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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罚·落骨生香.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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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罚·落骨生香
作者:鹿朽鱼
第1章 白骨骷髅
六界之中,除去妖魔两界,当属冥界民风最为豪放旷达。
是以有人曾经说过,六界泛泛,属人界最为逍遥,却也不及冥界快意恩仇。
于是近来天宫中新婚燕尔的三殿下便带着刚娶过门的媳妇游玩到了冥界,说是在仙界待久了,被条规束缚的难受,来冥界感受一下旷达的民风。
仙界的三殿下和他的夫人大驾,冥界势必要好好的准备一番才是。
冥界也确实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准备的了好多天,连那些极为不易存活的彼岸花都被冥王挪到了冥界入口迎风招展,以此来迎接天宫上尊贵的两个人。
三殿下和灵稽仙妃。
冥王做好了一切的万全准备,却没有料到这位仙妃一时心血来潮想去忘川河看一看。
看一看也就罢了,毕竟天上的人没见过忘川河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那日好巧不巧的,仙妃在忘川河旁欣赏壮阔的河水,却忽觉脚踝有些痒。
仙妃以为是三殿下在同她嬉闹,当下一个不胜娇羞的低头,却在看清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美丽的眼眸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不怪她如此惊恐,一只白骨爪子正抓着她的脚踝,顺着白骨爪子往下瞧,一个白骨架子正费力的想要从河里爬上来。
白骨架子刚刚露出一个骷髅脑袋,仙妃吓得脚上一个用力的飞蹬,将那只从忘川河中爬起来的白骨架子又踹回了乌沉沉的忘川河中。
冥王傻愣在当场,仙界三殿下也傻愣在当场。
除了躲在三殿下怀里嘤嘤哭泣的仙妃,所有人都傻愣在忘川河旁。
冥王觉得有些站立不稳,身旁的判官赶忙扶住他老人家。
冥王靠着判官气若游丝的问道:“方才,被仙妃娘娘踹回河里的,可是阿...阿...”
“阿”了半天没有阿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不过判官也是聪明伶俐的紧,竟是立即领会到了冥王这句话的下半句。
判官苦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子,“冥王,这忘川河里能活着爬出来的,只能是阿善姑姑啊。”
冥王身体晃了晃,脖子一歪,眼睛一翻,晕了。
在晕之前,还紧紧的抓着判官的手,抖着嗓子吼道:“快去将阿善姑姑捞出来!”
于是,冥界的人再也顾不得还在当场的无比尊贵的两个人,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拿着铁钩子在忘川河边伸长胳膊捞啊捞。
捞了大半天,一人宽的粗铁钩子都变成了小拇指粗细的银针了,才终于有一名鬼差将那架白骨从茫茫忘川河里给捞了上来。
当真是只要水够毒,铁杵也成绣花针。
“哇,阿善姑姑你怎么都不喘气了?哇,阿善姑姑你可不能死啊。”冥王已经醒来,见白骨被抬上来放到岸边,连忙一个飞扑过去,抱着那具白骨哭的鬼哭狼嚎。
那嚎啕大哭的模样,跟死了亲娘一样。
三殿下和仙妃噤若寒蝉的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白骨架子,仙妃后怕的瞅了瞅那白骨的脸,冥王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这副骷髅架子能不能喘气的。
“你再嚎一声试试,老娘不介意送你去忘川河里游个泳。”
一个幽森的声音响起,冥王的哭声顿时卡住,继而欢天喜地的猛摇白骨架子,“阿善姑姑你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
“再摇就要死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冥王无辜的看着她,笑的牙儿白眼儿弯,“这不是一百年不见想你了嘛,一时激动没控制住自己。”
旁边的判官笑出了一脸褶子,“阿善姑姑,一百年不见你越来越美了,那什么,清新脱骨的美。”
“要不要我送你也去忘川河里感受一下变美的快乐?”那白骨的下颚一张一合的说道。
判官的老脸一僵,顿时缩到后面不敢说话了。
开玩笑,若是阿善姑姑当真了,真把他丢到忘川河里滚一圈,那他也该升天了。
那具白骨动了动,挥开冥王搂着她的胳膊,自己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而后在一堆人眼巴巴的注视下,抬起骷髅的右手抚了抚自己的前额,脖子扭了扭,骨骼咔嚓的声音听的人心里一阵瘆的慌。
她摸着自己的前额,依旧是一块齐整的白骨,转过那没有脸皮的白骨脸,黑洞洞的眼窟窿盯着眼前一堆人。
“刚才,哪个不长眼的踢我?”
