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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郎.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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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郎
第一章
鬼堂本家气氛因为“鬼占”而闹得天翻地覆!
原本阴森森的鬼堂大宅挤进一屋子的人, 人声鼎沸不分昼夜, 吵得让住了世世代代居住在此地算起来已有千年历史的鬼眷们纷纷决定趁机出游至热海洗温泉, 以免被“人”吵到连觉都无法睡.
现任鬼堂的老管家守在电脑前, 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荧幕上出现的一个又一个俊帅的男模、巨星、最有身价的男人, 手里的滑鼠不停地按着.
这个太高、那个太瘦、这位花心、那位保守没一个好的!
“世上难道没有看起来配得上少主人的男人吗? 什么最想跟他结婚的男人? 这些软趴趴的家伙怎么配得上我家少主? 亏他们还是合条件的男人, 哼!不玩了, 这里吵死了, 我要去热海静一静.”
老管家吹胡子瞪眼睛, 刷的一声, 将手上的第四只最新科技的无线光学滑鼠仍到墙上, 与先前壮烈地“因功殉职”的伙伴相依偎.
神情愉快的鬼堂家女眷齐齐转头, 望了话才说完就消失的老管家后, 见怪不怪地又回头捧着相薄, 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神情好象见到美食的恶鬼一般.
当鬼虽然才当了十九年,鬼堂花月头一次觉得家里的三个吱吱咂咂的命妇变得真的奇怪,不仅行动诧异还瞒着他偷偷摸摸,不知是在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照片居然能让她们兴高采烈?
他的照片又不能当食物,就算是要把他论斤卖也卖不到多少钱吧!
看!居然连口水还吸溜一声给滴上衣襟.
束得整整齐齐的流泉长发垂在茵茵草地上,如月色般光洁的小脸上,两道柳眉微微靠了一下,水灵灵的紫罗兰双瞳流转着红光,浅紫的菱唇抿着,怎么瞧怎么美的鬼堂花月远远地偷瞄着,振振雪白娟衣的衣袖,他心里有些疑惑.
按常例说,要找到适合的人不该是要到外头找,怎么聚在奉宅的人越来越多,吵的连鬼都无法安歇.
花月真的不明白这一群又一群的人,到底想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
生活作息大受影响的其他鬼眷们,早就拎了行李相偕出游,让同样被吵得睡不着的花月羡慕的要命,很想跟却不能跟,谁叫他是鬼堂家的镇宅鬼主代理、而且又处于“特别时期”呢?
时序迈入霜月中期,也就是西历的十一月中旬.今天太阳好温暖,著实适合找地方睡觉,小小的脸把不愉快的表情换下,鬼堂花月轻松地移著自己轻飘飘的身躯决定去找个不吵的地方.
至于里头那群吵的要命的人就不管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哪管得到别人,他可是已经有5天没睡个好觉,再不睡觉他可能会身影忽隐忽现而吓到人.
鬼堂花月一出生就因血统纯正与天资优异而被当时的鬼主选为继承人,没想到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花月的个子长得比其他人慢,生理时钟也拔得比正常鬼慢上很多,同年的半鬼早在十五六岁就追来逐去那边抱抱,这边亲亲,花月却是当鬼当了十九年才进发情期,好不容易心口泛起众人群鬼期待到望眼欲穿的红光,表示已经成熟,大家不紧张才怪.
因为花月是特别的阴鬼,也就是半鬼父亲跟半鬼母亲所生的纯血统,需要与阳气极盛的人结合来补充体内日渐不足的阳气,而找寻合适人选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靠传说中“占无不准”的“鬼占”指示.
不快点找到,一不小心娇得跟花儿一样的下任鬼主可会因阴阳失调而魂飞破散的呀!
万一要是失去了这一位,下一位不知道还要等好久才会降生,纯血统的鬼子可不是每天像母鸡下蛋一样,说生就能生的.
对鬼眷来说,下一任的鬼主早夭可是如天塌了一样恐怖,无怪乎大宅里天天都跟市集一样人来人往.
“少主?是少主吧!别走!先来看看这些照片.”眼尖的中年妇人发现不远处正在飘走的白影马上叫道.
啊啊!被发现了,鬼堂花月僵了僵,屋里有三个女人,她们是地位次于鬼主的命妇,也是护着花月长大的伟大女性,个个都不好惹.
“少主也该有自己的意见,请过来吧!”一位较年轻的女人温柔地招着手.
