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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姑娘.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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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拼命姑娘
作者:萌面侠
☆、姑娘寻夫
段言梦见自己躺倒在血泊中,视线昏暗,意识逐渐涣散。然后有一只毛色纯真的白虎来到自己身边,上面坐了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姑娘骑着白虎,好奇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问道:“喂,你死了没?没死那边有个乱石地你到那里躺着,别弄脏了我家猫猫的地盘。”
他只觑了那姑娘一眼,眼神淡漠,眼一闭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入目的是自家的屋顶与床帷。
天未清明,窗外仍掩着微微黛色,他沉静的呼吸在晨曦中格外清晰。丫鬟和管家都没起床,他却再也无法入睡。起身穿衣,走到桌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细细饮着,心中无法不想刚才的梦。
他梦到同一个女人,整整三年。
段言觉得这不是自己会做的事,可是他真的做了。他记不清梦里姑娘的脸,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声音,如夜莺清啼,清朗悦耳。虽然她三年来只在他梦里说过那一句话,虽然是那般蛮横狂妄的话,但那声音委实动听。
他敛眸思索许久,直到天色渐明。林总管见他已早早地起来,不免有些讶异:“爷,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段言搁下茶杯,并未做多解释:“嗯,昨日东家赌场的事故怎么样了。”
旻城有东西南北四家赌场,均为段言所开。昨日东边的赌场有人出千被指了出来,为避免此事闹大,他命林总管出面解决此事,不知今日进展如何。
林总管一副头疼的模样,“出千的那小子不老实,不肯交出赢的钱。我们又不好明着去他家里抢,只好告知众人先等上几天,定会将他们的银子还上。”
听罢,段言面色不变地说道:“跟他说,若是再不将钱交出,他出了几回千,便剁几根手指。”分明是这般土匪的话,被他以淡淡的口气说出,竟无半点违和感。
林总管忙应是,一边擦汗一边暗叹还是自家爷有手段。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只能比他更加不讲道理,甭管什么王法,有爷撑腰就是了。
在被此梦困扰良久后,段言终是将此事同至交好友说了。
白柏羽听罢他的说法,强忍着笑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直到他问:“我这是什么症状?”
段言问这话的时候,眉头紧蹙,平常冷漠的面容很是严肃。
白柏羽再也忍不住,言简意赅地说:“思春了。”
他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敛眸淡淡地说:“送客。”这话,自然是对着屋内的丫鬟说的。随即又想起来,补了一句:“谁若把我今日的话传出去,便可去自挂南墙。”南墙后面是个坟地,许多人为了死后方面埋葬,都选择在南墙边自尽。
众丫鬟听罢,原本好奇竖起的耳朵现在一个个蔫了下去,恨不得把刚才入耳的话一字字地掏出来。白柏羽笑着为她们抱不平:“不过一个梦罢了,何必这么严重?”
段言眯了眯眼,“既是思春的梦,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最后一句话,生生说得全体丫鬟抖上一抖,仿佛已看到自己挂在南墙上的场景。
这番话,也是为了揶揄白柏羽,事实上段言从不觉得自己是思春。即便要思,也该是个姣好的女子,可是梦中的姑娘,分明是个还未长开的小姑娘。对着这样一个小姑娘,他下不去手,他不是禽兽。
然而当晚,段言发现他真的就是禽兽。
梦中依旧是骑着白虎的姑娘,让他死远点。等他昏了过去,睁开眼以为自己依旧在自家床上,没想到看到的还是那个姑娘。做了三年的梦,终于有了进展。
姑娘坐在一边,除了给他端了一碗药来,其余时间都在逗弄懒洋洋卧在地上的白虎。接着画面迅速地转动,他发现自己居然将姑娘抱在怀里,四周尽是青葱绿树,不远处还有间木制的屋子。
猛然睁开眼,细碎的眼光从窗棂洒进,刺得他眯起眼睛。再一看,仍是自己的床,床边站着伺候梳洗的丫鬟。他坐起身子,扶额,长发从肩上滑落到前面,掩住半张俊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丫鬟踟蹰不敢上前,生怕一不小心惹得主子不高兴。
许久,段言终于抬头,缓缓问道:“旻城哪家花楼好?”
