的语调隐含的气势比二旦的狰狞叫嚣更令人心悸,只见他抓牢二旦的手,继而一点点掀起这只手食指的指甲,最后使劲拔下。
二旦差点痛晕厥,十指连心!
如果刚才跟二旦来的人仅是震惊,那现在充斥内心的无疑是恐惧,杨晨甩开彻底丧失斗志精神崩溃的二旦,有点冷的目光掠过为二旦捧场这些人,说谁不服一起上,躲避着杨晨目光的犊子们蔫儿了唧沉默,要么撇脸要么低头装无辜,显然清楚面前不过分张狂却尽显峥嵘的家伙,收拾他们这帮不讲配合的废柴并非难事。
杨晨冷笑,仅瞥了眼手足无措面无人色的马明明,缓步前行,马明明以及其他堵校门的混混们心有余悸让路。
“二旦哥要不要报警?”
“报你妈的个警!”
二旦看sb似的看着口不择言的同伴,本身先来九中闹事,又对警察极度抵触,加之这等屁事往局子里捅,不得叫道上兄弟笑掉大牙。
这帮人,包括二旦在内几个算新丰小字辈儿混混中的名人,今天战战兢兢记住一个名叫杨晨的少年。
“杨晨好man,我快爱死他了。”逐渐四散的围观人群中一个满脸雀斑的矮个子女生扶着自行车踮脚尖遥望杨晨背影,厚厚眼镜片遮挡的眼眸充满痴迷,她说话时外露的牙齿矫正器使男生们望而却步。
丑女总是热衷做美女的陪衬,犯花痴的恐龙美眉身边就站个扎马尾辫的高挑女孩,起码一米七的身高,大概牛仔裤太修身的缘故,女孩的臀腿腰身曲线属实蛊惑人心,尽显青春少女的靓丽风姿,容颜不如身材妖冶,却耐看,清纯中透着文静。
女孩叫李楠,九中不少小男生打飞机时意淫的对象,听同伴唠叨杨晨,跟杨晨不同班的她浅笑,不做任何评价。
“楠楠,我有自知之明,杨晨那样的男生,我肯定拿不下来,不过据说杨晨也考进一中了,搞不好你俩能擦出点火花,英雄美人,简直绝配。”恐龙美眉转脸调侃闺蜜,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李楠早习惯同伴没遮没拦的说话方式,摇头微笑,九中风云人物杨晨....对她而言仅仅是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陌生到听了名字不会产生任何想法,她觉得自己和那桀骜男生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
英雄?美人?
李楠不好意思琢磨自己算不算美人,但叫杨晨的家伙似乎与她心目中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的英雄形象相差太远太远。
“杨晨,又给你添麻烦了,我.....”
混迹围观人群中从头至尾目睹杨晨风采的小鱼推着自行车赶上来,面对发小儿,满肚子感激的话不知从何说起,杨晨拍了下小鱼肩膀,洒脱笑道:“从学前班到现在,咱俩认识快十年,跟我客套啥,晚上我们这些人想好好聚聚,你干脆和我们一块放松放松,天天闷家里学习不是回事儿。”
“不了,家里有事儿。”小鱼婉拒杨晨的好意,又感激的瞥了眼杨晨,跨上自行车越骑越远。
杨晨等人了解小鱼的性格,没怪小鱼说走就走,仍回味校门斗殴激情一幕的孙宇感叹杨晨神勇之余嘟囔:“杨子,你刚才把二旦指甲一点一点拔下来,太狠了。”
“我不狠点,不彻底镇住他们,他们多半没完没了找麻烦,我最烦这个。”杨晨淡淡一语惊醒梦中人,簇拥身边的少年们面面相觑几秒,深以为然点头。
实际上,相处三年,他们最佩服杨晨的地方,并非打架玩游戏学习的高超手段,而是这厮三年打了无数次架居然没被人找上家门,没给人花过医药费,没给父母添麻烦,没被警察叔叔教育过,这牲口的头脑同身手一样变态。
郝勇常饱含遗憾说,杨晨这厮早生二十年,新丰这一亩三分地就没朱三谭建国什么事儿了。
朱三、谭建国什么人?
