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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仙家小店.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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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块儿从寝室往外走,钱雾知道了高个儿女生叫莫雨云,矮个儿女生叫做萧然,以前初中还是一个学校的,家也都住在郊区,不过是城北靠近火车站那一块儿的。
现在这时候正值秋老虎,太阳晒的很,大家都穿着有网格内衬的深色校裤跟小腹短袖,唯有钱雾穿着自己的衣服,虽然也是长裤T恤,但是一身浅色穿在身上就让人感觉像是特别凉快似的,莫雨云不由得感慨:“还是你好啊,都不用穿校服。”
钱雾笑了笑,她倒是不怎么怕热,道:“我也是有校服的,不过林老师说了要过几天才能拿到。”又问,“这很热吗?”
“热死啦,我说你最好是祈祷晚点儿到手,不然后悔死你!”
钱雾耸耸肩,从前因为门派服饰十分单一,是清一色的道袍,所以门派内的师姐师妹们都不爱,果然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爱美都是本性啊。
她们三人到的不早不晚,离上课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教室里人已经到了一大半儿了,卢栋正坐在位置上啃冰棍儿,还跟钱雾打招呼:“钱雾?饭吃过了没?来来来,下节就是老巫婆的课了,你可得小心啊!”
下午半天她就在被所有老师无视的状态中过去了,钱雾倒是毫不在意,下了课就拿起自己的东西走人了,比谁都迅速,莫雨云原本还想着问问她要不要一块儿去吃饭的,结果一转身人都没影儿了。
被无视的日子连续过了一个礼拜,中间所谓的双休日是想都不用想的,一中规定了所有学生连续读三个星期然后才放两天,称之为大星期,所以平常的小星期都是要上课的。
周三、周四两天是考试时间,考场什么的都是按照成绩排的,钱雾这个插班生自然而然地就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考场去了,他们班就她、卢栋还有一个叫钱明峰的人在这儿。当时一块儿过去的时候,钱明峰还笑嘻嘻地道:“美女,咱们可真有缘分呐,不仅五百年前是一家,现在还在一个考场哦。”
之间万物皆有缘法,所以钱雾是相信缘分这两个字的,听了眼前这陌生人钱明峰明显是开场白的话,她倒是十分认同,点了点头道:“没错,相逢即是有缘。”
钱明峰一愣,边上卢栋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拍着钱明峰的肩膀道:“我兄弟好玩儿吧?”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卢栋已经单方面地跟钱雾称兄道弟了起来,钱雾对此很是无语。
钱雾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早在考试的时候,全校高三考生的答案她早就用神识查探了一遍了,倒不是想作弊什么的,只是她语文的阅读理解、作文等等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什么以“灵隐寺里的星巴克”为主题写一篇不下于800字的作文,妈/的,老娘我既没去过灵隐寺,也没进过星巴克,我怎么知道?
靠之,钱雾心道:若是让红芒界的那起子佛修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怎么就这么欢乐呢?
考其他几门的时候都没什么大的变故,现在就坐等成绩出来了。
第8章 贺易庭
因为只是一次开学摸底的考试,意在考察学生暑假在家的自学情况,以方便接下来一年的时间老师能够更好的制定高三教学以及复习方案,所以试卷也用不着卷头钉死,并且是归每一门课的任课老师自主批卷的。只是这样一来,有的老师带的班级少改的就快,有的老师带的班级多,出成绩就稍慢一些,让同学们心里更是添了一层烦躁。
今天,这个一向来被人称为“金花婆婆”的文老师,形容她的词从来都是“恐怖”的同义词的文老师,竟然是面带笑容进入教室的!不过8班的学生都已经不以为意了,文老师只带他们一个班,每次考完试她这样子进来,就表示这次的成绩很不错。
上课铃声还没响起,文婆婆就示意大家安静,大家倒也配合,其实也是习惯了,文老师习惯性提早五分钟上课,再延迟五分钟下课的。
之前跟钱雾一个考场考试,相互还说过话的“本家”钱明峰第一个被报到名字,第四个报到的是卢栋,100分,他下来的时候还一脸惊悚地跟钱雾说:“刚才婆婆竟然在朝我笑来着,吓了我一大跳。”文老师有个习惯,从考的最差的开始往上数,第一名就是最后压轴的。
卢栋以前就经常被第一个叫到,文婆婆看着他便有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卢栋考不及格也是经常性的事情,文婆婆是唯一一个从来不放弃对他说教的老师,但是也是从来没笑脸的,这忽然这么来一下,卢栋表示小心肝儿受不鸟啊。
程一帆笑嘻嘻地回过头来:“对你笑还不好?”又对钱雾道,“钱雾你还说不知道,考的挺好的么,现在还没报到你的名字。”
钱雾抿嘴:“嗯。”
“是吗?”贺易庭撇嘴,然后一脸古怪地往后看,而钱雾较之一般人又要耳聪目明地多,自然也是听到了程一帆的话语了,也是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贺易庭转身望过来的双眼,俩理解能力非同一般的二货就这样子目光在空中交汇。
意识到自己脸上发烫的温度,贺易庭有些懊恼,对着面前这一点儿避忌都没有,正肆无忌惮打量着自己的钱雾,顿时就生出了一中又是气愤又是羞涩的情绪来,只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他只来得及紧紧地抓住前一种,愤愤然地转身了,然后将一股子羞恼之气通通撒到了可怜的程一帆的头上:“你猪脑子啊!一点儿都不像!她能跟我妹妹比?”
程一帆愕然,感情你这么转过身去看了半天就是看她跟你妹妹像不像啊?妈/的我又没见过你妹,我怎么知道你妹长什么样子,这是比喻,比喻好吗?而且我说的是你们性格像,不是外貌!隐含意思听不出来吗?小学是体育老师教的?!混蛋!心中悲愤地吐槽着,然后文婆婆点到了他的名字,试卷上鲜红的123分让他的心情更无奈了几分。
钱雾全程都很囧,她也没发现自己跟斜前桌这个整天睡觉,上课时而听时而不听的人哪里相像了,程一帆的近视眼是不是更严重了?
