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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卖掉了我的孩子

2023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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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孩子刚刚满月,我却感冒了,怕传染给孩子,当天我穿着睡衣去了医院,等我看病回来,儿子却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孩子的踪影。
“妈,二宝去哪里了?”我着急地问婆婆。
“没……没……看见……”婆婆结结巴巴的回答。
“爸,二宝那,你抱到哪里去了?”公公也是沉默着,我的心在疯狂地跳动,预感事情不好,眼泪也止不住地向下流。
“你们究竟把我的儿子藏哪里了。”我大声的喊叫着。
“你别找了,送人了。”婆婆慢腾腾地说出这些话。手中还在择着菜。
“送谁了!”我盯着婆婆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恨不得用刀杀了她,这个瘦瘦的,个子高高的农村女人,真是面目可憎。
“人家已经带着孩子走了,诺,这是叁万块钱......”婆婆用手指着钱放在她桌子上的一叠钱,眼睛不看我,看着其他对方说道。
“你们为了叁万块钱就送走了我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两个儿子负担太大,再说了,过几年,可以再生一个女儿.......”婆婆唠唠叨叨的说着。
她似乎感觉生孩子就是如同吃饭一样简单,感觉到把孩子送给别人是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我跑上去把他手中的菜夺过来,扔掉,用脚踩踩,屋内的凳子被我一下子扔出了很远。
“孩子送给谁了?”我摇着她的肩膀问道。
她始终沉默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我跑出家门口,看到邻居:“你们知道我的孩子被谁带走吗?”
“不知道。”所有的回答都是这样,还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我跑在马路上,对着来往的车辆询问着二宝,所有的人都对我摇摇头。
五月份的春天还是有些燥热的,特别是太阳出来之后,更是刺眼。
哪天,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等我哭够了,骂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还看到我的儿子在我的旁边睡着了,吃饱了奶还“巴拉巴拉”嘴巴那,我惊醒了。
看到旁边的位置上是空空的,孩子的尿布还在那,小小的上衣也在枕头上,甚至空气中还有一种奶腥味道,但是我的二宝却不见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单上,上面的米老鼠正在张着嘴,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我感到胸口涨疼,我用手一摸,是奶水太多的缘故。没有办法,我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让奶水重新“憋”回去。
丢孩子的痛与奶水的胀痛,交叉在一起包围着我。
我闹了几天,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儿子,他们不告诉我孩子送给谁了,送到了哪里?
我的大宝已经上幼儿园了,这段时间都是婆婆接送,孩子每天放学回来的时候,都会怯生生的看着我。
“妈妈,我有点饿!”孩子给我说的时候,我找出一点零食给他。如果实在饿得厉害,我让他去厨房先吃个馒头。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也特别心疼。
我想离开这里,想了很多次,甚至我都准备好了衣服,身份证,但是我想着我还有一个孩子在这里,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有时候我都痛恨自己的懦弱,对于这个家庭,对于自己的男人还有什么忍受的,为什么一直要在这里呆下去那。
02
我与老公是在一个工厂内认识的,我在哪里上班,他是给企业送货的。那个时候的我只有20岁,笑起来都是阳光灿烂的,他也20多一点,我们经人介绍,成为恋人,后来结婚。结婚2年后,有了第一孩子,三年后,我再次怀孕,随后生下了第二个孩子。
我的婆婆很强势,公公与老公都听她的,她在这个家的地位说一不二。平时生活也特别节俭,菜是在自己门前的空地种的,面条是用手擀的,所以家庭有收入多而支出很少。
我知道我也斗不过婆婆,平时很少和她冲突,我怀孕在家的日子,都是我做饭,打扫家庭的卫生,她吃过饭,刷碗,做完这些活计后,就去村里和其他的女人一起聊天。
02
孩子没有了,我经常一个人在家中,平时我不敢出门,怕听到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怕看到他们那探寻的眼神,甚至我每次去接大宝放学的时候,都是听着校车到村里,才出家门口接他,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将有什么意义。
