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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宠妻无度.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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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宠妻无度
作者:格沐子
【文案】
十年前,罗十月年幼无知,捡个活人回去养了几天。
还是十年前,锦衣小王爷流落街头,被人捡回去养了几天。
十年后,温润如玉的黄袍和尚遇上一个漂亮小娘子。
罗十月:和尚,你看到我脸红什么?
怀觉:贫僧向来四大皆空,施主一定看错了。
罗十月:和尚,你刚刚是不是用嘴唇碰了我?
怀觉:哦,不是故意的。那贫僧还俗娶施主好了。
罗十月:你一穷二白又爱闹精分,不嫁!
怀觉:但贫僧有权有势,并且宠妻无度。
内容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重生
主角:罗十月(千里雪) ┃ 配角:魏汉昭(怀觉)、天音、萧弁 ┃ 其它:甜宠外衣下有点虐...
☆、谁偷了老子的荣华富贵
山间夹道,秋阳不现,冷意三分,万木凋零百花残。这景象,要是遇上一诗人,或许还能被吟成一曲秋思酸肠,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青史长存。只是可惜了,这一地的残肢碎尸,漫天的腥风血雨,别说吟诗,就是山间野狼也只不过瞪着森森双目看一眼便绕道而行罢了。
地上折戟断甲,一脚下去能踩出个血泥窝,刀光剑影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沾了血的马蹄印一路往东,三里之外便销声匿迹了。
对面树林里的狼个个眼珠子充血,那一张张腥臭的嘴,口水流得老长,罗聚宝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腿肚子抖个不停,早上出门前喝的稀粥全都从裤管里淌了出来。要不是怀里六岁的闺女睡眼惺忪的叫了声爹,恐怕他连逃都忘了。
一声惊恐蹿云霄,鸦雀横飞。
在此之前,罗聚宝绝对不会想到,有生之年他竟能够负重长跑赛过狼。连哭带嚎,一路上没命的撒腿狂奔。
罗十月是个灵气十足的孩子,她爹上次被狼吓着了,一连几天不能见荤腥,一见了就狂吐不止。她是贴心小棉袄儿,头顶扎着两个小妞妞一翘一翘的,逗她爹笑。天到傍晚,今儿是罗聚宝自那天以来头一回踏出家门,十月主意大,扒在门框上见她爹走远了立马跑出来。她爹老大的人了不让她省心,害得她这几天都没有闲心出来撒撒野。
这个时候,正蹲在墙角抿着嘴角琢磨去哪里藏身的罗十月,耳朵一动,听见狗剩嚷,“都藏好了吗?我要来抓你们喽...”
马车吱嘎一声,十月抿嘴儿一笑,小身子一晃就从车屁股那里钻了进去。团在车厢黑暗的一角,不仅狗剩找不着她了,连她爹也找不着了。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大概是进了来财客栈的后院。马夫跳下车,脚步声朝着孩子这头走过来。还沉浸在捉迷藏里的傻孩子捂着嘴偷笑,撅着屁股往后挪,直到屁股撞上一蹲物事,她扭着身子掉个头就躲在这东西的背后。那车夫掀帘子进来看了一眼,还伸手过来摸了一把她眼前用麻袋装着的东西,傻孩子兴奋的心扑通扑通跳。
十月打小没娘,她在罗聚宝手里就像个野猴子随意一样生长,给根儿藤条她能拽紧了从这棵树蹦跶到那棵树。即便现在月黑风高依旧挡不住小姑娘的好奇心。
胖乎乎的小手挠挠肉肉的脸,歪头看眼前这个会出声音的东西,“咦,什么呀....”
麻袋口扎得紧,她力气小,龇牙咧嘴也没能把麻绳解开,小脾气上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脚踹上去!惊悚的是,里面的东西居然呜呜哭了,差点吓着孩子。
“...到底是什么呢?”
