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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人君子:焘之夭夭.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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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燕婉之求,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01)
夭夭,我这一生,对你说过的最沉重最吝啬的话,便是我爱你。
可惜直到今天,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是我想执你的手,许你一生一世暖。
燕婉之求,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2017年盛夏,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圣彼得大教堂是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由拉斐尔和米开朗琪罗主持修建的一个创世纪工程。整栋建筑的外轮廓呈现出一个十字架的结构,造型是非常传统而神圣、古典和瑰丽的。高大的石柱和墙壁上绘有耶稣的画像。栩栩如生的神话人物塑像到处可见。拱形的殿顶上是色彩艳丽的古罗马图案。精美细致的浮雕形象逼真,活灵活现。彩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熠熠生辉,灿然夺目。整座教堂的风格皆是高贵奢华、富丽堂皇、瑰奇壮丽的,美轮美奂,充满了浓厚的巴洛克艺术色彩。
圣彼得大教堂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个教堂。
不止殿堂的外部轮廓是呈十字架的形状,内部也是呈十字架的。在外面观来,宛如是一座奢华庄重的十字架矗立于天地间,显得是那么地圣洁神圣,宝相庄严。在十字架交叉点处是教堂的中心。而就在这个教堂的中心,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在布置婚礼现场。
能在圣彼得大教堂举行婚礼的人,都必须要有一定的权势地位和赫赫声望,可以是天主教君主国国王、信奉天主教信仰的国家总统及政要,也可以是有过突出贡献的公侯伯爵以及富甲天下权势焰盛的商人。
因为圣彼得教堂要举行婚礼,许多梵蒂冈人民便早早围在外面观看。
大多的人,是带着欣羡祝福来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这么幸运,能在有生之年,到圣彼得大教堂来举行婚礼。
沐如焘一身精致雪白的婚礼服,高高站在楼上观察着这一切。他的身形颀长高挑,背影隐在淡淡的晕黄灯光下,略显得寂寞孤清,茕茕于立,孑然一身。
他便是新郎。
可惜这里并没有新娘。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他吟着当初夭夭在他怀里念出来的词,笑得寂寞惨淡。
夭夭,你已经将身嫁与我,那么现在,你又在哪里?
随后,一个浅浅的脚步声自他身后响起,略微带回了他神游的心思。伴随着那个浅浅的脚步声的,是一声稚嫩而清脆的声音,那个声音这样说:“爹地,什么时候见到妈咪啊?”
沐如焘含着宠溺的笑回过头去。
只见眼前的小男孩着了一身跟他一模一样的小礼服。他大概三岁的模样,却好看得不得了。有点婴儿肥,皮肤吹弹可破,眼睛、鼻子、嘴巴,生得完美无缺、绝世倾城,似是神精心造就来祸国殃民的小天使,像极了他,也像极了生他的那个女人。特别是小男孩的那双灵动漂亮的眼,黑得深不见底,像水藻一般,水汪汪的,莹莹潋滟,似有惊鸿扑飞出来,几乎跟他的妈妈生得一模一样。
沐如焘把小男孩抱了起来,好笑地瞥了一眼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沐管家,道:“男孩子,别宠得太矜贵了。”
沐管家喘喘气,忙不迭道:“是,是,是。”
沐如焘吻了吻小男孩的额头,道:“宝宝,妈咪很快便会回到我们身边来的。”
☆、楔子:燕婉之求,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02)
沐如焘吻了吻小男孩的额头,道:“宝宝,妈咪很快便会回到我们身边来的。”
原来那小男孩名为沐忆陶。
沐如焘望着哭泣的孩子,叹气道:“妈咪马上就回来,爹地不骗你。”
沐忆陶停止哭泣,望了他爹地许久,才天真无邪地说:“爹地,我其实一直都很怀疑你的智商,你如果有忆陶这么聪明的话,妈咪肯定就不会离开你了。”
沐如焘后脑勺竖下几根黑线。
沐管家憋着一张老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令沐如焘的面子实在挂不住,他便道:“沐管家,你先下去。”
沐管家低下头,笑了,“是。”
然后沐如焘就笑着对他儿子说:“宝宝,你知道你妈咪生你之前怎么对我说吗?”