程一帆成绩在班里属于中上游,原本就能考到110分以上的,而且这次的题目简单,123分对他来说不算是很好的分数,可恨的是贺易庭还来嘲笑他:“呦,进步了么。”然后还状似无意地回头:“喂,你也没这么差么,至少比他好哦!”一边还竖了个大拇指,脸上的笑很骚包,看的程一帆竖起了眉毛:“贺易庭!”
满分150分,144分已经是个很高的分数了,不过贺易庭脑子灵活,基础也好,每次考试只要不失手,一般都能考到差不多的分数,也几乎次次独占鳌头,所以时间一久,大家也都习惯了,这次也不例外。
班里也有不少人留意着这个新来的,在他们心目中是要给他们垫底的差生的成绩,结果等着等着,都跳过倒数十名了还没报到,他们也就不以为意了,心里头还不乏幸灾乐祸的,肯定是超级烂,等会儿要被文婆婆当做反面教材教育的,哈哈!这会儿发现全班的试卷都发到手了,就她的没有,众人心里的这股子幸灾乐祸的情绪就愈发的浓烈了。
不过也有为她担心的,卢栋现在自己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还是很有同学爱地安慰她:“别担心,应该不是特别差的,你不是说了不是特别难吗?”
钱雾其实不是很担心,但还是对卢栋的关心表示受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自从变成了三灵根资质后,再没了从前稳固的心性了,变得愈发地感性了起来。那么,失了冰系异灵根的鲜见资质,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她在提问之后就一边儿天马行空地想她这几个月来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文老师却是很和蔼地朝她笑了笑,然后对着全班道:“这次的第一名是我们的新同学,钱雾同学,150分,满分!也是这次高三全年段数学第一名!”
用“轰然声起”来形容此刻的场景绝不为过,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她不是中样的吗?中洋现在这么牛啦?会不会是抄的?”就有人道:“抄谁去啊,选择题能吵那大题目呢?”
就连贺易庭跟程一帆都吃惊不小,不过程一帆贼坏的,报复性地拍了拍自己同桌的肩膀:“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嘛,下次你俩好好切磋,看看谁才是冠军得主哈!”
贺易庭有些鄙视地抖掉了他的手,然后眼睛不住地往钱雾拿回来的试卷上瞟,结果卢栋手快一步先行抢过,然后夸张地嗷嗷直叫:“钱雾,好哥们儿,以后月考、期末考还有市里的摸底考都靠你了啊!”
第9章 被叫家长(修)
对于这个成绩,钱雾并不意外,暑假里她可是把原主的所有数学教科书还有十几本尚且崭新的辅导材料通通扫进了脑子里了好吗?虽然一开始这些奇奇怪怪的所谓阿拉伯数字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不过,等到在脑子里通通转化了以后,反倒是觉得方便多了。
修士的生命较之凡人而言总是十分漫长的,虽说一个闭关可能就是几十年,但是也不可能一直都闭关修炼啊,空闲时间总会有那么一两样爱好的,钱雾从前除了炼丹术之外,最擅长的便是阵法之道了,而阵法一道却也不是那么好领悟的,除了要有修为相辅,还得知识渊博,精通术数。
这个界面被列为义务教育的数学,也不过是五行术数中的一小块而已,有的时候虽然出题怪异了些,但是总体来说并没有跳出条框之外,适应了之后倒也算不上困难。毕竟哪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会觉得吃饭、睡觉这种基本的生活常识是件困难的事情呢?
其他同学就不是那么平静了,尤其是贺易庭,一整节课都跟屁股上长了刺似的,挪过来挪过去,脖子都快要扭歪掉了,一向都很喜欢他的文老师都忍不住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这才消停了些。
数学课一下课,这厮就转过了身,伸出了手,理所当然地要求道:“试卷我看看。”
钱雾瞥了他一眼,无视之,没有礼貌的小孩儿!“不给。”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贺易庭不由得一噎,她说不给他就不要了?多没面子?正处在中二病高发年龄段的贺易庭同学此时病症发作,你不给是吧,不给我就偏要看!
“要不要这么小气啊,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伸手欲夺,一边嘴里又给钱雾按上罪状,小气鬼!
刷!砰!连着两声响动,先是钱雾眼明手快地将试卷一抽,再是贺易庭扑了个空后靠到了钱雾桌上发出的声响。
“你!你好的!”出师不利的贺易庭脸涨得通红,最后只憋出了这么几个字来,然后愤愤地转过了身去,只是之后的一整节语文课,他的耳朵、脖子都是一片赤色,不知情者如程一帆、卢栋的都以为他这是余怒未消来着,毕竟这丫的平常就是个霸王似的人物,鲜少有人跟钱雾似的这样不给他面子,卢栋还告诉了钱雾:“你小心着点儿,不过也别怕,他要是来打你的话我会帮你的。”
钱雾愕然,这才知道卢栋是理解错了,不过她也不解释,心中也对他的维护之意也有些感动,勾起唇对他展露出了一丝笑意,倒是让一向来大大咧咧的卢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赧色,不过皮肤本来就黑,并不很显露出来。
这一整天就出了个数学成绩,大家虽等得心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压着老师快去改试卷吧?不过钱雾数学满分这个事情已经在全年段传开来了,不是没有人考过数学满分,只是那样的人无不是众人所熟知的如贺易庭这样子的牛人,现如今忽然又跑出了一匹黑马,还是个上一届高考只考了400分的往届生,怎么能不让人惊讶呢?
中午回寝室的途中,经过其他的班级,甚至有许多人在轻声地讨论她。
“这就是8班新来的那个转校生吗?听说数学考了满分呢,不过听老师说是复读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人家还有高考状元复读的呢,不过听说她以前是中洋普高的,应该是数学特别牛吧,可能偏科偏的厉害,语文或者英语什么的考个个位数呢?哈哈”这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妞儿长得真不错,比廖佳丽那骚货漂亮多了吧?”