新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社会大哥!
夕阳照耀下,九中顶牛叉的小群体浩浩荡荡走远。
今天,他们十三个人凑了五百块钱,去档次低点的地方吃饭唱歌差不多够,作为133班生活委员兼这个小圈子“会计”的李锋,原本计划晚饭在杨晨家开的小馆子吃,美其名曰“肥水不流外人田”。
杨晨否定了李峰的计划,兄弟们的好意他心领了,但自己父母在,这帮哥们多半扭扭捏捏束手束脚,喝不尽兴聊不尽兴,索性选了家聚会常去的东北菜馆,十三个人挤进一个雅间,大吃大喝,聊着聊着聊起各自的理想。
“我没啥理想,当兵回来在咱新丰那些半死不活的单位里挑个顺眼的,继续混日子。”郝勇吊儿郎当道,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连中考懒得参加的他已同意父母的安排,今年冬天去当兵,趁着近一两年城市兵安置政策没变化,扎进部队混两年,退伍回来托托关系找找人,进好点的行政单位事业单位得过且过不难。
同样选择当兵路子的王晓飞孙宇赞同地点点头,随后众人望向沉默许久的杨晨,杨晨猛地灌了口啤酒,透着股难以言喻的豪迈,眯缝起深邃眸子环视一帮兄弟,缓缓道:“我的理想,让父母欣慰,给子女荣耀。”
第四章 誓言
让父母欣慰,给子女荣耀。
在座众人平时厮混嬉闹,偶尔飞扬跋扈,还真没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对前者或多或少有些感触,可后者,似乎距他们太遥远,诧异凝视好哥们儿杨晨。
杨晨没做解释,只是笑,淡淡笑容极好掩饰心绪波动,七岁时,父母下岗,拿出微薄下岗补贴金又东拼西凑借些钱,开了家小馆子,万事开头难可恶说法的应验和债主轮番登门刁难使整个家庭陷入困境,从那时他彻底明白什么叫穷,这令人望而生畏的字眼伴随他走过小学六年。
那段岁月中的很多事历历在目。
小学二年级夏令营,同学老师拿出自带的丰盛零食喝着易拉罐碳酸饮料,他吃的则是从家带来的煮鸡蛋、榨菜馒头,带队老师和颜悦色把零食分他一半,送上易拉罐饮料时,周围孩子望向他的眼神大多充满鄙夷,终究是孩子的他无论再如何豁达坚韧,还是低下高傲头颅,类似的事例多不胜数。
他的童年记忆沉淀太多苦涩艰辛。
他清楚这种苦涩艰辛衍生的滋味多么不好消受,所以要给子女荣耀。
“说这些干嘛,来兄弟们,咱一起干一个,祝贺杨子考入一中,愿咱们做一辈子的兄弟。”感觉气氛有点闷的郝勇率先举杯,十几个少年陆续高举倒满啤酒的玻璃杯,站直身子仰着头,激情四溢喝下这杯酒,为他们的初中时代画上略显张扬的句号。
晚饭吃到九点多,这帮带着酒气的少年转移阵地,直奔新丰市区内平民夜店最集中的一条街,涌入一家灯箱招牌陈旧的ktv,中包168元,不但可以唱到凌晨一点,还赠送果盘,相当实惠。
也许酒精作祟,也许初中毕业了真的倍感轻松,杨晨这帮人迅速进入状态,争抢着麦克风嘶吼自己拿手的歌,气氛热烈,包房灯光昏暗,杨晨坐角落里边磕瓜子边听兄弟们唱,不停闪烁的光亮把这厮颇有金城武味道的俊脸渲染的迷离而深沉,不像个十七岁的大孩子。
“杨子,装深沉呢?”唱了首周杰伦新歌的李锋笑嘻嘻挨杨晨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拔支烟递向杨晨。
杨晨不假思索摆手,父亲的前车之鉴使十七岁的他切身体会烟伤身酒乱性的说法,酒适当沾沾,烟绝不碰。
李锋无奈发笑,自己点燃烟,环视包房十几号雄性牲口,遗憾道:“今晚缺几个漂亮女生,气氛差了点。”
杨晨点头微笑,这也算他们这小圈子的遗憾,平时光顾着打架、踢球、玩电脑游戏,对谈情说爱不怎么上心,虽说a片曾刺激他们浮想联翩,琢磨如何高举谈恋爱的幌子亲自找机会实践a片中的经典动作,诸如老汉推车、观音坐莲,不过十六七岁女生们的过度矜持以及老师家长的严防死守搞得他们束手束脚,没啥收获。