沐忆陶好奇地问:“怎么说啊?”
沐如焘笑得很无邪,他说:“你妈咪说:沐如焘先生,你就不怕我会拖低你宝宝的智商啊。然后我说:没关系,智商再低,我们俩综合的平均值也会超过一般人,还是很聪明。”
就在沐如焘面对自己这个狂自恋的宝宝无语之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印度洋东南海岸的来电。他接起手机,问:“傔西,你那边怎么样呢?”
莫傔西沉默了一晌,道:“她与慕子宸的婚礼要开始了。”
沐如焘如圣断独-裁般的声音重重响起:“一定要阻止那场婚礼,把她安安全全地带到我身边,傔西。”
莫傔西道:“我觉得有点麻烦。”
沐如焘的声音有些颓然,“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那个狠心无情的女人带到我身边来,拜托了,傔西。”
莫傔西沉默良久,终于道:“我尽力而为。”
沐如焘笑了,眸光中似乎有水花在肆意灿然,唇角也似沾染了一抹淡然欣喜,他沉沉地说:“谢谢。”

2017年盛夏,印度尼西亚,巴厘岛南部乌鲁瓦图水之教堂。
水之教堂,顾名思义,是像水般纯净圣洁、不染俗世尘埃的婚礼教堂。教堂的白色园拱顶建筑、四周壁墙与高大的落地窗皆以湛蓝色透明玻璃为主要装饰物,空旷高song,再以自然中的天和大地为背景,营造出水般澄澈碧净的童话梦幻气氛。身在其中的人,如临梦中画境,只需透过天窗及圣坛前落地玻璃窗,便可一眼望见外面波澜壮阔浩瀚无垠的海水。此时,海水平静无澜,浪花柔柔拍打在海岸上,惊起层层残雪。
今日有人在此举行盛大的婚礼。
新人双方家里的亲朋好友们早早准备好了,带着祝福坐在主婚台下,相互寒暄,或说或笑,或侃侃而谈,或娓娓道来,皆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祝福声、嬉笑声、欢乐声、觥筹交错声,声声不绝于耳,轻快的音乐声在这座如水晶玻璃般梦幻美丽的教堂里回荡着,像放飞了翅膀的一群群白鸽,绕堂三日,袅袅不绝。
不多时,载着新娘的白色大礼车缓缓驶入礼堂。
☆、楔子:燕婉之求,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03)
我知道,再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的我更美了。
我穿着著名华裔婚纱设计师Anla为我量身定制的雪色婚礼服,安静地坐在婚车里,心下却忐忑不安。眼看着婚车就要驶入教堂了,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半点欣喜呢?
我这一辈子,想的,念的,记挂的,满心欢喜的,不就是嫁与慕子宸为妻吗?
为何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却迟疑了?
我看着手中那枚被我攥得很紧的黑珍珠戒指,心不由得犹豫了。
时光回到几天前。
慕子宸来我独身住的公寓看我,他将我拥入怀中,道:“夭夭,我们结婚好吗?”
我心尖一颤,苦涩道:“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我刚刚才离婚,我还有我的孩子,怎么能够拖累你,子宸?”