另外语文也不用说了,作文一片空白,阅读理解她也理解无能,最终的分数简直惨不忍睹,不想说了,总之是创了一中语文成绩的最低记录,气的教语文的班主任林老师直接将她拎去了办公室谈话,这已经是她入学短短一周的时间里第二次被请到办公室里了。里头林老师唾沫横飞,语重心长:“态度决定一切,你调侃了试卷,所以现在这个38分来调侃你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学生,啊?其他的差一点就差一点了,你态度得好啊!这一片空白的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态度是好的?我看过你之前的高考成绩,文科是很不错的啊!”
就这样子,开学的第一周,钱家父母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喊家长可以说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情,从前的钱雾虽说成绩不怎么好,但是一向来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可是从来没有被叫过家长来着,这下子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呢,钱海川要去工地,也嫌丢人,没来,所以过来的是王小慧。
“你在搞什么鬼啊你?”来不及欣喜女儿数学方面的突飞猛进,以及理综的忽然开窍,王小慧也深深地被她语文试卷上的38分给刺激到了,尤其是后面作文一个字儿都没写,更是让她恼火,连着用手指戳她的脑门儿,“脑子到哪里去了?”
第10章 钱雾跟前五
要说钱雾在这个界面上还有什么软肋的话,那绝对是钱家爸妈,他们是她的因果偿还对象,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她也不由得对他们有了一种类似于孺慕之情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原主残留在体内的感情。总之,她是在乎他们的。
所以不得不说林老师这个所谓叫家长的方式,对她还是很有用的,最后不得不保证:“下一次肯定考好。”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这种回答方式真的很不能给人安全感啊,哪一个学生被教育了之后不这么保证的?
王小慧实在是被女儿的保证给弄怕了,只能私下里又再三地叮嘱,然后带着忧虑走了。
等坐到了位置上,卢栋倒还算了,贺易庭竟然也一脸八卦好奇之色地转过了身来:“林泽斌骂你了?”
钱雾皱眉,抬眼瞥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翻开了才看到了B字母的牛津词典,得在月底之前将正本看掉才行。
“喂喂喂,跟你说话呢,哑巴啦?”贺易庭不爽了,第一次关心人好不好,这么不给面子!一边说一边还有些恼怒地敲了敲她的桌子。
钱雾叹口气,终于抬头,有些无奈地道:“是,林老师骂我了。”继续低下头去看词典,很快翻过一页。贺易庭却没有转过身去,反倒是继续侧着身子,挠有兴致地观察着,然后有些好笑地道:“你这样是不行的,英语还是要靠练出来的。”
见钱雾还是自顾自的,贺易庭却跟话痨附体了似的:“你这样子就算是考了满分,那也是哑巴英语,没一点儿实用性,时间都浪费了。”
“怎么练?”
“嗯?”贺易庭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便有些得意地道,“多读多说啊,找周围人或者是老外对话都行。”
贺易庭咧嘴一笑,“我可以教你啊!”乍一看,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啊。钱雾有些狐疑地望着他,有些犹豫,这人好像不怎么靠谱啊。
“犹豫个什么劲儿啊!我说的可是标准的伦敦音,全校独一份儿的啊,错过了你可别哭啊!”然后事情就这么定了,钱雾知道这是自己占了便宜了,也不矫情,倒是虚心求教了起来。
贺易庭说:“这样吧,你今天晚自修迟一点走,或者是明天中午留一下,我先给你讲一讲音标好吧,那个才是基础呢,音标会了,不管什么单词都会读了。”
“这么神奇?”别怀疑,钱雾真的是这么问的,配上她那张俏生生却又冷冰冰的脸,竟有一种别样的喜剧效果,让人忍俊不禁,第一个,一直旁听者的卢栋跟程一帆就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程一帆吃惊道:“钱雾你不会吧,你们老师没教你音标过?还是你当时在睡大觉啊?”
卢栋稍微厚道点儿,道:“你们继续,别管我,我不笑了。”如果他不要边说边笑的话,这句话的可信度还稍微高一点儿。
“今天晚自修结束后吧。”这么神奇的玩意儿,她想早些接触。
贺易庭咧着嘴说好,然后道:“保证你下次考试,英语成绩肯定名副其实,真的是前五了,也不辜负你这好名字!”他说这话也不是没有事实依据的,毕竟钱雾的听力跟作文就扣掉了整整40分,但是即使这样她也考了个将近及格的分数,足以说明其功底还是有的,追上来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等到又一个星期过去,到放大星期的时候,钱雾已经掌握了利用音标读单词的方法了,并且那本牛津词典也已看到了N处,看过的单词也都会读了。只是她这超乎寻常的看书速度以及她的神识记忆法开始让贺易庭大吃一惊了,一有空就盯着她看,就差把她的脑袋给掰开来看看里头的构造了。“我说你这记忆力还有看书的速度还真是逆天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你说你以前考那么烂是故意的吧?”
我为什么要故意考烂?!钱雾无语地与他对视了半响 ,然后贺易庭有些狼狈地移开了目光,冷哼了一声转回自己座位去了。也不知道是她现在没了金丹期威压的缘故,还是自己真的变得与凡人无异了,这个才十七岁的小家伙竟然能坚持跟自己对视这么久才败下阵来,心性倒也坚定。
只不过给出了这个评价的钱雾并不知道,贺易庭的手心都被汗给浸湿了,耳后根子也渐渐浮现了一丝可疑的暗红色,嘴角更是偷偷地往上勾勒出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愣是都没有再转过头去跟钱雾说话过。
钱雾可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头的弯弯绕绕,只以为自己现如今虽然才炼气一层的修为,但是元神到底是金丹期的,以后还是要尽量温柔一点儿才好,免得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们给吓到了。唉,做凡人真是艰辛啊!
