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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娇春媚.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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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娇春媚》
作者:雍兰
文案:
本来,定了亲,就可以按部就班嫁过去,好好过日子了,可是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说,这样有家世,又长得好看的男子,怎么能给她享受,因此,丈夫就成了妹夫,而同城的顾秀才却成了自己丈夫。
可是看着这样养眼又有手段的顾秀才,沈沁雪好笑,继母,你是搭错哪根筋了,有你这样陷害嫡女的吗?
文文又名《候府嫡女的奋斗日志》《一品诰命》
本文是宠文,宠到不要不要的,哈哈,剧情不会一帆风顺,但会温馨备至。
结局绝对HE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主角:沈沁雪、顾炎林 ┃ 配角:杨家成,沈若雪,各种极品,炮灰。
第1章 沁雪姻缘被夺(1)
初冬。
安宁候府的主院蒲柳院里闪出两三个穿着桃红出风毛棉比甲的丫鬟,稍微让开一些,紧接着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酱紫出风毛比甲,头梳一窝丝的嬷嬷,面容沉肃,疾步向北走去,比甲下摆被风吹起边角,走在旁边的是侯府王夫人的一等大丫鬟青莲,正抽手合掌搓了搓,随之哈了一口,就见嘴中吐出一口白气来。
“崔嬷嬷,走这么急做什么?大冷天的,这雪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夫人也没说要让她快些来的话!”青莲拍了拍身上的雪,有些不情愿的说着。
一句话说的青莲闭了嘴。夫人的手段她心里清楚,是个心狠手辣,绵里藏针的人。不怪崔嬷嬷这样说。
十四年前,安宁候沈世康的原配夫人邓莹华生下一个女娃不到一个月就撒手人寰。后来留下嫡长女沈沁雪被奶娘陈妈细心照料。
邓莹华死后半年,沈世康迎娶宣府副将王仲之女王玫为继室,七个月后生下一女,起名沈若雪,接生的婆子当时疑惑,这女娃分明是足月了,可是碍着这女娃生在候府豪门,接生婆不敢多言,拿了酬金匆匆离开候府。也不知道这接生婆出了什么事,不久生了场急病竟然没了。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候府私下有人传出王玫和沈世康在婚前就珠胎暗结,私相授受,是亦候府二小姐才会早出娘胎,更有甚者还传出候爷原配夫人邓莹华是因为知道沈世康移情别恋,才一病不起,生无可恋撒手人寰的。
后来,候府有丫鬟死在后罩房的一口井里,外院也有一个管事被杖毙。沈世康下了封口令。事儿才被摆平。
两年后继室王玫又生下候府世子沈鹤,更是没人再敢提起这些事来。王玫的候府夫人位子做的也更加稳当。
崔嬷嬷想到这里,眼里不由涌出一丝笑容。这笑容落在身边青莲的眼里,忽然感觉心里比身上还要冷。
沁雪院里,四碗凌花的窗格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沫子,蒙的屋子里更加晦暗,临窗的大炕上,沈沁雪低头看着一本薄薄的书,书有些发黄,凑近了闻还会有有一丝丝霉味,陈妈站在炕沿前瞅着自家姑娘已经半天,见她没个抬眼的意思,才嗔道:“姑娘,都看了一会了。”
虽然担心却又与有荣焉,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欢喜。
“这本书是你好不容易找来的,还要早些还给人家,不好耽搁的,你让我再看一会!”沈沁雪一双桃花眼清澈见底,羽扇般的睫毛微微翘起,又长又密,扑闪扑闪地十分讨喜,鸭蛋脸上还捎带点婴儿肥,上身穿着十样锦的夹袄,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的跳线裙子,梳着单螺髻,左边插着一只珍珠簪子,简单又大方,映衬着两耳间的一对泪型耳坠多了几分灵动。
玉簪端着一碗姜汤从外面走进来:“姑娘,喝口姜汤暖暖胃,天太冷了绿萝熬了一小锅
呢!”