连撕带咬,还真叫她捣鼓出一个口子来,扒拉两下居然扒拉出一个堵嘴蒙眼、梨花带雨的小少年,少年约莫有八~九岁的样子,但是十月毕竟年纪小,人家多大她也不会看,只是伸手撕掉了少年眼睛上的障碍,差点抠掉人家一块皮。那少年锦衣玉冠,细皮嫩肉,眉眼荣华,还是个屁孩子的罗十月是不会懂得欣赏这些的。
她蹲在那里歪头打量人家,嘴里含着手指,改不了的奶娃娃习性,“...是个小哥哥。”她自顾自的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那车夫只不过是找地方儿撒泡尿的功夫,车里的少年就不见了。
他妈的,谁偷了老子的荣华富贵?!
罗聚宝属鸡,还是只铁公鸡。出了名的一毛不拔,你想从他牙缝里抠点米渣滓出来?那基本是在做梦。可偏偏他生了个“败家”闺女出来,什么病猫野狗臭蛤~蟆,只要罗小姑娘同情心泛滥了,全都能给他拾掇家去,父女俩吃啥它们就得吃啥。吃的那都是钱呀!!罗聚宝经常气得七窍生烟。
姑娘这回捡的不是猫猫狗狗,她给自己捡了一个哥哥。为了防止她爹趁她不注意把这个捡来的“哥哥”拿出去丢了,她干净利落的把人藏进那口据说是她娘的衣裳箱子里。完事儿还拍拍少年的肩膀,一脸慷慨,“哥哥你以后就住这里吧,我爹不会发现的。”罗聚宝这会儿还在外面撕心裂肺的找孩子呢。
少年虚弱的很,看起来病怏怏的。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叽叽喳喳说再多话,那哥哥只是默默的听,偶尔听到别处传来的动静,脸上就一阵惊恐。
临走前,十月还不死心,瞪着圆溜溜的大眼问了句,“哥哥你饿吗?”
箱子里始终惊惧不安的少年看她半晌才迟疑的吐出见面以来第一个字,“...嗯。”
哪成想小姑娘一蹦三尺高,惊了眼前的少年也不关心,“啊,我的哥哥要吃东西。”啪嗒啪嗒,也不知道她跑去哪里找吃的了。
吃了两个半大不小的烤地瓜之后,十月才明白少年为什么看起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了,感情是饿的呀。少年一向家教严谨,一言一行都要守规矩、讲仪表,举手投足都要风度翩翩,何时这般狼吞虎咽过?也不管半生不熟,就连地瓜皮都被他三两下塞嘴里了,抬头对上一双晶光闪闪的大眼睛,唰一下脸就红了。
没等少年咽下满嘴的地瓜,外面突然一阵吆三喝四,两小孩儿都一惊。只不过,一个双手扒住箱沿、惊恐万状,另一个促狭一笑,踮起脚尖,胖手朝着箱盖一掀,“啪”,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少年扣押在衣箱里。
这一箱盖砸下去,也不知少年活着否。
小姑娘推门出去,立马就听见一连串儿叫骂,“你这个混娃子,黑灯瞎火跑啥跑,叫你爹操心操肺,一顿好找。我我...我揍你我。”说着伸手就去脱鞋,看架势是要用鞋拔子给孩儿长长记性。门口外猫喵狗吠,一群帮腔的乡邻。
谁知道鞋拔子还没举起来,姑娘立马捂住鼻子,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声口特别脆生,“爹~换一个打,你鞋臭。”
“哈哈哈....”惹得家门外大娘大嫂一阵哄笑。
一场看似避免不了的胖揍就这么稀释了。
这姑娘,胆大又猴儿精。
隔天早起,罗聚宝在厨房里翻锅倒盆儿,“嘿...怪道了,俩地瓜少了一双。梁上君子还稀罕地瓜?”
没多大会儿,罗聚宝院子里就开喊,“月儿,咱家地瓜你瞅见了么?”
十月顶着一头被睡得东倒西歪的小辫子,迷瞪瞪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脸被吵醒的不情愿,“昨儿你梦游的时候吃了。”说完倒头继续回笼觉。
“瞎扯淡,我什么时候梦游了...一定是隔壁,奶奶个熊的。”罗聚宝骂骂咧咧张罗早饭去了,进厨房前还不忘朝隔着一面土墙的隔壁骂上几句解解气,“地瓜没了,只有吃粥的份。王八羔子,让老子逮着,非跺下你那只多余爪的来!”