就这样,放学了的时候,贺易庭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自以为做的很隐晦地从教室门口往里头看,可是钱雾是何许人也,神识之强大可笼罩方圆数百里,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便抬起头和善地朝他笑了笑,结果贺易庭脸色一僵,然后呲溜一声跑掉了,跟屁股后面有藏獒在追他似的,真把钱雾给郁闷到了。
他们两个这番动作虽然没发出什么声响来,但是教室里五十双眼睛,总有那么一双两双觑到了一丝半点儿的,看着钱雾的眼神便有了变化了。
一中是以成绩说话的没错儿,但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时候,男生女生的,又是一个班里的同学,大家暗地里我倾慕你,你喜欢我这样子的事情并不少。只是忽然来了个钱雾,不用怎么打扮,就漂亮的夺人眼球,就有不少男生常在暗地里偷偷地瞧她,这让有着自己小心思的女生们情何以堪!
而入学第一天就欲钱雾有了些不愉快的郑佳璐更是其中一员,见状不由得觉得畅快,高声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香国色的美人儿么?到处勾搭!不就是有那么几分姿色么,土了吧唧的!”也不说是在骂谁,也不看着对方,就这么自顾自地说着,很典型的菜市场吵法。你要来讨说法了么,我又没说你,你急着承认什么呢?但要是不过来,那你就被白说了。
不明白的人不明所以,明白了的人心中了然,频频地往钱雾的方向望去,就想钱雾能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从而跟郑佳璐对上。
钱雾觉得好笑,卢栋却不干了,竖着眉毛就对郑佳璐吼:“三八你说什么呢你!”
卢栋还真是个不讲究的人,对看地爽的人各种好,对看不爽的人,即使对方是个娇滴滴的女生,他也毫不留情面,更是不留口德。郑佳璐当场就气炸了,不过到底是害怕着卢栋这憨货的,但是直接示弱,不声不响地走掉又显得自己没用,当下就涨红了脸,色厉内荏地道:“你骂谁三八呢?我说你了吗,还是我说谁了,你管天管地还管人说话啊?”
卢栋“嘿”了一声,“我还真就是爱管人说话了!怎么着,你不服气啊?”不得不说,人真的有天生磁场不合此等说法的,卢栋每每对上郑佳璐都是没好声气儿的样子,钱雾也觉得很是奇怪,有几次明明郑佳璐还没惹到他,他也能说人一嘴的不是,简直跟平常爽朗憨厚的形象大相径庭。程一帆就打趣过他,是不是喜欢人家啊,卢栋就会跳脚:“老子喜欢谁也不会喜欢那个三八的好吗?再说兄弟没得做了!”
卢栋怔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咬牙道:“死三八!”
第11章 护身符1
不管在什么时候,假期总是过得最快的,两天时间弹指即过,又到了回校上课的时候了,钱雾因为家离学校太远,为了赶上星期一早上的数学课,在星期天的下午就得赶回学校了。
只是在她出门之前,王小慧却是叫住了她,递给她一个约两寸宽的椭圆形玉牌,并不像时下流行的观音或者是佛像,上面没有什么任何的花纹,只是竖着刻了两排字: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
钱雾将玉牌拿在手里,不禁“咦”了一声,倒不是因为那行奇奇怪怪的字(繁体,钱真人现在只认识简体汉字),而是这看似普普通通的玉牌中竟有着一抹极淡极淡的灵气,经过神识查探,能发现里头竟有一个类似于小型辟邪法阵。
其实严格说来,在红芒修真界,辟邪法阵根本连初级法阵都算不上,不仅因为只要身怀真元,顺应五行顺序,引出浩气,便能够成就阵型,就算是最最普通的炼气修士都可以动手制作;更因为在修真界,修仙者并不是唯一,道有三千,妖修、魔修、鬼修、医修、剑修比比皆是,何为正,何为斜实在是难以言说,不过各自的信仰不同罢了。这个辟邪法阵也不过是初入仙途的凡间小子捣鼓出来隔绝死魂的小玩意儿罢了,在从前的钱真人眼里,那真是白捡都不要的,还要浪费乾坤袋的位置。
王小慧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笑道:“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戴过的,来,戴上去,放在衣服里面,也好给你压压昏,省的上课的时候也要神游去。你小时候总生病,后来你奶奶把这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给你了,总算是压住了,不知道能不能保佑你读书也好一点。”
听到母亲大人的自言自语,钱雾不禁满头黑线,“这不是驱鬼的吗?难道里面住了个神仙,还能帮我考试去不成?”
就这么被狠狠地削了一顿,钱雾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脸色都涨红了,心道:师父从前常跟我说,人的修炼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当遇到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就应该多跟同辈交流,向长辈讨论,甚至是听比自己修为更低的人的见解,因为道法三千,人人心中都应有自己的道,不一定是对,也不一定是全错的,交流中成长啊,为神马这个世界的凡人母亲会如此武断专横,连话都不让说吗?
钱雾瘪了瘪嘴,心里头还真是委屈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到了学校,同一寝室的莫雨云跟萧然都已经在了,莫雨云仰躺在床上,二郎腿瞧得高高的,手上拿着一本漫画书正看得起劲,一边还发出各种古怪的笑声,萧然则是趴在桌子上跟习题做斗争。这两人性格简直风马牛不相及,一个懒惰的要死,一个认真严谨地要死,却意外的关系非常好,又不得不说一句,人和人之间的相处真的是需要缘分的。
见到钱雾回来了,莫雨云还百忙之中抬起头跟她笑了笑,然后指着桌子上的饭盒说:“钱雾这我妈做的水晶猪蹄,最后一块儿留给你的,吃吃看。”
几句简单的对话结束了,莫雨云又拿起了手中的漫画继续看,钱雾则是又爬上了床去,拉上了床帘的拉链,开始短暂的调息,虽然练气二层还远得很,但是能积累一点是一点。
第12章 护身符2
这一天晚上,钱雾并没有入定打坐,毕竟修炼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成的,张弛有道方是正途,尤其她现在的修为连辟谷都不能够,睡眠于她来说也是十分必要的,有助于恢复精神状态等等。
第二天上数学课的时候,她杵了杵卢栋的胳膊,将校服领子里的椭圆形玉牌取出,将上面的两行字体指给他看:“你认得上面的字吗?”