沈沁雪的眼睛盯在碗里的姜汤上:“也好也好,快给我,屋子里有些冷,炭少,且悠着点儿用,这才入冬,离明年开春还早得很。”
沈沁雪喝完姜汤,用帕子抹了嘴角,想了想道:“每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什么不同。这些苦倒不怕,陈妈把我们不能穿的旧衣服拿出来做个百家衣的门帘,里面就装些树叶什么的,也能避寒。”
陈妈一听,心里难过,这就是安宁候府堂堂的嫡长女,王氏手段高,穿的从来不会不给好的,这样可以在随时让大姑娘去见拜访的客人时,没人说出她刻待原配女儿的话来,可是除了这个,其他还不如她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捧高踩低在后院里上演十几年,侯爷沈世康竟像是从来不知道他的继室会刻待原配的女儿似得。
陈妈有心说几句沈世康的不是,只是看到大姑娘这样能忍,她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沈沁雪早已将陈妈的神色看在眼里,往炕沿前挪了挪腿,抱住陈妈的胳膊嗔道:“陈妈,我想吃叫花鸡了。”
绿萝红了眼圈抢在陈妈没说话之前说:“姑娘,我凑个机会回一趟家,让我哥给你做一只,想法子带进府来,给你吃!”
沈沁雪却道:“别,我就这么一说。你哥哥学厨子不容易,学徒哪来的银子买吃的?”
玉簪叹口气道:“姑娘,你受了这么多罪,还事事想着别人,可你把你自己也想想好吗?”
陈妈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胳膊的沈沁雪道:“你和杨家大公子的婚期就要到了,可府里听不到一点动静,夫人是怎么想的,杨家来没来人,消息都被府里的人瞒着,听不到一丁半点。我说姑娘,这事可有些不对劲啊!”
沈沁雪松开陈妈的手坐正了,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浪。
和杨家定亲的事她也只是从陈妈的嘴里知道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杨家怕是早已经忘了,即便没忘,也会刻意避过。沈沁雪暗自摇头,虽是这样,偏偏心里还有那么一些念想,盼着自己有一日能走出安宁侯府,有一个自己的家。
“陈妈!”
沈沁雪叫了声陈妈话头蓦然止住。转头向门外望去。
窗外咯吱咯吱的脚步压着积雪的声音传进屋来。
陈妈示意玉簪去看看,倒是绿萝腿快,已经走去门口。
“你们姑娘可在屋里?夫人让老奴过来给姑娘禀告,荣安伯府来人了,要姑娘去蒲柳院,你们快点给姑娘收拾妥当了,随我们过去!”崔嬷嬷望了一眼从姑娘屋里出来的绿萝,眉头一皱,不等绿萝问话,就进了门,说是禀告却自行安排起事来。
青莲上前一步揭了还是秋天挡风的墨绿罗帘,她打眼就认出这还是去年从二姑娘的若雪院里退下来的,崔嬷嬷则是直接进了屋子。
沈沁雪腰际挺直,目光淡然,看向进来的崔嬷嬷和青莲。连带着将她们身后跟着的俩个也缓缓扫了一眼。
崔嬷嬷示礼:“大姑娘,荣安伯府的杨夫人来府里,夫人请大姑娘去蒲柳院说话儿!”
闻听荣安伯府几个字,沈沁雪忽然眼睛湿润,面上无波可是心里有些激动,刚刚还和陈妈说荣安伯府的事,安宁候府王氏不容她,且如今可还有让自己落脚的地儿,杨家真真没忘了和自己娘亲的约定。
这么多年,能让自己坚持到现在,不就是杨家么?沈沁雪一时五味杂陈,去看崔嬷嬷。
“崔嬷嬷,真的是杨夫人?”沈沁雪又问一句。
崔嬷嬷脸上带着笑,眉心微不可见地跳了下,颔首:“是!大姑娘!”