她刚从河里冒出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飞来一脚踹回河里,呛得她一口气憋回去,差点没憋死。
很好,这冥界还有敢踢她的人,胆儿真的是越来越膘肥了。
岸边鸦雀无声,所有人诚挚的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搞什么?
仙妃在自己夫君的怀里瑟瑟发抖,小脸煞白的看着眼前的白骨架子。
三殿下一脸诡异的看着眼前的白骨,将自己的媳妇往怀里藏了藏,勉强的笑道:“那个...刚才...多有冒犯,姑...姑姑不要介意,本殿下代灵稽向姑姑道歉。”
白骨架子闻声侧过头,那黑洞洞的两眼窟窿直直的望着三殿下以及他怀里一副要哭的女子,吓得本就心肝儿脆弱的仙妃又是一抖。
“我管你是灵鸡金鸡大公鸡,踢我的都不是什么好鸡。”那白骨架子声音平平的,说出来的话倒是半分不客气。
三殿下的一张脸,顿时气的黑里透红。
想他堂堂天帝的三弟,天宫上谁敢这么不客气的跟他说话,简直就是找死。
“阿善姑姑,那是天宫上的三殿下,三殿下啊~”所以您老说话悠着点吧,别一出来就把人得罪了。
冥王苦着脸看着白骨架子,说出口的话声音越来越弱。
白骨架子顿了好半天,没有肌肤和脸皮,所以众人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个什么表情,只是听她说道:“你是天宫的三殿下?晏璋?”
三殿下扬了扬头,觉得胸腔里的郁气可算是消除了一些,当下微微咳了一声,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斜着眼看着她点了点头。
白骨架子也点头,继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口中说道:“果然天宫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顿了顿,又侧头对冥王说道:“我先回去睡一觉,晚上去你那里取皮,若是再敢像上一次那样马虎粗心,我不介意剥了你的皮来用。”
冥王委屈的瘪嘴,他上一次不就是不小心将她的皮磕破了一个口子嘛,都一百年了,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看着那白骨架子大摇大摆的走远,三殿下差点没气疯。
若不是冥王拦着他一阵相劝,他真的是不会顾及仙界颜面狠狠的揍一顿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愤恨的放下衣袖,三殿下瞪向冥王,“冥王,这个女人是谁?”
冥王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阿善姑姑呀,三殿下不是也听到了么。”
“本殿下的意思是,她是什么人,为何本殿下从来没听过冥界有这么一号人物。”三殿下搂着自家爱妃,黑着俊俏的脸问道。
冥王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她吧,什么人也不是,三殿下不必管她,也不必去招惹她,她常年都是待在忘川河底的,偶尔上来透透气唠唠嗑,等过几个月她又会回到河底待着,没事没事,三殿下可还要赏忘川河?”
三殿下哼了哼,“本殿下现在没心情赏了,灵稽被那个女人吓得不轻,本殿下带她回去好好休息。”
冥王继续嘿嘿直笑,闻言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忙说道:“三殿下所言极是,那三殿下暂且回宫好生休息,本王为三殿下准备了筵席,晚上还请三殿下带着仙妃赏脸来参加。”
三殿下点点头,带着人走了。
冥王又挠了挠脑袋,然后抓过躲在众人后面的判官,“阿善这次上来,可有派人去通知叶公子?”