文婆婆是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了,但是钱雾数学成绩极好,脑袋又灵活,算是她的得意弟子,她得给面子,那就拿全年段公认的卢栋开刀吧。什么?听说卢栋家里是黑社会?文老师表示呵呵,她可没亲眼见过。于是就有了被掰成两半的粉笔头从空中极速飞来的场景。
“砰”的一声响动,动作太大,卢栋的身子带动了课桌往前挪,殃及了贺易庭这条池鱼,后者有些不虞地回过了神,却是不看卢栋,反倒是恶狠狠地等了钱雾一眼,方才转过了身去,闹得钱雾是一头的雾水,她没有惹他吧?这么暴躁?
贺易庭亦是觉得好笑,虽然没转头,肩膀却是一抖一抖的,显然憋得十分辛苦,钱雾更是觉得这人喜怒无常,明明上一秒还是乌云密布的,这会儿却是笑的开怀了。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这凡人界,男人也不遑多让啊。不过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钱雾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或许是基于报复的心里,原本惯例拖堂五分钟的文婆婆这回将8班的十分钟下课时间通通占去了,还说:“不要怪我拖堂,这是个别同学造成的。要知道每浪费一分钟,全班就是五十分钟,我这才只多上了五分钟而已!”
一早上的课上完后,大家都急吼吼地往食堂赶,钱雾也随大流地站起了身,经过三个星期的磨练,她已经能够忍着恶心吞下食堂的食物了。贺易庭却是叫住了她:“喂喂喂,那个谁!你还学不学英语了?”十七岁的少年板着张扑克脸,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滚圆的,眉头微蹙,好像在说:“你要是敢说不学了,信不信老子发火!”倒是分外喜感。
贺易庭没好气地打断了她,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抽了个圆柱形的不锈钢饭盒出来,有些粗鲁地将自己桌上的书本归到一边,然后没好气儿地道:“我家阿姨做的,太多了,我吃不完。”
“哦。”
贺易庭眉开眼笑:“好啊。”然后瞟了她一眼,又瞟了一眼,钱雾就奇怪了,“看什么啊?”
贺易庭撇了撇嘴:“你那个难得的好玉给我看看?”
钱雾问:“怎么样?”对着他猴子屁股一样的脸有些奇怪,“这么热?电风扇开大点儿吧。”
“那为什么这个能辟邪?我母亲说我从小戴着的。”又道,“还有,这姜太公到底是何许人也,真有如此大的神通吗?”
钱雾若有所思:“那他现在何处?”
第13章 吃人嘴软(修)
已经是上午的第四节课了,上了一早上课的同学们也都有些疲乏饥饿了,讲台上物理老师讲题正讲的唾沫横飞,底下已经有人在开小差并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今天食堂应该有红烧肉,还有宫保鸡丁。”
“你怎么知道的?”
“闻到的,哎呀真香啊,饿死我了。”
“切,狗鼻子!”
……
右脚从桌子底下穿过对着贺易庭的椅子脚踢了踢,贺易庭扭头:“干嘛?”
钱雾指了指他放在课桌下层的不锈钢饭盒:“今天什么菜?”这一个多星期,贺易庭的午饭都是第三节课下课一个中年女人拿过来的,每天都有三四个菜,荤素搭配,饭量十足,更重要的是味道十分鲜美,钱雾很喜欢,每每吃下肚去的量都能与贺易庭平分秋色。
“还没打开看过呢。”他伸手摸了摸饭盒的外表面,因为是有保温效果的,外表面还是冰凉的一片。“不过应该是有可乐鸡翅的,我昨天让阿姨做的。”
他们在这儿眉眼交锋,看在有心人的眼里那就是眉目传情了,物理老师蒋老头儿在讲台上是咳了又咳,嗓子都快要咳哑了,丫的这两个还不注意点儿,清了清嗓子正想着是不是请他们当中的谁站起来答个问题,也好给他们收收魂儿!
碰巧卢栋一小觉睡醒,一眼瞄到了蒋老头儿难看的脸色,立马脑子里头灵光一闪用手肘杵了杵钱雾,后者先是朝他看来,再是顺着他的目光往蒋老头儿处望去。这小老头儿正肃着脸,脸色不是太好看,再联想到他方才在不停地咳嗽,可怜见的,年纪大了寿元无多,所以肉体开始衰败了吗?
钱雾从这小老头儿的脸上仿佛看见了父亲钱海川跟母亲王小慧那明明还未到半百,却尽显老态的脸孔,不由得有些可怜他,难得好心地开口道:“蒋老师,身体是需要保养的,此界虽无延寿丹那等宝物,可是许多的灵草灵药还是可以调节自身精元平衡的,这样子咳嗽,应是肺部有所妨碍吧。”
一下课,蒋老头儿估计也是肚子饿了急着赶去吃饭,奇迹般的没有拖堂就直接放人走了,钱雾跟贺易庭依旧老神在在地在座位上稳稳地坐着,等人走光了,方才打开饭盒开饭。
“咦?”掀开饭盒盖子,看到第一层上头散发着香味儿的炸鸡翅膀,贺易庭就叫了一声,又打开下面的,玉米烙!在下面是西红柿炒蛋跟千页豆腐,神情不由自主地从平淡变为了惊诧,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过了好半响才嘻嘻笑了笑:“真有你的啊!后悔没打赌了吧?嘿嘿,告诉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钱雾撇了撇嘴角:“就是知道里面有什么才不跟你赌的!我可不想让人说欺负小孩儿!”最后面还是撒了点儿小谎,这个世界的人连神识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出来没准会被当成妖怪的,还是不要了吧。
“喂,谁小孩儿呢?”贺易庭拉了脸,“我很快就要过生日了,就又长一岁了。”没说的这是十七岁的生日,汗!
钱雾的真身碧霄仙子作为四百岁不到的金丹后期修士,还是非常年轻的岁数,现在换了一具肉身,更年轻了,就算是在凡人堆里,也是棵小嫩苗儿。她虽每每自己称自己是“老人家”,但是那也只限于自己调侃自己好吗?这凡人小子真是好生胆大!