青莲看沈沁雪孩子样地露出巴巴的期盼,不由暗里耻笑一声:“大姑娘听说荣安伯府,眼睛亮的跟水洗过似得,左不过等等到了二姑娘院里,把详情告诉,这样好的人家,又是世家子,就算二姑娘没那个心思,谁能保证夫人没有?到时候,自己脱了身,跟着二姑娘去做她房里管事也不是不可能。”哪就轮到到眼前大姑娘!
沈沁雪则微微转头,发现青莲神游天外,心里疑惑,再看看崔嬷嬷,竟然也是看着青莲,眉头一皱。
沈沁雪莞尔,道:“有劳崔嬷嬷!”
崔嬷嬷却道:“请大姑娘先行一步,老奴还要去大厨房看看,荣安伯夫人亲临,夫人嘱咐老奴,要一桌好席面,老奴不敢耽搁!”
沈沁雪点头,崔嬷嬷却行退后一步,又示礼才转身离开屋子。
王氏一贯的礼仪周全,连她下面的人也一样。
第2章 沁雪姻缘被夺(2)
第二章
沈沁雪懂事之后对她的所作所为便知道王氏御下很有一套。
看来是真的了。青莲虽未出声,刚刚神游天外,沈沁雪只多了一层疑惑。杨夫人和自己娘亲曾经是手帕交。自己和杨家的亲事也是因为一句戏言。但后来,娘亲和杨夫人两人怀孕后,这事反而倒变成成真的!
只是让她疑惑的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杨家来人看过她。如今上门,心喜过后,便是惴惴不安。
出沁雪院,回头去看,陈妈站在屋檐下又是惊喜又是担忧。沈沁雪默默转身和玉簪走在去蒲柳院的路上。
雪片子有指甲盖大了,沈沁雪穿了一件殷红色的出风毛兜帽披风,只一会功夫,眼睫上便挂了些雪沫子。路上有猫着腰束手疾步办事的丫鬟,看到沈沁雪也只是远远的行礼,然后便自行离开,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玉簪欢快的道:“姑娘,荣安伯府的夫人,是伯世子的娘吗?会不会是来和夫人商量姑娘婚事的,崔嬷嬷说荣安伯夫人要见你,怕也是想要看看姑娘吧?”
沈沁雪忧心忡忡,摇了摇头:“没见到荣安伯夫人之前,我也不知道她的想法,说不定是来退亲的!”
沈沁雪回目,嘲讽一笑:“别怕!我只是说说!也说不定就像你说的一样!”
“姑娘,吓死我了!”玉簪说完,心里突突不安起来。
沁雪院离王氏的蒲柳院中间隔着沁湖,是当年开国皇帝周擎犒劳沈家老祖宗沈锵的功勋,赐了现在的府邸,沈锵在府中开了一片湖,起名沁湖,再往前走,就到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处,沈沁雪加快了脚步。
一直跟在后面的玉簪,紧跟在身后,忽然耳中听到一阵响声,兀自抬头,眼里骤然露出惊恐,她伸手指向假山处道:“姑娘快看!”
沈沁雪直觉眼前一丛黄色的绒团从假山上滚下来,速度之快连自己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本能地推了一把玉簪:“快跑!”
玉簪却是两腿酸软,提不起劲来,沈沁雪一咬牙伸手拉起她的,玉簪频频回头,跌跌撞撞手上的劲全使在沈沁雪的手上。沈沁雪被她的手握的生疼。
黄团在沈沁雪的眼中逐渐清晰,一条棕黄色的大狗,眼睛如狼,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在她们身后紧追不舍。候府里什么时候人养了这样一条黄毛畜牲,没人告诉她,有人选好了路线等在假山后,却毋容置疑。沈沁雪脚底打滑,快到垂花门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大狗像是遇到它平生最美味的猎物,毫不犹豫展开獠牙扑向沈沁雪。沈沁雪眼前一黑,不尽然松开了拉着玉簪的手,用她一双净白如玉的手挡在眼前。
“噗!”