鬼堂花月心里叫着苦,能不能不过去啊?
“能为少主的幸福尽心力是我们的光荣,少主不喜欢我们帮忙吗?我们会好难过的 .”另一个老妇人很哀怨地说.
“我过去就是了啦!”鬼堂花月再次心软,转身往女眷处摆动.
形形色色的男人,从虎背熊腰到眉清目秀皆有, 照片旁边还附注了八字和姓名、专长和嗜好, 看得令人眼花缭乱.
“少主人不知道吗?这是相亲薄.”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的老妇人说.
相亲薄?
“做什么用的?”花月东瞧瞧、西看看,他没见过这种东西.
“让你挑人用的啊!这些未婚的男人都是从家里挑出来的,我们都帮少主整理过了,人品不错的才留下来,现在就等少主选,选好之后就让你们见个面,见了面若觉得对方不好,我们再找下一个,当然能看对眼是最好的罗!然后让少主和对方合合八字,若是合那就没问题了.”中年妇女插嘴补充道.
“怎么会奇怪?总比爷爷他们上网找那些我们都不认识的人好吧!毕竟是分家的人,再怎么说万一少主被欺负也可以抓对方回来扁一顿.”身为花月贴身女仆兼保姆的菊千代开口.
“还有什么可是呢?挑一个吧!这边看完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可以再摆下一本.”中年妇人十分体贴地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会很伤心的,唉唉!老是用这招.”花月的脸比吃了酸梅的脸还皱.
“人鬼殊途”没听过吗?
谁说鬼是每个人都可以看得见的?
分家的鬼血统本来就比本家的淡,分得越远的就越淡,为了贪求鬼堂家主的位置,一表三千里的分家人还是不辞辛劳地送上门来相亲,殊不知鬼血越淡就越见不着鬼,更何况,平时没和鬼在一起生活的人如何立即习惯与鬼同桌时刀叉碗筷“自动满天飞”的突发状况呢?
所以说,对方会逃走绝对不是花月的错.
“我真的那么吓人吗?他们连坐都没坐稳就离开了.” 有那么一点伤心的花月楸了楸衣摆, 哀悼起连五分钟都不到的相亲宴.
眼看第四十三个精英与赔着儿子来相亲的对方家属摇身成为晃神族类,连滚带跑还撞碎了几个木门.花月替鬼堂家旗下的饭店的装潢心疼.
“少主,您很好,真的,您表现得无懈可击,是他们不识货.”发誓要坐上关东第一媒婆交椅的老妇人安慰道.
“我不想相亲了.”花月低声说.
“少主,别担心,坏的不去好的不来.”中年妇人也赶忙相劝.
“你们慢用,我走了.”话才说完,花月身形消失在席间.
菊千代不禁为少主生起气来.
“咱们再把人重新挑一挑,就不信挑不到一个好的,上回替鬼主挑人还不是和这回一样,可是鬼主大人现在和那位不也如胶似漆,没关系,你说得没错,坏的不去好的不来.”
老妇人很有自信地说.
距那位赔了一大笔钱修门的精英含恨离去不到三天,相亲薄又出现在每天都为寻找一个安歇地点而烦劳的鬼堂花月的眼前.
花月一飘进旁厅,见到桌上满是相片就惊觉大事不妙, 正想转身逃走, 还飘不到五尺就被等候在门边的年轻少妇纤手一栏.
“少主这么急着要去哪? 我们准备那么久, 少主不来看看, 我们可是会很伤心的喔!” 菊千代浅笑.
差点胸口被手臂硬生生穿过, 花容失色的花月立即停下来.
啊啊! 为什么他的警觉性这么差, 连飘都飘这么慢啊?
下次他绝对绝对不理他们的话了, 这么心软的鬼世上八成只剩他这一只.
坐在桌旁眉开眼笑的老妇人朝花月招招手, “少主, 我们这次挑的人比上次好多了, 都是血缘和本家较近的人, 所以您可以放心了.”
“喔!”花月的小脸垮到地上, 他对相亲的事真的提不起兴致.
卷了缯乌黑的发丝在手里把玩, 花月飘到桌边, 鬼在女人堆不得不低头, 更别提这群女人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 从身为鬼起, 花月就积累了无数经验.若是不随女人的意,先别说她们挥泪如雨的特异功能,鬼眷里的那群死男人也会替爱妻们出一口气,弄得鬼堂家鸡飞狗跳.