他颔首,并未做任何表示。更衣梳洗后,举步出门。
然而还未走出家门,便见白柏羽闲闲地踱了过来,问道:“这么早是要去哪?”
段言觉得告诉他也无妨,便简短地吐出三个字:“连枝楼。”
“哦?”果见他颇有趣味地抬眉,调笑道:“看来昨日我并没有说错。”多年好友,段言什么脾性白柏羽最清楚不过,那些烟花场所的女子,他向来没有兴趣。如今居然自动提出要去连枝楼,真是稀罕。
段言不做解释,“去么?”
白柏羽轻笑,“自然要去,我倒是要看看你钟意什么样的女子。”
并不怪白柏羽说出这样的话,平常人在段言这个年纪,哪个不已有了三妻四妾。可偏偏他洁身自好得可以,别说三妻四妾,就连一个通房的丫鬟都没有,不禁让白柏羽怀疑他是否有某些方面的问题。
连枝楼不似平常的烟花场地,没有浓厚的脂粉味,看起来倒像个平常的酒楼。据说这是七个姊妹联手开的花楼,这七个姑娘一个竞一个地漂亮。只不过她们不见客,是以极难见到一面。白柏羽使劲了许多手段,也博不得美人一见。
他们将走进去,便见一个凤眸如珀,貌似秋月的女子站在门口同人说话。那女子见人进来,回眸之间,顾盼生辉,浅笑盈盈地道:“二位客人里边请。”
白柏羽展扇,风采翩翩,“蔓蔓,橘芷可在?”
黄蔓会心一笑,狡黠蛊丽,“我会告诉你二姐在楼上补眠吗?”
敲了敲这鬼丫头的脑袋,他回了个感激的眼神,抬脚就要上楼。丢下一句:“下回白大哥给你找些珍惜的古玩。”便抛下段言一个人上了去。
见段言若有所思的模样,黄蔓弯了弯美目,有礼地问:“公子可有什么要求?”
段言淡声道:“找一个清白的姑娘。”
说着,就往里面走。
然而还没等他迈出步子,就感觉袖子被一股纤细却坚韧的力道拉住,便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极其熟悉的,如空谷莺语的声音:“阿言,我只不过离开了三年,你就要另寻新欢了吗?”伴随而来的,还有外面混合着嘈杂与惊慌的声音,只不过那一霎,全都被这美妙的声音掩盖了。
这个声音,他今早才清清楚楚地梦到过。
段言徐徐地转过身,先是看到攥着自己衣袖的小手,五指白嫩细润,却似有无尽力量。再抬首,是一张娇憨俏丽的面容,最出色的便是一双澄澈无暇的眸子,这双眼睛正认真坚定地觑着自己。
梦里一直模糊的身影,似乎慢慢有了形状。
他的眼睛流转,缓缓地移到她后方的物体上,身形庞大,毛色纯正,难掩兽性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确是梦里的白虎没错,方才的躁动,也是因它而起。
突然出现一个灵动的姑娘,邻里街坊原本很是欢迎,可再一看姑娘身后牵着的白虎,纷纷面色苍白惊慌不已。现下,别说街上的人都退在一边,连枝楼的人也是惊叫连连忙往楼上跑去。
看着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姑娘,段言有一瞬间的头疼。
即便自己很可能与姑娘有牵扯,但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他蹙眉一个一个地掰开她的手指头,说道:“姑娘,我并不认识你。”
听到这句话,姑娘似乎受了极深的打击,又探手攥住他的衣袖。以眼神控诉,“我是惜芝,黎惜芝啊。阿言,你要是气我三年前独自离开,可以骂我斥责我,但是别装不认识我好不好。”
按她的说法,狠心离开的人是她,但是为何这话说出来,好似他才是那个负心人?段言浅淡地开口,声色无澜:“我不气你离开,我不过是真的不认得你。”
“你胡说!”姑娘的犟脾气上来,原本秀气的黛眉倒竖,这下倒有了梦里那蛮横的模样,“你同我拜过天地入了洞房的,如今难道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吗?”