触手是软软的毛,紧紧抓着狗头托起它,眼里涩涩的惊魂过后,看到的是一把刀斜斜插在狗的脖颈处,刀把近在咫尺随着狗血的喷涌颤动。腥臭的狗血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脸上。沈沁雪感觉一道身影慢慢移动到自己身边,她转动头避过狗头,看到一张俊朗的属于男子的脸。
“杨家哥哥!”十三岁的沈鹤慌张的跑进沈沁雪的视线,就见杨家成一脚将沈沁雪身上的死狗踢开。落入眼帘的女子被血糊的看不清脸面。
“你没事吧?”
杨家成早已从长辈口中知道,母亲有一个手帕交,原是安宁侯府的夫人,与自己定亲的就是安宁侯府夫人的女儿,那位夫人是京城邓家的幺女,深得邓家宠爱,不幸这位邓夫人早早过世,他十四岁上又进军营中,一直在军中历练,母亲竟然至此再不提自己和邓夫人女儿定亲一事。
近日,母亲却偶然提起,且今日一听说母亲要来安宁候府,经不住心里一番好奇,便鼓动家中姐妹说服母亲,陪母亲亲自前来,事宜凑机会想法见到那个埋在心底已久的人。
眼前疯狗扑倒的女子被狗血喷头,已经看不清她的脸,只是那双墨瞳般的双眼里露出的惊恐和愤怒,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但凡柔弱女子遇到这样的事,莫不是要吓死,但眼前的人,除了愤怒和惊恐却没掉一滴眼泪,这让他又生出几分赏识来。见她没回答,正要再问几句。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不由回头去望。
“姑娘,姑娘你还好吧!别吓奴婢!”玉簪声泪俱下,一边喊着一边将那条死狗拖到一边。
沈鹤的声音再次响起:“杨哥哥,这里交给下人好了,我们快点去蒲柳院,我娘和姐姐还等着你呢!”
“我的刀!”杨家成吐口说到,眼睛却没有从沈沁雪的脸上移开。单看沈沁雪的反应。
沈鹤急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一把刀么,让她们清洗干净了,我亲自给你送到府去!”
杨家成担心沈沁雪,即使救了她,却得不到她的只字片语,心里就有点无味。看这穿戴,不像是侯府里的丫鬟,沈鹤又催他,便顺了沈鹤的意,随他离开。
沈鹤看着杨家成满心欢喜,一早知道自己大姐定亲,夫家是荣安伯府杨家,杨家成既是嫡子又是世子,还在军营,满身充溢着阳刚之气,很是崇拜敬慕。大姐嫁过去,肯定幸福。沈鹤来不及细看倒在地上的沈沁雪,兀自拉着杨家成的胳膊,急急忙忙去了蒲柳院。
沈沁雪被玉簪搀扶着站起来,撩开落在眼前的一缕发丝,看到一道银灰色的背影渐渐走远。
有丫鬟上前来,帮着玉簪将沈沁雪送回沁雪院。在她们离开不久,那只狗和那把刀很快被人收拾走。
沈沁雪仅此一遭,心有余悸,浑身上下沾了血,没法再见荣安伯夫人了。
玉簪哭着和身边帮忙的两三个婆子一起将沈沁雪送回沁雪院,陈妈绿萝自是吓的不轻,烧了热水帮着沈沁雪洗了身子,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这期间她至始至终没有开口,陈妈眼泪汪汪:“侯府里什么时候养的狗,沁雪院里竟是一点也不知道,满府里那么多的人行走,偏偏就追着姑娘不放,玉簪,你可看清楚是谁放的那黄毛畜生?就是凭着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要去蒲柳院里找个说法!”
听到陈妈的话,沈沁雪茫然的双眼出奇的冷峻,手握成拳,收在腹间,出了这种事,要见荣安伯夫人已是不能,再让王氏说出什么话来,荣安伯夫人还不知道会生怎样的心思。正在思量中,忽然外面有人说话:“夫人快请进,这孩子听说被狗咬,我心里慌的不行,让你看到这样的事,真是我的过错!”