判官眨着诚挚而无辜的眼睛,“没有,属下怕阿善姑姑又要揍我。”
上几次她从河里上来,他乐颠颠的跑去通知叶公子,结果被阿善姑姑知道后打的差点要怀疑人生,这一次死活都不会去通知叶公子的。
想想那时候天真而热情的自己,判官觉得自从阿善姑姑来了冥界之后他老的越来越快了。
冥王蹲在忘川河边忧伤的想了半天,才咬牙说道:“去告诉叶公子,就说阿善出来了,你,对,就是你,赶紧去。”
他伸手指着想要逃跑的判官,不容置喙的说道。
判官的一张脸,顿时委屈的皱巴巴的。
他不想去,他不想被阿善姑姑揍打一顿。
冥王瞪他,“小梅啊,你要这样想,你要是去了,阿善顶多揍你一顿,养两天就好了,你若是不去,嘿嘿嘿,叶公子那里...嘿嘿嘿嘿。”
那一连串的嘿嘿嘿笑声让判官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蓦地想起那位叶公子笑呵呵的面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降,一物降一物真是千古大实话啊。
若说还有人能制得住阿善姑姑,放眼六界只能是叶公子啊。
冥王再接再厉道:“叶公子在咱们冥界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帮了你不少忙,小梅你怎地能在这个时候忘记叶公子对你的大恩大德呢,还不快点去。”
判官抹了一把心酸泪,脚步虚浮的去找叶公子了。
第2章 参加筵席
她一路慢悠悠的回荡到自己的院子,那是一座不起眼甚至是很朴素的院落。
无心殿坐落于冥界的最西边,这里很少有人来,她推开门,门吱呀一声然后摇摇晃晃的轰然倒地,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灰尘吹来,白骨上瞬间蒙了一层灰。
她也不在意,大步跨进去,直接的奔向内殿的大床,冥王还算有点良知,她的床褥都还是崭新温暖的,她站在床边瞅了半晌,接着掀开被子倒下去便睡。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一觉醒来,已是月上柳梢头,好几个时辰过去了。
已经一百年没有这样好好的睡一觉了,现在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她坐起身,冷不防瞧见睡前还是干净的被褥已经变得黑漆漆的,她脑袋一歪,似乎是有些好笑,但那颗白骨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醒了?”
这时,旁边传出一道清润的声音,似春雨之润,如秋月之静,端然涤尽心里污垢,透着清朗如风的明净。
白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她慢条斯理的从床上爬起来,纤细的骨架一摇一摆的走向梳妆镜,一屁股坐在菱镜前,黑窟窿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旁边传来一道轻轻的笑声,似穿林之风,倏然而逝。
“你这副模样,照不照镜子有何区别。”
话语温漠,无情无感。
白骨安静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朝衣柜走去,她衣柜里的衣服,除了黑色便是黑色。
仔细的寻了半天,她挑了一件裙角绣着浅绿荷叶样式的黑色衣服,然后甩手将衣服抖开,披在自己的白骨架子上。
“你穿衣服,实在是多此一举。”不过是一具白骨,穿与不穿,没有什么分别。
她不理,转身出门。
经过那人身边时,连一个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那人坐着没动,背脊挺直而瘦削,目光依旧粘在她后背,直到她转过弯身影被挡住,那道目光才消失不见。
她不在意的拢了拢松垮的衣服,大摇大摆的朝冥王的府邸走去。