“少主不用担心,为了避免万一,我们还特地请了相川先生过来,您也知道,相川先生相人的能力很好.”微笑着的中年妇人领了位中年绅士进厅.
“啊!是相川先生,好久不见.为了鬼堂家的事你辛苦了,上回的董事会真是感谢你.”
鬼堂花月很有礼貌的请男人上座并招手要人奉上茶水.
“少主依然风华绝代,我身为鬼堂分家的一份子,又蒙您提拔进鬼堂主事之一,为鬼堂家尽心是应该的事,企业体总要定期换新血汰旧血,上次的董事会只是恰好成了契机罢了.”相川先生谦虚地说.
“别说什么应不应该,相川先生不但把鬼堂企业规划得井井有条,还独具慧眼替我们揽到无数精英新血,我不感谢你怎么成?这次又要麻烦你帮忙,真不好意思.”花月绽出倾国倾城的笑容.
女眷们全部因为花月的话点头如捣蒜. “相川先生真是个大好人.”
“哪儿的话,只要能帮上少主的忙,我理当尽心尽力,少主要挑人,我当然会努力帮忙提意见.”相川先生笑着说.
“那我们就放心了,有相川先生帮忙把关,我们就不会挑到不好的人.”老妇人露出庆幸的微笑.
少主的相亲经过,简直是次次血泪交织,虽说少主总是说什么没关系,不在意的.但是来不及藏的失落.这事她们难辞其咎,既然识人不够清是她们挑人的漏洞,自然就要亡羊补牢.
这次,绝对会为少主选出如意郎君来相亲!
“你们觉得,这个人怎么样?”花月从上看到下, 从左看到右, 素手纤纤随意指向一个看起来眼神锐利的男人照片间.
三个女人马上凑上前去瞧个仔细, 看起来就像发现了什么新种恐龙化石的考古研究员一般.
“他的头是不是有点秃、脸有点大?” 最年轻的菊千代皱起眉指着照片里泛光的额头部位说.
“他的嘴巴还歪了一点耶! 笑着比哭还难看!” 中年妇人把照片摆正后开口.
“嗯! 不要他, 咱们再选其他的.” 老妇人将照片捡起扔到旁边属于 “不要” 的那座小型 “照片山” 上去.
“这个看起来很强壮. 少主, 您觉得这个如何?” 中年妇人拿了一张体格看起来很高壮的男人照片放在花月眼前.
“看起来不错耶! 没有秃头也没有大肚子.” 年轻少妇拿着放大镜用力地瞧了又瞧.
“应该是个老实人, 少主认为呢?” 老妇人问.
看看照片, 瞧瞧照片旁男人的身家资料, “野山熊太朗”, 花月低下头, 双手在衣摆绞了老半天, 沿着衣摆的绣彩东摸摸、西摸摸, 怎么说呢?
他也知道名字是父母取的, 可是为什么非得长得 “名副其实” 不可呢?
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压到说不定会陷到地板里, 虽然说是不会怎么样, 可是花月就是不喜欢身体被东西穿过去的感觉.
“哈! 看我多糊涂, 这个真的太肥了, 不选他.” 中年妇人马上把照片抽走.
“就是就是, 不但太高太肥, 头发也太多了.” 年轻少妇也忙着笑说.
“相川先生你也不要客气, 看看哪一个配得上少主.” 老妇人将一叠照片送进相川先生的怀里要他加入选人行列.
“少主, 您怎么可以说不急? 当然急! 再拖下去您不知道会怎么样, 要是你怎么了, 我一定会每天哭.” 少妇跳起来打断花月的话.
“还等什么明年, 今年是您的第一次, 阳气还够撑着. 可是我们担心的是, 您是不是有足够的阳气能等到明年啊! 您能不能了解我们的担心呢? 您忍心让我们伤心吗?” 老妇人哀伤地说.
再度被打败, 花月咬咬下唇, 乖乖地拿过离自己最近的照片, 心软果然是他毕生要命的弱点.
欣慰地看着花月顺应民心, 中年妇人再次递了张照片到花月的鼻尖. “少主, 这位如何?”
花月看了看照片, 歪头想想, 再看了看照片, 不行, 他忍不住了.
“如何?” 老妇人问.
“换别的好不好?” 花月用袖子掩嘴偷笑后回答.
“为什么?” 年轻少妇好奇地问, “他和将军很像.”花月很小声的说.
将军?