这是王氏的声音,又听另一个声音响起道:“夫人这是心疼她,哪里就是你过错?”荣安伯夫人说话间抬头看到七八成新的门帘,心里一滞,跟着王氏进了门,看到屋内陈设,已是眉头轻皱,虽是屋内一应俱全,却没有一样是值钱的,临窗的炕上,平躺着一个姑娘,眉眼如晨露晶莹剔透,又仿若明珠耀眼灵动,眼里一丝惊艳一闪而过,只此刻小脸惨白,正要起身。
王氏也没想到沈沁雪的屋里这样寒酸,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实际眼前一看,暗里咬牙,这不是明摆着让荣安伯府的人说她苛待沈世康原配的女儿?王氏转头斜睨陈妈,保不定是陈妈出的主意。
沁雪要起身给荣安伯夫人罗氏行礼,罗氏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邓莹华不在了,她的女儿眼见得是过的极不好的,身上的穿着倒是不错,可是扫一眼这屋里的家具,比自己的丫鬟都不如,王玫表面文章做得好,外面都传安宁侯的王夫人善待原配的女儿。可见,王玫的表里不一。
吕氏道:“快躺着,别起来!可是伤到哪里?”
王玫看吕氏语气和蔼,自己也是不甘落后:“沁雪,可怜见的,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事了,是我疏忽了,给我看看,你伤到哪里?”
沁雪抬头看到吕氏眼里的怜惜,攥紧手道:“我没事。”
吕氏点头:“没事就好。”
杨家成如松般立在沁雪院,举目四望,一颗桃树枝丫四散伸展,门楣陈旧,虽诧异,但知道他救的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心里意外,暗里撺掇母亲和王氏说要来看沈沁雪,如今已是母亲进了屋子,他却被挡在沈沁雪的闺房外。
杨家成如松般立在沁雪院,举目四望,一颗桃树枝丫四散伸展,门楣陈旧,虽诧异,但知道他救的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心里意外,暗里撺掇母亲和王氏说要来看沈沁雪,如今已是母亲进了屋子,他却被挡在沈沁雪的闺房外。
屋里的对话传出来,杨家成听着一个娇弱的声音,想起那双惊恐愤怒的眼睛,不由得心神一颤。
不一会,母亲和王氏一起出来,眼神询问母亲沈沁雪怎么样了。
第3章 沁雪姻缘被夺(3)
第三章沁雪姻缘被夺
吕夫人装作看不懂儿子的暗示,和王氏一起出了沁雪院,回头示意他紧跟其后。杨家成虽狐疑,当着安宁侯夫人的面,也不好追着吕氏问,抬脚还是跟着吕氏和王玫出了门。
人一出门,玉簪对沈沁雪就道:“姑娘,没想到那位救姑娘的公子就是荣安伯世子!”话音里带着喜悦。
“玉簪,且当做救命的恩人,其他的还是不要奢望的好!”沁雪说完,躺床上,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玉簪一噎,一边帮着沁雪掖好被角,一边急道:“说什么奢望,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陈妈,姑娘这是想什么呢?”
陈妈拍拍玉簪胳膊道:“听姑娘的话吧!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王夫人送走荣安伯吕夫人,叫了崔嬷嬷进屋。
“那丫头,真没伤着身子吧!”王氏穿着天青色的妆花褙子,妆容精致,一对猫眼耳坠水头十足。身子微斜慵懒的看了眼崔嬷嬷。
崔嬷嬷挑眉笑到:“姑娘运气好,真没伤着!”
“是伯世子救了她?”王夫人笑着道。
“老奴不敢撒谎。”崔嬷嬷想起自己看到的情景,顿了下,低了眼眉说。
崔嬷嬷眼皮又一挑,心下了然,上前一步低声细语:“夫人,不如就让他取咱们二姑娘,来个姐妹易嫁!”