话音刚落就传来隔壁的对骂,“老罗锅子,你他妈大清早骂谁呢。”
“谁他娘的来接茬就骂谁....”
新的一天在老百姓的鸡飞狗跳中开始了。
被小姑娘藏在箱子里的少年没被她昨晚的那一箱盖子砸坏,这会儿正正好吃完了她偷偷带过来的米粥。喝完了粥,少年的脸又红了,扭扭捏捏的不安分。十月才多大点的孩子,她自然不懂少年动来动去是什么意思,挠一挠她爹新给扎的小辫,就听小哥哥踯躅的说,“...妹妹,人有三急,可否行个方便....”
孩子一头雾水,脑门上写着几个大问号,“三急是什么?”
所以说,少年人干什么不学好,非要咬文嚼字。
少年虽修养极好,可是他憋不住了,脸涨得通红,“就..就是我要尿尿!”
“尿尿啊,你等下。”
不多久,少年就见她提着个小罐儿回来了,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骚味,想必这是厕中一宝。十月人小,撅着屁股吃力的把她爹的小罐放地上,指了指,说,“尿这里面。”然后就蹲在一边,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少年人锦衣玉食、规规矩矩、恪守夫道的活到了十岁,自懂事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蹲在他眼前看他撒尿的。罗十月这一行为,可谓颠覆少年三观。
少年揪着裤头,脸上红红火火,“你...你能不能背过身去。”
罗十月活了六年之久,打从脚踩土地会走路起,就和左邻右舍的光腚小子们摸爬打滚玩泥巴,什么样的小家雀没见过?不过她尚年幼,很多事儿不懂,背过身就背过身。
身前蹲着个背对的懵懂小孩,还扎着俩冲天辫儿,时不时晃一下。少年这一泡尿撒的神经紧绷、刻骨铭心。往后不管多少年,遇见多少事,他一回想起来,眼前的这场景是他一生中遇到的唯一一件奇葩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九个月不见,
举起泥萌的爪爪,
让我瞅一眼我的小天使是不是变得更美貌了?(????)
☆、爹,咱家鸡蛋被偷了
锦衣少年无声无息的在罗家藏了将近一天一夜,即便少年教养再好,他也只不过是个黄毛孩子。早就被之前的惨烈刺杀吓破了胆,现如今又被那帮子匪贼拐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惊魂未定的,能想到什么法子自救?只能暂时靠着这个横空出世的小恩人救济点口粮。
罗聚宝出门去给人扛活去了,家里就剩两个孩子。以往罗聚宝不在,十月就跟那撒了缰绳的野马差不多,不撒够野不回家。这会儿突然当起乖宝宝了,关了门儿,坐在小板凳上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听少年给她讲那书中的故事。少年举手投足间彰显着高雅,身上特有的气质格外让人沉得下心来,就连泼猴似的罗十月在他面前都乖乖巧巧的。十月觉得这个小哥哥与狗剩他们都不一样,但是不一样在哪里她说不出来。总之就是狗剩他们管她叫月老大,反过来就不行,可若是让她叫小哥哥一声老大,她乐意的很。这就是孩子心中的区别。
罗聚宝一般晌午是不回家的,他给闺女留了午饭。但那也只是一个孩子的饭量,现在两个人吃,肯定都吃不饱。但是别急,罗姑娘有的是办法,她颠颠的跑到鸡舍,嘴里“呿呿”两声,把鸡舍的鸡全都吓到一边去。伸手往里面一掏,摸出一颗鸡蛋来。然后看也不看丢在一边,吓得一只鸡扑棱了两下翅膀,也是运气好没有鸡飞蛋打。跟着跑到院子里来的少年弯腰在不远处,看着她又掏出两颗蛋来,顺便沾了一手的鸡毛。
在少年的见识中,没有哪一个公主千金能这般有胆量,顿时觉得这姑娘是个徒手掏蛋的奇女子。
十月人小手也小,三颗鸡蛋愣是拿不了。少年即便再五谷不分,也知道鸡蛋易碎。照她那个拿仨掉俩的手法,鸡蛋得变完蛋。连忙伸手过去,“本...唔....我帮你。”
十月人小心傻,挥两下胖爪把少年伸过来的手扒拉一边儿去,“不用,不用你帮我。我能拿了。”小衣裳兜着仨鸡蛋,撒着欢儿跑在少年身旁,炫耀她爹炒的一手好蛋,其实罗聚宝炒的也不见得有多好吃,只不过穷人家的孩子,好东西比较少吃,鸡蛋自然是糊的都好吃。
“小哥哥你喜欢吃什么样的蛋,我爹做的葱花炒蛋最好吃了。我们也做葱花炒蛋吧。”全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都是五指不分家型的人物。
少年低头看她,抿抿嘴还不等张嘴说话,院墙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多时候便是木门响动。少年俨然在这些日子里磨练成了惊弓之鸟,一时间出了一身薄汗说话都成了结巴,“来...来人了。”
爹来了!