平常人见了段言那冰冷淡漠的模样,均会怯步不敢靠近,唯独这个姑娘敢抓着他的衣袖骂他胡说,还语出惊人说什么入洞房。他环顾了周围一圈,见大家都以看热闹的眼神兴致盎然地觑着这边,便对姑娘说:“我并未成过亲,姑娘若是还有话说,便去前面茶楼叙吧。”
在她说出“胎记”两个字的时候,被一脸凝色的段言捂住嘴巴。
他半眯起眸子,周身冷意更甚,看着她大睁的美目低声说:“你若是再多说一句话,我便剥了你的白虎做虎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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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惜芝
所幸大家一门心思都在看热闹上,并没有人在意黎惜芝口中的“蝴蝶形胎记”。倒是她,被段言的威胁吓住,眨巴着颇有灵性的眸子觑着他,不敢再多说一句。
原本伏卧在地上的白虎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抬首长吼一声,带着兽性的原始的残暴,面前的连枝楼似乎都抖上一抖。使得街巷上的人霎时脸色更加苍白。有些连热闹都顾不得看,匆匆跑回家闸上门。
黎惜芝丝毫不觉畏惧地摸了摸它的虎头,安抚道:“猫猫不气,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剁了他。”
她打断道:“惜芝,你以前都叫我惜芝。”
“嗯?”段言反应片刻,不再同她争执,面无表情地避开她的要求:“先到前面茶楼去。”站在这里被整条街的人观摩,尽管他不在意,但日后被当成茶余饭后谈笑的话题,也是不能接受的。
这回黎惜芝乖乖地答应了,或许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牵着一只白虎过市是多么招摇,她微微颔首便跟在段言的后面。只不过当茶楼老板看到后面那只威风霸气的老虎向自己店里走来后,吓得跌跌撞撞地把门砰地阖上,使黎惜芝吃了一鼻子灰。
她无奈地看向段言,但见这厮眉头深锁,似乎十分不满老板的行为。
段言淡淡地扫了后面名叫“猫猫”的白虎一眼,吐出几个字:“仅作权宜之计。”他说这话,就表示赞同了。
在众人的退避三舍下,黎惜芝跟在段言的身后,白虎跟在黎惜芝身后,罕见空旷的大街上只行了他们三只生物。段言强忍着扶额的冲动,头一回感叹这路怎么这么长。
黎惜芝倒是走得十分坦然自若,想想也是,真不知道她一路是怎么走来的,居然没有被以扰民之名抓起来。其实黎惜芝虽然长得一副缺心眼的模样,该考虑的事情还是有考虑的,譬如说她从山里出来,一路上都是避免与人相遇,挑着偏僻的地方走。如今来到旻城,藏无可藏,才带着猫猫出来。
见又有一人被吓住,黎惜芝摸了摸脸颊,想将其藏在自己身后,奈何她的身形怎么能挡住庞大的老虎,抿唇道:“别担心,猫猫一般不吃人。”
段言已经十分能肯定这个姑娘确实缺心眼,他率先迈入府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若是吃了人,便拿去做虎皮塌子。”
怕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猫猫真的被人扒皮做塌子去了,黎惜芝匆匆带着白虎追着段言而去,剩下家丁双腿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仍是惧意在心。她所到之处,无不是惊叫震惊连连,甚至有人被吓得到处逃窜,整个段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段言在前面走得坦然,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白虎不耐地朝着众人张大口嘶吼一声,众人霎时风中凌乱一般僵化在地,再也不敢动不敢说话。
黎惜芝追上他的步伐,探头到他面前问道:“阿言,我们要去哪?”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久,她看路越走越偏,早已远离了主院,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偏院。”他简短地回答。
“去偏院做什么?”潜意识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段言一字一句地说:“将你的猫猫关起来。”
黎惜芝连忙停住脚步,她不由得认真地打量起段言来,问道:“你真的是阿言么?”以前的阿言虽然不待见猫猫,但也总不至于三言两语就要虐待她的猫猫,不是扒皮就是关起来,这让她为猫猫的未来很是担忧。
段言也停住,看着她答:“不,我是段言。”
惆怅之余,黎惜芝暗暗吁气。只要他还是段言,她就还有办法。她打着商量:“可以不关吗?”