初中时代大概并非恋爱的花季。
标准单身处男的杨晨如此安慰自己。
郝勇、孙宇、王晓飞打断聊天中的杨晨李锋,强拉两人合唱《兄弟》,略显稚嫩的歌声将包房内的气氛推向高潮,凌晨一点他们意犹未尽离开ktv,不知谁嚷嚷去网通宵打cs,众人齐声说好,杀向李锋家开的网。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杨晨才骑车回家,朝阳照耀下,他英俊面庞略显疲惫,看样子累了,玩游戏绝非纯粹的享受,中国数以千万计游戏玩家,仅寥寥数人屹立巅峰,其中固然有天赋因数的制约,更重要是少有人经受得住每天十六个小时且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与专研,玩游戏玩到这程度早已谈不上享受,而是痛苦。
每个巅峰人物耀眼光环背后总隐藏令普通人咋舌的艰辛经历。
兄弟们眼中样样精通的杨晨同样如此,他背地里付出的比别人多太多,骑车进入自家小饭馆所在的街道,旧城区文庙街,棚户区老旧楼房沿街林立、小商小贩小混子扎堆儿,这儿的时间仿佛仍定格上世纪九十年代。
杨晨家的饭馆,小街中心位置一栋四层旧楼底层的两间门脸房,开了小饭馆整十年的杨国栋照旧早早起床打扫门前卫生,见儿子骑车回来,他那依稀找得到年轻时英俊风采的沧桑面庞流露欣慰的笑。
儿子考入搁全省都算重点中学的一中,左邻右舍的夸赞,个别小心眼亲戚明显属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嚷嚷近些年一中教学质量下降的调调,让这没太大野心只想老婆孩子活的轻松点的男人无比满足。
儿子比自己有出息!
杨国栋的心声,也是他对儿子未来的期望。
“你妈给你留早点了,趁热乎赶紧进去吃。”杨国栋笑呵呵嘱咐,说完继续干活,杨晨放好自行车想帮忙,杨国栋摆手拒绝,坚决的动作,不容置疑的神情,弯下来的脊梁,沉默的父爱顷刻流露,如山岳般厚重。
杨晨心底没来由发酸。
了解父亲脾气的他默默走入自家小饭馆,做事雷厉风行的母亲正利索地擦抹一张张餐桌,这么多年母亲既当老板娘又做服务员,父亲也早已经习惯同时扮演老板和大厨两个角色,面点师傅王姨还没来,后边厨房只有随父亲学做菜手艺的学徒许伟进进出出忙碌。
“晨晨,早点放你写字台上了,快上楼吃去。”母亲边忙边唠叨,杨晨点头应答应,饭馆里的活儿他插不上手,父母也坚决不让他插手,给不了儿子荣耀的两口子用另一种方式呵护儿子。
杨晨懂父母的苦心,不多啰嗦,走到紧挨厨房通向二楼的楼梯前,恰好瞅见在厨房忙碌的许伟,杨晨报以真诚的笑,丝毫没有看不起这个身世更为卑微凄惨的少年。
许伟,十七岁,八年前母亲死于胃癌,前年父亲许建军死于煤矿事故,父母双亡,成了孤儿,因为许建军和杨晨父亲杨国栋是打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友,所以父母双亡的许伟被杨家人收留,杨国栋本来计划继续供这孩子读书,偏执的许伟却坚持在杨家小饭馆当学徒。
不爱学习,学点能养活自己的手艺何尝不是条出路。
杨晨顺狭窄楼梯上楼,楼上面积大约是楼下的一半,三十来平米,中间打了隔断,隔成两个卧室,杨晨父母住靠楼梯口的隔断间,杨晨住有窗子的隔断间,十几平的隔断间摆放两张单人床,中间摆放写字台。
屋子整洁干净。
许伟和杨晨住一块儿,但那孩子除晚上睡觉,白天几乎不会进来,怕影响杨晨休息学习,十七岁的许伟总显露寄人篱下的拘谨。
杨晨草草吃掉豆浆油条,钻入被窝补觉,不知过多久,迷迷糊糊听楼下有个大嗓门官腔十足嚷嚷:“四个人,只办过一个健康证,这咋行?!你这情况严重违反国家规定,我们有权让你关门!”