这个爹来了就跟狼来了的效果差不多,“啊,快快快藏起来,不要让我爹发现了,咯咯....”短腿月一手兜蛋一手推着少年就往屋里跑,脸上的兴奋就跟捉迷藏时即将被发现时的刺激表情一毛一样。
她当这是游戏.....
“月儿,跟谁说话呢?”罗聚宝就奇了怪了,他在墙外就听见自家院子里有动静,进门儿喊了一声不见闺女回应,脑子里闪过前些日子见过的凶杀场面,声音不自觉就放大了一倍,“月儿?!”
就在罗聚宝胡思乱想的时候,屋里跑出来一团小姑娘,张嘴儿一笑,豁口的大门牙就露出来了。见这豁口的大门牙,罗聚宝松了一口气,这是他闺女。
“在屋里作什么妖呢?叫你也不应。”罗聚宝说着就往屋里走。
小姑娘扒着门框,仰着脸儿问,“爹你怎么回家了?”
他能说自己心神不宁吗?总觉得心里惶惶的,回来见孩子好好的,老罗就放下心了。随口一诌,“怕你饿。”
十月不让他进屋,顺势抱着爹的大腿可怜兮兮的就喊饿。
饿?那行,一会儿做个好菜。可是刚那是什么动静?他怎么好像听见有小子的声音?脚步不停就要推开门进去。
十月一慌张,脸色一变,忽然指着院子墙头嚷,“爹,有人偷咱家鸡蛋!”
“啥?在哪儿?”罗聚宝回头哪里见着半个人影了?这小丫头有古怪。
“爹,真的。咱家鸡蛋没了,让人偷了。”胖手指还一本正经的指着那只单腿独立的母鸡。
罗聚宝半信半疑的往鸡舍里一伸手,探得一手鸡毛,连个鸡蛋皮也没摸着,隔壁老王摸他家鸡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当场就对着土墙骂上了。
墙内墙外连人带狗,一阵儿热闹。屋内的十月乐得咯咯笑,她正在退牙,豁口的大门牙把小姑娘衬得宝气十足。果真是个不懂人事的傻孩子,她悄悄掩上门,撅着屁股使劲地扒开陈旧的衣箱,然后跑到小床上兜来三颗鸡蛋,一笑露出缺了口的门牙,“小哥哥,给你吃。”少年觉得她就像年画里的吉祥娃娃,圆圆的大眼、粉嘟嘟的脸蛋。就连豁口的门牙都那么可爱。虽然鸡蛋是生的。
任他门外吵得热闹,屋内的两个小人居然头对头聊起了天儿。
少年小声道,“月月,你大名叫什么?”
小姑娘眉开眼笑,两眼弯弯似月牙,还隐隐的闪着星光,“我爹说,我的大名叫罗十月,因为我是十月出声的娃娃。不过他都叫我月儿,大小毛他们叫我月老大。小哥哥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魏...嗯,我阿娘唤我阿昭。”说完了少年不自然的挠挠头,授业师父说君子坦荡荡,人家把底细都告诉他了,他连个名字都要遮遮掩掩,这太不君子了。
“啊哈,小昭哥哥。月儿以后就叫你小昭哥哥好不好?”