段言的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可以。”总是有只老虎在自家院子里走来走去,时间长了,估计府里的家丁丫鬟会没一个正常。
最终黎惜芝妥协,她摸着猫猫毛茸茸的脑袋,一边安慰它一边拿自己的头去蹭它,十分舍不得的模样。也难怪她会如此,猫猫从她五岁的时候就伴着她左右,如今已有十四个年头,一人一虎成天腻歪在一起,哪像今天这样分开过。
被段言派来每日照看白虎的家丁哭丧着一张脸,如丧考妣:“爷,能换个人吗?”
一直听到她嘱咐完,家丁已经不想着把这只虎大爷伺候好了,他只想四健全地走出这肢个院子。
在家丁无比哀怨和白虎灼灼的目光下,黎惜芝依依不舍地跟在段言身后离开偏院。
直到来到书房,段言站在桌案旁,窗外的光芒镀了他一层金色,俊逸的面容氤氲朦胧。他就这么随随便便一站,都能气质不凡风采翩翩,黎惜芝心想,她相中的夫君果然与众不同。
可惜段言没有这么想,眼下的事情还未解决,这个姑娘的来历他尚不清楚,贸贸然将她留下来的确不是个明智之举。他举手轻叩桌案,沉吟着该如何开口,一下一下似是打在人心上,让黎惜芝有种闯了祸要受罚的错觉。
终是开口:“我同你成过亲?”
黎惜芝眨巴着明亮的眸子点头。
又问:“何时?”
换来的是一声轻快沁人心脾的回答:“三年零四个月前。”
又问:“是在一间木屋里?”
姑娘明亮的眸子更添光彩,“阿言,你想起来了?”
段言看了看她,“没有。”
黎惜芝瞬间蔫了下来,泄气般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或许是从未有人教过,她双腿一盘随意地坐在上面,睁着一双委屈的眸子觑他。若是后面有尾巴,摇起来定是一副乞怜的模样。她瘪嘴说:“你不知道你以前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为了找你我废了好大的劲,一路上又不敢走大路住客栈。这些原本很难过的事,只要一想到能见到你就变得不算什么,可是阿言,你竟是把我忘了。”
有那么一瞬间,段言想上去摸摸她低垂的头。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被他的理智制止。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林总管在书房外敲门,并说道:“爷,听下人说你回来,这里有上个月的账簿记录,要不要拿进去?”
他沉吟一会儿,“拿进来。”
林总管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盘腿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看起来很落寞的姑娘。他不免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爷从来没有带任何女子来家里过,更别说带进书房了,那是真稀罕。免不了多问几句:“这位姑娘是?”
黎惜芝原本蔫下去的脑袋忽然抬了起来,盯着他认真且大声地说:“我是阿言的娘子!”
林总管被她的动静吓到,还没回过神来又被她的话给震住,“你你你说什么?”
像是在说服他,又像是在说与自己听,黎惜芝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重复:“我是阿言的娘子。”
段言禁不住又蹙起眉头,为黎惜芝的话也为林总管的话,“带黎姑娘下去,为她安排个房间。”
黎惜芝再次声明:“惜芝,叫我惜芝。”
只不过,又被他巧妙地绕了过去。
☆、姑娘能吃
黎惜芝虽说谙世不深,但在这个偏僻的屋子里住了三天之后,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本以为段言会来个自己一个交待,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个她安排了这么一个房间后,不闻不问了。黎惜芝心想这厮仍是如此狠心,要不是当初自己救了他一命,根本不可能走进他的心。
然而她才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既然段言不来找自己,那她就不能去找他么?