在座的人沉默了一分钟, 所有的眼睛都绞在照片上.
“将军” 是鬼堂家池塘里养的一只乌龟, 总爱在石头上晒太阳. 它伸长脖子的样子叫人一看, 十个有九个会认为它脖子是扭到了.
让花月这么一说, 那个看起来像是扭伤脖子的男人, 马上因 “莫须有” 的罪名被打入冷宫.
“啊啊! 这一个好, 看起来不太瘦也不太肥, 又是东大毕业的而且喜欢小动物.” 菊千代研究了半晌打破僵局送上新人选.
“嗯! 这个看起来像是不错.” 中年妇人点头.
“相川先生认为呢?” 老妇人问.
“这个人是京都分家的人工作能力也是不错, 不过他嗜酒.” 相川先生说.
“嗜酒?” 少妇诧异地看着照片中的男人. “很多男人都嗜酒, 不是吗?”
“这成何体统! 当然不成, 换一个.”老妇人抢过照片扔在一边.
“他是横滨分家的人, 确实长得不错, 钱也赚得多. 但是, 他已经有一个情妇, 两个小孩, 目前还在跟一个模特儿谈恋爱.” 相川先生很清楚地爆了八卦.
“噢!” 花月好奇地看着照片, 想知道这个男人有何吸引女人之处.
私生活不检点? 在外头有女人?
嫌!! 在场女性同胞都在心里打了个大叉, 投了反对票.
横滨分家的人真是太可耻了, 这种死不要脸的男人也敢送上来, 待会儿非打电话去骂骂不可.
“这个, 长得既斯文又秀气, 音教大学毕业的.”
女人们现在都不理花月的意见, 先把照片送相川先生面前审核.
相川先生深深地看了花月一眼, 缓缓地摇头.
“他哪里不好?” 中年妇女问.
“他没有哪里不好, 他很善良, 长得好, 气质也好, 有才有学, 喜欢男人, 赚的钱多, 孝顺父母.” 相川先生列出这位天之骄子的优点.
“前天的告别式我有参加.” 相川先生很确定.
“少主不介意, 我可介意, 少主的对象是人, 不是鬼, 阴气加阴气不会生出阳气来.”
老妇人拍桌定案, 将倒霉的新鬼从相亲人选里除名.
“噢!” 花月庆幸自己有将小手收好, 不然绝对会被打个正着.
照片越堆越高, 人选越来越少, 好男人真是不怎么多!
“这个好, 我肯定这一个绝对没问题, 长相一百分, 身体一百分, 事业一百分, 喜欢小动物, 守身如玉, 家世清白, 不抽烟, 不喝酒, 不吸毒, 不玩枪械, 不爱女人, 不沉迷电脑电玩, 无不良嗜好, 看过的都说好.” 这个可是有附品质保证书的, 她肯定这一个绝对是合适少主的人.
照片一出, 其他两位女性同胞马上望向默不作声的相川先生.
一句话也没蹦出来的相川先生瞪着照片中笑的无比灿烂的年轻男人, 脸色就像吃到鳖一样, 被天雷打到也不过如此.
相川先生握了握拳, 忍下想冲出去大吼大叫兼跳来跳去的失礼举动.
除了喜欢男人, 他哪有什么不好的?
就不要让他知道是谁把这个浑蛋的照片寄来的, 瞪着相片,“他很好. 没有不好的.” 相川家的户长先生咬得紧紧的牙缝里蹦出这一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他还活得好好的.” 相川先生低声回答.
“少主, 您喜欢吗? 愿意跟他吃个饭吗?” 中年妇人问.
“那就是这个罗!” 老妇人显得相当开心, 相亲的第一关总算过了.
笑得像得到一世春天的女人们纷纷拿起行动电话, 激动万分的分工联络起相亲事宜, 感觉就如同事情已成定居, 自家美美的少主已经把人娶到手一样.
殊不知坐在旁边, 咽着满坑满谷脏话进肚子里的相川先生有苦难言.
第二章
寺院晨钟响彻了绿林, 回音袅袅, 终年不离的白岚徐徐, 山中无日月.
林里有座与世隔绝的古色古香日式大宅, 方阵式格局, 中庭一方收纳了蓝天白云让数尾珍奇锦鲤悠游其中的清浅水池, 古朴的石灯笼矗立在池边, 虽然是冬天但仍碧草如茵, 远远看来那上面一块块青灰的石板也像被染上青翠, 时间仿佛倒流了千年, 恍若隔世.