一语中的,王夫人眼里露出赞赏:“杨家未必会乖乖接受!”她想起之前荣安伯的吕夫人神色变换,不由心思暗沉。
崔嬷嬷摇头:“没有利益自然不肯,可有了利益呢?夫人,大姑娘虽然沾着个嫡字,可她没有让杨家得利的由头,二姑娘不一样,他有侯爷和夫人的宠爱,有世子做依靠,伯世子有了这样的助力,还会往外推?自古世家官宦联姻都是希望在仕途上有所助力,老奴不相信,荣安伯夫人是个另类。”
王夫人点头,忽而肃然:“大姑娘身边的那个陈妈想法子弄出府吧,有她在,大姑娘再遇到黄毛畜牲这样的事,有命没命可就真不好保了!”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崔嬷嬷“深以为然”,心里早有了计较。
沁雪院。
自荣安伯夫人和杨家成来过之后,沈沁雪心里七上八下,再加上刚刚经历一场意外,于忐忑不安中深睡过去。待她朦朦胧胧醒来,发现身边坐着陈妈,眼里落泪,玉簪怵头站在门边,小心看着自己,绿萝正忧心的劝着陈妈。
“陈妈,姑娘差点没命,你再这样,我们可怎么办?”l
陈妈抽吸一声道:“姑娘想得太透彻,看得太明白,这么小的年龄,要是夫人还在,捧在手心都嫌不够,怎么发生这样的事,就是和杨家的亲事,也不会让她这样伤心难过。”
玉簪跟着掉泪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姑娘。”
绿萝忧心忡忡,陈妈说的意思她明白,荣安伯世子救了姑娘,又跟着荣安伯夫人一起来看姑娘,本是高兴的事,可是她就是觉得王夫人看荣安伯世子的眼光就像看自己的女婿一样,陈妈想必也有同样的感觉,才这样担心。
陈妈正要接话,忽然看到沈沁雪睁开眼睛,一时欢喜,转身凑近了沁雪的:“姑娘,你可算醒了!”
“陈妈,我睡了很久吗?”沈沁雪动了动手脚,伸出手拉住陈妈的手,陈妈反手握住她的还以为她忘了之前见过荣安伯夫人的事:“姑娘,你睡了一天一夜,大夫都来看过了!”
陈妈笑了笑,接着温和的说着:“说你受了惊吓,姑娘,那黄毛畜牲让荣安伯世子一刀杀了,还好是荣安伯世子!姑娘,她就是夫人当初给你定下亲事的人!”
陈妈愣了愣,绿萝赶忙接话:“姑娘,夫人和世子都来看你,你忘了?”
沈沁雪坐正了身子眼神清明道:“玉簪,不是你的错,不要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我不能出事,你们也不能。”
沈沁雪眼睛从三人身上扫过,最后盯在陈妈的身上:“玉簪,雪好像停了,去院门口扫扫雪,绿萝,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来。”
绿萝和玉簪两下里应了,知道姑娘和陈妈有话说,一起起身出了屋子。
沈沁雪等到两人出去,这才对陈妈说了一番话:“陈妈,你告诉过我,娘活着的时候给我留下过一个匣子!”
陈妈点头:“是,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沁雪道:“陈妈,里面有什么,你和我说说!”
陈妈不安的看着沈沁雪,可是沈沁雪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毅,陈妈犹豫了犹豫,暗道:“都是夫人当初叮嘱她,要等到姑娘出嫁的时候,再告诉她匣子的事,倒是自己在姑娘面前露了话头,姑娘既然问起,也罢,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告诉她也应该。”想到这里,陈妈便道:“是一张庄子的地契和两个铺子的房契,还有五千两的银票!”
沁雪想到这里收回思绪,含笑安抚陈妈道:“至于我,陈妈不必担心,我毕竟还是这安宁侯府的嫡长女,他们不会明着对我怎么样!”
陈妈被沈沁雪推了一把:“记着,别回老家,找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安顿。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这把柴就落在你这儿了。”
陈妈站在炕沿下踌躇不已,见沈沁雪对她点头。
道:“姑娘,莫不是你听说什么?”