见贺易庭妥协了,钱雾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目光,心中安慰,元神的金丹期震慑力还在,瞧这小家伙吓得,哈哈!若是让红芒界万法门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也许会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也不一定,这还是那个冷冰冰,几乎已经达到了太上忘情之境界的钱碧霄吗?
贺易庭则是被她明显带着不屑的白眼给刺激到了:“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啊!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吃着我的呢!”最后一句纯属玩笑话,就是一块儿熟悉了之后相互挖苦、相互揭短罢了,可是奈何两个人的生长环境全然不同,一个是在地球上土生土长了十七年的少年,一个是生长在修仙界,人情往来上几乎一片空白却活了三百多岁的金丹真人。脑回路完全就不在一个次元的!
钱雾听了就以为贺易庭这是在恼她不知道客气,总是赖吃赖喝的了,自尊心瞬间就有点儿小小的受伤,心道:凡人都是如此不真诚的吗?明明是你邀请我吃的。顺带着嘴上也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钱雾的脸上最常见的表情永远都是没有表情,有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一不小心放了个响亮的臭屁,全班同学都笑的人仰马翻了,她却仍巍然不动,脸上半点儿笑意也无的,问她,她还说:“这边是为人的难处了,为了肉体的平衡,就得用拉屎撒尿放屁打嗝这种让人讨厌的行为来实现,若是凡人不放屁,那他就不是正常的凡人了。”那一本正经的脸上完全找不出丝毫开玩笑的痕迹。
而此番,贺易庭竟然从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瞧见了一丝委屈的情绪,顿时心就跟漏跳了一拍似的,让他原本本平缓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心里头泛上一中“好难得、好可爱、好喜欢”的情绪来。便咳了咳嗓子,有些恶作剧地道:“我第一天是问你要不要吃了,可是后面几天没有啊!而且你每次都吃的比我还多,害得我每天下午都被饿的没有力气了。”
贺易庭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有些着急地将钱推了回去:“我不是这意思,开玩笑的,我就想跟你玩玩儿!我有这么小气吗?”最后一句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分贝,好像玩笑开过头了!
钱雾望着他的眼睛,这人的眼底带着焦急还有懊恼之色,似乎真的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她觉得自己的直觉应该没错,但还是问了一句:“真的?”
“嗯嗯,真的,比真金还真!”贺易庭以为她是松口了,心里头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真难搞啊!谁知钱雾又道:“嗯,我知道了,原就是我思虑不周,我吃了你的饭,合该给你钱的,你就别推辞了,不然我心里也会不好受的。”古时还有一饭之恩的说法,她虽然不缺少这一顿饭,但是到底是因为贪图口腹之欲吃了人家的,能不欠人情还是不要欠的好,之前的确是太大意忘记了。想到这里,她真诚地对他道:“幸好你提醒我了。”
听了她的话,贺易庭的眉头皱紧了,心也不由得往下沉了沉。果然,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上,钱雾是真心地道谢,听在贺易庭的耳朵里却觉得这人特么的是不是在讽刺我啊?脸上便有些僵硬:“不是说了下次请我吃回来算是还人情了吗?”
钱雾认真地道:“我还是会请你吃顿饭的,这个你先拿着嘛!”凡人真是麻烦,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呀,推搡来推搡去的是为哪般?想通了的钱雾眼里没了那股子委屈劲儿,眼底依旧一派清澈。见他不肯收,还道是自己不够客气的缘故?可是,要怎么客气呢?
“钱雾,你好的!”最终拗不过她的贺易庭颇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然后饭也不吃人就起身离开了教室。这让钱雾更加地困惑了,她怎么了?
第14章 由奢入俭难
男人心海底针,钱雾眼看着贺易庭怒气冲冲地甩手而出,那样子像极了她缔结金丹之初在永荒平原收的灵宠喷火兽,脾气暴躁又怪异,还喜怒无常!
不过很快,事实就证明她实在是想的太多了,贺易庭那厮一屁股坐在了石亭里头的凳子上,沉着脸带了半响,然后又忽然站起了身,到湖边上拾了好些个暑假里施工造亭子留下来的碎石块儿,一个个地往水里头扔。咦?钱雾挑了挑眉,这人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不过这身手还行嘛,扔的石子儿最多的竟然能在水面儿上打四个水漂。
收回了神识,钱雾将剩下三个炸鸡翅当中的其中一个吃掉,又吃了一半儿玉米烙,想起贺易庭说的“你每次吃的比我还多”,剩下的西红柿炒鸡蛋跟千页豆腐便只稍稍动了两筷子,就恋恋不舍地将之收拾了起来,盖上不锈钢保温饭盒的盖子。然后将桌子上的东西,包括被贺易庭习惯性乱扫荡的书本练习册都规整好。
钱真人自认为已经非常有良心了,原本她自己的洞府她都没动手过呢!
原来他又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册都重新打乱,东一本西一本,恢复了杂乱无章看不到桌面的那种状态了。任是谁都不会故意把自己的桌子弄成这样的好不好?难道天才的脑回路都是异于常人的?程一帆表示自己理解不能,但是也确定了,这肯定不是贺易庭这厮自己整理的。就凑到他的边上调笑道:“哪个田螺姑娘帮你的呀?真是贤惠,我怎么就遇不上一个呢?我说你也是的,人家这么着也是一番好意嘛,不喜欢人家就算了,何必这样子跟自己过不去呢?”
原本钱雾算是贺易庭这怪胎走得最近的一个女生了,这几天班里陆陆续续都有了些两人已经是一对儿了的那种传闻,可是程一帆倒是从来没以为是钱雾过,原因很简单,他观察的清清楚楚,钱雾这妞儿心冷得很,会这样子倒追一个男人?那他就真的要呵呵了。
程一帆的嘴还是没有停:“你别这样看我行不?对了,跟我说说是哪位美女啊?”