如此思索一番,黎惜芝凭着前几日来时的记忆,往当日书房的方向走去。书房门口的丫鬟被使唤走了,是以没有阻拦地,她推开房门。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段言定定地将她瞧着,眸色冷冽。
见书房还有另一人在场,黎惜芝挠了挠脸颊,解释莽撞的举动:“你这几天都没有去看我,我只好来找你了。”
另一人指的便是白柏羽,听罢她的话,不甚正经地挑眉,看戏姿态十足,“这位姑娘是?”那日黎惜芝出现的时候,正巧他上楼会佳人去了,是以并没有看到后面的好戏。倒是听见街上阵阵嘈闹,只不过当时没有在意罢了。
黎惜芝只好又一次地重复:“我是阿言的娘子。”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娘子,段言可从没承认过,他冷声道:“在我没想起来一切前,不作数。”
又是这句话,她彻底炸毛,“什么叫不作数?你把我全身上面都看过摸过了居然说不作数!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给了你,你居然想赖账!”
一声极不和谐的笑声响起,白柏羽掩唇,在接受到段言凛冽的目光后,只好佯装咳嗽忍住,只不过眼里的笑意却没褪去。看来他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吃干抹净的姑娘,到底跟段言是什么关系?
段言抿唇,眸中寒意未去,问道:“那你想如何?”
本以为她会说出名分之类的话,没想到她想了想居然说:“我要你每日都来看我,出门带着我,每天三餐跟我一起吃。陪我看春日朝雾,夏日晴好。”
白柏羽眨了眨眼睛,这个小娘子提的要求好特别,却又如此真实。
不掺杂一丝感情的眸子觑了她少顷,段言悠悠道出一个:“好。”
这个决定,半天不到他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到了用午饭的时候,黎惜芝自然要同他们二人坐在一起。她瞪着一道道端上来的菜,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见她迟迟不动手,白柏羽才疑惑地问道:“这菜不合黎姑娘胃口?”
黎惜芝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这才举起筷子,朝离自己最近的盘子里夹菜。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白柏羽摸了摸下巴,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在看到她夹着的菜叮咚一声掉在汤里的时候,恍然大悟。
所幸汤汁没有溅到人身上,黎惜芝默默地缩回手,抬起湛亮的眸子定定地将段言瞧着。“阿言,你能再给我做个木勺吗?”
段言方才没有注意她的举动,只当她是没夹稳,对于她忽然提出的要求无法理解,“什么?”
“我要木勺。”她眨了眨眼睛,清楚地说道。
段言蹙眉不解,“有筷子不用,要木勺做什么?”
黎惜芝看了看桌上掉着的菜叶,不吭声。倒是一旁的白柏羽出声为她解围:“黎姑娘是用不惯筷子?”
这话说得真是委婉,她哪里是用不惯筷子,简直是不会用。从小就生活在深山里,极少用到筷子,吃的东西不是烧的就是烤的。有段言在的那段时间,他体贴自己不会用筷子,便做了一个木勺给她。
而今,他听见白柏羽的话,只是漠然地看了黎惜芝一眼,“用不惯就不必吃了。”
黎惜芝怔忡,如今的段言跟三年前的段言差别真是大。她愤愤然地瞪了他一眼,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菜式,看准一只烧鸡两只手按了上去,拽下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我就吃,看你能怎么样!”
好在这里的人不都像段言一样泯灭人性,一旁伺候的丫鬟有眼色地递了个勺子过来,黎惜芝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开始对饭桌进行扫荡。她刚才的话果然不是说说而已,眨眼间已有一大半的饭菜入了她的肚子。
段言难得吐槽,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吃得如此多,哪是好喂养。”
好不容易吃得差不多了,黎惜芝这才放下勺子,拿袖子蹭了蹭嘴巴。才放下,就见两人一脸怔然地看着自己,就连旁边站着的丫鬟都很是震惊。她不解,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见她迷茫,白柏羽善意地提醒,拿起桌上搁着的帕子递到她面前,“这有专门擦嘴巴的帕子。”
搞了半天,原来是嫌弃她不爱干净,黎惜芝瘪嘴接过,象征性地抹了两下嘴巴又放回去。正想说话,段言已先出声打断她:“回房去。”
“嗯?”她睁了睁眼睛,只是拿袖子擦了下嘴巴而已,不至于嫌弃地要赶自己走吧?