他将下颔抵在我额头上,颤声道:“夭夭,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我垂下泪来,“可我在乎。”
慕子宸沉默了。他的手指更加冰冷了,一寸寸从我脸庞移开,瞬间带走了我仅有的温存。
我闭上眼,强忍住泪水道:“对不起,子宸。”
我听见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我埋下头。
蓦然,他一把抓住我细嫩的下颔,粗鲁地吻起我来,另一只手也开始撕扯我单薄的衣衫。
我挣扎不动,不禁朝着他的唇瓣狠狠咬了下去。
我眼中溢满泪花,说:“是我自愿的,他是我丈夫。”
☆、楔子:燕婉之求,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04)
我眼中溢满泪花,说:“是我自愿的,他是我丈夫。”
我瘫倒在地,开始无声饮泣。
话毕,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匍匐在地,再也忍不住,在这个如五年前与沐如焘相遇的那个夏天,失声痛哭起来。

沐如焘,原来,直到今天,我还是放不下你。
你还记得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自从我遇上了你之后,你从不曾对我说过我爱你。
可惜直到今天,我就要将身嫁给他人了,却还是未来得及听你说出口。
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很想你执我的手,许我一生一世暖。
燕婉之求,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白色大礼车终究还是平平稳稳驶入圣洁庄重的水之教堂。
主婚台下的人们纷纷站起身来,掌声如潮。
我还没来得及补妆,爸爸便已打开车门,见我满脸是泪,他眸光一阵惊痛,不由得凄然一叹。但众目睽睽之下,他镇定了情绪,便含着笑迎我出去。我木木地望着爸爸伸过来的手,竟迟迟没有伸出手去。爸爸对我使了几个眼色,我才反应过来,颤了颤眸光将手放到爸爸掌中。
我挽着爸爸的手,心不在焉地穿过花门,一路踏着花瓣雨,进ru礼堂,满脸是泪,面无表情。
外人都以为我是太高兴了,高兴得忍不住哭了。
可我知道,爸爸知道,慕子宸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我不是太高兴了,我是太悲伤了。
唱诗班和琴手欢yu地演奏着音乐,结婚进行曲轻柔的调子缓缓自我耳边飘起,扑进我心底,像锋利尖锐的刀般一刀刀割着我的心脏。
我几乎就要窒息。
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模模糊糊地走到慕子宸身边,他温柔地对我说了些什么。
我甚至不知道牧师正领着我们向上帝宣誓。
我只觉得好吵。
再后来,我终于回过神来了,我听见牧师郑重地对慕子宸说了些什么,然后他承诺道:“我愿意。”
头发花白的牧师又把头转到我这边来了,他面带微笑地问我:“陶夭夭女士,我代表教会在至高无上圣洁神圣的上帝面前郑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慕子宸先生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将自己的一生一世交付于他,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你都尊重他、关怀他、帮助他、一心一意待他,与他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你愿意吗?”
☆、楔子:燕婉之求,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05)
我沉默了。
沐如焘,我欠你一生的承诺,而你,终究是欠我一场婚礼。
若,眼前的人是你,那该多好。
我迟迟没有回答,主婚台下面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慕子宸满目忧伤。
我满带歉意地望着他,泪如雨下。
牧师见情况不对,又问了我一句:“陶夭夭女士,在至高无上圣洁神圣的上帝面前,请你答出你的誓言。”
我完全不理会牧师。
慕子宸嗤笑一声,唇角沾满了嘲讽之意。
我摇摇头,不禁后退几步,手中捧着的雪色玫瑰坠落到地上,如我的泪水滑过脸庞,碎了一地。
慕子宸别过闪烁着泪花的眼。
蓦然,教堂外面又是一阵轰动。有一个熟悉的男声从播音器里呈水波般一圈圈扩散出来,震耳欲聋。
那是莫傔西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慕子宸立马挡在我身前,将我护得好好的。
他西装革履地走进到教堂里来,看着我的眼睛道:“陶夭夭,你忘了沐如焘吗?”
底下的人群一阵哗然。
慕子宸脸不变色地说:“夭夭现在已经决定嫁给我,她当然忘了你们沐董事。”
莫傔西冷冷一笑,道:“那陶夭夭小姐,你自己的儿子,你该不会也忘记了吧?”
底下的人群瞬间轰动,如一滴冷水滴入油锅里般,噼里啪啦炸开了锅。
慕子宸冷着脸正要回他,却被我一手拦住,我走到前面来,狠下心道:“忘了又怎样,没忘又怎样?你回去告诉沐如焘,这一生,我都不会跟他在一起!”