路上行走的鬼民估计是还不知晓她已经出了河底,眼下一个个大惊失色的看着她,一张张脸上的表情真是异彩纷呈。
“阿...阿善姑姑?阿善姑姑你醒了?”一名母夜叉表情甚是夸张的围上来,声音大如洪钟。
白骨掏了陶耳朵,依旧慢悠悠的走着,黑色的衣裳挂在嶙峋的肩头,随着步伐而一点点的飘荡,她抬手拍了拍母夜叉那张可怖的面孔,“一百年不见,小水你的脸更圆了,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过的很是滋润呐。”
那母夜叉一听,赶忙甩了甩自己脸上的肥肉,呵呵笑道:“哪敢呀,阿善姑姑下了忘川河后,这不是没人陪我喝酒了嘛,你也知道,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所以我就寻思着做些其他事情,这不,这一百年我的厨艺可是突飞猛进啊,一不小心就吃胖了,阿善姑姑哪天有空来家里尝尝我做的饭菜啊。”
白骨点点头,越过她朝前走去。
“阿善姑姑,这一次上来何时去人界啊?”一只半身鬼飘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白骨抬脚踢了踢他掉下来拖在地上的肠子,一手插着腰,说道:“把你的肠子收一收,再敢掉出来送你去忘川河里洗肠子。”
那人顿时乖乖的将掉落出来的肠子收回肚子里,眼巴巴的看着白骨。
她继续往前走,“放心,三两砒~霜,会带给你。”
闻言,那个半身鬼才又笑嘻嘻的飘走了。
西边离冥王府邸有些距离,她走到冥王殿门口时,听见里面传出了丝竹妙音,顿了顿,她提了提松垮垮的衣服,踏步走了进去。
进来的那一刻,丝竹停,妙音绝,所有人脸上的笑容全部僵住,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仰头,白骨脑袋直直的转了几圈,这才提步朝判官那里走去,走近时,一脚踹开瑟瑟发抖的判官,判官屁滚尿流的躲远,她无比坦荡的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来,然后端起酒杯,仰着脑袋喝了一口。
于是众人都无语的看着她从嘴里灌下去的酒又从嘴下尽数洒出来,瞬间沾湿了她的衣裳。
她顿了顿,适是才想起了自己目前还只是一架白骨,索性放下了酒杯,手指着一名弹奏弦琴的鬼女,“那谁,弹一曲童谣来听听。”
全场寂静。
冥王坐在主座上身子抖啊抖,好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那个,阿善啊,本王现在在给三殿下和仙妃接风洗尘,不...不适合弹奏童谣啊,你若是想听了,待宴会结束,便让这些乐女去你殿里弹给你听。”
白骨转过头,看向那依偎在一起的三殿下和他的仙妃,嫌弃的啧啧嘴,长而细的手骨捏起酒杯把玩着,动作是相当的不屑且散漫。
“我看那位仙妃很需要听童谣啊,不仅长得像没长大的,举止更像是三岁的幼童,三殿下真的是她的夫君而不是父君吗?这看上去分明是在照顾小孩子嘛。”
殿内的冥界众人,纷纷抚额叹息。
果然,阿善姑姑对于看不顺眼的人,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
“放肆,休得胡言!”三殿下气的站起,俊俏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阿善...”冥王可怜巴巴的看向她,一副要哭的样子。
白骨丢掉手里的酒杯,以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怒气冲天的男子,声音清漠而慵懒,“死人脸重陌都不敢说我放肆,你算哪根葱,想耍脾气滚回你的天宫耍去,别在这儿污染我的眼睛。”
“你!”三殿下气的说不话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个白骨架子,好半天才沉声怒喝道:“真是无法无天,天帝的名讳也是你可以喊的?冥王,这个女人胆敢诋毁天帝,该当何罪?!”