接着杨晨听到父母低声下气的话音,他揉揉双眼,翻身穿衣穿鞋,下楼去瞧来了什么人,原来是旧城区卫生防疫站的人,三男两女穿着制服牛逼哄哄审视各处,时而皱眉,时而撇嘴。
杨晨母亲刘华忙着给五人沏茶倒水,杨国栋则赔笑脸问貌似领头的胖子“以前不是说我们这样的小馆子办一个健康证就行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懂不懂政策的变化?四个人必须都得有健康证,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逾期不办肯定让你关门。”领头的胖子背着手睨了眼杨国栋,毫不掩饰高高在上的倨傲。
杨国栋依旧赔笑脸,微微弯腰,不住点头,三十多年前南疆战场上敢于抛头颅洒热血的血性男人此刻尽显卑微,当年的血性早被艰辛生活磨的一干二净,当年的荣耀还值得几人尊重?
楼梯边的杨晨,目光掠过胖子可憎的脸,定格父亲刻意佝偻的身影,当年在枪林弹雨中彰显共和国军人傲骨的脊梁,此刻弯出来的这点弧度深深刺痛杨晨的心,双拳缓慢攥紧,发誓:爸,终有一天,儿子让您挺直脊梁面对任何人。
第五章 士为知己者死
二楼,写字台前,刚目睹揪心一幕的杨晨,手中毛笔挥洒自如,每每心绪起伏太厉害,就以写毛笔字平复,写在泛黄草纸上的流畅字迹并非充满豪情壮志的华丽诗文,咬人的狗不叫,同样,真有野心的男人善于隐藏心迹。
草纸上的字迹显露不俗火候。
杨晨写毛笔字八年,尚未熟悉钢笔字的年龄就舞弄毛笔,只要不傻,干一件事八年,想不熟能生巧都难,何况脑子好使的杨晨,不紧不慢写满一大张,收手放下笔,默默欣赏自己的字。
绝非陶醉其中。
他寻找缺点和不足。
十七岁的大孩子养成这习惯,可贵,也可怕!
“晨晨,你同学来了。”楼下传来母亲的话音,杨晨应了声,将自己的“墨宝”缓慢揉成纸团扔进废纸篓,心事重重写出来的东西远远达不到他收藏的标准,楼梯响起脚步声,他知道谁来了。
小鱼,余晓斌。
小鱼前脚上楼,杨晨母亲张兰后脚端上来一盘切好的西瓜,招呼小鱼吃西瓜,小鱼连说谢谢阿姨,等张兰下楼,小鱼坐床边弯腰捧着西瓜吃起来,和老同学独处,学校里谨慎腼腆的少年还算放得开,边吃边问:“杨晨,那天的事儿没给你惹什么麻烦?”