莫傔西面无表情地拍拍手。
蓦地,这个水之教堂的正前方突然显示出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缓缓放着一幕幕我与沐如焘在一起时的幸福快乐场景,甚至还有我儿子的画面。我们一家三口在沙滩上欢笑玩乐着,嬉戏打闹着,沐如焘像人世间最普通的爸爸般,时而将宝宝举到脖子上去,时而把宝宝放到怀中挠痒痒,时而将宝宝抛得老高,时而扮鬼脸逗得宝宝呵呵直笑,笑声脆若银铃,飞入天际,惊得鱼跃鸟散。
那时的我与他,是真正夫妻的鹣鲽情深。
那时我们一家三口,是真正的美满幸福。
再不像现在,物是人非,家不成家,人不是当初人。
见我沉默了,莫傔西知道时机已到,不禁放缓了语气,柔声劝我道:“少夫人,沐先生在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等你,他说他这一生不曾欠你什么,却惟独欠你一场婚礼。他叫我问你,你还记得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听到莫傔西如此问,我沉默了,这首词,是我背给沐如焘听的,是我的情书,是我给沐如焘的真情告白。我背了那么久才背住的,我又怎会忘记?
身后的慕子宸立时攥紧了我的手,怒道:“莫世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给我点面子。你若是还要继续踢我的台,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
就在这时,前方屏幕里令人欣羡的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画面极速变化,接着出现了一张俊美冷酷的脸,那是沐如焘的脸,他面带微笑、深情款款地对着我说:“夭夭,回来吧,我会给你一场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你放心把你的一生交给我吧,我会许你温暖,许你有枝可依,许你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随后,他将孩子抱起来,那屏幕里精致漂亮如天使的小男孩甚是奶气地说:“妈咪,我和爹地等着你哦,你若是不回来,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哦。”
听到宝宝奶声奶气的话,我再也忍不住,竟扑倒在慕子宸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的,爱情,从来便在我身边。许我温暖,许我一生,许我有枝可依,许我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这一瞬间,时光凝驻,寂寞冗长,这一世的爱情情深似海,而人生,注定陌上笙歌繁。
当一个英俊无比、倜傥风流的男子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承认,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他是我相亲的对象,所以注定日后我们不会有任何瓜葛。为了不相亲成功,我从一开始就决定走逃跑路线,逃之夭夭,绝对不会辜负我陶夭夭大名的。而且我知道,我穿着一身灰不溜秋沾满风尘的衣裳、打着灰扑扑的光脚丫、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满脸污秽的模样已经足够在他心底留下不可泯灭的印象,必定是刻骨铭心的,而且还会成为他这一辈子的噩梦。
午夜梦回之时,他必定会吓得冷汗淋漓。
因为渴得不得了,我一口气将杯中的果汁喝完。忽视掉他伸过来的修长白皙的手,故意扁扁嘴巴,似乎还是不够解渴,于是我极其不礼貌地把他面前的那杯果汁也喝了个精光。
我要的就是丑态百出,反正要把他吓跑。
他伸出的手久久没得到我回应,不禁在半空中僵了僵,而后,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他却善意一笑。
我也浅浅一笑,道:“沐先生,你贵庚?”看他样子,穿得这般光鲜,西装革履,不应该是在校大学生啊。但看他模样,却又很年轻,皮肤保养得很好,笑起来时眼角没有一丝皱纹,鼻翼处还有一颗小小的青春痘,应该很年轻,看起来甚至比我们学校那些男学生还要年轻。一时之间,我竟猜不出他年龄来,不禁犯愁起来。
他一愣,却了然一笑,道:“免贵,我今年28岁。”
28岁?比我大7岁?
八格牙路,老妈也不考虑考虑,万一有年龄鸿沟那怎么办呢?烦!
于是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沐大叔你好,我今年刚好21!”
他笑容一僵,诧道:“大叔?”
我又笑得无懈可击,道:“那是,要不然你让我学韩国美眉哥哥哥哥的唤你啊,恶不恶心!恶不恶心!”