阿昭羞赧一笑,“好是好....”可怎么听着那么像小刀哥哥。
十月这一招贼喊捉贼将她爹爹的注意力成功转移,“气血上涌”的罗聚宝晌午饭之后气哼哼的上工去了。家里的木头门合上的那一刻,十月双手托着腮目送她爹出门,临了还喊了一声,“爹,我想吃桂花糖。”
“在家好好看门,别出去野,等爹下了工就给你买。
罗家小院是在罗聚宝走后不久出的事,一波蒙面人纵马闯进原本鸡鸣狗叫的小巷子,那原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来人一脚踹回老家。原本在院子里玩泥窝窝的两个孩子有一瞬间是呆愣的。呆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少年与十月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的。只不过,一个是惶恐不安的要将女娃娃护在身后,一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叉腰怒目硬要上前去,一个拉一个冲,好像这两个孩子在玩你追我,追到就有桂花糖。
十月虽家贫,罗聚宝虽又穷又抠,但是小丫头打小也算是被老罗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因此,脾气不太好。
面对一帮持刀剑的凶神恶煞,小家伙就没想到怕,冲进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要砸她家锅!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挣开少年,牛气哄哄的冲到蒙面人眼前,一双弯弯的小眉毛倒竖,“喂!你们是谁呀?为什么跑我家来,还弄坏我家门,你们赔我家门!”
“月月回来!”少年如受惊的小兽,声音发抖,那些亮在他眼前的刀剑把旧日的噩梦强行塞进他的脑子里,满地的血红、满眼的残尸突然在脑子里炸开,那些人就是为了保护他才横尸荒野,落得个为狼充饥的下场。少年纵使面上沁出了冷汗,仍旧紧紧的将怒火上头的小姑娘护在身后,“你们究竟是谁的人?难道不知戕害皇族的下场吗?!”
十月的小臭脾气爆发起来连她爹都怕,这些人居然敢踹她家门,还挥舞着刀吓唬人,小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这到底是谁家呀?!二话不说,一扭头跑回屋里,在不速之客的笑声里小旋风似的又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鸡毛掸子。
少年一把没拉住,就被她冲到了前头去。
“哈哈哈哈哈......鸡..鸡毛...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刺客笑疯了,他们剔人骨、饮人血,挡过刀、受过鞭,就是没尝过鸡毛掸子的滋味。十月记得她爹说过,当别人欺负你的时候,就算对方比你强大,在打架时该有的气势不能丢,不可以在气场上输掉。就算不能赢,也要让那孙子暗地里吃口惊!
他们笑,十月竖起小眉毛朝着最近一个人的腿一掸子抽过去,“让你笑!”
“哟,老三,被个小娃娃揍了啊,丢不丢人啊,哈哈哈哈...”
笑声小了,十月像她家里的小鸡一样被眼前的人拎了起来,“小杂种,活得不耐烦了。”
“你放开她!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少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木棍,用来壮胆的吧。毕竟这玩意在真刀真qiang的刺客面前,也就是起个牙签子剔牙的作用。
“啊呀,凤子龙孙就是了不得,这么大点就知道怜香惜玉了。”说着与同伙笑作一堆,“要不这么着,等您下去了,奴才们做件好事,把这小丫头给您也送下去做个伴如何呀?”
少年怒不可遏,“本...本王跟你们拼了!”
就在罗家小院横生变故的时候,土墙上一枚脑袋悄悄潜下去。那是隔壁的偷鸡老王,他撒腿就往罗聚宝上工的地方跑,生怕跑慢了,罗家的那个皮实闺女就给人宰了。
乡里乡亲的平常走街串门,很是熟悉,可是今日整条巷子里没有一个人敢开门出来,出来说话的,已经躺在地上,从此人事不知。
少年正是前段时间那场厮杀中的筹码--今上的三子--宣州王,他的护卫死了大半,本应该丧命于野狼谷的宣州王可能霉运走到头,否极泰来了,遇上两个生了二心的刺客,他们竟然将他掳了,打算向雇主坐地起价。也合该那雇主倒霉,机关算尽还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一隐患。
谁知道奄奄一息的小王爷竟误打误撞的让一个孩子悄无声息的捡回家了。
罗聚宝回来之前,另一波正规军模样的人马比他先到。两波人一照面就噼里啪啦、叽里咣当的干上了,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往罗家小院放了一把火,柴草晒得干燥,在刀光剑影里,登时火势旺盛,一窜三丈高。
小王爷魏汉昭早就被赶来的亲卫一把捞上马,徒留一个小十月惊慌失措的站在兵荒马乱中。“月月!你们....快救救她呀!”不管他怎么挣扎如何喊叫着要带上十月,在这种时候没人敢理,因为皇子的命金贵得比泰山还重。
大火漫漫,少年被亲卫仓促带走,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后知后觉的小姑娘不敢哭,只能紧紧地抱着手中的鸡毛掸子,无助的嘶喊,“爹--”
“嘭....”一名刺客身中数刀,吐血倒地,正好将小女孩儿砸到在地。纯净而无助的孩童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那惊恐犹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啊--”
“月儿--”
他只不过出去上工,不足两个时辰而已,家就毁了。罗聚宝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也没有时间去想这跟野狼谷的遭遇有什么关系,他只想见到自己的闺女。
月儿呢?我的月儿呢?