我是一个外地的媳妇,一个人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亲人与朋友,有的只是这无望日子的煎熬。
那是秋天的一个夜晚,我一个人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小虫在叽叽地叫着,天上有一轮月亮,繁星点点,空气燥热,前面就是马路,马路旁边就是铁路,每天晚上都会有火车从这里经过,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我想如果我站在铁轨上,只要一瞬间的事情,那么所有的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了。
我慢慢地走过去,脱掉鞋子,触摸一下枕木,还有一点热,我就静静地在铁路边等待着,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我听到了火车的轰鸣声,近了,更近了,于是我就站在铁轨的中间,在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03
这个时候,我在田间呼叫着,把这段时间来所有的不快与委屈全都呼喊出来,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自由地呼喊,明年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也许会有人会为我落泪,也许没有,想着我要去陪着我的父亲,他在那边已经孤独很久了,想着想着,我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父亲在我十六岁那年去世的,那年刚好我初中毕业,父亲在田间劳作,突发急病而去的。其实我知道父亲一直心里“憋屈”,因为我的母亲生下我和弟弟后,嫌弃父亲无能,跟着一个外地来做生意的人跑了。
从我记事起,就再没有见过她,这么多年都是父亲一个人带着我和弟弟生活,父亲一面去田地劳作,一面要照顾我们两个的饮食起居,生活的艰辛让父亲过早的弯了腰,白了头。我知道父亲经常一个人在夜晚流泪,因为第二天我常常看到他的枕头是湿漉漉的。
父亲去世的时候,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也是睁得圆圆的,我内心清楚,他是不放心我和弟弟。
后来大伯收养了我和弟弟,大娘对我们也很好,让我继续读书。但是我拒绝了,我要外出打工挣钱让弟弟上学,弟弟还算争气,最后考上了好的大学。我在工厂内遇到我的丈夫,也结婚了。
04
我都能感到火车过来带来的呼呼的风声了。
“父亲,我来找你了......”呼喊完这句话,我好像是晕倒了,然后什么也记不得了。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四周,房间内干净而整洁,床上没有了衣服与杂物,地板澄亮,一切都是安静的。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床上……”我自言自语道。
婆婆可能是听见了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鸡蛋汤,你喝一点吧!”她把汤放在了我的床头。
我确实是饿了,肚子一直咕噜噜的。端起汤就喝干净了。
“对不起,小月,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把孩子送人了,送人的那户人家我们打听过了,是没有孩子的......”她的话没有说完,我再次的怒火中烧。
“滚出去.......”我大声的呵斥着她。
看着我的样子,她默默地走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婆婆看见我一个人从家中出走,怕有事情发生就一直跟着我,在看到火车快要过来的瞬间,她把我拉了过来。
05
在这个家中,我在沉默着,还是沉默着。现在除了孩子,我不和任何人说话。
一天孩子放学的时候,突然看着我说:“妈妈,我长大了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抱着孩子突然哭得泪流满面。
一个月后,也许是婆婆为了避免尴尬,也许是因为她太自私的做法,总之在市区给我们买了一套房子,让我们一家人去那生活。
平时我很少回去,即便是回去也不和他们沟通,因为无话可说。
05
好多年过去了,我的大宝已经长大了,个子比我还高,我也通过其他途径打听到二宝的情况,现在生活挺好的,长得高,学习好,样子也是很帅的。
只是后来,我再也没有想过要孩子的念头了。
无数次我都在想,都21世纪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会有这种思想,怕儿子负担大,送给别人了,可以再生一个女孩子,以便“儿女双全”。
这样不但没有了计划生育的困扰,也没有了生活的压力。但是现在的形势是已经完全放开了二胎,三胎,但是却没有人去愿意生更多的孩子了。
作者:杨敏,无戒学堂学员。一个在写作路上努力的行者,希望用真诚的文字,写下一个又一个人间的冷暖故事,打动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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