*
关于我首次的相亲之路,可是走得无比艰辛。
说人倒起霉来,真真是出门被门槛绊倒,走路高跟鞋被折断,喝口水都会呛到自己。
我不就是去相一个亲么?为何这个世界皆要与我作对。
作为21岁的女大学生,本应该在学校里享受青春的骄阳、春风的沐浴,可是突然有一天,我老妈跳出来叫我去相亲。本来我说什么都不去,老妈却说不去我会后悔一生的。然后就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就给我说了对方是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英俊潇洒,多么多么能干多金,说得我昏头昏脑,晕头转向。
然后我鄙视地笑了笑,道:“妈,又怎么样呢?人家再好那是人家的事,你女儿我还这么年轻,过几年再说这些事。”
我妈急得不行:“不行,马上相亲,马上结婚!”
我额头上立即横下几条黑线,道:“你女儿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最后,在我老妈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之下,我终于决定去见一下那位神秘人物。毕竟,老妈以前从没有逼我去做过我不愿意的事,而且前几天她还说不准我在大学里与男孩子交往。如今看她这般着急,又这么催促我嫁人,看来是一定遇到什么事了,但到底遇到什么事呢?非要我去相亲不可,莫非这个世界还有什么飞来恒惑不成?
反正只是去见见而已,又不是真的嫁人。于是就没多想,便答应了。
我一定要自毁形象、丑相百出,把对方吓个半死,让他以后再不敢打本小姐的主意,最好把他吓得跑得飞远。然后我又可以过我无忧无虑的单身生活。一想到这里,我便兴奋地从寝室床上跳起来,妆也不化,黑眼圈很浓,顶着一头乱蓬蓬如鸡窝的黑鸦鸦头发,提起山寨版的LV包包踩着高跟鞋就出门了。出门前,我还对着睡得死气沉沉的寝室室友们啵了一个香香的飞吻。
可是我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倒霉。
去坐地铁的时候,高跟鞋的的鞋跟不小心卡在道路边的一个小洞之中,无论我费多大的力气都抽不出来,最后我就像一个乞儿般坐在那里,使劲地抽啊抽,终于抽出来了,却断了鞋跟。我无语了半晌,总不能穿一高一低的鞋走路吧,而且这周围又没有商场。想了许久,我决定先坐地铁,到站了再去买一双鞋子。于是我伸手就将鞋子扔进垃圾桶,安心地进了地铁站。
买票的时候,身后的一个人把我当成了乞儿。
我翻了一个白眼。
管你P事,本小姐是跆拳道黑带四段的,要不是有要事,非揍你一顿不可。
看他挺体面的一个男人啊,怎么说话就这么损?
我拿了卡就走,觉得一出门就遇到这种人真是出师不利,上了地铁的时候没了座位,只能巴巴地站在一个角落里吹冷风。今天不知怎么的,出门的人太多了,整个地铁上人山人海,就像菜市场,熙熙攘攘,挤得我快成肉饼了。上来一批,下去一批,人数不减反涨。
挤了大概20多分钟,人终于变少了。
人一变少,我的那截地铁车厢就变得空空荡荡,然后站在我对面的所有人都盯着我的光脚看,看得我颇不自在,不得不埋下头将两只洁白的脚丫挤在一起,装作没看见。
我听罢,一怒。
怒的倒不是他笑我打光脚,而是唤我阿姨,我立马扬起明媚的笑脸,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那位小朋友说:“小朋友,我是姐姐,不是阿姨。”
他看了我一眼,再看看他妈妈,又说:“就是阿姨嘛,她还不承认。”
他看了我一眼,再看看他妈妈,又说:“就是阿姨嘛,她还不承认。”
我勒个去!我这么年轻居然敢唤我阿姨!
我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再次纠正他道:“是姐姐!”
他向他妈妈靠近一点,害怕地说:“是阿姨!”
我再次皮笑肉不笑地纠正:“真的是姐姐!”
小男孩立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扑进他妈妈的怀里,哭得好伤心好伤心,然后我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就是阿姨就是阿姨!”
见他哭了,周围人就更加鄙视我了,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立马在口袋里摸出一支棒棒糖递给小男孩,想哄他不哭。
他满脸鼻涕,却嫌弃地看了我的棒棒糖一眼,又转过身说:“我才不要阿姨的棒棒糖,我要姐姐的!”