沈沁雪摇头,她记起荣安伯夫人来看她时,曾注意到王氏对陈妈的眼神,估计因陈妈不得力,给她招来祸事。她能忍这么多年,已是极限。再要让陈妈留下,无异于让陈妈死在自己手里。
绿萝猛听陈妈含泪说的话,跑进屋来,玉簪也被陈妈叫进屋,她站在两人后面,心里难过,巴巴的望着沁雪,希望她能改变主意,沁雪自是知道陈妈的心思,狠了心不去看她,陈妈垂下眼皮眼睛红红地出了门。
沁雪这次抬头去看,只见到陈妈后脚跟再门帘上闪了下,回头带着轻微的笑容:“绿萝出去了,好好照顾自己,玉簪就跟着我吧!”等到绿萝也出去收拾自己的体己。沁雪噎噎地看向玉簪:“玉簪,取我没看完的书来。”
玉簪忙应了声,将书放在她的手里。
绿萝长的太美,崔嬷嬷盯着她不是一天两天,陈妈犯了王氏的忌讳,自己能活这么久,陈妈功不可没,可也正因为如此,王氏不会再放过她了。
陈妈很快进了屋门,沈沁雪转头看了看一并进来的绿萝:“跟陈妈走吧!”
第4章 留得青山在
第四章沁雪姻缘被夺
陈妈还和往常一样,只是换了件墨蓝色出风毛的比甲,手里空着,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陈妈的腰身胖了许多。陈妈到底阅历深厚,沈沁雪心里有数,也不多话。
陈妈看了绿萝一眼,再去看沈沁雪,却见沈沁雪拿起那本发黄的书看了起来。书遮住了脸盘,看不到她的眼睛,陈妈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出来,转身出了屋门,绿萝水雾在眼中打转,咬着唇道:“姑娘你要好好滴啊!什么时候让我回来,姑娘一定要让人带话给我。”沁雪猛闭了下眼,道:“好!”。
玉簪一看绿萝出门,回头用哀求的目光问沁雪,沁雪道:“你是要看着崔嬷嬷强用手段让绿萝给她儿子做小?”
玉簪猛摇头:“不!”,嘴里说着,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向外望去。
“玉簪,去把院门关上!”沈沁雪听到脚步声在院子里消失,放下书,颤抖着嘴唇,眼里含着泪,慢慢咬紧牙关。
……
沁雪院外,十三岁的沈若雪站在门前,昭君兜帽里,一张银盘脸显出几分稚嫩,对跟上来的银翘道:“莫不是看着我来了,关了院门?”
银翘笑到:“刚刚不是看到陈妈和绿萝出去,到不像是专门针对姑娘的!”
沈若雪一笑,让银翘上前敲门:“说的也是!是我想岔了。”
咣咣声响起,银翘收了手道:“听着好像有人来了!”
沈若雪拿捏起了睡莲的粉色帕子,绕在指尖。
沈沁雪歪头朝外看,见沈若雪穿着件白貂绒的披风从门外走进来,肤白唇红,一笑露出一对酒窝飒是好看。
玉簪跟在沈若雪和银翘的身后。
“姐姐听说差点被疯狗咬了,猛一听可是吓坏我了。姐姐没事吧?”
沈沁雪伸手拉她坐在炕沿边道:“没事!你怎么没去上学,文夫子可是很厉害的。”
沈若雪道:“我告了假,文夫子也是听说姐姐的事,还催我快来呢!”
文夫子是王玫给沈若雪和沈沁雪请的西席。
玉簪端了茶水,放在炕桌上道:“二姑娘好心,我们姑娘要不是荣安伯世子,怕是真就被咬了,也不知是哪个坏了心肠的,当当等的我们姑娘过假山时,害姑娘!”
沈若雪眉头微皱,低头按下眼里的厉色,复抬头道:“可是听说是谁养的?”
沈沁雪道:“没有!”
沈若雪打量沈沁雪不像说谎,暗自松了口气。
“妹妹可听说是谁养的那条狗?”
沈若雪素然:“难道姐姐是怀疑我?”