罗聚宝在刀山火海中穿行,罗家小院明明小得只能装下一垛柴草几只鸡,可为什么今天就好像大的总也走不完呢?
“月儿--”
“爹--”罗聚宝出现之前罗十月硬憋着不哭,现在远远的看到瘦瘦高高的爹爹出现在刀剑的对面便“哇”的一声嚎了出来。那个瘦弱的人是她从小最结实的依靠。
可是命运在这一刻就好像突然转了弯,不小心将他们父女撞了一下,人生从此变道。六岁的罗十月亲眼看着她相依为命的爹爹倒在她的眼前,蒙面人的刀下,暗红的血泊里....
十月从死人身下挣扎着爬出来,跑着去找爹爹的时候被不知道哪个死尸绊倒,眉心向下,正正地磕在了一枚刀柄上,那刀柄凸出的莲花纹印上留下了孩子深深的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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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心黑
十年后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让中年鬓角生白发,孩童垂髫成弱冠,一切物是人非。
鄄京乃是大汤朝的国都,政治经济中心。当阳峰是一座南北走向的巍峨峰岭,它横亘在鄄京的正东方向。东方为震,震为阳长,这座山峰正当阳位。正因如此,鄄京一直是历代的国都。商贾南来北往,富丽繁华,鄄京的祖祖辈辈都说鄄京正是受着当阳峰的荫蔽,阳气充足,才得以世代繁华。
当然,鄄京的景色也美不胜收。树交花两色,溪合水重流。远道而来的旅人,便是循着这繁华和美景而来。鄄京城山清水秀花好。本应是风流公子泛舟湖上、桃花美人扇底笑的京都,在最近几年却因为战乱而在城中增添了不少铁甲兵丁。任何人进出京都都要受到严格的排查。
实在大煞风景也!
鄄京城内有一酒楼,名曰青山馆,瞧这名字取得,迎面扑来一股闲云野鹤的泥土气息。但是内里的布置却是精致的很,单单去瞧进出的客人个个齐头整脸、人模狗样,更有专门的跑堂儿在门口点头哈腰、迎来送往,就清楚这里面接待的达官显贵可不少。
可是,这世道只要有人富的满肚肥肠,就有人穷的衣不蔽体。青山馆不远处就有这么个例子,头上插根草,地上铺张纸,再往地上这么一跪,就擎等着把自己卖几个钱换口薄棺材,把先人葬了。卖身的姑娘瘦的衣裳都撑不起来,黄黄瘦瘦的,一阵风儿吹来都能给她刮倒了。只一双眼睛尚算明亮,巴巴的跪在地上,只可惜,看热闹的多过问价的。这种事儿太多了,每个月都有发生,不是人们没同情心,实在是麻木了。
“嘿~”一声醉醺醺的嘿笑从人群里传来,接着就看到一个双颊透着高原红,走一步打个嗝的酒鬼从人群里扒出一条路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哈巴狗儿。
“嘿~怎么这么缺德呀,让个小美人儿跪地上。来来来,快起来,有什么委屈告诉少爷....”说着伸手就要去拉孤女,哪知道马尿喝多了,一个踉跄就趴在了姑娘面前。活像是行了个大礼,人群里哄的笑开了花。
“少爷--”哈巴狗儿们一哄而上,说是要扶起来醉鬼,手忙脚乱的反倒把人压底下去了。
“蠢蛋!少爷要扒你们皮。”从底下伸出手来将手下人挨个儿敲了个遍,“个奶奶的,还不快扶少爷起来!”