“这...”冥王胆战心惊的看看白骨,再看看盛怒的三殿下,弱弱的说道:“那个,本王觉得,天帝陛下或许可能大概已经习惯了阿善姑姑这样称呼他,三殿下以前一直在西海住着,所以可能不大了解,咱们的阿善姑姑,同你的大哥,也就是天帝陛下,交情...还,还是颇深的。”
哪里是颇深,简直是深沉的望不见底啊。
“大哥怎么可能同这样的人有交情,简直是胡说八道。”三殿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恶狠狠的看着对面漫不经心的女子。
“死人脸有你这样白痴的弟弟,也是挺不幸的。”白骨不为所动的说道,话里颇为同情。
“你娘是不是不喜欢你啊,怎么将你生得这么笨还这样丑,看来你娘一定是很嫌弃你啊,一出生就被丢到西海里不闻不问的,啧啧啧,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孩子啊,怪可怜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义气的,我不过是说了重陌两句,你倒是气的不轻,其实你不必如此,以我对重陌的了解,他对你的此番行为,压根半点不领情,你又何必自作多情的为他说话呢,说你笨都是夸你了。”
三殿下气的胸膛大起大伏,众人的眼睛也跟着他大起大伏,然后紧接着,冥界诸人眼睁睁的看着天宫的三殿下两眼一翻,被他们的阿善姑姑给气晕了。
果然,真的,不愧是,阿善姑姑。
众人默默的吞了口口水,不动神色的远离了那白骨架子。
冥王苦着脸让人将三殿下抬下去休憩,那灵稽仙妃跟在昏迷的三殿下身后哭哭啼啼的也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跺跺脚哀怨的瞪了白骨两眼。
弄好这一切,冥王虚脱般的往椅子里一倒,仰天悲叹。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位姑奶奶啊,简直是来让他折寿的。
白骨抬起双腿搭在桌子上,也仰面躺着,嘴里叼着一支筷子,百无聊赖的将一个个葡萄往上戳。
冥王朝她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你的皮在我寝殿的暗匣子里放着,自己去拿吧,还有,小梅已经找到了那三个魂魄的宿主,你休息几天,收拾好了就去人间吧。”
再待下去,冥界都要被她拆了。
白骨慢悠悠的转着筷子上的葡萄,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冥王坐起身,目光望着她良久,然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叶公子去找你了?”
今晚的心情差成这样,无非是那个不想见的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葡萄汁顺着筷子落入她嘴里,又顺着骨头滴到她衣服上,她扔了筷子,懒洋洋的说道:“青青,小孩子不要总是过问大人的事,会被揍的。”
冥王俊秀的脸,顿时黑了。
“说了多少次本王有名字,不要叫我青青!”
白骨浑不在意的点头,“知道了,青青。”
冥王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气的浑身抖如筛糠,那本就颀长瘦弱的小身板,当下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白骨瞅了他几眼,好心的指了指他桌上的食物,诱哄道:“小孩子要多吃饭,你看你瘦的跟骷髅架子似的,虽然这年头大家喜欢追求骨感美,但你好歹是一个大老爷们,这身板比女子还瘦弱怎么行,以后难道还指望女孩子来保护你?你...”
“你给我滚!”冥王怒吼震宝霄,殿外乌鸦嘎嘎叫。
第3章 病得不轻
取回自己的皮,也不去看冥王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她抱着盒子慢悠悠的踱步回去。
冥界的月光不似人间那么莹润皎洁,照在身上总是给人一种阴恻恻的寒凉之感,被冥界的鬼气衬得也多了几分黯淡之色。
回到自己的无心殿,那扇坏掉的门已经被人修好,她看都不看一眼,抬起一脚踹开了那刚修好的门。
殿门颤颤悠悠的晃了晃,顽强的没有倒下去。
正欲进去,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横过来拦在她面前,不等她开口说话,那只大手拿过她手里的盒子,拉住她的骨手就朝侧殿的花园走去。
她拿那没了眼珠子的眼睛使劲瞪他,约莫是两个窟窿的效果不好,少了些威慑力,那人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侧殿的花园,说是一个花园,倒不如说是果园,里面栽了许多的橘子树。
除此之外,则是遍地的杂草和藤蔓。
他放开她的手,将盒子放到那个石桌上,也不介意那落了灰尘的石凳,撩起衣袍便坐了下去。
然后他朝她看来,示意她坐下。
她站着不动,一张白骨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阿善,坐下。”他开口,声音温润似水,听上去没有什么威慑,但是他的眼神却隐隐有些迫人。
她冷笑一声,坐了下去。
他望着她半晌,然后似乎轻轻的叹了口气,抬手抚上那盒子的盖子,他道:“此番上来,怎么不来找我?”