沈沁雪笑了笑:“怎么会?妹妹一向胆子小,那样凶的东西,妹妹怕是自己就吓的不行。”
“姑娘,你喝茶!”沈若雪正要接着往下说,银翘一开口,沈若雪打住话头,接过银翘手里的茶水,看看道:“这茶我不爱喝!”
沈沁雪似笑非笑看向银翘。银翘红了脸不敢看沈沁雪。
沈若雪则回头无觉道:“姐姐可是见过荣安伯世子?”
沈沁雪不动声色道:“倒是没有。妹妹可见过!”
沈若雪嘴唇一张一合,将一个卓尔不群,出类拔萃的英武身影一点点在沈沁雪的眼前如一副画轴慢慢张开。
一如她那日惊鸿一瞥。
笑容在沈若雪眼里越发浓烈,沈沁雪的心却寒凉似冰。
那只黄毛畜生果真是沈若雪豢养的。
玉簪眼里露出愤怒,妹妹觊觎自己姐姐的未婚夫,表现的这样明目张胆,厚颜无耻,还大言不惭的来对着姑娘说这番话,她揪着衣裳一角,担心地看向沁雪。
沁雪道:“妹妹好似对荣安伯世子很感兴趣的样子。”
沈若雪看着沁雪道:“姐姐和荣安伯世子也只是大人之间开玩笑说过的吧?那妹妹说说他,钦慕他,又有何不可?”
沁雪道:“是啊!有何不可?”
沈若雪眉头皱起,她说的都这么明显了,沁雪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一点变化,难道她不知道,荣安伯世子对她意味着什么?本来是要气她,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
*
候府角门。
采办的下人进进出出,跳菜的担子放在门内,运鱼肉的推车刚刚进门,紧跟着几辆运银霜炭的马车也准备进门,陈妈和绿萝瞅准了机会夹在送货人的推车当中,出了候府的后门。
同一时刻。
垂花门前,崔嬷嬷带着四个粗使婆子,手里拿着绳子。对着看门的婆子道:“看好了,从现在起,外院人不得入内,内院任何人不得出这道门,不让,到时候拿你全家发卖!”
看门的婆子慌忙应答:“是!崔嬷嬷,老奴一定谨慎小心!”
崔嬷嬷一路走,一路交代,府里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当值的丫鬟婆子谨言慎行,不当值的缩起脖子猫在后罩房里大气不敢出。
好多年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了,府里这是要拿人的样子。谁这么倒霉,撞在崔嬷嬷手里。
沁雪院的门被人拍的噼噼啪啪,沈沁雪抱着被子,坐在炕上,天冷,陈妈和绿萝之前被她安排出府,两个时辰过去还不知道出去没有,屋子的火盆里隐隐约约现出几点暗红色的火星子,没有了陈妈和绿萝,屋里立时变的更加冷清。这个时候,有人将门拍成这样,沈沁雪再糊涂,也知道了崔嬷嬷和王氏这是明里出手拿人来了。
“姑娘,他们眼里还有侯爷吗?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玉簪放在腹部的双手紧紧握起。
“有后娘就有后爹,我不相信父亲他不知道!”沈沁雪缓缓说到:“去给她们开门!”
玉簪愤慨,安宁候被王玫王氏迷的五迷三道,耳根子软的王氏说啥是啥,姑娘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他一概不知。可恨崔嬷嬷狐假虎威,门外声响,门内沈沁雪气定神闲。
与其被人拿捏搓圆捏扁,不如像姑娘这样坦坦然然,迎头而上。
玉簪打开院门。
“崔嬷嬷?”
沈沁雪看着进来的崔嬷嬷道:“崔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
崔嬷嬷示礼:“大姑娘受惊了,看姑娘毫发无损,老奴甚安。不过,姑娘受那么大的委屈,差点被恶狗咬伤!夫人担心,侯爷寝食不安,说到底都是这屋里没个好好主事的人,夫人说了,陈妈这次护主不力,她难辞其咎。姑娘,让陈妈跟我去蒲柳院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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