孤女吓得浑身发抖,这些穿金戴银的大爷公子,祸害起人来从不手软,她连忙起身收拾东西要走人。
“小的们手脚拙笨,少爷您慢点。哎....那小妞要跑!”
醉鬼少爷一巴掌拍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哈巴狗儿头上,打得那人一阵转悠,“还不快给少爷拦住!”
孤女她能跑多远?还没迈出去两步就被哈巴狗儿摁住了,“你们放开我,救命啊。”可是谁敢上前啊,不忍心的,悄没声息的走开了,有那铁石心肠的抄着手看热闹。
纨绔子弟当街强抢民女自诩风流无边,一拉一扯,旁边还有几个上蹿下跳嚷着“不识好歹”的东西,围了一圈“看客”,堪称一场好戏。
隔着一条街的集市上,有一头戴白纱帷帽的白衣女子行走于摊贩之间。只见她偶尔拿起一两样感兴趣的物件瞧一瞧,又放下,最后在一个胭脂摊前站住,她也不问价,放下碎银拿走一把雕花桃木梳子,小贩连说话的余地也没有,“哎,姑娘.....”这碎银足够买他所有梳子的了,这般买东西,小贩也是摸不着头脑,大概是不缺钱的富家小姐。细细的白纱遮面,只能隐隐约约觉得女子面貌较好。白衣流仙,说不出的不食人间烟火。可瞧那走路的举止,又与寻常的大家闺秀的娇弱略有不同。
白衣女子一路且看且行,一直逛到了青山馆附近。前面围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的,好像很热闹。她有很多年没有凑过热闹了,当下便随了自己的好奇心,跻身过去。
“...大爷,求求您了,奴婢家中还有尸骨未寒的老父亲。您行行好,放奴婢走吧。奴婢感谢您的大恩大德...”那卖身葬父的孤女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苦苦哀求。白衣女子侧眼看过去,见那孤女身边不远处躺着一张褶皱不堪的白纸,写着的大概意思是卖身葬父,为奴为婢什么的。
“别不识抬举,跟了少爷我,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你挑着穿。有什么不知足的?老头子死都死了,少爷我有的是钱,替你葬了还不行吗?”这会儿大概酒也醒的差不多了,醉鬼整整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袍子,眼睛乜斜着对他的哈巴狗儿们发号施令,“有没有眼力劲儿啊,还不快把本少爷的心肝儿扶回府里去?”
“我不要--”
旁边有妇人叹息,“唉...遇上这样的恶霸,不死也得脱层皮呀。这往后的日子有的熬了,怪就怪她命苦啊。”
谁知,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衣女出口就是一句,“去他娘的命苦。”转身离开了人群,留下一旁略微惊愕的妇人和一名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身边的带刀护卫低声道,“相爷,此人乃是中书令张有功之子--张明凤,正室所出。出了名的花天酒地,仗着家中权势,没少干强抢民女的勾当。要不要属下......”
萧弁只是勾了勾唇角,未置一词。
带刀护卫名唤周宗凡,丞相只笑不说话,他一时拿捏不准这是什么意思,“相爷....”
萧弁转身走出热闹的人群,往青山馆走去,身后求偶戏码没完没了,轻言道,“宗凡啊,你这遇事儿就着急上火的毛病什么能改一改?先陪本相看出戏,解解乏。张有功脸上有光啊....”
周宗凡:“......”
青山馆有什么戏看?
所谓都城,那自然是别城没有的我有,别城有的我自然也不能缺了,是以乞丐帮遍天下。墙角有三三两两的讨饭人,眼前的破瓷碗丢着零星几个铜板,几个花子百无聊赖的搜捕着身上的虱子打发时间。突然,“叮当”几声,破碗里多出了二两银子,花子抬头一看是个白纱遮面的姑娘,娘唉,天仙娘娘下凡拯救疾苦了。
“去,找几个你的同伴。”
了不得,天仙发话了。
“..哎,好!”