钱雾的脸也黑了,她没有得罪过他吧?心里也是来了气了,心想,我以后要再吃你家的饭,我就不叫钱雾!我以后要再搭理你,对你有好脸色我就跟着你姓!好吧,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钱真人对这个世界的各种赌誓之言已经能够活学活用了,这是一大进步!
晚自修结束,原本钱雾永远是踩着下课铃声的点起身,永远是第一个出教室的,今天则是不然,贺易庭仿佛是拿着秒表精确地计算过时间似的,在铃声响起的时候,几乎跟钱雾是同一时间站起了身,将背上早就整理好的书包一拎就出门了,钱雾紧随其后,她要回去修炼来着。但是这一幕看在班里同学们的眼里,却又别有一番暧昧的感觉在里头了,有几个跟贺易庭关系很不错的男生,如程一帆,就发出了善意的“哦”声,还是特意延长了调调的那种,听在人耳里,忍不住不浮想联翩。
只是外面的两个人还真的是纯洁得很,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然后下楼梯,一个出校门,一个回寝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俩陌生人来着。只不过一向来都很注重形象的贺易庭同学如果不要把饭盒拎在手上,然后前后晃动地那么明显就好了。
不管是原主钱雾还是现在的钱雾,都不是个多话的人,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王小慧真心不觉得,她觉得她家闺女像是一件铠甲,还是刀枪不入的那种,脸皮厚的紧,一点都不体贴。
这样子说一方面是自嘲,另一方面也不乏有着“我都这样子说了,你就改一改吧”,这样的意思在,可是钱雾的性子就是那样,久而久之也就成习惯了。
王小慧全然不知女儿的志向何其远大,若是知道了定是会找邻村的神婆来给她收收魂的,这都着了什么邪啊这?现在听了只是觉得有一些些遗憾,女孩子嘛,她还是想女儿能有个稳定点儿的铁饭碗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便敷衍道:“那要等你毕业赚钱了,有了本钱自己去开喽!”明显的四两拨千斤,偏偏钱雾听了还很高兴,自己的事业自己闯荡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便连声说好。
日后的神棍小店就来源于钱雾的贪吃,不知道日后那些慕名并且千方百计过来请托的那些人会作何感想。当然了,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15章 谣言
“钱雾,这道题你怎么解的,给我看下。”语文课的下课铃声才响起,林老师还没走出教室,程一帆就急吼吼地回过头来向钱雾伸出了手。
结果被卢栋不耐烦地挥手赶:“去去去,一边儿去!老子还没抄好呢。”
下一节是文婆婆的数学课,丫的那死老太婆每天布置的数学作业比理综三门加起来也不差多少了,原本向卢栋这样子全年段公认的差生,老师们都不太管他的,随他作业做不做。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钱雾跟他做了同桌之后,文婆婆竟然再次注意到了他,每堂课上都要检查他的作业做了没有不说,还要提问他,真真是让人万分抓狂。但是他还偏就拿文婆婆没啥法子了,总不能回去请他爸或他哥来把老师揍一顿吧?到时候估计自己会先被揍成猪头的。瞧这倒霉催的!
“哎呀,我这就一题,让我先看一下很快好的!”程一帆有些着急地“啧”了一声,“我就看一下答案!”
笔尖触着纸张,发出嗦嗦嗦的摩擦声,握着笔的那只手都有些汗湿了,正奋笔疾书的卢栋压根儿就没空搭理他。见他这样子罗里吧嗦的,就道:“别催,再催也得等我先抄完,妈/的是你对一下答案重要还是老子被当着全班人的面被骂的狗血淋头重要啊?滚!”这就是文婆婆的恐怖之处了,也许也是更年期女老师的恐怖之处,他们不会顾及青春期小男生们脆弱的心灵。
见程一帆朝自己瞪眼,卢栋更是不耐了,也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抄写:“搞笑了,我抄我同桌的,你也去抄你同桌的呗,他不也是数学天才吗?”
程一帆最终没能得逞,有些可怜兮兮地看向了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似乎看了正常好戏的钱雾同学:“你不厚道!”
钱雾很有同学爱地跟他解释:“他是我同桌,跟我关系更好。”
程一帆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同学,这我知道,但是你要不要就这么直白地说出口啊?你小学语文老师没教过你含蓄的说法是吧?脸皮抽搐着铩羽而归,眼角瞥向正趴在桌上,睡得好梦正酣就差没流口水的同桌贺易庭,这家伙这段时间以来都跟吃了炸药似的,点了就炸,他可不想变成这家伙发泄的对象。暗暗叹了口气,放下了作业本,算了,上课听老师讲吧。
她隐隐觉得应该是那天硬要给他钱的缘故,只是心里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做没错啊。于是就在一次电话中询问了母亲王小慧,结果说明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自己的推测之后,王小慧登时就很是严厉地斥责她:“好好的食堂不吃,干嘛要拿别人的东西吃?我什么时候教你占别人的小便宜了?”
王小慧不善于跟女儿沟通,也不习惯跟女儿沟通,这会儿听女儿讲了这事儿,第一反应就是这男孩子好像不太老实啊,又想,女儿太不乖了,嘴巴这么馋!但是又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只能将从前教育女儿的话再炒冷饭似的翻炒一遍,又附加恐吓:你要是不听话,小心你爸揍你!