“能有啥麻烦,咱俩多少年的同学,你还不知道我?”杨晨凝视小鱼略带愧疚的面容,笑的轻松。
“恩,你比我强多了。”小鱼深以为然点头,显露略带自嘲的苦笑。
“强啥强,以你的能力到了一中肯定还是老师眼中的香饽饽,考名牌大学的好苗子,我这点道行,三年后考个省重点就阿弥陀佛喽。”杨晨笑呵呵阐述一个事实,小鱼微微摇头,似乎对发小的未来更充满期待。
当杨晨问小鱼三年后的目标是哪所大学,小鱼放下啃得干干净净的瓜皮,轻轻一笑,赧然回答:“北大。”
北大。
当下无数小屁孩心目中高不可攀的神圣殿堂。
毫不夸张的说这所大学的出现改变了中国近代历史车轮前行的方向。
无论杨晨多么玩世不恭,听了小鱼的回答不禁肃然起敬,毕竟不缺野心的他仍是以学业为重的学生。
“小鱼,我看好你,你一定行。”
杨晨重重拍了下小鱼肩膀,由衷祝福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而小鱼回想表哥表姐们得知他以北大为奋斗目标时冷嘲热讽的一幕,再瞧此刻真情流露的杨晨,无比感动,这才叫兄弟!
一个钟头后小鱼走出杨家小饭馆,驻足马路边,慢慢转身回望二楼窗口,斜阳映衬下的消瘦面庞格外坚毅,呢喃:“士为知己者死。”
...............
夕阳散发的最后一抹绚烂余晖敛尽,夜色渐浓。
杨晨英挺修长的身姿出现旧城区夜幕下最热闹的地方,文化广场,俗话说一俊遮百丑,这厮的身板和神似金城武的脸蛋容易使怀春少女忽略他一身廉价行头,立足广场边缘引人侧目,下午刚送走小鱼,发小的电话打到饭馆的座机,约好晚上来文化广场的大排档聚聚。
路灯旁,杨晨习惯性双手插入裤兜,淡然环视喧嚣的广场,目光恰好与不远处五六个吃烧烤的少年相碰,不知这几人嫉妒杨晨玉树临风,亦或暗恨身边浓妆艳抹的女伴多瞧杨晨几眼,其中貌似几人核心扮相非主流的黄毛青年操起桌上的空啤酒瓶,砸到杨晨脚边,酒瓶爆裂,搞得周围人错愕张望。
“看你妈呢看?”黄毛青年卡烟的手肆无忌惮指点杨晨。
杨晨宠辱不惊地瞥了眼脚边的玻璃渣子,再瞧张牙舞爪的黄毛青年,微微皱眉,没吱声,这些年,像黄毛青年这种过分年少轻狂的二逼,他遇了太多,踩了太多,早腻味了,此刻意兴阑珊,黄毛青年偏偏得寸进尺,率先离座逼近杨晨,阴阳怪气问是不是不服,这傻x的几个同伴随即气势汹汹跟进,只剩同桌两个如坐针毡的女孩。
不想干什么,偏偏来什么。
杨晨眯缝眼眸环视五个牛逼哄哄的青年,神色纹丝未动。
“妈的,还装?!”歪膀子斜眼的黄毛青年视杨晨的沉稳为不知死活的装叉,他话音未落,400机车大马力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十几辆大排量机车脱离广场前的马路,带了股嚣张气焰冲入广场,十几个或寸头或光头的车手衣着各异,却如出一辙彪悍,有些人裸露的臂膀刺青狰狞,傻子也多半能察觉这帮人绝非善类,有几辆机车后座坐着身材火辣的妖冶女郎。
猛男,机车,艳女,令人忌惮又好奇。
杨晨侧脸凝视来人,笑意更浓,不过刚才浮现脸上那抹不屑已被玩味取代,来人正是同他在一个四合院长大一起学功夫的发小,张磊,绰号石头,石头这绰号一语双关,既因张磊的磊字由三个石构成,又因为年仅十七岁周岁的张磊体型宛如磐石般魁梧雄健,浑身迸发的彪悍粗犷气息掩盖了他真实年龄。
第六章 在你脚下
杨晨仅以轻轻一点头应对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喊,内敛,低调,不张扬,多多少少显露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给广场夜市上的旁观者带来高深莫测的直观印象。
石头这帮人身上那股子经历多年打打杀杀江湖生活熏染的彪悍,不仅震骇人心,令人不由自主心生畏惧,还叫黄毛这些人自惭形秽。
啥是正儿八经混社会的?
石头这帮人就是最标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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