光头上的虱子不好找,叫花子还能难找吗?
“可是姑奶奶叫小的们干什么呀?”
“发财干不干?”
发财不干王八蛋啊!
这个时候,明凤恶少的狗腿子们替主子架着哭嚎的孤女正打道回府,夹道百姓指指点点,忽然,正前方“飘出”一女子,头戴帷帽,白纱轻扬,身姿窈窕,就是看不清脸...
明凤恶少一脸痴相,就差双手捧心,“犹抱琵琶半遮面,不似人间凡品呀。”
恶犬当道听说过,美人拦路还是比较不常见的,当然,沧海遗珠拦路认爹的除外。
“美人,你这...意欲何为呀?”
“抢人。”美人的回答真是简洁明了,丝毫没有做劫匪的“羞耻心”。
张家恶少忽然满脸红晕,从来都是他抢别人,可还真是没被人光明正大的抢过呢,他娇羞的看了眼面纱对面的人,原来“被人抢”的滋味如此美妙。
“说什么抢,只要你跟着少爷我,我的就是你的..” 纨绔子弟的高人一等、盛气凌人一时间灰飞烟灭.....
手底下小子们见自家少爷忸怩的姿态,心想:少爷这回醉得不轻呀.....
帷帽下,白衣女忍住不动手揍人,挑了挑眉,“听说你很有钱?”纵然口气里挑衅的味道十足,但是张公子依然觉得这声口儿好听得发腻。
连忙应声,“穷的只剩下钱了。”
“那给我吗?”
张家小子点头不迭,生怕自己白送对方还不要,“给给给....”
白衣女扬声道,“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风吹过,微微掀起白纱一角,女子的容貌一闪而过,却依旧让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唯有眉心一捧妍丽的莲,风姿绰约、清而不妖,叫人过目难忘。
“嗳,不用客气,想怎样都....啊--来人啊--”话音未落,不知道哪里突然冲出来一群叫花子,手脚那个利落,活脱脱的饿死鬼见着了满汉全席,犹如蝗灾过境,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个穿金戴银的富家公子哥扒成了一只赤条条的白斩鸡。
整条大街都哄然大笑。
张明凤的世界地动山摇,被小厮连拖带拽的拉着跑了。叫花子们在人群里穿梭,乱成一片,小厮们差点衣衫不保。
等卖身孤女反应过来的时候,救命恩人们已经四散离去了,想谢恩却找不着人。
青山馆二楼靠窗的位置,萧弁萧丞相嘴角含笑,将街上的闹剧尽收眼底,“小把戏。”他把玩着手中的酒盅,“这下,茶馆里又该热闹几日了。”
周宗凡接话,“明日朝堂上又该有官司扯了。”
相爷搁下手中的酒盅,“张家小子自愿给人抢,整条街都听见了,他跟谁扯官司去?张老儿有的头疼了。”
周宗凡一本正经的点头,“那丫头心黑。”
萧弁勾唇,目光放的长远,“适者生存,心黑的人才活得长久.....”
☆、和尚也诓人(捉虫)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中书令家的公子被一群乞丐当众扒了衣裳,理由竟是因为强抢民女,这桩丑闻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时间传遍了大街小巷,沸沸扬扬格外热闹。中书令张有功在朝堂上本也是个人物,可他儿子这出闹剧,叫他丢尽了脸。
下了朝,萧弁双手笼在宽大的衣袖里,步伐稳重的挪到了张有功身侧,满是“感慨”,“唉呀...现在这年轻人办事就是浮躁啊。张大人日理万机,家事上难免疏漏了些。当真是为我大汤鞠躬尽瘁呀。可歌可泣,可歌可泣!”
张有功停下,睨他一眼,“丞相何意呀?”
萧弁一抬眉,假模假样,满脸惊讶,“咦?张大人没听说吗?那日扒令公子衣裳的罪魁祸首可是个年纪小小的女子呀。”忽然又一拍脑袋,“啊,瞧我这记性,听说张大人已经派人出去抓....呃寻找此女了。”自己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令公子确实需要寻这么...这么一位敢作敢当的女子为妻。如此一来,贤妻在后,令公子日后必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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