她一把夺回自己的盒子,白骨枯手搭在盒子上,声音冷冷的,“叶公子说笑了,您贵人多忘事,我阿善无论从忘川河里爬出来多少次,都不会来找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他看着眼前倔强的人,似乎有些无奈,“阿善,女子应当懂得适度服软。”
这样刚强的性子,总是会吃亏的。
“那真是遗憾,我的字典里,没有服软两个字,也算不得是个女子。”骷髅头一张一合的说着,她转过黑洞洞的窟窿眼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窟窿里,是连月光都驱不散的黑暗和寒凉。
“阿善自然是女子。”
闻言,她忽地凑近他,声音里多了一分痞气,“整个冥界也就你将我当作女的,虽然你眼睛比较瞎,但你长得还挺好看,不如做我的夫君吧,我一向对漂亮的东西比较执着。”
他脸色微微一僵,不过他掩饰的很好,所以看上去依旧是平静的样子,“阿善,莫要胡闹。常言...”
“收起你那套说教,我劝你最好滚回你自己的地方,赖在冥界七百年,叶公子,你就不觉得害臊吗?”见他要说话,她当先一步打断他,重新坐回去,语气讥笑的说道。
他也不恼,眉眼依旧温和,甚至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阿善,你我何必这么生疏,像以前那般喊我就好。”
她想,还好她没有在冥王那里将皮穿上,否则此刻的神情一定很精彩。
“叶迦言,看在今天你将那扇破门修好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时候不早了,赶紧滚吧。”
她说完,抱着盒子起身要走。
他也不拦她,只是坐在那里笑,“阿善,你以前,是唤我阿言的。”
她脚步一滞,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声音淡漠而冷清,“叶公子也说了那是以前,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傻做过蠢事,还是趁早忘了吧。”
话音落,人已经转过弯离开了这里。
他独自一人坐了良久,才悠悠的起身,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这里。
风吹过,飘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很快便湮没在渐起的大风里。
第二日正午,阿善正在院子里认真的描绘着手下的皮,那张皮被冥王那混小子塞在盒子里放了一百年,也不知道拿出来给它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皮上的颜色都黯淡了许多,瞧着一点光泽都没有。
她一边描绘着,一边嫌弃的直撇嘴。
这副难看的模样,她都不好意思带着走出门。
很显然她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具白骨架子的事实,连这副模样都敢往外走,哪里又在乎别人怎么看。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起先声音不是特别大,她微微皱眉,倒也忍了,只是后来,外面变本加厉的嚷起来,她深呼一口气,一把摔了手里的笔,沉着脸走过去打开了殿门。
“吵什么吵?”她拉开殿门就是一声吼,震的殿外的几个人都懵了。
冥王干巴巴的笑着,拿眼觑了觑旁边的三殿下,“阿善,那个,三殿下他想来...”
“让他滚!”冥王的话还没说完,门‘啪’的一声再次合上。
冥王身边的三殿下狠狠的闭上眼,一个深呼吸,两个深呼吸,三个深呼吸...
“三殿下稍安勿躁,本王已经派人去请叶公子过来,相信不一会儿就到了,三殿下先等等。”眼见三殿下又要发火,冥王连忙笑着安抚,一边暗暗回头瞪判官。
叶公子怎么还不来?
判官无辜的对他眨眨眼,叶公子走路斯文优雅,所以慢了点。
斯文你大爷,优雅你妹妹。冥王翻了个大白眼。
两个人正进行着不为人知的眼神交流,冥王只觉得眼角一片白衣飘过,他愣了一愣,然后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叶公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啊,本王带着三殿下前来,阿善姑姑好歹也该让我们进去喝杯茶吧。”
他停在无心殿的门前,俊眉微微一蹙,“冥王,阿善这里积灰三尺,你当真想喝茶?”
冥王赶忙摆手,顿时有些悻悻,他这不是客套话嘛,他是有多想不开来这里喝茶。
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三殿下,冥王殿下心里叹息,他果然还是想不开啊。
叶公子也不管他,只是抬步朝着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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