段言一副不能忍受的模样,说出完整的话:“回去换件衣服。”
黎惜芝这才想起来,段言不只冷漠还有严重的洁癖,真是个龟毛的男人。她原本都把这个坏习惯改了,只是今天忽然忘了而已。虽是不满,但还是乖乖地回去重新换了件干净衣裳,否则段言肯定一整天都不会让她近身。
待到回去的时候,见到他和白柏羽正要出门,忙迎上去问道:“你们要去哪?”
段言淡淡地觑了她一眼,“西家赌场。”
从每天给她送饭菜的丫鬟那里了解到,段言是东西南北四家赌场的幕后人,平常的事他虽不怎么管,但还是会不时地过去查看一番。是以,黎惜芝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要去。”
果然招来他的不赞同,“女人家出入赌场不合适。”
黎惜芝理直气壮地辩驳:“你忘了刚才答应我什么话?你说了出门都要带着我!”
在走出大街的时候,更加深了段言的后悔。他刚才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呢?至少应该再挣扎一下的。
起码不能让现在这种情况出现,比如说街坊邻里热络地握着黎惜芝的手问长问短,最多的无非是你那天牵着的老虎呢你跟段公子是什么关系。在她张口想说“我是阿言的娘子”的时候,段言冷着一张俊颜将她及时带走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黎惜芝不满地抗议。
段言不语。
白柏羽笑着为他解释:“你若是说了,子重就无法嫁人了。”子重,是段言的字。
一听这话黎惜芝立马不高兴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言已经同我拜堂了,他怎么能二嫁呢!”
原本他只是调侃一下,没想到这姑娘真的相信了,白柏羽以咳嗽掩饰笑意。偷偷觑了好友一眼,但见他脸色冷峻,不由觉得更加好笑。一个口口声声说他们已经拜了堂成了亲,一个却面无表情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这两人真是有意思。
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段言步入赌坊中。里面不似寻常的赌坊混乱,一拨人一张大方桌子,均有不同的玩法。楼下的都是些小赌小玩,能够出入楼上包房的,下的才是大注。只不过寻常人嫌少有人愿意上去罢了。
今日段言来,就是有一个人连着三日在二楼,以不同玩法连赢了庄家几万两银子。谁知道今日他仍旧不肯罢休,庄家没办法只好去请示段言,才有这一出。
黎惜芝跟着他上楼进入一个雅间,只见里面装饰清雅别致,倒像个茶楼的包厢。里面端坐着一位公子,公子见人进来,偏头朝他们看来,那温润清儒的一眼,让黎惜芝差些陷入。
段言在他对面坐下,清淡冷冽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直入主题:“看来这位就是连赢了庄家三日的展公子了。”
展公子谦和地笑笑,“不敢当,不过是庭风运气好罢了。”
“不知展公子今日想玩些什么?”他熟稔地问道,看了杵着的黎惜芝一眼,示意她落座。
黎惜芝怔愣着回神,这个展公子长得跟她一位故人真是相似,举止间那股儒雅的气质都相差无几。
展庭风看了看她,又转回目光,随意一说:“那便来最简单的赌大小吧。”
听罢段言只是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便唤人在他们面前各放了四颗骰子。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动声色。
展庭风拿起骰盅摇了一摇,侧耳聆听,最后放在桌上,浅淡一笑,“一万两,比小。”
一万两委实是个不小的数目,然而段言连眉都没抬一下,骰盅在桌上晃了两下便停住。抬起,二二一三,果真是小。展庭风稍稍讶异,随即坦然受之,抬起自己手下的骰盅,三四一二,输了两点。
他说:“段兄果然厉害。”
“承让。”段言淡淡地回道。
接下来的几局,两人皆是有输有赢,不分上下。眼看着段言输了好几万两银子,他不着急可把一旁看着干瞪眼的黎惜芝急坏了。这几万几万地一听就不是小数目,可是他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个败家孩子!