这在外人看来那可真是一条大新闻啊!贺易庭跟钱雾掰了!这几天,班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说这个事儿了,不过因为摄于贺易庭长久以来在大家伙儿心目中树立下的霸王形象,都只敢私底下几个亲近的人中间说说,过过嘴瘾。
“你们说这是谁甩的谁啊?”女生一问。
“废话,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贺易庭甩的她呗,你们不知道啊,上上个星期整整一周时间诶,贺易庭不都吃家里给他送来的饭菜的吗?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一个人吃的,结果那次我不是回来拿东西吗?就看他俩坐一块儿吃饭呢,边吃边说话,别提多甜蜜了。现在你看,他都不带饭了。”女生二爆料。
女生二的同桌男生二就道:“你知道地这么多,忍到现在才说出来,不错嘛,嘿嘿。”笑容带着些猥琐气,“不过你说的也对,吃人的嘴软,我想钱雾她就算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吃了人家一星期的饭之后还踹了人家吧。”
钱雾也不是没听到这风声,不过并没有当回事儿,置之不理,过几天谣言自然会消散掉的。只不过她不当回事儿,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当回事儿。更有一句话叫做“所有的秘密,有第三个人知道了,那就不再是秘密了”,大家在传秘密的时候都喜欢说一句“我只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噢”,然后听的那个人又这样子跟另一个人说,渐渐地,就天下皆知了。
S市工大附中,三年一班,得到自己安在一中的“间谍”传回来的消息,梁馨简直要气疯了,好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第16章 心魔
而已经被人打上了狐狸精称号的钱雾对此完全是一无所知,每天跟这个班里的凡人同学一块儿学习高考要考的知识,将自己埋在永远都写不完的作业堆里,应付几乎每周都会有的小检测。
晚上则跟别人稍有不同,近段时间以来,她觉得有些焦心,虽然一直都知道此界灵气匮乏,修炼不易,心里可以说是早有了准备,但是真的慢到了这个程度,还是有些让她失望。
原想着她修炼的是高阶功法,又有修炼至金丹期的经验在,应该还是会有所不同的,哪知事实这么快就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这让她不由得产生了一丝自我怀疑,难道资质真的如此重要吗?自己现如今这三灵根的资质要说好,那是绝对算不上的,那么她是不是要跟此界的凡人一般生老病死,蹉跎几十年后坐化,成为一具森森的白骨,届时若是师父还没有找到自己,那岂不是连元神都会慢慢衰老,直至消亡?
什么长生?什么大道?没有,通通没有!前路断绝!
午夜,正维持着打坐姿态的钱雾募的睁开了双眼,一向古井无波的眼里带着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耳边充斥着宿舍里另外两人清浅的呼吸声,紧闭着的门窗让她感觉分外气闷,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有些懊丧地任由自己软了身子倒在了枕头上,目光有些无神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脑中思绪万千,却是一团乱麻。
到了白天,自然也不免有些怏怏的了,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闹得卢栋都有些困惑了,难道之前的那些谣言都是真的?连卢栋都这样想了,其他人还用说吗?在两个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相爱相伤的种种版本在班里乃至于年级段里默默地流传着。
“钱雾,这道题你上来做一下。”又是文婆婆的数学课,她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每节课请人起身回答问题或者是叫人上去黑板上做,这会儿就点到了钱雾,脸上的笑容非常和蔼。
只不过文婆婆每次出在黑板上的题目都极难,上去做题又未免有些紧张,一来二去就不容易有思路,是以大家都不愿意上去,每每被叫到,都会在心里骂一声娘。这会儿见尘埃落定了,心里都小小地松快了那么一下。
钱雾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扒了扒头发,听到文婆婆的话,摇了摇头,走上讲台去,目视黑板浏览起题目,这是一道集合、三角函数和数列融合的解析题,乍一看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不过只要中间多转几个弯,几个知识点便能够合上。对于钱雾这个钻研了近百年术数的人来说,并不算难,即使她现在情绪不佳。从粉笔槽中拾起一支,快速地写下解题步骤和答案,中间几乎完全没有思考所用的时间,刷刷刷地就完成了,然后放下粉笔,又看了眼文婆婆,就自顾自地回去座位上继续胡思乱想去了。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二十秒的时间,虽然知道她数学好,但是这也太牛了一点吧,杠杠的数学小超人啊!文婆婆这人只要你成绩好,其他的都好说话,这会儿亦是露出了满意地神色,对钱雾一下去就爬到了桌子上,貌似睡觉的行为也并不以为忤。
全班一片此起彼伏的倒地声,丫的婆婆你都这么说了,在场的还有人敢说没懂的吗?
钱雾这些天虽然心境有差,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但是也不过是闭着眼睛假寐而已,卢栋这家伙却是永远上课昏昏欲睡,下课生龙活虎的,中间连个缓冲带都用不着,是个牛人,这会儿钱雾能把他给叫醒,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这会儿被人打扰还是有些不耐烦的:“干嘛啊?”
“你别睡了,跟我讲讲话儿。”钱雾要求。
卢栋有起床气,但是钱雾是他兄弟,又是个女的,他不好意思发脾气,只能敷衍道:“讲什么啊,天天讲还没讲够啊!”
“不是,我有些心里话要跟你讲。”虽然有许多的秘密,比如她的来历是不能说的,但是其他的可以啊,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心境上出了问题,急需要找个人说一说,以前可以找师傅,现在师父不在,她也只能找个信得过的人倾吐一下了。即使得不到什么指点,也肯定比现在这样要好一些,她都觉得心里头堵得快要爆炸了。这样子下去不行。
卢栋一个激灵,“我能不听吗?”
“为什么?”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吗?”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卢栋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这人半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的,跟你开玩笑的啦,说罢,什么事儿,跟哥说。”
钱雾却觉得他先头说的那句话极有道理,还是不要害了他了,摇了摇头:“没什么。”
卢栋悲愤:“钱雾你变坏了,竟然学会耍人了!”
钱雾已经不理他了,伸脚踹了一脚贺易庭的凳子,后者正解题,顿时只觉得自己忽然间被震了一下,有些恼火地回头盯着这始作俑者,臭着脸道:“你又搞什么鬼?”顿了顿,见钱雾一脸无辜的样子,哼了一声,“什么事情啊?不是说想请我吃饭吧?”上次钱雾说过要回请他的,不过这几天两人都跟见面不相识似的,虽然是他先摆出这个姿态的,但是也是很不爽的好不好?
“就这事儿。”
“哦。”
……
“啧啧,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劲儿哦!”将两人的互动从头看到尾的卢栋忽然就笑出了声,话语中带着股掩都掩不去的猥琐气息,听得钱雾就是一个皱眉,带着点儿嫌恶地道:“怎么感觉你讲话这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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