挂在檐下的透明风铃摇着, 荡出有一声没一声的清灵, 淡淡的雾气飘进以原木为主要色调的卧房里, 穿过竹制的帘, 撩了撩细白的幕, 悄悄地抚了抚那破坏古意, 正在一张现代大床上不问世事只卷了条毛毯的半裸男人.
“咯唰唰唰!” 的一声, 木拉门被拉到容许一个人穿越的宽度, 一个满头银发的矮小老妇人拄着拐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
老妇人看了眼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男人, 嘴角拉起 “这次你完了你!” 的弧度, 吸了一口气, 提起拐杖, 朝床上的男人捅去.
眼看身上就要被戳出了窟窿, 没想到那男人把洁白床单一拉,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 整个人就滚到另一边的床去.
在塌塌米上哀叫了半晌, 没人怜悯只得到冷笑两声, 一大早就尝到苦头的男人决定自力救济.
身上裹着床单的男人如初生的维纳斯女神, 慢条斯理的站起身, 对着眼前唯一的观众绽出苦笑.
“奶奶, 您这样玩了二十五年还玩不腻啊?”抓拢了床单, 慵懒的男人打了个哈欠说.
“你还记得你已经三十了啊? 一马.”老妇人无所谓的笑笑.
“亲爱的相川老夫人, 小的累得半死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才在您规定的时限里回来, 在床上稍微躺上一躺也不为过吧!” 相川一马, 相川家的 “野马兼叛徒”, 顺了顺头发.
“要躺等你进棺材再躺, 到时候你要横着躺, 竖着躺都没有人敢废话, 你这小子不是半夜摸回来的吗? 上哪搬来这张床?” 老妇人拿拐杖敲了孙子的头.
“我问你, 你找到你的男人了没?”相川奶奶很不客气地问.
“好男人没有那么快就能找到, 又不是在捕南极虾, 您以为我只要撒出网子就能捕到几万只吗?”一马微笑.
好男人若是这么好找, 以物以稀为贵的定律来看, 坏男人就该出头了.
“那就是说你没人要罗?”相川奶奶鄙弃地瞪了孙子一眼.
“啊啊啊! 奶奶, 您这把刀还是锈了五百年的啊! 痛痛痛痛痛!”
继演出“西子捧心”之后, 一马夸张的装出心在滴血的样子, 他知道奶奶是关心才会问, 可是姻缘这回事怎么可能说想要就会出现?
回国前他的损友兼死党达内特还以此和他打赌, 谁会输谁会赢还是未知数!
“这还便宜了你, 哼哼! 傻小子, 限你五分钟, 去给我把你的脸打理干净, 穿上你最穿得出门的衣服, 咱们下山去.”相川奶奶下令.
“您要下山?”一马不可思议地叫.
奶奶自从爷爷过世后, 就执意一个人住在山里的老家, 幸好老家这边还有忠心的仆人照顾, 几十年的时光悠悠, 从没听说奶奶有要下山的念头. 怎么, 今儿个是满月不成.
“你还有四分四十一秒.”
相川奶奶擒着笑, 慢慢地往门外步去, 现在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一马大吃一惊, 连忙使出看家本领, 在最短的时间内把 “能出去见人” 的样子完成.
暗红色休旅车在林间穿梭. 开着车子的一马若有所思. 左眼跳灾, 右眼跳财, 那谁知道两眼一起跳还加上正在“心悸”的他是代表什么事要发生?
“一马, 你这次回来要去见见你老爸他们吗?”一身光鲜的和服, 相川奶奶问.
一马的双眼在墨镜后闪过一丝光芒, 刚刚差一点把车开到山沟里.
“我没打算去看, 没意思.”一马无表情的说.
“傻小子, 人是会变的.”老奶奶有意无意的开口.
“但是有的人一生都不会变.”一马回答.
“这些年啊! 只有你自己晓得自己做了哪些事. 在国外飞来飞去好玩吗?”
“我过得很不错.”一马思索了一下说.
“你觉得好就好, 奶奶老了, 关心不了太多, 但是对你啊! 有件事是一定要关心的.”相川奶奶精明地笑笑.
“呀啊! 奶奶, 您可别吓我小的, 您到底想关心什么事啊?” 一马打了方向灯, 小心的将车子开进国道车流里.