我彻底无语了。
你不吃就算了,于是我剥开糖纸,就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忽视众人鄙视的目光,眼神飘忽不定,东瞟西瞟,就是没有目的地。
到了站,我想去就近的一家商场去买一双平跟鞋,却发现包包里的钱包没了。
不禁惊呼。
肯定是在地铁上被挤成肉饼那会儿被偷的,啊啊啊,我还要坐两站公交,怎么办怎么办?

六月酷暑,夏至又过,本就是亢阳如火、烈日炎炎的。但似乎这个夏季一直是阴雨蒙蒙、凉风嗖嗖的,多日不见晴,冷空气在上方徘徊不离,等到云层积累得厚实了,就淅淅沥沥噼噼啪啪地下起雨来,雨势不大,温温柔柔,有些妩媚逼人,却更像江淮地区细如牛毛的春雨,朦朦胧胧,洒在空中,犹如一张张铺天盖地的透明薄纱。几日来接连着下雨,周遭皆浮着阴冷潮湿的空气,人们又无法出远门,窝在家中,都似窝出了霉般。
但今天的天气显然没有辜负六月酷暑这个名称。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比较阴凉,半晌太阳就出来了。我还是挑茂盛浓密的树阴底下走的,却还是热得大汗淋漓,脸上脖子上皆是汗水,我呼出几口气,找出包包里的美人扇,狠狠对着自己的脸扇了几下。靠,连扇出来的风都热的不得了,但还是没法,有扇子就比没扇子的好过吧。因为打着光脚,脚下又是吸收热量极强的笔直人行道,所以没走几步,就烫得不行了,连脚板心柔嫩细白的皮肤都被烫破了皮,甚是疼痛。
因为现在比较热,而且这里也找不到一处有人山人海的价值,所以这段路的行人十分地少。
几乎可以称作是荒无人烟。
我看了看整条笔直的甬道上的那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开始还甚是清晰,才一眨眼的瞬间,便如着滚烫天地间的芥尘,模糊起来,突然便觉得好生悲催,心中寂寥。
因为实在是太热了,我便随便找了个树阴下的石凳坐着休息一会儿。
休息休息着,突然觉得口渴。
想起自己钱包被偷了,于是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但下一秒,我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在我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了几枚硬币。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不过现在它们可是我的救命钱。我数了数,恰好够我坐公交车,剩下的,够我买一瓶汽水喝。
没想到这个地方颇为荒凉,只有自动售后机。
我瞅瞅不远处的自动售货机,甚是欢喜。即使是顶着炎炎烈日,我也不觉得热,望着售货机里面的一瓶瓶汽水,我高兴得眼睛简直就要冒粉红色的泡泡了。我将硬币投了进去,满心欢喜地等着汽水,却没想到那台自动售货机迟迟没有反应。我狐疑地瞟了它几眼,心想是不是它在检验我硬币的真假,可我用我的人格向天发誓,那硬币绝绝对对是真的。一段时间过去了,那售货机没有反应,再一段时间过去了,那台自动售货机还是没反应。
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我靠!原来这台自动售货机是坏的,这么坑人啊!这是我的救命钱啊!你还我,你还我!
一气之下,我伸出我的脚就狠狠地踹了售货机几脚。
几脚下来,我的光脚就被自己踹得生痛生痛的,无比酸胀。
我啊啊地嘶痛一声,却听到自动售货机闷闷一响,然后就有几瓶汽水咕噜噜一齐滚了出来。我惊喜地望着那几瓶汽水,乐得哈哈大笑,想今天其实也没那么霉,至少在我无水可以解渴的时候,自动售货机赐予我几瓶汽水,虽然是被我用暴力逼出来的,不够念在你比较体谅我口渴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之前收了我钱钱却没给我汽水的错误啦。
有一句话是,人只要一得意起来,必定会摔跟头。
有一句话是,人只要一得意起来,必定会摔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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