在轮到段言坐庄的时候,他才将将说出“十万两”三个字,黎惜芝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道:“比小!”
☆、姑娘赌博
段言看了她一眼,径自说出两个字:“比大。”
黎惜芝气得抓心挠肺,十万两啊!居然就这么白白给人家了!
他抬起骰盅一看,四二二三,果真是小。
黎惜芝心疼十万两银子,指责道:“我都说了比小你怎么不听!现在好了,便宜了人家!”
作为被便宜的人,展庭风清润的眼睛看了看她,若有所思,“这位姑娘是?”
段言头疼地打断:“惜芝。”
然而这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段言说道:“展公子可还要继续?”
被这么一弄,展堂风大抵也明白他们两个关系有些微妙,便不再深究,颔首道:“自然。”
黎惜芝不甘心又被漠视,在每每轮到段言坐庄的时候,均会提前道出比大比小,可巧的是,竟然都被她说对了。又是几局下来,段言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跟别提对面的展庭风和一直坐着看热闹的白柏羽。
好挑事如白柏羽,怎能不掺和一脚,他笑着提议道:“既然黎姑娘如此会玩,不如你来会一会展公子?”
这个提议正合黎惜芝的意,段言输了那么多银子她一定要赢回来,于是看向段言,试探地问道:“我可以么?”
没想到他这回居然很好说话地点了点头,黎惜芝受宠若惊地坐在他的位子上,拿起骰盅小心地摇了摇,动作很是生涩,竟像从没碰过的样子。实际上,她是真的没碰过,她只是手气好罢了。
在她连赢了几万两银子后,琢磨着把刚才段言输的应该都赢回来了,骰盅一推,说道:“不玩了。”
展庭风仍是一派闲淡,朝她笑道:“黎姑娘好手气。”
黎惜芝有模有样地回了个礼,“客气客气。”
白柏羽以手支颐揶揄道:“黎姑娘真是棵摇钱树,谁若娶了你,定是此生无忧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了旁人一眼。
段言看了看笑眯眯的黎惜芝,对他的话不为所动,辞别展庭风后便举步走出赌场。
段言停住,看了看她由于焦急扒在自己袖子上的小手,淡声道:“以后别轻易出入赌场。”有这样的一双手,真不知是祸是福。
见他脸有凝色,虽仍是冷淡的声音,却让黎惜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正巧路过连枝楼,白柏羽自然要上去找自家美人。门口站着的仍是那日的姑娘,正同旁人说话,被黎惜芝见到,对她的敌意陡然升起。那日阿言在同她说话,莫不是就是与她欢好的?
对着白柏羽的背影暗暗唾弃,黎惜芝忙拽着自家夫君快步离开。开始段言冷着一张脸抽出自己的手臂,但在她不屈不挠的挣扎下,终是放弃,任她拽着离去。先是不解,后来顺着她恨恨的目光看过去后,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段言又一回将手臂抽出,行在她前面,没有多余的话。
被甩在后面的黎惜芝眨了眨眼,快步跟上去。
“阿言你也经常去连枝楼?”
“阿言你碰过里面的姑娘?”
“没有。”终是忍受不住,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得到满意的答案,黎惜芝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侧身凑到他跟前,仰头笑着说:“阿言,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果不其然地听她缓缓说:“洁身自好。”
隐隐可见他眉角抽了一抽,再一次抽回自己的手大步离开。
黎惜芝嬉笑,这一回没有再上去牵住他,在他身后闲闲地跟着。
行将走到段家宅邸的时候,从里面冲出一个家丁,神色慌乱脚步虚浮,显然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见他们二人回来,忙冲了上来,火急火燎地道:“爷,出大事了!偏院里的那只老虎把人咬伤了,现在都没安宁下来!”
一听这消息黎惜芝首先惊诧,猫猫虽然野性难驯,但也仅限于吓唬吓唬人,并不会真正地把人伤害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忙问道:“怎么会把人咬伤了?那人是不是招惹猫猫了?严重吗?人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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