几十年的经验教会一马, 只要奶奶突发奇想对“某人”的“某事”产生出好奇, 好奇到跃跃欲试想插手关心, 这可以用奶奶最喜欢的句子“不经一番寒彻骨, 焉得梅花扑鼻香.”来当参考, 那个倒了大霉的“某人”绝对是会被整得欲哭无泪, 即使奶奶的插手会让“某事”百分之百完成.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老奶奶卖起关子来.
“既然如此, 夫人能告诉小的, 咱们要到哪儿去吗?”一马好奇的问.
“到十王饭店.”相川奶奶说.
“傻小子, 我要捉你去见你爹干什么大费周章? 打通电话你老爹自己就会乖乖上山来见了不是吗? 说你傻你还倒真是傻了, 傻成这样怎么会有男人要呢? 动动你的脑筋吧!”
相川奶奶讪笑.
“奶奶, 您是在趁机多骂骂我是吧?”一马朝微笑的奶奶苦笑.
“哪有那么多闲功夫, 你说对不?”
“告诉小的吧! 小的真的好想好想知道.”一马用极可爱的音调撒娇.
“真的想知道?”相川奶奶问.
“真的真的.”一马猛点头.
一马当场被打败, 心里嘀嘀咕咕着, 难不成他这次是不该回来吗?
以高超的技术完成了当司机的任务, 日头高挂天顶, 一马接过了那位不知为什么朝他笑得好像中头奖的警卫所递过来的银色停车卡, 跟着如入无人之境的祖母站在人来人往的饭店大厅等待着“某个人”出现. 百般无聊没事做, 一马推推墨镜就像患了职业病似地衡量起十王饭店的营运.
观察了半晌, 一马慢慢地开始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有不祥的预感, 虽然这种预感不一定很准. 但是, 一马认为人是一种有巨大潜能的生物, 在危险逼近时都会有不自觉的保护意识.
应该不是错觉吧!
他小时候是来过十王没错, 可是那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 物换星移之下, 已从缺牙小奶娃变身成为回头率至少有七成五的帅男, 一马不认为这些看起来好像跟他很熟的服务人员认得他.
“午安, 相川老夫人与少爷. 让您久等, 少主在秋之屋, 请随我来.”
一位身着粉嫩菊黄色为底, 上面绣了无数樱色红叶和服的年轻女人恭敬地走上前行了个优雅的礼.
“午安, 菊千代. 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见到本家的人, 相川奶奶回礼绽出无暇的笑容.
“哪儿的话, 谢谢老夫人称赞. 为了今天, 这是我应该做的.”
名为菊千代的女人笑不露齿. 朝站在相川老夫人身后的一马眨眨眼, 将一马从发梢打量到足上的短靴.
一马敢肯定, 若是这女人长了透视眼, 这下他连内脏的好坏都被一一检查过.
一行三人进入电梯, 一马注意到女人取出一把形状特别的钥匙开启了楼层的按键盘, 在伸出的隐藏式面板上插入一张金色磁卡后键入密码, 按了肯定是普通住房客人无法到达的楼层.
不动声色的一马思考着,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电梯门一开, 出现一条以万年红桧木板铺成的长廊, 长廊左右两边都是和式房间, 走在最后面的一马东瞧瞧, 西看看. 十王里有这个地方,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这不叫“商业机密”还能是什么?
“少主, 他们已经到了.”菊千代停在一座上面烙了鬼堂家徽的木拉门前站定, 抬手在木门上轻敲几声后恭敬地低声说.
“请他们进来.”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
“失礼了, 相川老夫人与少爷, 请.”菊千代小心翼翼地拉开糊了白底浮着菊花纹和纸的木门.
“少主” , 这个名词叫的应该是年轻的当家, 怎么那声音听起来这么苍老?
所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进房, 宽而长的和室具有十足的空间感. 里侧的壁鑫处挂了幅看起来意境深远的水墨枫树. 确实让人心旷神怡感受到阵阵秋意传来.
围着长桌坐了三个人. 眼光全在他脸上, 一马不祥的预感警示得更严重了.
菊千代关上纸门后也走到相川一马前面坐下, 朝原本就在屋里的主人漾出有一点 “陷阱” 意味的微笑.
“因为少主想早点看到你们, 所以日子排早了, 让你们赶得如此匆忙, 真是过意不去. 一路辛苦了.”坐在最左边的中年妇人浅笑请客人入座.
完蛋! 他怎么会落进这样低级的陷阱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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